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
有鹊山氏辟地境尊者到来,请苏乞年前往地榜战台。
这位辟地境尊者入谷,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余香,令得他通体舒泰,如浸泡在热泉中,每一寸筋骨都充满了活性。
他有些狐疑地环视一眼谷内,看到神清气爽的连海山和连成辟二人,两人精气旺盛,瞳孔神光自生,分明就是生机充沛,蓬勃到了极点的象征。
紧接着,他看到了苏乞年,目光再转,瞳孔顿时猛地收缩。
那是一名身形干瘦的中年人,灰白长发,一身破旧的兽皮坎肩,气质沧桑,而背脊挺拔,虽然没有气机外溢,但只是注视,也自心灵深处渐渐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与仰望。
是他!
鹊山氏辟地境尊者浑身一震,醒悟过来,这种气质和神形,分明就是传说中石界碎片中沉眠的那一位人族前辈,怎么也没想到,其行迹无踪,最后居然来到了他们鹊山灵星,更入了灵巢之中。
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鹊山氏尊者方才回过神来,却是苏乞年朝着他轻轻摇头,而后朝着谷外行去。
等到连海山两人也跟了上去,这鹊山氏尊者悚然一惊,转过身看苏乞年的背影,虽说刚刚他略微失神,但如此轻易近身,更触及他的身体才令得他反应过来,若是敌手,简直难以想象,怕是一瞬间,就足以将自己镇杀。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位鹊山氏尊者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这就是年轻一辈的圣禁之王,天骄一般的人物,他这样的普通修行第四境的尊者,虽然对于寻常修行者而言高高在上,但在这样的人物面前,怕比蝼蚁也强不了几分。
地榜战台。
这是一座看上去不过里许方圆的石台,通体黝黑如墨,古朴无华,唯有上面无数刀痕剑孔,可以见证岁月的斑驳。
地榜争锋,于鹊山氏而言,不算稀奇,却也是一场盛事,因为辟地境的尊者,于师部星河而言,也可以算是一方高手了,这样的境界,年轻一辈与老辈强者共争锋,夺取地榜之名,自然值得观摩,就算是一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开天境大能,也现身于此。
毕竟,能够在一境走到巅峰,争夺整个人族最强的三千人之名的,或多或少,都有过人之处,哪怕是寻常开天境大能,也不会小觑,或可从中得到一些启悟,从历届地榜争锋看来,一些年轻乃至老辈辟地境尊者,对于道法的领悟,并不在一些开天境大能之下,甚至惊艳全场,险些就要打上地榜,取而代之。
出云雷鹏脸色微沉,这一刻立在地榜战台一角,无人问津。
这些时日,几乎所有人口中谈及的,都是石界碎片之争,身为一方将部族子,兵血天骄,他也曾入石界碎片,只是运道不济,甫一踏入其中,就被偷袭遭创,勉强逃得性命,自始至终,都未能真正深入那石界碎片,遑论见证那古墓地之战,乃至那位人族前辈出手,惊艳了整个星穹的一刀。
而那个人,同样出自他出云将部境内,眼下却被所有人关注,这种落差感,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至于什么锁天一脉传人,不巧的是,他素来喜欢搜罗骨书玉册,对于一些典故如数家珍,锁天一脉他也了解一些,长居人界中域祖地,这一脉传人极其稀少,甚至不足十指之数,大都为人熟知,可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不过融魂境的传人。
而那封镇禁忌,只要是人族,都有可能领悟,锁天拳无尽岁月以来,也曾在世间留下一些残破印记,如锁天一脉,就曾有传言,有人非是嫡传,而是后来机缘造化之下得悟锁天拳意,最后方才归入锁天一脉,得承正统。
是以,在出云雷鹏看来,那苏乞年不过是机缘造化,根本不是什么正统传人,他更相信自己所搜罗的一些秘辛和传言,很多东西没有空穴来风,遑论在其看来,中域祖地与他们这北域东极星天,实在是有天差地别,更无比遥远,圣者若不借助星空古路,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横渡,需要消耗很长的时月。
出云雷鹏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身为锁天一脉的传人,会来到他出云将部,更借用那连云兵部一个地榜争锋的名额,这一切迹象,都直指那苏乞年,不过虚有其表,底蕴浅薄,根本不是那一庞大传承的正统传人。
“光明行者到了!”
