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上的消息,太过惊世骇俗,在诸无上传承之间,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不是纪元之末,却生出了如此激烈的无上征伐,甚至令诸无上心生摇曳的是,更涉及了天心这一成帝之路,谁也想不到,四大人龙世家,居然陨落了不止一位龙王,而今想来,如非是有那未知的断命师一脉的无上强者出手,蒙蔽天机,转动命运磨盘,这无空海眼之下,怕是要惊动更多的无上生灵,引动一场更为浩大的无上之争。
不只是四大人龙世家,黑暗诸族,亦陨落了不止一位无上王者,这几日,星空中,亦掀起了一场浩大的宇宙风暴,席卷诸族大界。
“四大人龙世家,还有锁天一脉……”
五荒大地,有人露出沉吟之色,向前追溯,四大人龙世家的诞生,世所公认,与锁天一脉那一位,有着莫大的关系,但这同样涉及了近古之末,那段湮灭的岁月,而随着四大人龙世家接连走出四位人皇,鼎定浩瀚星空第一纪元,很多时候,人世间都下意识地将这两大传承分割开,并不混为一谈。
甚至漫长岁月过去,就连当下四大人龙世家的后人,有不少对于那一脉,都保持着一种警惕,乃至戒备。
直到南海叛族,那条天路上的真相被揭开,人们方才发现,原来这两大传承,依然有着难以斩断的关系,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点,在这一场于整个人族而言,都堪称前所未有的大地震中,举世瞩目。
人皇世家叛族,放眼整个人族古史,都前所未有,随着战皇殿巡察天路,已成定局。
只是,对于西海、东海,北海三大人龙世家,虽然有失察之责,却无法诟病,甚至那锁天一脉八大传人,驻守天心,亦有大功绩。
这其中,尤以锁天一脉那位年轻的圣王,最为引人瞩目,不只是在云空岛上,乃至在那无空海眼所在的绝域杀场上,以至强的准王战体,竟生生打爆了来自血族的准王塔古。
什么时候,年轻一辈,已经有人比肩无上生灵,连准王都败了,尤其是这血族准王塔古,曾以人族战血熬炼黑暗血体,甚至潜入过人界星空,犯下了滔天杀孽,被诸无上传承的强者联手猎杀过,直至最后,一位准王出手,依然被其以秘法借助无上道器,逃出生天,此后不过一甲子,就闯过两重无上天关,步入准王之境。
是以,在最初得到消息时,一些无上传承都错愕了,算上另一条天路上的传说,年轻的锁天圣王,竟已强至如斯。
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入中域祖地,在纪元之墓前被围猎,岌岌可危的小人物,这才多少年过去,居然拥有了如此伟力,连神圣领域,都被强势跨越了,以这种精进速度,恐怕百年之内,又一位无缺王者,将在这五荒大地强势崛起,威压星空下。
很多人沉默了。
对于这一脉,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而漫长岁月以来,诸无上传承公认,近古之末那段岁月虽然湮灭了,但百界破碎,与锁天一脉祖地那一位,有着莫大的因果。
连人界都因此崩塌了,化作而今的人界星空,多少人族因此而陨灭成灰……
近些年来,锁天一脉虽然未遵祖约,但为人族立下的诸多功绩,却有目共睹,祖训不可违,但有目共睹的功绩也不容磨灭。
“南海敖家驻守天路,也曾染血界关,但祖地之下却沉埋了无数同族的血与骨!”
“那些看似平和而壮烈的面孔下,不知道掩藏了多少的卑鄙与丑陋。”
“不是不信,只是不敢……”
有人摇头,很固执,有些既定的东西,一旦铭刻在认知中,就很难改变,遑论在一些无上传承中,有些声音由来已久。
锁天一脉祖地。
后山之巅,雷劫木下,苏乞年九人共饮。
小家伙僵硬的枝条,快要舒展不开了,不只是苏乞年,那七道身影,一个比一个恐怖,在它身前,简直像是匍匐了几头洪荒猛兽,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将它这株孱弱的小树苗撕成碎末。
空气有些粘稠。
河老三砰的一声,将手中的石罐掼在地上,晶莹的血泉四溅,冷冷道:“一群狗东西,他们看似平和的面孔下,才掩藏了卑鄙与丑陋,当年那群魑魅魍魉的后代,这么多年来,没有一点长进,也是他老人家心软,顾念同族血脉,老子毙了他们!”
“住口。”大师兄洛生轻斥,“世人辱我、谤我又如何,我等守的是这苍茫人界,非是众多无上传承,但求问心无愧,不求死后丰碑。”
河老三闻言还想说些什么,二师兄祁清摇摇头,郑重道:“人心莫测,哪怕是太平盛世,亦会有不同的声音,谁也左右不了这世间悠悠众口,人心思变亦惰怠,居安思危者寡,这些年来,你不是看不清,何须怨怼,但谨守本心,这人世间,需要一群清醒者,来披荆斩棘,照亮前路,与他老人家相比,我等这些许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苏乞年心神一震,念及了后世地球之上,古中国那段屈辱的历史,不正是如此,即便国破家亡,山河破碎,依然有着众多的醉生梦死者,争权夺利者,妄图复辟者,山匪成群,军阀割据……
多少先贤染血,不为时人所认同,只能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但历史终将铭记,多少年后,醉生梦死者泯灭于世,而后世人却记住了他们。
戊戌六君子。
这是革命的路,革的是整个大世,本来就很孤独。
河老三沉默下来,终究叹息一声,他也只是抱怨两句罢了,这世间总有一些堕落者,即便是人皇立世,也会有那么零星的异样的声音,遑论是他们这些人,即便是无上生灵,在这茫茫大世中,也不过沧海一粟。
“且看这沧海桑田,我等竭力即可,若是事不可为,也要将这薪火传承,终有燎原之日。”冷淡如四师兄冷风,此刻也轻叹一声。
这一刻,苏乞年仿佛看到了一道道熟悉的身影,他们点燃残魂,用生命的余晖,为生者开辟前路,他们埋骨他乡,不为人知,但那不灭的火种,却在遥远的岁月中,落在了他的灵魂深处,扎下了最茁壮的根须。
苏乞年相信,在那一刻,不想,不念,生命的火焰纯粹而神圣。
……
翌日辰时。
朝阳初升,饮了一夜的九人,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们看璀璨的朝阳,如太古神山,自东荒的尽头升起,无量光洒落人世间的每一寸土地,却从来没有人去追寻,这些光芒的源头,而每一天,朝阳依旧升起,日月轮转,葬下了一个又一个轮回。
“有人来了。”大师兄洛生淡淡道。
那是一个身着金色甲胄的年轻男子,从大荒的方向而来,立在了祖地的山门前。
是他!
苏乞年挑眉,这是战皇殿那位年轻大人的追随者,此前在圣王山脉第三天山前,曾经借助那一位的甲胄,与黑暗巨人一族的帝子交战,苏乞年不记得,与这一位有何交集,即便是在当初的阎罗殿,与其追随的那位年轻的大人,也并无几分纠葛。
“来者是客。”二师兄祁清平静道,“请。”
祖地前,一条璀璨光路延伸,直达后山之巅,着金甲的年轻男子深吸一口气,踏上这条光路,毕竟,这是当初连诸皇也没能临近的土地,在五荒大地,甚至有人将这里,与五大禁地,并称为第六大禁地。(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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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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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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