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考虑逃出去的时候了。
那黑渊府邸的水眼也早被泊锐找出,原来就在黑水道人的睡床下。泊锐不知道黑水道人是否有堵水眼的爱好,如果不是遍寻无门,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地方是水眼。
泊锐化身一道水箭,射入水眼中。
入水的那一刻,泊锐甚至有些留恋这个地方,多好的秘境啊,如何练功都没人打扰,当然,这半年多的苦修,成果也是不错的。除了学来了水遁——又多了一条逃命的秘法外,身体强度淬炼得远超从前,那天内视身体的时候,泊锐吓了一跳,体内经络已经四通八达,就是原来的畸穴也重塑得七七八八,差了十几个重要的锚点就能全身大圆满。而一旦大圆满,泊锐的全部道法都会自然水涨船高。就是一个天生健全的人,也不见得有泊锐这样,经络穴位修习得如此之快,甚至有些道师道尊之流,也还未能臻至大圆满的境地。泊锐不禁暗叹:还是那火山果酒的霸道造成的,没有它,体内的修炼断然不会这么快。也难怪,这火山果产自活火山口附近,霸道刚烈是它赖以生存的环境。也不知道这黑水道人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火山果,酿出来那么多果酒!更有点意外的是,体内黄气浓郁,甚至已经初现绿意,显然泊锐已经到了道者高级的瓶颈,假以机缘,突破至道师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走之前,泊锐府邸内外各转了三圈,外围基本保持原样,泊锐可不敢破坏禁制,但他把黑水道人的物品扫荡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还钻研了半天,愣是从墙上剥下来四颗夜明珠。反正黑灵戒是黑水道人的,东西装到黑灵戒也算是故人利用,不算偷不算抢,这就是泊锐给自己的心理安慰。再说了,云水道居然如此对待自己,拿了你们道门中人的东西也是正理,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等有一天,我会再来的,嘿嘿!
想着前前后后的事情,泊锐已经遁出很远。这段距离几乎都是仅容两三个人大小的孔洞,周围都是冰冷的岩石。
要说这水遁的速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和施法人的功力息息相关,以泊锐的道法根基,似乎也就一个时辰遁出一百多公里,这还是泊锐功底较为深厚的缘故,不过这水遁胜在一个无声无息上,有水皆可遁,可谓逃跑的好手段。当然,到了道尊或者更高阶段,就算是瞬息百里、千里也是可能的。
又过了几十里,虽然黑暗依旧,但凭借简单的触觉感官,水面攸然大了起来。不用说,定然是到了某个大湖或者大洋的水域中。
到了这个地方,泊锐倒也不着急了。隐去遁体,施展《人鱼变》功法,四处端详着周边的环境。并从黑灵戒中拿出了若干隐香石,“啪啪”打入周边的岩石中,这种石头看起来普通不过,但是最大的用处就是那一丝暗香,纵千百年过去,依然会被黑灵戒的主人所嗅到,是留下印记的上佳物品,故又名“印记石”。
泊锐倒真把这个洞府当成了一个隐匿的去处,也是,狡兔三窟,留点手段,即使用不上,也不浪费什么。
就在泊锐暗暗记下周边线路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水流翻卷着涌动过来,泊锐一时不察,竟然额头划在了海底岩石上,殷殷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来。这时,但觉得四周鱼虾搅作一团,乱哄哄地向前奔逃。泊锐身形一动,暗运顺水诀,混在鱼虾的大部队中,身子不断前行,眼睛竭力向后看去。
尽管看不到任何东西,却有种不可名状的恐怖袭上心头,泊锐道:这种直觉很可怕,还是快逃为妙。
摇动身躯,一道水箭向水面射去。
月上时分,茫茫海域。
一艘孤舟,划起的水声,被周围的寂静不断地吞噬。
孤舟上,一阵阵骨笛声传来。
一阵悠扬,一阵激昂,又一阵嘈杂错乱,四下无声。
半晌,一声女人叹息声传来:“这万剑独元大阵已然布成,倘若那头籁星鲨还不能上钩,不说那些牺牲,就是这十几天的工夫也让人感觉虚度了!”
