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顶上的筒灯在他身上泄下一片如尘烟般缥缈的光华,完完全全模糊了他原本深邃的五官。
温以宁抬眸望去,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几天前霍云沉的话。
那晚他为了向她赔罪,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她。
如果他死了,她会不会难过?
温以宁觉得不吉利。
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现在。
看着他静静地站在玄关处,她内心深处骤然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好像错过了今晚。
他就会化成云烟消失不见一样。
“以宁?”
周斯年没想到温以宁会突然坐到他的大腿上,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温以宁回过神。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投注在霍云沉身上的视线,僵硬地伸出手勾住了周斯年的脖子,“斯年哥,抱紧我。”
“......”
周斯年心领神会,配合地搂住了她的腰,微微前倾着身体,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吵架了?”
他倒是不介意温以宁拿他当幌子。
他更关心的是。
霍云沉是不是又欺负了她?
“分手了。”温以宁闷闷地说。
刚才在书房外听到的那席话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他一直哄着她再给他生个孩子。
可结果呢?
他不止将她当成了玩物,甚至连孩子都不肯认。
“分了?”
周斯年讶异至极。
今天白天他们还上过床,而且还是温以宁主动的。
怎么才过了半天的功夫。
两人居然闹到了要分手的地步?
不过就算不知道原因。
他也能推断出来,肯定是霍云沉的问题。
霍云沉见两人耳语不断,气愤地走上前试图分开他们。
他拽着温以宁的胳膊,面色冷沉地说:“起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你管不着。”
温以宁偏过头,狠狠地甩开了霍云沉的手。
周斯年见状,连声附和道:“霍总这是什么意思?我和我的未婚妻在家里亲热,碍着你的眼了?”
“她只是暂时失去了部分记忆,等她完全恢复的时候,你认为她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霍云沉想不通温以宁为什么会突然转身投入周斯年的怀抱。
他给她找了个无数的理由和借口。
其中最为合理的借口就是失忆。
温以宁为了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因为失忆才对周斯年投怀送抱,倏然抬头,一字一顿地说:“霍云沉,该说的话我在微信里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们好聚好散。”
“不是你说的,让我娶你?”
“我反悔了,不行吗?”
“为什么?耍我很好玩是吗?”霍云沉气急,还想着将她拽离周斯年的怀抱,她却将周斯年搂得更紧。
“霍云沉,我和我的未婚夫还有很多悄悄话要说,你走吧。”
“真就这么饥渴?”
霍云沉勾着薄唇,话里行间透着一丝嘲意。
“你给我滚。”
温以宁很清楚霍云沉一旦发起火来,说话就会变得格外难听。
她不想要听到那些刺耳的话。
索性先他一步下了逐客令。
“如你所愿,我这就走。从今往后,我要是再踏进这里一步,我就是狗。”
霍云沉被气疯了,转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他前脚一走。
温以宁即刻从周斯年腿上站了起来,她窘迫地站在一旁,连声赔着不是,“周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
“这有什么?小事情。”
周斯年还从没让女人坐过大腿,这会子那颗蠢蠢欲动的少男心跳得飞快。
这些年他确实有过不少床伴。
不过都是为了纾解生理需求,正经的恋爱倒是一段都没有谈过。
突然被心上人这么撩拨。
他其实是兴奋的,更是激动的。
当她抽身离开时。
他内心深处还萌生出了一股子无法排解的空虚感。
“唉...造孽。”
周斯年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
回国后他就没有找过乱七八糟的女人。
这会子被撩成这样。
今晚怕是又得为难自己的手了。
“周先生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温以宁好奇地问。
周斯年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像今晚这样长吁短叹的情况少之又少。
“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周斯年摆了摆手,其间郁闷只有他自己知晓。
刚回国那会子他也想过尽快将生米煮成熟饭。
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
他再也舍不得用蛮力去征服她。
温以宁见周斯年耳根红透,又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很热吗?喝杯冰水?”
“额...时间太晚了,我也不适合在你这里久留。”
周斯年双手挡着裆部,再无多余的手可以去接温以宁递来的水杯。
他缓缓站起身。
拉好衣服后这才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道:“白天的事我很抱歉。你愿意和谁在一起本来就是你的自由,我不该对你发火。”
提及这事。
温以宁多少有些难为情,她低着头,小声地说:“这事也该是我道歉。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却不知羞耻不知检点的...”
周斯年及时打断了她:“瞎说什么呢?以宁,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不会仗着未婚夫的名义限制你禁锢你。”
“你放心,我会守好本分,往后绝不会做出累及你名声的事。”
“名声值几个钱?我不在乎。”
周斯年耸了耸肩,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心理压力很大,总觉得亏欠我。其实你小的时候一直叫我哥哥,哥哥照顾妹妹不是应该的?别想太多,就当我是你哥,嗯?”hΤTpS://WWω.sndswx.com/
温以宁很清楚周斯年肯定是喜欢自己的。
这种情况下。
他肯定是希望和自己有进一步的发展,而不是做什么干哥哥。
温以宁觉得自己要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哥哥”,反倒是有几分蓄意利用的意味。
某种程度上。
这种行为应该也算是在玩弄周斯年的感情。
她不愿意去伤害他。
况且这么做,对周斯年并不公平。
沉吟良久。
温以宁倏然抬起头,一板一眼地说:“周先生,我想公开三个孩子的身世。”
“什么意思?霍云沉愿意认?”
