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草殿中,众多炼药师骇然失色,在他们眼中,于草木药石之道无所不能的殿主与元老,竟在弹指间就被一口巴掌大的石炉镇压了,宛如囚犯一般,被束缚在了鼎足之上,微若蝼蚁。
巡天印!
剩下的一干元草殿元老相视一眼,惊骇之余,不禁想到了此前殿中殿主所说的话。
这才过去了多久,未免印证得太快了,但此刻有巡天印在手,那几位青铜刑天再无顾忌,加上那位第一巡天离去之前所说的话,更是给几人心中落下了定海神针。
“我等……愿留底刻印。”数息后,一位立足于无上领域的元老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什么!
元草殿中,很多炼药师瞳孔剧烈收缩,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原本他们还有所希冀,毕竟元草殿地位非凡,在整个西荒都拥有莫大的影响力,加上殿主与众多元老,与诸无上王部、传承都有交情,更交游广泛,不乏诸王,乃至大帝,本以为战皇殿会有所顾忌,但还是错估了形势,巡天殿的出现,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不过,”这时,那位无上元老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郑重道,“殿主二人还请几位手下留情,我元草殿并未祸乱西荒,此番也只是各自秉承之道不同,说起来,只是道争,并不涉及其它。”
闻言,几位青铜刑天心中一阵畅快,果然还是那一位更能震慑这些人,他们言行有据,反而不被这些人看重,遭到轻视,现在看来,有时候,规矩与力量,未必能够形成有效的威慑,唯有争锋相克,才能势如破竹。
“我等也不愿刀兵相向,都是为了乱世之劫,为了人族兴亡,若有得罪之处,诸位见谅。”
为首的青铜刑天点点头,念动间,掌心的石质熔炉上,石链松开,元草殿主与那位无上元老顿时重获自由,两人一步迈出,就回到元草殿前,恢复真身,而一身远离的精气神,也在即刻回归。
冷哼一声,元草殿主转身就走进了宫内,但还是有冰冷的声音随即响起。
“三日之后,所有的出身名册和刻印,会有人送呈大荒战皇殿。”
元草殿内,一些炼药师跌坐在地,目光呆滞,对于他们当中的很多人而言,此后行事,甚至每一次开炉,都要慎之又慎,因为对于外界而言,不再是什么隐秘,做出任何的决断,都要有所考量,不再能够任意妄为。
而得到了元草殿主的当众允诺,几名青铜刑天也没有再逗留下去,既然诏令已经通达,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碍眼,积蓄怨忿。
转眼间,十日过去。
这十天里,五荒大地再次震动,因为初立的巡天殿第一巡天,那位年轻的盖世战王,这十日间陆续出现在五荒大地,留下巡天印,所有诏令不能通达之地,皆由诸刑天以巡天印强势镇压,就算是有帝路强者干预,也未能幸免,巡天印下,哪怕是一位斩三身层次,活过了近两万载的活化石,也在刹那间被封镇,捆缚在了巡天印上,颜面尽失。
至此,原本一些因为巡天殿初立,而蠢蠢欲动,生出别样心思的部族、传承,都不动声色地偃旗息鼓,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那位初代巡天。
尤其是掘墓人一脉,原本就生存在阴暗角落,在巡天印的照耀之下,一些支脉仰仗着气运禁忌之力,妄图蒙蔽天机,逃脱抓捕,却被巡天印中的休命真意强势撕裂,全都曝露出来,一些心存杀机者,更是被直接击毙在荒莽之中。
此刻,北荒一隅,一座荒莽古城中。
苏乞年独坐于食阙中,轻轻摇头,可惜没能寻到那位掘墓人一脉的大帝,自昔日一战之后,这位就销声匿迹,根本无法追溯,想来其气运禁忌,已经参悟到达了极深的境地,天机彻底蒙蔽,哪怕是休命真意,一时间也难以彻底洞穿。
“你们可知道,那巡天印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时,食阙中,有散修游侠儿兴致勃勃地发问,环顾一周,见到一群人起哄,都聚精会神地聆听,顿时露出满意之色,道:“传说,那巡天印看上去就像是一口炉子,石头一般灰扑扑的,巴掌大,上面铭刻有天龙,鼎足和两耳之上,还缠绕有石链……”
“只一击,那掘墓人一脉的王者,就被一条尾指粗的石链击穿,一下就炸开了,直接陨落,那场景,就算是留影灵石无法驻留神意与伟力,一般开天境之下,都不能轻易观摩,你们想想看,那该有多强……”
随着这散修游侠的讲述,食阙中不时响起惊呼赞叹之声,不时有人开口问询,那散修游侠儿也不厌其烦,似乎很享受这种众星拱月之感。
直到一人开口道:“那位第一巡天到底有多强,只是赐下的巡天印,就有如此伟力,他到底是怎么修行的,才能在短短数十载,就达到了如斯境界,连远古神明的嫡子都击毙了。”
那散修游侠儿顿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要是知道,我还能在这里给你说这个,那位的生平谁不知道,要是光知道生平,就能够知道该怎么修行,这浩瀚星空,还不是皇者满地走。”
“就是,你怕是在想屁吃!”
