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且暧昧,她不退让,他亦不说话。
面前女郎披风慵懒地挂在腰际,半边身都是血,披风上融化了的雪将干涸的血又再一次氤氲开来,呈现出大片火红亮烈的颜色。
她面色苍白,嘴唇饱满红艳,几缕乌发因为方才疾奔的缘故,从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散落下来,随着薄汗,黏腻地贴在姣好的面容上。
沈澈坦然地看着她,眸光隐约有冷意,“为何不去找自己的夫君,五嫂?”
“……疾医说他身体不好,难以令女子受孕。”言语卿不算撒谎,但理由却不是因为这个。
她压根就没想过找沈嘉。
对于沈嘉的触碰,即使是拉着手,言语卿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若真想找个人生个孩子,她第一想到的仍然是沈澈。
“本王为何要帮你?”沈澈任由她靠近,两人呼吸相接触,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是她惯常喜欢用的那种味道,“本王有何好处?”
“殿下自然也觉察出来了,私铸铜币案牵涉甚广,幕后恐怕有大人物看不见的手在操纵。若、若殿下帮了我,就当是一个交易,沈嘉那边的消息,我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殿下。殿下也不亏。”
当然了,这对于男子来说当然不亏。
可是她说,就当是一个交易。
沈澈眸光清冷,疏离,若天边皎皎明月。
女郎一如既往的现实、无利不起早。只是在说“交易”二字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双手紧握着裙裾,泄露了紧张和不安。
沈澈一寸一寸逡巡过她姣好的眉眼,挺直的琼鼻,饱满的红唇,径直向下。
她身姿秾纤合度,绰约风流,可令多少京都中儿郎着迷。女郎拉过他的手,将他宽大的手掌拉到她小腹上,隔着一层衣料,直接贴到了她的小腹上。
暧昧若星火燎原,从言语卿平坦的小腹上传递到两边。
她眉目如画,似有千万种情意,抬眸看着他,专注的,目不斜视的,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想与我共同孕育一个小生命吗?”
言语卿拉着他的手,将他手按在上面。明明是带着冰冷寒意的小腹,但因郎君手掌炽热,即使就这么覆盖着,一动不动,不一会儿也有暖流汩汩流向四肢百骸。
言语卿发了颤,不自觉地低头看,沈澈手指修长有力,腕骨突出而性感,手背上能看出青筋,是极为好看的手。
而在他手下,她小腹盈盈不及一握,仿佛他一使力,便能将她纳入怀中,拦腰折断。
沈澈突然伸手一勾,将她勾入怀中,言语卿惊呼,一整个就扑倒在他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堪堪地与他对视。
他的手掌从前面的小腹转到了后面的腰肢,扣着她,轻易便让她不能动弹,“五嫂不找五哥生,却要找本王,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本王想知道,五嫂这玲珑心窍里,可否有一丝私心?”
言语卿呼吸一窒,沈澈眉眼带着侵略与危险,深深地看入她眼眸中。
仿佛是夜间狩猎的猛兽,盯着猎物,一动不动,极有耐心地等着猎物成为掌中之物。
她几乎整个人要在他面前身无片缕,完全看透。
“有没有私心,你不能感觉到吗?”