“我的意思是向公众阐明我是单亲妈妈的真相,纸包不住火。我怕时间久了会影响到你。”
“不行。”
霍云沉极力反对,旋即客观地分析道:“以宁,你可知有多少人盯着你企图抹黑你?要是在这时候公开了,你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温以宁却说:“我不认为单亲妈妈就该被舆论所压制,并不是每个人的婚姻感情都能顺风顺水,分分合合很正常。”
“以宁,社会对于女性没有那么宽容的。”
霍云沉没有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不容商榷地说:“这事不要再提。你要是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就帮我个忙,可以吗?”
“什么忙?”
“我在海城买了块地皮,打算在这里安个家。室内的装修风格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定一下。”
“啊?”
“我寻思着你会做设计,眼光应该不错。”
“可是我从来没有过室内装修设计的经验。”温以宁连忙推拒,这么大的工程万一被她搞砸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愿意帮忙?”
“好吧...你喜欢什么色调?改天我把设计图做出来,先给你看看。”
“绿色吧。我喜欢绿色,生机勃勃。客厅的吊顶最好设计成绿色的,这样躺在沙发上望着吊顶,心情也能畅快一些。”
“周先生,你这是在内涵我给你带了绿帽子?”
温以宁羞窘难当,白天的事纯属是意料之外。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梦见那些脏东西。
“不不...不是。瞧我,居然还忘了这一出。”
周斯年哑然失笑,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吊顶还是不能绿,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最好温馨一些,年纪大了总想要一个温馨的家。”
“周先生和家人一起住,还是?”
“我也没几个家人了。当初因为商场上的事父母带着我躲避仇家追杀,结果他们全被仇家杀了,家中只有一个年事已高的老爷子。”
“抱歉...”
“没什么。都是陈年往事了,你要是怕我太过孤独,也可以带着孩子们一起搬过来住。”
“啥?”
温以宁眨了眨眼,总感觉周斯年一直在惦记着她的三个孩子。
难道他一点也不介意那三个孩子不是他的?
“开个玩笑。”
周斯年见好就收,连忙改了口,“我很忙的,没有时间去悲春伤秋,更不会觉得孤独。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早点睡。”
“再见。”
温以宁目送着周斯年远去的背影,正想关上大门,霍云沉竟又蹿了出来。
“半夜三更的,留着一个男人在家里待了大半个小时,你可真行。”
“他是我的未婚夫,就算留宿了又怎样?”温以宁没好气地说。
“温以宁,你到底知不知羞?白天的时候还缠着我,要我上你。这才几个小时,你就换了个人?”
“我逼你了?你要是不喜欢,你可以拒绝。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温以宁想起他在书房说的话,心里更加不舒服。
平时他哄她的时候说得都挺好听。
结果在霍钦面前。
他才说出了实话,什么爱不爱的全是假的。
对他而言。
她的价值怕是只有床上那些事。
“渣女!吃了不认账是吧?”
“是又怎样?”
“你必须对我负责。我被你榨干了,身体虚得很。”
“虚就回去躺着。”
“温以宁,你真不打算对我负责?”
“这不是跟你学的?”
温以宁越想越生气,他连三个孩子都不要了,居然还嚷着让她对他负责。
负责个鬼!
霍云沉觉得莫名其妙,冷声问道:“我什么时候不负责任了?”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你给我把话说明白。”
霍云沉作势登堂入室,却被温以宁一把推了出去,“刚才谁说的再踏进来一步,就是狗?”
“...非要跟我咬文嚼字是吧?”
“不是。”
温以宁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霍云沉,我烦你。”
霍云沉喉头干涩,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处忽然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怎么?你的初恋斯年哥回来了,翅膀硬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懒得跟你废话。”
温以宁“砰”地一声用力地关上了大门。
“拽什么拽?老子今晚就去嫖,到时候你就算哭着求老子上,老子都不会看你一眼。”
霍云沉嘴里放着漫无边际的狠话,而后又抬脚狠踹了几脚大门。
一通发泄后,他仍觉得不够解气。
才走出公寓楼又仰着头朝着温以宁卧室的方向一阵狂吼:“温以宁,你给老子出来!”
卧室里。
温以宁偷偷地拉开了窗帘的一角,看向了倚靠在车边疯疯癫癫的霍云沉。
这男人到底有完没完?
明明是他不要她,不要孩子。
还好意思在下面乱吠?
“温以宁,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往后,我要是再做你的舔狗,我就跟你姓!”
“你这个恬不知耻,不负责任的渣...漂亮女人,你向我服个软又能怎样?”
......
温以宁默默地戴上了耳塞,由着他乱喊乱叫,愣是不肯给予他一点回应。
*
第二天清晨。
温以宁将三个小家伙送到幼儿园后。
就被霍云沉的人抓进了商务车里。
“你们做什么?”
温以宁气愤地看着身侧架着她胳膊的黑衣保镖。
坐在副驾上的陈浔笑呵呵地解释道:“温小姐,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是霍总让我们来接你的。”
“他又想干什么?”
“额...霍总早上吃了某些不该吃的药物,说是让您帮忙解解药性。”
“什么不该吃的药物?”
“他吃了一整瓶那个什么伟什么哥,要是不及时行乐的话,可能会出大问题。”
“疯了?”
温以宁彻底被他无语到了。
他根本不需要吃那种药,结果一吃就是一整瓶。
这是嫌自己身体太好命太长?
“霍总说了,他不想去医院。所以,只能麻烦您辛苦一下了...”陈浔硬着头皮说完了霍云沉交代他的话,还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的他脸色已经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我要下车!”
温以宁光是听陈浔的描述就觉得大事不妙。
霍云沉本来就很猛,又吃了那么多药,今天她要是去了,怕是一会儿得被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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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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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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