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鸡鸣声回响在安静的山村,太阳笑靥如花慢吞吞地升起在远方的山尖,小泊锐早已收拾妥当,练过一套拳术,活动开筋骨,拿起字条,蹦跳着向儒堂奔去。
到儒堂时,显然来得过早了,小泊锐不得不在门口静静地等候。
在小泊锐心中,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之久,终于,一个人影出现了。来人约一米八的身高,皂色长袍,脸型近方,肤色较之常人略黑一些,一字眉,眼眶略凹陷,眼睛半开,高鼻梁,右侧胳肢窝夹着一柄白亮的戒尺,缓缓踱步而来。
小泊锐小心向前,“请问,您是墨未浓先生吗?”
“正是!”声音洪亮,显得中气十足。
小泊锐递上字条,又道:“这是我师父青桐道人给您的字条,请先生一阅。”
“咦?青桐何时收徒了,倒是奇怪,奇怪!”墨未浓似乎对字条不感兴趣,只是对青桐收徒似乎大感意外。
匆匆一览字条,墨未浓道:“几岁?”
“五岁!”
“跟我来吧,编入我的班就行了。”
这个儒堂,规模并不大。学生总数不过三十,所以建制也不是十分严格,大体依照年龄分为小班、中班、大班各一个,小班八岁以下,中班九岁到十一岁,大班十二三岁。现今,小班的先生恰好就是墨未浓,而范泊锐则是插班生。
跟在墨先生的后面,泊锐亦步亦趋地进了教室。这是一个相当简朴的房间,十来张小板凳好像随意撒下的豆子,无规则地散布在空间里,三尺讲坛是黄土铺就,前方写着“生有终学无涯”几个遒劲大字,侧面有一张桌子,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而是一块长长的木板嵌入墙体中,仿佛一个巨长的吧台,等着各式舞文弄墨来渲染。后面靠近墙体的部分有个凹槽形的木板,里面散乱地放着笔墨纸砚等各式学具。整个儒堂是受资助的,所以,沉重的书包在这个儒堂是看不到的,孩子们只需空手来,满脑归即可,当然,也不排除有的孩子来也空,去也空,不过留下的是童年的恣意和快乐!
“范泊锐,你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我的教学范围上及天文,下涉地理,中论人文,凡算术、语言、生物,无所不教,但教学方式就是学无定法,率性而为,别指望我因材施教,没那工夫!你愿意说话就说,想讨论就讨论。尤其重要的一点是,我留下的任务要及时完成,没完成的话,我不会记恨你,但是你会得到一戒尺的‘奖励’。
“同学之间,可以交流学问,亦可谈道论武。我不是封闭的家伙,学就是道,学就是武,这可是我最大的发现。同学之间有个动态排行榜,每一年终,如果总榜第一,会得到向我索要任一书籍的权利。当然,书目我会在年初公布,否则,跟我要什么上古秘籍我可没有,免得落下不信不义之名。今年的书目是《岐黄玄经》《算筹秘题集》《红诗汇》《神游记》《我思故我在》《古文观不止》。你是插班生,还有半年时间,今年的希望不大了,不过凡事不能绝对,就看你自己的了。
“各式学习用品,悉从后取,没了的话,及时去找袁场长索要。忘了告诉你,袁场长是儒堂唯一一个行政部门的员工,负责门卫、操场卫以及诸杂事,因为经常在操场晃荡,被大家戏称为场长,如果你愿意,叫他门长也无妨,反正只要叫他‘长’,他就高兴,这个地方难得有这么个人喜欢政治,我们都竭力满足他的官欲。”
说话间,陆续有同学进来。令小泊锐意外的是,云裳是这个班的,云裳看到泊锐也极为高兴。泊锐正向云裳请教着学习方面的事情,门外一声“老大,进屋吧”,引得泊锐回头看向屋门,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原来是“老大”和二毛一伙人进来了。
泊锐没有刻意去逢迎或躲避,只是旁若无人地和云裳说着话。
“嘿嘿,你小子也来这里学习了啊!”“老大”上来拍了一下泊锐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
“是的。”
“这回好了,有的是切磋的机会了,你以后要小心了!”