“五嫂说来听听。”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的腰肢,就是不肯给她个痛快。
“因为殿下好看……”她偷偷抬眼,看向沈澈,只见他目露嘲讽,言语卿顿了顿继续道,“反正,我喜欢好看的郎君。”
“京都英俊的儿郎多得是。”
“目前形势我就是需要有一个孩子,不是同沈嘉生,就是接受太子妃的安排,和她家的五个崔家郎君生。若是一定要选择一个,还不如我自己选。”
言语卿目光湿漉漉的,被他扣在怀里,气势弱了些,她只能抬头看着他,“若怀了殿下的子嗣,以殿下的性格自然不会不管,那么沦为太子妃所利用的几率自然就少一些了。”
她呼吸微微发窒,紧紧盯着他,怕他因为这个而恼她。她确实考虑甚多,沈澈能护着她孩子,自然能护着她,至少在后续阶段太子妃便不敢轻易插手、摆布她。
她不想再隐瞒着沈澈,也知晓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耍花招。
“果然是聪慧、擅谋的女郎,不愧曾是本王的女官。”沈澈眯着眼,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攫着她小巧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可是,五嫂可知道,”他声音极冷,仿佛是从十二月的寒冬深渊中渗透而出的,“若是你诞下孩子,本王的孩子,要叫沈嘉的父亲。”
言语卿觉得他手的力道极重,似乎要把她的下巴给捏碎一般,她吃疼,眼中立刻蓄起生理眼泪,湿漉漉地瞧着他,艰涩辩解道:“也、也不会很久。沈嘉问斩后不就、不就好了。”
【晋王:本王戴得一头好帽子】
【岷王:本王戴得一头好帽子】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谁给谁戴了帽子】
沈澈面上一片骇然冰冷,觉得她有些疯了,“又如何?!本王的孩子仍然会在沈嘉名下,成为岷王一脉。”
沈澈说得一字不差,正是这个道理,言语卿无从辩解。
冷风吹起未关好的窗子,烈烈作响,室内烛火摇摇晃晃,将灭未灭,面前沈澈神色森冷骇然,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
“除了、除了这个,殿下也没有什么吃亏的。”无论如何她也要说服沈澈,沈嘉和崔氏五个郎君她是绝对下不去手的,她天生有些洁癖,不喜其他人触碰。
她貌美又身姿窈窕,她见过沈澈为她动情的模样,所以她觉得对于自己的皮相,沈澈应该是满意且喜欢的。
一念至此,言语卿更加想发设法让沈澈答应,可她现在心思乱,想着应该如何劝,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成型的主意。
她试图让自己抽离出这个局面出来,当一个旁观者,给沈澈分析:“殿下,如今时局不定,你还年轻,还未大婚。若是大婚了,与、与王妃一起,不可避免遭受众人瞩目。多的是人要加害晋王殿下的嫡子。此时、此时便显现出这件事的好处来了,至少殿下留下了子嗣。”
她觉得她的这点未雨绸缪解释得不错,算是设身处地为沈澈着想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也不好受,她也不乐意自己的孩子竟是沈澈嫡子的备胎。
可左右目前的形势,这就是最优的解决办法,与虎谋皮,风险与收益并存。
“你倒是为本王考虑甚多。就连……”他眸光冷冷,语气不明,“就连本王的王妃、本王的嫡子都考虑到了。”
言语卿语气艰涩:“是、是为了告诉殿下,你没有吃亏。”
呵,他没有吃亏。
沈澈被她云淡风轻的语气弄得不快,将她倏地放开,言语卿腰肢上炽热的触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穿堂冷风。
沈澈站起身来,背着她,居高临下地道,“若本王不答应呢?”
言语卿跌坐在软榻上,双手握着裙裾,不自觉地握得发白。
“若是殿下实在不肯答应,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找别的男人。”言语卿回应。蜀南文学
话音一落,殿内气氛凝固成一片,比方才穿堂阴风更加寒冷了。
沈澈嗤地冷笑一声,面色未明地转身回来,将她披风盖在她头上,将她从软榻上提了起来:“五嫂还是走吧,你的要求,本王不会答应。”
言语卿面色变得苍白,比方才进来的时候更加显得面无血色。
她咬了咬唇,从沈澈冷硬的态度里多多少少知道了他的意思,他的绝情与冷漠言语卿之前也领教过,如今不过是再一次领教过一次,已经有些麻木、甚至没有太多感觉了。
她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她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殿,带着江枫离开了。
扑簌簌的夜风带着未散的薄雪卷了进来,室内暖和,雪落到木质的地面,便化成了一滩乌泱泱的水。
窗幔翻飞,一片肃杀。
傅天衡从外面走进来,只看到晋王殿下走到驭水长剑边,拿起布帕,面色冰冷地擦着长剑。
森冷的长剑反射出火光及晋王震魂慑魄的俊美容色,但他眉头微皱,眸光森冷,浪费了一整张好看的容颜。
“殿下……”傅天衡迟疑,有点被自家殿下这个神色吓到。
他平日里不言不语,顶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因为晋王殿下常年在军中,积威很深,情绪不必外放,仅仅不说话便能让别人害怕。
但是现在,此情此景,是为数不多地让傅天衡都能感觉到到骇然的时候,他那样这样不悦,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心脏一缩。
“去找别的男人么。”沈澈擦拭着长剑,仿佛是在回忆,又好像只是在重复。
呛地一声,长剑入鞘。
晋王殿下将长剑放置一边,撩起窗幔,走入寝殿内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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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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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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