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已是不及,只好如此。
见朱塬拜下,华高很快收起因某个名字而来的诧异,重新咧出一个和蔼的爷爷笑,就差当场掏出一叠武功秘籍。
前行一步把好像随风就要倒下的小少年扶起,华高握着朱塬一只小手,低头打量,一张病态的苍白小脸,十二三岁模样。裹着厚厚的皮裘,却反而更显瘦弱,如同以前那种士绅家养在深闺里的娇弱小娘。
回忆画面一闪而过,华高收住心思,让自己面容更和善些,说道:“这位……秀才公不必多礼,莫听毛指挥说那些名头,俺就是个管水军的,特地来道谢。这次从主公那讨了个押送辎重的差事,前儿晚上粮船堵了水道,那群不中用的腌臜蠢货,俺都要下令砍人了,谁想秀才公一句话就帮俺解了麻烦,果然是主公都看中的世外高人。”
朱塬听华高带着这时代特有口音地一连串说辞,已经想起了这位的一些资料。
比毛骧要有趣很多的一个家伙。
察觉对方还拉着自己小手,还轻轻揉捏,朱塬恶寒地抽了一下,没能抽回,只能客气道:“大人过誉了,只愿小人的胡言不会误了大事。”
说着也回忆起前天晚上的事情。
大军北伐,作为南北交通要道的大运河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来来往往的船只,元廷衰朽导致运河年久失修,淤塞变窄,经常出现拥堵,这也是他们一行八百里路程却走了十一天的主要原因。
前天傍晚再次遇到了堵船,朱塬出舱看热闹,随口和身边徐五提一句,没想到就被传递执行了下去。
确实一句话:靠右行。
后世再简单不过的一个交通常识。
当时发现事情解决,朱塬就有些后悔。
按照计划,为了减少蝴蝶效应,让接下来的历史尽可能保持原貌,朱塬需要三年之内尽可能避免对这个时代的干扰。没想到,还是意外放出了一只‘蝴蝶’,事后他只能期望这只‘蝴蝶’别产生太大的后续‘效应’。
华高依旧握着朱塬一只小手不放,摇头道:“那里是胡言,俺还特意把事情写在折子里给主公送去,为你请功哩。就是呵,俺帮秀才公小改了一下,主公十月里发了谕令,要以左为尊,俺就改成了靠左行。”
这……
朱塬无言以对。
左就左吧,大家高兴就好。
耐心应对着,华高已经熟练地转了话题:“秀才公,你出山也正当时,徐大将军北伐势如破竹,天下眼看就要大定。还有,主公前日里刚受了群臣劝进,不日就要登基大宝,凭你这见识,博个好出身,将来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朱塬附和听着,内心已经开始吐槽。
眼看这位拉着自己小手不放的大叔不停说啊说,还这么一直‘含情脉脉’盯着自己,朱塬终于明白,这不是来道谢的,这是来看稀罕的。
华高当然是来看稀罕的。
当下一直拉着朱塬的小手不放,都是为了多沾点奇人的仙气,若是这仙气能解了他长久以来的心病,他都愿意给眼前小少年跪下磕几个响头。
这可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啊!
世外高人出山,那是话本唱曲里才能有的惊奇。
因为那句‘送五百年国祚’的豪言迅速传开,朱塬这一路走来,表面看似平静,暗地里已经不知被多少朱元璋麾下文臣武将找机会悄悄打量过。
没有更多接触,一方面是朱塬自己主动拒人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嫌。
朱元璋连臣下私自招揽儒士都要严厉禁止,这样一个世外高人,你凑上来,意欲何为,难道也对那五百年国祚有念想?