“公平竞争,多多益善!”泊锐不卑不亢。
“你还是不要跟他多有关联的为好,这个小子据说背景很深,除了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其他同学都懒得搭理他。”云裳附耳悄悄地说道。
“上课!”墨先生一声喊,把沉思中的范泊锐拉了回来。
墨先生拿出一摞绢书,“这是《杂论》,为一百年前的学者亢云悔所著,以历史和游记为主,识见不凡,读者层次不同会产生不同的理解,但文字水平极为浅显,据说每做一章,辄诵给下人,若下人不通,改到理解为止。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书,惜当时学霸众多,非煌煌巨著不入法眼,追求诘拗不通的循规蹈矩,视此书为小儿科,埋没了这个力作!初步计划二十天内授完,五天内,背诵到锥子扎及处。”
说完,取出一柄锥子,一一扎了一下,厚度足有半寸。
范泊锐顿时有点呆若木鸡的感觉,心想:这也行?这种教学方式殊是另类,简直匪夷所思。
“每人一本,速来取,但有疑问,随时找我。”说完,找出一部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不时吟诵几句,“风雅不附胡不该,圣人不出礼不存……”
范泊锐窃笑了一阵,也就入乡随俗了。赶紧背诵功课。翻书一看,文字与自己从小学习的没有太大差异,只是个别字型略有繁琐,从根本来看还是一个文字体系,有可能在五侯学的是这一文字的后来版本。所以,几乎不影响范泊锐的阅读。但有不识之处,云裳也是有求必应,一一帮助。
自此,范泊锐开始了有规律的生活:闻鸡起舞,上午,儒堂苦读,下午,追随青桐道人学习道术,晚上,有时玩耍,有时温习功课,平日空闲的时候,云裳常来约他出去,也就上后山采采果子,或者到药园闲看,教他辨认各种药材,这是灵心草,那是七尾铁,林林总总,也认识了大概,而且,药效方面,小云裳也知无不言,悉数讲给泊锐听。有时候,小云裳也会带些家里做的饭食给泊锐尝鲜,其他人家并不是仅仅以果子为食的,一种食品,即使再美味,常吃也会腻歪的。
墨未浓这个教学大师也着实让范泊锐开了眼界。
一天,诗词里讲到“深山鸣鹧鸪”(不是山深闻鹧鸪噢),诵读完毕,墨先生开始莫名其妙地分发药丸:“每人一粒,这是疾行丹,两小时内有效,可使人速度剧增,来去迅捷。现在服下,我们马上去深山体会鹧鸪的鸣叫声。到山中后不要离我太远,且注意猛兽来袭,随时准备逃跑。”半小时后,一行众人到了后山两千米左右的深处。这里山高涧深,高大的乔木触目皆是。待众人潜伏下来,次生灌丛中断断续续地传来鹧鸪的鸣叫,细听一如“行不得也,哥哥”,群奏,若清婉之音;独听,徜徉着忧郁凄怆,在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中,大家都与鹧鸪的音律产生了律动。被鹧鸪击中了内心深处的潜藏之曲,泊锐不自禁间,眼睛湿润了,旁边的云裳也似凄凄然,而墨先生也一脸怅然状,心思早已飘去了万千里之外。
另一次,讲到人体的应急反应。在众学生迷迷糊糊之际,墨先生领大家来到操场旁边的菊花丛旁,蜜蜂萦萦飞绕,墨先生居然开口就是:“每人捉住一只蜜蜂,用食指肚去接触尾部!时限一分钟!”大家没加思索,抓住即行操作,结果可想而知,每人被蛰刺了一下,立即精神振奋,哪里还有半分迷糊的神采。墨先生随即若有所得地说:“人生就需如此,四平八稳中,如果有所刺激,定能焕然一新。然则,人虽忍受刺痛须臾,蜜蜂献出的却是鲜活的生命。是耶?非耶?”此时,二毛在下面接音:“老师让学生挨蛰,是耶?非耶?”声音虽小,但众人也都能听得到,那墨先生似充耳不闻,径自往教室去了。
墨先生手段层出不穷,这些孩子保持着高度的新鲜感,学习的效率自然高了许多。
范泊锐与同学的关系也日益密切。那老大真名叫作骆子非,老爸是村里的人核,掌控着药材的买卖业务,与外界联系较多,所以村人大多与骆家来往频繁,甚至有点仰仗的意味,骆家渐渐地变成了望族。而儒堂的费用大多也来自骆家。泊锐与骆子非的关系较之从前好了许多,但也是同行是冤家,难以交心。那骆子非本是学业上佳,自范泊锐插班之后,接连被泊锐抢去了头名的位置,心中自是不忿。不过,两人在闲时,也没少较量武功,开始时,还是不相上下,后来,泊锐隐隐有后来居上的味道。这更让骆子非心中不平衡。不过,两人还算克制,最起码,表面上过得去。蜀南文学
与此同时,范泊锐开始了学道的生涯。
青桐道人没了那么多花样翻新的教学手段,只是性情和善,从不发脾气,循循善诱,以启发教育为主。除了吐纳之术外,泊锐倒觉得跟青桐道人似乎不是在学道,仿佛在讨论交流人生的道理。那《道论》,入门篇烂熟于心。《异宝篇》因其趣味性,加之所有的人几乎对法力无边的宝贝充满了羡慕和渴望,所以,泊锐几乎把这篇当作了休息的方式,有时间即捧读,说倒背如流一点都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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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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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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