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帝师魏轻侯,独断专权,横行不法,藐视神灵,有窥伺大宝,忤逆造反之意,共犯死罪二十四条,罪该万死!”
看着风波亭内那口倒扣的佛钟,大宦官刘瑾是手捧圣旨冷声说道。
“吾皇圣明!”
当即,随着圣旨宣读完毕,群臣拜服,亭外所有文武百官,都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因为就在今天,在他们所有人的联手之下,大名鼎鼎的淮右布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帝师魏轻侯,终于要倒了啊!
此人之狠辣,之无情,之严苛,他们为官数十年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官员只要敢贪污超过一百两银子,便剥皮实草,士绅只要敢侵占超过一百亩土地,便五马分尸。
仅此一项,死在他手下的官员士绅,便超过了十万人,天理难容!
可以说他只要一日不死,他们便永无宁日。
而今,终于要天下太平了啊!
连当朝女帝武青瑶都是目光冰冷的看着风波亭内那口佛钟,似能透过佛钟看到里面那道风姿无双的绝世身影般,目中有着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
因为那佛钟内扣着的是护国帝师魏轻侯啊,不仅是她的老师,也是帮助她登上帝位,坐稳这天下最大的功臣。
遥记当年先帝北伐大败,于白帝城托孤时,将作为皇室独苗的她亲自托付到魏轻侯手上,让她拜为相父,以保武家江山万年。
可少女羞涩,难以开口叫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子为父,便改为老师,是为护国帝师。
可以说没有魏轻侯,便没有现如今的大虞王朝,更没有她天凤皇帝武青瑶!
这一路走来,在魏轻侯的辅佐下,天凤一朝是共创下了十大不朽功勋。
灭群雄以统中原,修长城以拒蛮夷,凿运河以通南北,编大典以传万世,造宝船以下西洋。
创锦衣以查天下,剿黄巾以安万民,建学堂以收失学,开养济以赡孤寡,驱佛门以废高利。
一时间是使得大虞取得了数百年未有之大治,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真正做到了国泰民安,万民乐业。
然功高震主,兔死狗烹!
当完成这一系列史无前例的功绩后,女帝是赫然发现,曾经那个自己敬爱有加的老师,是忽然变得越来越碍眼了。
因为每当有人提到这些功绩时,人们都只会想到魏轻侯,想到他这位才情无双的护国帝师。
而忽略了她,忽略了她武青瑶也是这些功绩的开创者。
更有甚者,民间竟开始鼓吹,让她下嫁给魏轻侯,将帝位禅让于他,安心在后宫做个贤后,相夫教子,不要再干政了,这叫她如何能忍?
毕竟她武青瑶也是心高气傲之人,有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的万丈豪情,不输热血男儿。
她也曾有心想要在其它方面重赏魏轻侯,比如加封他为护国公,天策上将军,位列百官之首。
却不想都被他给拒绝了,坚持不受任何官职,始终以淮右布衣自居,居于城北草庐之中。
那草庐之破败,大风起时都可卷他屋上三重茅,这不是显得她刻薄寡恩吗?
连护国帝师这个称号,都是先帝临终前强加给他的,不然真就是以一介白衣立身庙堂。
这更是让得女帝心中暗恨,毕竟朕才是真命天子,所谓天命难违,朕可以不给,但你不能不受!
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公你都不要,你想要什么?
赏无可赏,功高震主啊!
因此就见风波亭外,女帝是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道。
“老师,你可知罪?”
短暂的沉默后,就听佛钟内,是传出了一道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声音。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吗?果然,纵使是天子的金口玉言,也有违背的时候啊。”
“放肆!”
就见内阁首辅秦桧是大声呵斥道。
“魏轻侯,你这逆臣贼子,休要胡言,你在朝堂之上独断专行,横行不法,本就罪该万死,而且陛下也并未食言。”
“当初你剿灭六国余孽时,陛下是许下誓言,说这世上没有杀你的刀剑,绑你的绳索,更不能在你的草庐之中办案。”
“可你也看到了,今日我们并未用刀剑绳索,也并非在你的草庐之中,用的也是佛门金钟,呵,也算是你当日蒙蔽陛下驱逐佛门自食的恶果了!”
“不错!”
风波亭外盘坐的十名僧人中,一名长眉佛僧也是冷冷开口道。
“魏施主,我佛门一向救苦救难,普渡众生,可你倒好,十年前不分青红皂白,蒙蔽陛下,将我佛门无故驱逐出中土,致使我佛门元气大伤,可曾想过有今日之祸?”
“呵~”却听佛钟里是传出了一道讥笑之声。
“还真是好个救苦救难啊,你们佛门窃据中土,侵占大片土地,不事生产,一个个高高在上,进门就要香火钱,几时见你们救苦救难了?”
“每当有老百姓真心向你们救助时,你们都高利借贷,逼得许多人家卖儿卖女,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普渡众生吗?这样的邪魔歪道难道不该驱逐?”