当下小院内。
华高就像个不谙道理的例外,依旧亲切地拉着朱塬小手扯闲篇。
事实并非如此。
华高是来瞧稀罕的,但也有自己的目的,他也知道这有些忌讳,不过,他老华已经打算主公登基后就解甲归田,不再求上进,也就不会惹什么猜疑。
眼前的高人……虽然吧,好像比唱曲里羽扇纶巾的卧龙先生差了一些,但他老华可不是个以貌取人的,毕竟自己也不是个周正人。
而且,华高对这位小少年的奇异也一点都不怀疑。
因为前天那句简单至极却帮他解了大麻烦的‘靠右行’。
还因为,最紧要的,自家主公是那种眼睛里揉不了沙子的严苛性子,私下里连宋濂老儿都瞧不上,认为是个腐儒,若不是眼前这少年真有大能耐,敢喊出‘送五百年国祚’这样的大话,早被拉去一刀砍了,哪里还会钦点极亲信的毛骧领一千兵士沿途护送。
金陵城里还传出消息,主公这些时日先后发出了三道谕令给徐达和毛骧,都是为了这位高人,反复叮嘱要好生看护,不得怠慢。
华高也好奇徐大将军的长信和眼前少年绘制的所谓秘图内容为何,却明白,打听这个就真要犯了大忌。
知道这里不能多待,又扯几句,华高终于话锋一转,和蔼目光里再多了几分殷切,看得朱塬更加发毛:“秀才公,俺还有一事,且不知,你可懂医术?”
朱塬一愣。
这哪跟哪?
突然又明白,除了看稀罕,这应该才是华高跑来见自己的主要目的。
难怪呢!
自己手里又没有棒棒糖,这厮却一副要卖《如来神掌》的模样。
这是有求于己啊。
不过,扫了眼面前的中年人,虽然像个干多了苦力有些早衰的老农,但瘦削中依旧透着武将的精悍,一点不像有病的样子。更何况,朱塬自己的命都是那位戴太医救回来的,哪里懂什么医术,只能摇头:“大人,我不懂医术。”
华高表情失望,却还不放弃,小眼睛里满是希求:“真不懂?”
朱塬注意到周围毛骧等人表情里都溢出古怪,似乎见过这种场面,他一头雾水,无奈再次摇头:“真不懂。”
华高叹气一声,眼睛里瞬间没了光,终于放开朱塬小手,不过又很快强浮起笑脸,再聊几句,抱拳告辞。
朱塬一直将几人送出花厅,眼看华高与毛骧转向一侧月亮门,正待回身,忽又听不远处华高对毛骧道:“毛指挥,俺听说重生和秀才公一同回来,他人何在,俺最近又得了个方子,让他帮俺瞧瞧?”
朱塬脚步一顿。
重生?
还有谁重生了?
看向身边徐五,朱塬迟疑了下,问道:“华将军刚刚说……重生?”
徐五不明所以地微微点头,见朱塬疑惑,主动解释:“戴太医,表字重生。”
朱塬这才明白。
再想想,这一路随行帮他治病的戴太医,名三春,按照古人取字通常与名含义相通的规则,字重生,虽然不算百分之百贴切,似乎,也挺合理。
只不过吧,一个重生者突然听身边人喊‘重生’、‘重生’的,这太吓人了。
朱塬缓过来,想想刚刚的华高,到底没忍住,又问徐五一句:“刚刚那位大人,为何要找我求医?”
徐五躬身凑过来一些,低声道:“华将军至今无子嗣。”
朱塬恍然。
这年代无后为大,再想想刚刚华高已经过五十的年龄,现在都还没有一儿半女,肯定着急啊。
都病急乱投医了。
朱塬突然有些理解记忆中相关史料所载的华高一些作为。
说着走回屋内,又想起刚刚的‘重生’,朱塬思绪有些无厘头散发,或者,我也能给自己取个字,叫‘穿越’?
朱塬,字穿越。
这含义就彻底对不上了,想要配这么‘精妙’的一个字,名也要改,或许,可以叫……朱洄。
可惜当初保留了原本的名字,因为按照前世某个真正朱氏后人好友的说法,朱塬的名字恰好也契合朱家的五行轮回,比对方低三代那种。
只是想想。
围绕‘朱塬’这个名字的很多设定都已经规划好,改是不可能改的。
不过,将来自己儿子……不对,土生金,金生水,应该是孙子,如果一切顺利,将来能有孙子的话,或许可以叫朱洄,字穿越。
纪念我逝去的穿越时光。
又记起大学时那位要好到可以随意换穿衣服的死党,心绪感慨。
如果不是大学那几年经常被对方念道自家的祖上荣光,那厮甚至过分到写了一副《皇明祖训》字帖挂在宿舍墙头,朱塬不会知道那么多明朝历史,这次也很难产生某个冒名计划。
兄弟,当年那么多次调侃我比你低三辈,现在,为了能在堪称文臣武将修罗场的洪武朝安稳活下去,借你祖宗用一下,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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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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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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