旁边一个老妇人不假思索地说道:“少主稍安勿躁,就算那籁星鲨是西海霸主,也终归是头畜生,此番定要它入网,也不枉了万剑独元的赫赫威名。回去少主的地位也定然再升一步。”
先前说话的女人侧过脸来,一倾月光洒泄下来,照在她半掩的青纱面罩上,一双黑亮的眸子,似水柔情,莲步半移,婀娜的身影印在海面上,随着波涛慢慢起伏。看样子,却是个二八佳人。
有道是:城头观雪,月下美人。
此时此景,就是那几步远处的一道水流,也不禁呆滞了一下,复又摇摆一下,一往无前地冲向岸边。
在岸边自由地呼吸着空气,泊锐不由自主地说道:“自由的空气真好!这西海的风景也不错嘛,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就看看这场好戏吧。”
说罢,一纵身,上了山崖上一株古树枝桠,定睛看着那艘小船。
不多时,海面水花翻滚,若隐若现一头庞然大物,看架势似欲翻江倒海。
那少主一声令下,舟舷众人呼啦啦抛出若干头烤乳猪。香气一时间浸透了水面。那庞然大物忽地跃出头来,一口吞掉好几头乳猪。借着月光,泊锐隐隐觉得这是一头巨鲨,尖牙利齿甚至泛着寒光。
老妇人见巨鲨出头吞食。长啸一声,从背后剑匣中抽出一柄宝剑,向三角方向接连点了三下。口中赫赫有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剑独元,起!”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但见虚空中生出三柄宝剑,器型与老妇人手中所执并无两样,只是个头大了许多,虚幻了许多。三柄宝剑上下翻腾,一霎间,空中、水下仿佛生出了一个剑光笼罩的巨大笼子,将巨鲨团团围住。那巨鲨感受到了剑光的凛冽,知道厉害,一头扎下,欲下潜逃之夭夭。哪知一声哀嚎,复又跃出水面,不问即知,水下也是剑牢。那巨鲨体长30多米,浑身黑多白少,跃出水面的样子,虽然狼狈,还是威武十足,但再威武,也在冷不防之下,肚子竟然被刺穿几个口子,腥红的血染得海面露出峥嵘的一面。鲨鱼“哑哑”地哼了一声,将巨尾一摆,把站有十几个人的船扫得平移了十几米,颠簸得几欲翻倒。少主一声冷哼,香袖一挥,船三五下后就稳住了大体。
老妇人见此,大喝一声:“籁星鲨,亏你是西海霸主,就这点伎俩!”
手中宝剑做出刺状,但见剑笼刹那缩小,剑尖向内,齐齐收缩。
籁星鲨又是“哑哑”:“无耻的人类!”摇头摆尾,一股罡气破空而生,将偌大个鲨鱼身体围护得水泄不通,愣是让剑芒在周身三尺外寸进不得。
少主明显有点意外,一脸愕然地望着老妇人,但说话依然不改平静:“琴姨,这鲨鱼还是有点实力啊!”
琴姨侧身,“那是,西海的霸主,怎么也有道尊大成的实力,没想到,它居然进化到道王了,如再假以时日,恐怕就不要奢想了!但再厉害,也不过是畜牲,我们只是花了几天时间、几百头烤乳猪,就把它引诱上钩了!”
琴姨边说,边变换手法。这下是可看度更高了,有的剑横飞,有的剑竖立,这柄剑消失,那柄剑继上,剑芒与籁星鲨的护体罡气碰撞,居然火星四溅,俨然一团怒放的烟火。
眼看剑阵齐齐逼近鲨体,籁星鲨从嘴里吐出一个通体浑黑的珠子来,在剑阵中无规则地乱窜,搅得剑体一时混乱不堪,剑光散乱,威力大有下降,鲨鱼似有脱困之势。
远处观看的泊锐不禁惊叹了一句:“咦,这鲨鱼的珠子还真不是寻常物呢!”
琴姨和少主也较为吃惊,这鲨鱼,不仅修出人言,还能运用法宝,果不可以常理度之。
琴姨暗想,这畜牲实力不凡啊,这样坚持下去,人类的力气总不如鲨鱼持久,未免要捉放曹。这让我老脸往哪里放?
琴姨刚要变换剑阵,那少主微抬皓腕,红唇贴上去,骨笛声悠悠响起。莺莺燕燕,一派靡靡之音,听得人如痴如醉,犹如杏花微雨过后的一场宿醉,懒洋洋提不起半点精神,却感觉无限温柔仿佛那万顷春光,怎得消受?