“阿弥陀佛。”却听这长眉佛僧是冷冷道。
“魏施主,你误了,并非我佛门弟子贪财重利,而是需要为菩萨塑造金身,只有当菩萨的金身塑好了,才能更好的显灵,护佑天下百姓,你如此敌视我佛门,分明是业障缠身,犯了贪嗔痴的大忌!”
“呵~古佛由来皆铁汉,凡夫但说是金身!”
当即,又一佛僧怒目圆睁,大喝道:“孽障,竟敢如此诋毁我佛如来,贫僧今日非炼化了你不可,大威天龙!”
“慢着!”
却听女帝是冷冷出声阻止道:“老师,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朕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知罪?”
当即,听得女帝如此说,东林大学士钱谦益是忙头如捣蒜道。
“陛下,万万不可,魏轻侯此人,不敬神佛,专权跋扈不说,甚至连陛下你都没放在眼中,陛下可知他‘轻侯’二字何意?微臣查过,乃是取自他的诗句‘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这是妥妥的反诗啊!”
“现在就敢轻王侯了,以后将怎样微臣都不敢想!可见此人早有不臣之心,应当速速处死,以绝后患。”
礼部尚书和珅也同样急忙跪倒在地:“没错陛下,不仅如此,魏轻侯此獠竟然还敢撺掇陛下违背祖制,推行什么摊丁入亩,士绅一体当差纳粮,简直荒谬!”
“想太祖爷当初打江山时,曾许诺我们士大夫共天下,不当差不纳粮,才换来士子归心,天下大定!”
“多好的国策啊,可此獠却偏要从中作梗,此举分明是在离间陛下与天下士子的关系,想我等忠良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竟然还要当差纳粮,岂有此理!”
“不杀此獠,上对不起祖宗先帝,下对不起天下臣民,臣死谏,还请陛下诛杀此獠,为国除贼!”
“臣等死谏!”
说着,满朝文武都是在风波亭前跪下,逼杀魏轻侯。
而见到这一幕,女帝心中更是冰寒一片,冷冷想到。
果然,老师,你已经得罪太多人了啊,文武百官与你势同水火,天下士绅与你势不两立。
杀你,非朕所愿,可不杀你,朕如何自处?
而且,老师,你的权柄的确太大了,大到让朕都有些害怕。
仅仅一个徐阶,不过侵占了些许土地,你便借此深究株连了数万人,杀的血流成河,要知道他可是内阁首辅啊,朕都不敢,你如何敢?
一个徐阶便如此,一旦真推行你所说的什么摊丁入亩,士绅一体当差纳粮,还不天下士绅皆反?
而且你还封禁神灵,不准老百姓们再祭天祭神了,可连天地鬼神都不敬,他们又如何会敬畏朕这个皇帝呢?
你是真想朕成为亡国之君,然后取朕而代之吗?
老师,朕知道,你是乞丐出身,最困苦时还出过家当过和尚。
所以同情那些升斗小民,痛恨世家大族,更痛恨曾经欺辱过你的佛门,可这不是你公报私仇的理由!
这十多年来,大权在握之下,有些事你做的的确太过分了,你是真将自己当成摄政皇了吗?
以前是朕年幼无知,所以任你胡来。
可现在,不会了,属于朕的权力,朕该彻底收回来了!
于是,就见女帝是再次目光冰寒看了面前的佛钟一眼,冷冷道。
“老师,你还有何话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够了!”
“魏轻侯,朕本想念你劳苦功高,饶你一死,可谁曾想你死到临头竟还不知悔改,还妄图蛊惑于朕,朕真留你不得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也罢~”听得女帝这无情之语,佛钟里是再次幽幽一叹,平静的声音伴随着钟声在风波亭内回荡。
“当年先帝的三顾草庐之恩,我魏轻侯,彻底还清了!从此,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两不相欠!”
瞬间,女帝是目光冰冷,寒声道。
“烧死他,朕许你佛门重入中土!”
“谢陛下!”
“慢!”
——
“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就见在女帝下令行刑的第一时间,巾帼宰相上官婉儿是焦急闯入道。
“启禀陛下,新科状元杨慎,榜眼唐寅,探花柳永此刻正带领一大帮新科士子于左顺门外拍门跪谏,说他们老师无罪,还请陛下还他一个公道,不然就永世不朝。”
闻言,女帝是勃然大怒。
“好好好,拍门跪谏,还永世不朝,老师,可真是你教出的好弟子啊,还敢说你没徇私舞弊贪赃枉法吗?这新科进士前三甲竟都是你的弟子。”
“如此下去,恐怕假以时日,我大虞朝堂也必将成为你的一言堂了吧,看来朕真是没杀错你啊!”
说着,盛怒之下,女帝是猛挥袖袍道。
“那就如他们所愿,将这群逆臣贼子都给朕打出去,革去功名永不续用!我看谁还敢为魏贼求情!”
可瞬间,又有禁军将士飞奔而入道。
“启禀陛下,移花宫来人,邀月怜心二位宫主,欲献上六壬神骰换取护国帝师魏轻侯一命!”
“你说什么?”
