何琪玩笑道:“往后想吃你一顿饭不容易,中午就吃了一半的饭,我细细一想,太吃亏了,索性处理完了事,就来赶来吃另一半。”
“哈哈哈!!!”仲浦先生被逗乐了,知道何琪这个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想耽误工夫,直言道:“玉白兄,全沪市想请你吃饭的人,从我这儿能排队排到黄浦江边,你就不要打趣了,是什么重要的事啊?”
“我托人给你订了一张去北平的票。”何琪道。
仲浦先生一下子就明白了何琪说的是孑民先生聘请去北大任文科学长的事,不禁笑道:“这事也烦着了你啦?”
何琪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将自己的担忧娓娓道来,并道:“先生所担忧无非有二,一来《新年轻》去处未定,二来家中留人,我这儿有个办法,先生暂且一听。先生只管速去北大报道,替德潜稳住局面,《新年轻》也当搬去北平,这事我替你办,一月之内,一定原封不动的送到北平。其二,先生家中之人,我会谴人护送至北平,安安全全的交到先生手里。”
仲浦先生一时也无话了。
北平是全国文化政治中心,北大是重中之重,那里才是文化争论的焦点所在,在沪市,只能加油助威,有心无力,现在有了何琪的做保,仲浦先生心里的那点顾虑就统统不成事了,当即点头应允了。
“玉白兄,我在沪市还有些其他的事要处理。”仲浦先生凝望了易白沙一眼,又道:“元宵前,我一定会到北平,不耽误北大开学。”
“有先生的话,我就放心了。”何琪点点头,随即离去。
易白沙是一個忧愤的人,他忧的是国,愤的也是国,在易白沙眼里,这个世上只有两种人,正义与邪恶,但何琪却是一个让易白沙很难分辨的人,亦正亦邪。
仲浦先生之所以不能立刻启程去北平,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便是易白沙不愿去北平,何琪走后,仲浦先生道:“白沙,我们要好好谈一次了。”
既然仲浦先生去意已定,易白沙也没什么好说的,转过了身忧郁道:“仲浦,无需多言,我知你心意,北平是文化交汇点,必不能缺了你,但......但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回老家教书。”
“易白沙!”仲浦先生大着声:“你既然知道要推广新文化,就一定要去北平,这与我们俩当初回国时的理念一致啊,并没有矛盾的地方,可事到临头,大战在即,你为什么就退缩了?你看着我说,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好歹来,我必不饶你。”
易白沙转过了身,变得更加的忧郁了:“仲浦,你就别再问了,也别留到元宵了,何玉白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帮你妥善处理好。”
仲浦先生态度坚决,不依不饶:“不行,你今天必须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若是没有背弃理想,又不能让我信服,我就是抗,也要把你抗到北平。”
易白沙刹时红红的,低着声道:“仲浦,我没有背弃理想,我回老家教书,一样可以为新文化作贡献。”
仲浦先生眼中冒着光,浑身战意盎然:“那能一样吗?北平,复古老顽固的大本营,辜汤生,林琴南,章士钊,梅光迪、吴宓、胡先骕,随便一个都是学界的泰山北斗,他们此刻都在北平。而我们呢?只有德潜,豫才,沈秋明等寥寥数人而已,这时候不去北平,什么时候去北平?”hτTΡδ://WωW.sndswx.com/
“可我.......莪......”易白沙话不能出,断断续续。
“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北平有什么让你惧怕的?连我都不能讲?”
“仲浦,你觉得靠笔杆子真的能救国吗?”易白沙直直得望着仲浦先生,眼中黯淡无光。清廷不在了,恶霸们横行霸道,共和了,恶霸们仍旧横行霸道,不过是换了一批人而已,换来换去都是一副德行,易白沙彻底绝望了。
“不知道,但一定要去做,做了才能知道。”
“如果还不能呢?”
“那我就当以身试药了,让后来拿我当教训,重新来过,我相信,总能找到一副药来治病。”
易白沙眼中已是一片湿润,摇摇头,凄惨的笑道:“仲浦,我不是你,你跌倒了能爬起来继续战斗,我没那个勇气,我看不到希望了。共和,帝制,张勋复辟,现在又共和,保不准哪一天又帝制了,上面的人全是为了一己之私斗来斗去,哪里会管老百姓的死活?去年的一场仗,沪市的粮食就涨成了天价,老百姓买不起,就只能逃荒,饿肚子,沪宁铁路沿线死了多少人,你难道没看见吗?他们全是饿死的,试问有哪个人管过他们的死活?”
“这个国家完了,烂透了,没救了,仲浦。”易白沙流着泪,眼中露着凄绝,脖子上青筋暴露,用力的嘶吼道:“今天你问我为什么不去北平,好,那我就告诉你实话。我怕我去了北平,见到了他们,就忍不住要拿刀子捅他们这帮畜生,捅这帮伤天害理的畜生。我要炸死他们,让他们尸骨无存,挫骨扬灰。”
“现在,你还要我去北平吗?”
仲浦先生怔住了,久久无语。
“那你便不去北平,去刘半夏的《萌生》,也好过回老家教书。”
易白沙揩着泪,挥挥手道:“仲浦,别劝了,写文章并不能让我感到泄愤,反而会让我感到更加的愤怒,还是让我回老家吧。我要写一本大书,把这些人的罪行全部写出来,我要让他们遗臭万年。”
编辑部的鸦雀无声,两人相顾无言,惜别之际,易白沙忽然问道:“仲浦,你还记得我们回国乘坐的那条船吗?遇到的邹永成吗?”
“记得。”
“他跳黄浦江未遂,你嘲笑他,说他是一个糊涂人,并说自绝是懦弱者行径,此生绝不会做此等蠢事。当时我反驳你说‘无情未必真豪杰’,没准哪一天,我也会像屈子一样,投江自尽。现在,我想问问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像屈子一样,投江了,你也会嘲笑我吗?”
“易白沙,你说什么糊涂话?”仲浦先生愤然指责道:“你要是敢那么做,你易白沙就是我最恨的人,我会恨你一辈子。”
顿了顿,仲浦先生平复了心情:“对不起,我失态了,你什么时候回湘省,我送送你。”
易白沙先生笑的得明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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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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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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