泊锐在睡眼惺忪的状态下,身体几乎控制不住,就要飘落下树,猛然醒悟,赶紧从黑灵戒拿出一葫芦黑水,朝面门一喷,顿时神采奕奕,再无萎靡的态势。泊锐暗道:“还别说,真管用,亏得把那些喝光酒的葫芦都废物利用,装满了黑水!”想罢,顺势就跳到了树下,倚着树干。
泊锐不好受,籁星鲨也一时着了道儿。要知道,动物修行,更艰难的是精神层面的修炼。虽则道行高出好几个层面,但一样萎靡得昏昏欲睡。
这时节,琴姨的剑阵缓过劲来。反攻倒算,一时间,鲨鱼又出了几个血窟窿,一只硕大的背鳍已经被削得摇摇欲坠,鲨血染红了身体。
出血之后,鲨鱼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刺激。奋力摇头摆尾,一股股巨浪放肆地上蹿下跳,搞得小船再也无法平稳。那黑珠俨然再放光华,所到之处,剑光堪堪脆断,反噬之力让琴姨不仅力有不逮,手中飞剑似有脱手之势。
琴姨努力把控剑阵,少主也奋力吹动骨笛。那鲨鱼也越来越感觉大限将至,殊死拼斗。他们三个还好,毕竟都是拥有一定道行的人。可船夫们,这时候就露出空挡了,琴姨和少主无法护全。当一个十几米高的巨浪倾盆而下的时候,罩在其中的两个船夫再也把持不住,一声惨叫就掉到浑浊的海水中。
琴姨略有分心,剑阵一松,鲨鱼巨尾一挥,直直向船体打来。琴姨见状不妙,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猛地下定决心,轻咬舌尖,一口血喷到手中宝剑上。高喝一声,“去!”虚空中,那无数剑影齐齐归来,凝于剑体之上,独元剑剑光流转,剑尖的血瞬间遍布剑身,一道如成人大小的腥红的剑影就直直地向鲨鱼头部奔去。
籁星鲨摇尾要逃,可那血剑如影随形,丝毫不改目标。鲨鱼试了两次,隐隐地一声哀嚎:“该死的人类,我死不瞑目啊!”
剑身一寸一寸地逼近,空间中仿佛设置了巨大的阻力,鲨鱼似乎放弃了,竟然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剑尖距离一米左右的时候,眼看鲨鱼在劫难逃,琴姨不禁微闭双眼,心中总算松下一口气。
可就在这工夫,凭空中一声巨吼,震天动地。鲨鱼消失了,独元剑“扑”地一声,似乎扎到了什么物体,径直向海下飞去。
笛声嘎然而止,琴姨惊愕地圆睁双眼,一捏“收”字诀,独元剑倒飞而至,可偌大的鲨鱼却影踪绝无,仿佛在世界中凭空消失了一样。独元剑还在滴着血,分明是刺中了啊!
喧嚣的船夫也都惊异地安静下来,只有摇晃的小船似乎记录着刚刚过去的惊险一幕。
不独众人,远处的泊锐陷入了更大的惊异之中。
他的脚下赫然平躺着一只血鲨,却只有出生的婴儿般大小,样子煞是惨不忍睹。
原来,籁星鲨在绝命时刻使出了秘术:缩身术。由于身体瞬变,独元剑只是刺中了鲨身,虽然透骨,却未致命。随即以巨大血气的代价,使出族中只有王者才能领悟的瞬移术,巧之又巧地飞到了泊锐脚下。
如在常态,籁星鲨会慢慢挪移,进入海水就会渐渐恢复正常,从而逃之夭夭。可现在,遍体鳞伤,大战之后,哪里还有力气?
一阵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公子···可愿···救我?”
刚才众人欺凌鲨鱼的血腥场面早已让泊锐心生凄惨,要知道:众生平等,尤其是有了道行的植物、动物,也是自然得天独厚的产物,无冤无仇,何必残忍地处之而后快?
泊锐点点头,“怎厢救法?”
鲨声再起:“只消···将我扔入···海水中,容···后···报答!”
事不宜迟,泊锐拾起鲨鱼,饶是泊锐力气大,可还是感觉无比沉重,可他不知,这还是缩身术减轻了大部分体重。
泊锐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到了海边,放下鲨鱼。
鲨鱼入水,艰难地摆动身体,慢慢向海中游去,随着海水变深,鲨鱼身体慢慢恢复,渐渐地越行越快。幸运的是,这一片海域不出十米远就是一道海沟。籁星鲨尾巴一摆,只留下一道巨大的水痕。
这时,泊锐才发现,手中赫然多了一枚珠子,正是籁星鲨抵挡独元剑的法宝。
泊锐叹了一口气,只好收到黑灵戒中。
这时,籁星鲨入深海前的水浪引起了猎杀众人的注意。
琴姨和少主齐齐动手,船如离弦之箭飞驰而至。看到的只有渐渐平复的水面和岸边悠然独立的范泊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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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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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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