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趴着睡不舒服,言语卿做了噩梦。
梦里晋王军兵败祝英山,遭受图可汗军埋伏,几乎全灭。沈澈在此战役中万箭穿心,血水流了几丈远,死透了。
最后一箭穿透右肩,尖端透出肩胛,灭了晋王最后的气运。右肩的伤口那样熟悉,她睁大眼睛,仔细辨析,是沈澈在岷地为了救她的时候落下的旧伤。んτΤΡS://Www.sndswx.com/
伤口缭乱,如一团枯草,新的血又覆盖上,最后满天满地的血水与大雪,将这场战役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任凭她怎么叫他,哭喊着他的名字,他再也不会动弹,静静地躺在雪地之中,就像踏雪飞鸿,一切成空,什么都没有留下。
言语卿梦里满目泪痕,直接从梦里吓醒了。
满室冷清,天旋地转,她愣怔着,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处于什么时空里。
沈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此时正覆在她身上,吻她露出的背部。他并不燥进,缠绵悱恻般,女郎的蝴蝶骨在细细密密的湿吻下紧绷不已。
“怎么回城了。”他声音模糊,在她背后作祟,一寸一寸,情绪不明,“听画屏说你找我?”
她半梦半醒,唔了两声,伸出手推他:“别弄我。”
沈澈哼声笑,将她翻了个身,“躺在我床上,不让我弄?”
“我做了个噩梦。”
言语卿双手抵着他肩膀,顺着他抱起她的力坐了起来,下一瞬就拉开他的上衣,往里探入。
沈澈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他怀里扯:“……这么着急?”
言语卿脸上却没有任何旖旎,目光紧盯着他肩膀上的伤痕,沈澈动作一顿,知道她要看什么,手上制止她的动作也停了,双手往后撑,任由她。
“看什么。”沈澈撩睫,不着痕迹地问。
“看你的伤痕。”言语卿手不自觉地揪紧他的手臂,“为什么留了那么明显的疤?”
这个疤痕,与梦中,沈澈最后被射穿右肩时候的伤痕形状,一模一样。
“你在乎吗。”
沈澈别过脸去,情绪似乎有些沉。
言语卿呼吸一窒,立刻道:“我有除疤的精油,晚些去朝霞榭取过来给你。你每日擦,一两个月就能消除很多。得尽快擦,否则新肉长出来了,后面再要恢复就难了。”
也许是肩上的伤痕让两人想到了曾经在岷地的不欢而散,言语卿目光愣了愣,沈澈显然也失去了兴致,将她的手拉开,径自掖好了中衣。
郎君面色有些冷,垂眸静静看她:“怎么了,为何突然回城?”
“太子呕血了。”
沈澈面色一沉,“病情又严重了?”
“殿下,”言语卿强行将心中方才莫名其妙的梦忘了,打起精神组织语言,“如果我跟你说,我觉得,太子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你怎么说?”
沈澈漆黑的瞳仁里回旋着风暴,压了片刻情绪,才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朝储君,地位尊贵,万人之上。
有人给他下毒,先不说胆子是否太大了,就算是可实现性都很低。
就像每个王爷都有人试吃一样,太子试吃的环节只会更严格。一日三餐,药茶点心果子,都有专人试吃,不可能出现纰漏。
“我知道殿下要说,谁有那么大本事,能毒太子。”方才铊燃烧的时候没有让沈澈看到,早知道留一些让他眼见为实,“殿下,我没有生活在深宫大院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一个事实。至于这个事实到底是怎么实现的,我们可以后面在讨论和追查。我的眼睛,不会骗我。”
“你很肯定?”沈澈声音沉如肃杀的雪夜一般。
“剂量很低,但是……”言语卿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肯定。”
“剂量很低是什么意思?”他追问。
“就是说,很难在日常生活中发现,也很难查证到。但久而久之,沉疴重,猛然呕血,就可以从呕吐的血中找到毒物。”言语卿声线还是有些抖。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此事?”
言语卿道:“就只有你了。”接着又补充,“我虽与崔七郎一并回来的,但他还未曾知晓。”
沈澈沉默,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亦没有说一句话。
烛火如豆,穿堂阴风阵阵吹过,窗外竹林沙沙,一片森然鬼意。
言语卿觉得手臂冰冷,忍不住搓搓手,放在之前的沈澈定然拥她入怀了,可如今他面色阴冷,沉沉地盯着桌案上的烛火,侧颜对她,一言不发。
“殿下……”言语卿拿不准他心里怎么想,撩睫偏头看他。
沈澈面色的冷意几乎是她认识他以来最盛的时候,压抑着,宛如冰山下几欲喷发的火焰。
言语卿面色骇然,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澈。
“什么毒。”他短促地问,语气寡淡,“说来听听。”
言语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与他形容这个毒。
她顿了顿,在这思考的方寸之间,在沈澈看来就是犹豫与借口。
沈澈突然侧身,伸手迅速攫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本王从未问过你,为何你知道这些。你一个京都大家闺秀,不可能识得毒,不可能识得造火药……”
沈澈垂眸:“你到底是谁。”
“我……”她被迫抬头,郎君深重的呼吸喷洒子在她脸上,下巴上的热意和疼痛让她皱眉,“你弄疼我了。”
沈澈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原本攫住她脸颊的手指,变成了抚摸。
“殿下,你无需迁怒于我。”她反握住沈澈的手臂,轻轻地抚摸着他,声音也柔柔的,“这不是你的错,亦不是我的错。每个人都有力所不能及的事,你护着你大哥,可也不能每个细节都顾及得到。”
她声线轻柔熨帖,奇迹般地,他原本压抑而狂躁的情绪缓了下来。
沈澈闭了闭眼,忽地伸臂,将她纳入怀中,“抱歉。”
她竟然懂他。
她理解他。
这种奇异又陌生的感觉如同热烫的河流滚过他心尖。
沈澈将下巴靠在她发顶上,手上一下一下穿梭在她的乌发之中,纾解烦躁的情绪。也许是这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在这样的夜里,罕见地打开心扉,与她说过去的事。
过了良久。
“大哥自小护我,待我极好。除了童蒙时期,我在仁寿宫受太后教养之外,十岁之后便随着大哥受教太子太傅,一直到及冠。”沈澈淡声,陷入回忆之中,“深宫之中,真情难许。大哥是其中为数不多其中之一。相比父王,大哥更像我的父亲。”
言语卿静静听着,忍不住揪着他胸前的衣衫,“我知道。”
这句“我知道”不算假。
无论是一开始从弹幕的信息里获得,还是后来看到沈澈和太子相处,她都能感觉两人感情甚好,如普通人家一般纯粹、朴素的亲情。作为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言语卿确实当得起我知道三个字。
沈澈低声:“解毒的药剂是什么,可好获得?”
言语卿咬唇,久久未语。
他浑身渐渐僵硬,不可置信地扶着她的肩,逼着她与他对视。
或许是沈澈眼光里带着的希冀让言语卿一瞬间心疼,她原本要说“药石罔效”的,滚烫的字句却戛然而止在舌尖。
怎么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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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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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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