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太子性命奔波,太子却像和她有仇一样,当着她面警告她,冷着脸说她与沈澈绝无可能。
可想而知,理由是什么。
不过是因为她在太子眼里,成了沈澈和林宁夕的绊脚石。
林宁夕身份尊贵,沈澈娶她,几乎是百害而无一利。而她一身麻烦,确实不是良选。
道理人人都懂,可太子说得好像是,她上赶着要巴着沈澈似的。
言语卿烦闷地在御花园里踱步,没走两步,沈端步履匆匆,迎面而来,差点没撞上。
沈端一把扶住她,扬起笑意:“怎么了,垮着脸。”
秦王殿下清新俊逸,因春风得意而显得笑容极为真诚,看在言语卿眼里,更为刺目。
朝中纷争,归根到底是两党之争。
太子如今这般田地,少不了后党、秦王党的推波助澜,暗中操作。
少不了眼前这位运筹帷幄,苦心经营。
只是,动作太难看了些,吃相多少有些令人不悦。
“秦王殿下好不得意,走路都带着风。”言语卿笑着道,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神色是一贯的嘲讽,“是不是得偿所愿?”
沈端一顿,笑意减淡,“女郎这是何意。”
言语卿走在前面,绕进假山环绕之中,寻一块别人听不到的交谈地,“我是何意,你比我更清楚,何必在我面前打哑谜。太子呕血,举朝哗然,你却在这里装无辜。”
沈端跟在后面不远,目光盯着她没有离开,“太子生病,也要怪我头上?”
他失笑:“你未免有些胡乱指责。”
言语卿停了下来,转身冷淡道:“殿下,你年轻力盛,又是中宫嫡出,可还对?”
沈端点头,笑容已经消失殆尽,静静看着她。
“殿下身份尊贵,所谋甚多,我早已知晓。”言语卿为了不让旁人听到,特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只是殿下是否有想过,你与太子再不济,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太子本就体弱,再过几年,也极有可能……你实在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饶是沈端再迟钝也听出来言语卿意有所指了,只是这一次他确实无辜。
“女郎意思是,太子的病不是简单的病症?”因涉及宫闱秘辛,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附耳在她旁边。
女郎身上馥郁的香气一寸一寸蔓延开来,如藤蔓一样,铺盖住沈端。
沈端偏头,目光若迷雾,垂眸盯着她,“还觉得,是本王所做?”
言语卿冷笑,“不是吗?”
两人皆心知肚明,太子与秦王不同阵营,她还以为并非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谁知,有人筹谋得更早更远。
恐怕后党早已买通太子妃,也只有太子妃才有可能给太子下毒。
沈端表情阴晴不定,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已经默认了。
“殿下,你们这步棋,下得不妥当。”言语卿目光微冷,想到了太子脸颊凹陷、暮气沉沉的模样,不自觉地揪紧衣衫,“你以为晋王殿下身边的人都是傻的吗?他已经发现了,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沈端淡声:“为何要告诉本王。”
言语卿盯着他眼睛:“殿下,杀人不是唯一的办法。”
“本王解决事情的办法向来简单枯燥。”沈端沉默良久,启口艰涩道,他的目光晦暗难明,“你也不是不知道。”
“殿下大概不知道人命宝贵,不知道人的尊严大于一切。”
言语卿眸色冷淡,盯着他,宛如一个审判者一样,“不知道何为手足亲情。”
她目光看向沈端身后,面无表情,抬腿离开。
路过沈端身边时,他一把揪住她手臂,偏头,“我确实不知何为手足亲情。这个家,也无人给我半分手足亲情。”
他丢下这句话,一张脸带着隐约笑意,但那笑意里渗着冷,如三月夹着寒意的风。
言语卿身体一僵,他已经不再说话,撩袍径自离开。
……
沈端本来要去御书房,脚步一拐,先去了一趟坤宁宫。
一进坤宁宫,瓷器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皇后近来脾气愈发不好,宫人们一个个垂首,等侯在殿外。
侍女们个个惨白着脸,垂着头,不敢进去。
沈端脚步顿住,一言不发,一直沉默。
等到里面谩骂声渐弱,他才推门进去,三两步走到皇后身边问了安,一张脸尤为深沉。
“老四来了。”
庄皇后如今半躺在软榻上,一见是沈端来了,很是高兴,连忙拉着他到一旁坐。秦王回京后来找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准确来说,基本上都是庄皇后找到的他。
“母后怎么这般动怒。”
沈端看着眼前的一国之母,旁边垂首收拾东西的侍女满脸汗水,害怕得不行,满地瓷片四处迸溅,她却好像熟视无睹。
“提那些无足轻重的事做什么。”庄皇后走到小缸子旁边,往里面撒鱼饲料,“怎么,今日来找我有事?”
沈端负手而立,带着不悦:“太子的事,母后做的?”
庄皇后手上搓饲料的动作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女。大宫女是个机灵的,立刻领着人全部退了出去,末了还把殿门关上了,整个坤宁,一片幽暗。
庄皇后精致的脸在昏暗的光下晦暗难明,宛如在迷雾中,在气浪里。
“是。”她承认。
沈端眼睛微眯,声音沉了下去,“什么时候开始筹谋的,为何不与我说。”
“二十年前。”庄皇后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怎么与你说?你还是个半大的孩童。”
“母后,这步棋行得长。”沈端也同她一样露出了笑意,但笑意却没有达到任何眼底。
“高兴吗?”庄皇后美滋滋的,“据东宫那边探子来报,太子已经快不行了。此时,就算他们发现了,也药石罔效。”
“母后真是神通广大,东宫里面也有探子。”沈端面色冷得如同一片冰块,他耐性渐渐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最本质的阴冷,“二十年谋划,步步为营,大哥的身子就是这样一步步垮的。”
她笑意加深,手上逗弄着鱼缸里的锦鲤,默认,“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
沈端整个人面无表情。
言语卿没有猜错,他的母后和他本就是一条船,他母后所作所为,在她眼里,自然也是他的所作所为。
所以对于她的误会,他没有辩解。
“让我猜猜,这么厉害的棋子,难不成就是太子妃。”
庄皇后倒是坦诚,“崔氏没落,依靠我们庄氏而生。太子妃为我所用,确实方便了很多。”
“太子妃是太子之妻,你如何能收买。”沈端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每个人都有所求,只要给予她所求,她自然有所付出了。”庄皇后说得极为隐晦,甚至对于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说多,“你只要知道,母后为了你,铺了多少路、花了多少心血就行。”
她看着眼前的长身玉立的嫡子,龙章凤姿,颇有天子之相,更是满意多几分。
“母后甘愿为你千万遍。”
沈端挥开皇后的手,退后一步。
皇后手一僵,面色迅速沉了下来。
“母后,你操之过急了。”沈端面色冷,紧盯着她,“我本无意杀太子。”
庄皇后皮笑肉不笑:“那本宫只能说,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沈端握拳,胸膛起伏:“母后,下毒一事做的不地道。太子体弱,本可以再多活几年,你却让他最后的日子百般折磨。”
“同情敌人?”庄皇后面色发沉,“晋王反咬你一口的时候,你就知道该同情谁了。”
“那是另外一码事。”沈端一脚跨过满地的瓷器碎片,离开坤宁宫,声音落到了后面,“太子一事,母后实在鲁莽。赶紧收手!”
“他能奈我何。”
沈端脚步一顿,回头,冷冷看着眼前的皇后,语气生硬,“母后,太子再怎么样,也是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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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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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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