“启禀陛下,移花宫派人来信说,愿用镇宫之宝六壬神骰换取护国帝师魏轻侯一命,如若陛下不允,他们就……就……”
“就怎样?”
“就退出六扇门,再也不听朝廷调令,并与陛下你势不两立。”
“与朕势不两立?”
“好好好,当真是岂有此理!”
瞬间,女帝是怒急反笑,望着风波亭内的佛钟道。
“老师,你还真是好手段啊,我以为你只是势力遍布朝堂,没想到连移花宫这等江湖大派都为你效力,还敢借此威胁朕吗?看来朕不负你,你早晚也要负朕了!”
“很好,今天朕倒要看看,究竟还有哪些乱臣贼子敢为你求情,朕正好一并铲除!”
“报!”
话音刚刚落下,又一禁军将士飞奔而入。
“启禀陛下,蒙元屠炉公主来函,说愿用十万匹战马,交换魏轻侯一命,如若陛下不允,便挥师叩关,杀大虞一个血流成河。”
“什么?”女帝闻言,再次大惊,咬牙切齿道。
“连她也与魏轻侯有染吗?”
就见女帝身旁的东厂厂公魏忠贤是急忙上前一步道。
“启禀陛下,奴才听闻魏轻侯当初出使蒙元时,曾三箭定天山,更弯弓射大雕,惊得那蒙元大汉有意招他为金刀驸马,那屠炉公主更是立誓非他不嫁。”
“岂有此理!”
女帝再一次怒火中烧,这些蒙元蛮夷还真当朕怕了他们不成,朕乃真龙天子,岂能受一方蛮夷威胁,找死,找死!
“报!”
“说,还有什么人!?”
“启禀陛下,大虞首富王多鱼愿献十万两黄金给陛下劳军,只求陛下放过魏轻侯一命。”
“报!”
“启禀陛下,道廷三丰祖师来信,劝陛下万万不可诛杀魏轻侯,弑师,乃天下大忌,更说只要魏轻侯一死,必将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陛下的千秋功业也将毁于一旦。”
“报!”
“够了!”
一时间,听得越来越多的势力前来给魏轻侯求情,女帝心中的杀意再也抑制不住,寒声道。
“好好好,魏轻侯,这就是你的依仗吗?以为有如此多乱臣贼子为你求情,朕就不敢杀你了?”
“你错了,大错特错!朕才是真命天子,朕的意志,无人可以违背,真当没了你,朕便不能建立千秋功业了?告诉你,没了你,朕依旧会成为千古第一圣君!”
听得女帝杀机凛然的如此说,佛钟里却是轻轻一叹。
“的确,如果再给陛下你一些时日的话,或许真能成为千古第一圣君,但可惜,你太心急了,只怕我死后,将洪水滔天,苦天下百姓矣。”
“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愿我死后陛下不要株连无辜,将所有罪过加于吾身,更将我的尸身葬于后山初遇先帝的那棵歪脖子树下便可,如此,吾心安也!”
“呵,洪水滔天?魏轻侯啊魏轻侯,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放心,你死后,只会国泰民安天下富足,有任何动乱,朕自当一力镇压,不劳你操心了,来人,行刑!”
“是!”
“轰隆!”
可瞬间,就在女帝行刑二字出口的刹那,本来晴朗的天空又是突然炸响了一道惊雷,紧接着是天象大变,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六月飞雪,六月飞雪了!
这一幕,也是让得所有文武百官闻之色变,六月飞雪,怎么可能?难不成是上天在阻止陛下诛杀魏轻侯此獠吗?
可此人不是不敬天地鬼神吗?阴廷神灵更是对他恨之入骨,为何会有这种异象呢?
就连女帝望着那漫天大雪都是变了脸色,无双的容颜上忍不住划过一抹惊惧。
但下一瞬,又是怒不可遏道。
“不!朕不信天意,朕即是天意!魏轻侯,真当朕不知道这是你耍的鬼把戏吗?就如同当年你灭东吴借东风一样,以为如此就能逼朕就范,饶你一命?”
“告诉你,大错特错,还是那句话,朕才是天意,朕的意志,无人可以违背,给朕杀!”
“是!”
刹那间,风波亭外,十名西域佛僧,是催动无量业火,将一代护国帝师烧死于佛钟之内。
当日,魏轻侯死后,女帝将天凤改元正统,以示天下正统!
也正是当日,北疆十万将士齐声嚎哭,哭倒了万里长城!
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内,更是跳出独眼石人一只,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魏轻侯已死,我阴廷神灵重新出世也,沿河百姓都给老子听着,吾乃运河河神,快快奉上酒肉供奉,还有那西门豹,快将你家新纳的小媳妇献祭给我,不然我让你运河水断,民不聊生!”
南疆之内,不服教化被强行镇压的南蛮首领孟获更是扬鞭东指:“魏轻侯已死,祸起,南蛮入侵!”
连剿灭已久的黄巾军都是再次死灰复燃。
“天公助我,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刹那之间,整个王朝,烽烟四起,乱世降至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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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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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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