“有那闲工夫,多去练几趟战法,多炼化几块精石,年轻人,别在这里空想,我们这些老游侠无拘无束惯了,虚耗了不少时光,有空在这里听我们闲谈,还不如回去多向长辈请教才是正途。”
食阙中,接二连三有人开口,虽然面带调笑,但也算是中肯,那刚刚开口,穿着明显有些讲究的年轻人,顿时面红耳赤地离去了。
角落里,苏乞年心中有些感叹,虽然早已习惯,但还是令他有种异样的苍老感,毕竟在后世而言,他这样的年岁,已经算是老人了,不过这种感怀也只是一闪而逝,他之所以来到这样的人群聚集之地,一来是为了获取消息,二来,他也想要看看,这乱世到来之后,人间的变化。
真要说起来,算是喜忧参半。
忧的是有些人依旧我行我素,总觉得天塌下来有强者顶着,忧患意识淡薄,人族星空相对的安逸,令他们缺乏界关将士的紧迫感,虽不说醉生梦死,却也没有什么锐意进取之心。
当然,值得欣慰的是,同样有不少人已经绷紧了心弦,就像是此刻听到的一些散修游侠的话,在过去,鱼龙混杂的散修游侠,心思复杂,是很少能够听到像这样的近乎肺腑之言。
“这,就是现在的星空吗?”
苏乞年对面,有一道沉浑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中年人,一身灰色布袍,浓眉下,一双墨玉般深邃的眸子湛亮,背负着一口刀柄呈紫红色的连鞘长刀。
“圣主以为如何?”
苏乞年轻笑道,看对面坐着的中年汉子,这位昔年的魔主,而今的圣门之主,该是近日第一位踏入中域祖地的玄黄中人了。
换做当年刚刚走下武当山,初入江湖的他,又如何能够想到,短短数十年后,一代魔门之主,猎神刀的传人,会在浩瀚星空中与他对饮而坐。
“早知星空浩瀚,但近日踏入星空,方知过往之浅薄,”圣主感叹一声,“不过我玄黄的路,也非是一无是处,补全道缺之后,才是真正的开始,我需要时间来交融两种修行路,现在的我,还太过孱弱了。”
“圣主过谦了。”
苏乞年摇摇头,斩断了魔道本源的圣主,在昔年皇家书院内院的众多大儒联手之下,以正气本源重塑圣体,以其惊绝天下的才情,生生将猎神刀法,也更换了本源,并由此更进数步,而今在补全道缺之后,更是一举登临圣境绝巅,甚至因为一身纯阳之气的滋养,连不朽的意志雏形也蜕变出来了。
只论修为境界,现在的圣主,也算是一位圣境巨头了,若论战力,算上玄黄道心与正气本源之力,即便还及不上闯过了两重天堑的准王,也绝对相差不远了。
而苏乞年深知,对于玄黄大地那些常年居于道缺之地,依然能够问鼎天命的宗师强者而言,初入浩瀚星空,补全道缺之后,才是他们修行路真正的开始,这些天命圣者,这些年来,自从得知了人族战气之后,就开始了两条修行路的推演,早就在为日后踏入浩瀚星空未雨绸缪。
于他们而言,星空中的灿烂,更胜于诸多未知的凶险,加上过去身的到来,一些天命宗师静极思动,顺势进入了浩瀚星空。
当然,也仅限于天命宗师,至于天命之下,纯阳绝顶的人物,在苏乞年看来,浩瀚星空于他们而言,或许都并不会太友好,尤其是当得知与他同出一源后,唯有诸天命,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一定的自保之力。(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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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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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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