突兀的,地榜战台前生出了嘈杂之音,很多人侧目,看远方走来的一行四人,由一位鹊山氏尊者在侧引路,为首的,赫然是一名看上去约莫弱冠之龄的青年,一身粗布白袍,看上去平淡无奇,却有一种异样的沉稳与平静,这种气质初感平凡,但随着凝视,就能感到那股沉稳中,如神岳一般,难以撼动的巍峨大势。
嗯?
在场的一些开天境大能,都微微凝神,这个年轻人名不虚传,这种气质和无形大势,绝非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的,没有足够的阅历和生死边缘的打熬,不可能一蹴而就。
“苏兄。”“见过苏兄。”“苏兄安好。”
接下来,不断有年轻高手点头致意,不乏禁忌,乃至圣禁人物,很多都曾在绝渊两岸共历生死,苏乞年亦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种生死之间熬炼出来的亲近,才少了不少杂质,更显纯净。
“苏兄。”
有五道声音同时响起,令得不少人心中一惊,那是鹊山五子,鹊山氏五位将血天骄,都是圣禁人物,传闻五人联手,缔结五行剑阵,就连寻常普通开天境大能,也不敢撄锋,有被绞杀的凶险。
随即,只见鹊山五子接替那位鹊山氏尊者,亲自为苏乞年引路,到达地榜战台最里层,并为其介绍到来的诸多年轻一辈,乃至老辈强者,以及一些端坐于四方山崖石座之上,观摩争锋的开天境大能。
地榜战台四方,很多人感叹,目露异色,没想到连鹊山五子对这一位都如此亲近。
锁天一脉传人!
又有人念及这一位近来盛传的身份与来历,若是真的出自那中域祖地的庞大传承,能被鹊山五子如此看重,也在情理之中。
而近日以来,很多人都在了解锁天一脉,平日里这是他们根本接触不到的存在,因为差距太大,相距更加遥远,现在就有一些东西被挖掘出来,不少人心存疑虑,而锁天一脉,似乎在中域祖地也颇有争议,那一脉传人也几乎不出中域祖地,只是具体的虚实变化,就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所能洞悉的。
嗡!
即刻,一缕碧翠如玉的圣光落到地榜战台上空,显露出来一身青袍,拄碧翠如玉手杖的身影。
“族长!”
地榜战台四方,很多鹊山氏族人一惊,立即躬身行礼,没想到此番地榜争锋,连族长都惊动了。
“拜见鹊山圣者!”
“见过圣者大人!”
就是四方山崖石座上端坐着的一些外来的开天境大能,也都立即起身,躬身行大礼,不敢有半点怠慢,这是一位真正的圣者,行走在超脱之路上,那是他们此生迫切渴求想要达到的境界,而超凡入圣,又岂是那么简单,世间开天境大能,千人能有一人成圣,就已颇为不易。
是以,每一位轮回境圣者,每一尊轮回战将,都可以留下一部传奇,乃至在整个人族史册上,都有望留下名号,放眼诸天百族,浩瀚星空,也真正步入了诸天强者之列。
鹊山圣者颔首,落到这地榜战台所在山谷崖壁的最上方,有孕灵藤虬结,化成一张藤椅,其端坐其上,平静道:“地榜战台,开启。”
这位鹊山氏族长语气平静,不是很高,却响彻整个百十里方圆的山谷,无形中透出的威严,令很多人心生敬畏,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这就是圣者威仪,若是有气机外溢,怕是寻常开天境大能都承受不住。
短暂的震动之后,很多年轻高手,乃至老辈强者露出振奋之色,鹊山圣者亲自前来,观摩并主持地榜战台争锋,这是历届都没有过的,若是能够被这一位看中,指点一二,就不虚此行,而事实上,于很多年轻高手乃至老辈强者而言,对于登临地榜之上并无半点把握,更多的则是当成了一种磨砺和打熬己身的途径,以求能借此有所领悟,为晋升开天境,积蓄更加深厚的底蕴,令得渡过六道轮回,更轻松几分。
嗡!
随着鹊山氏圣者话音落下,能有里许方圆的地榜战台上,接连有十道身影由虚化实,显现出来。
又有十张青玉宝座浮现,十道身影落座无声,但落到地榜战台四方诸多高手的眼中,便如同十座神山大岳从天而降,镇落在前方,遮蔽了天穹与星空。(求月票推荐票,起点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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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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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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