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笑意更重,言语卿不再理会他,将手一收,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软榻上的纱布。
沈端右臂凸起的骨节上受了伤,除此之外,零碎的疤痕遍布手臂,和新的伤口一起乌成一团,触目惊心。
然而他包扎的时候闷声不吭,若非她提出来,他可能根本就不包扎。
这样的人,对自己狠,对被人定然更狠。
权势、女郎、皇位,凭着这股野心与狠辣,只要他有心,或许什么都是囊中之物。
他侧眸不语,静静地看着她收拾。
“你跟我吧。”沈端忽地握住她的手,“与我共谋大业。”
言语卿静静地看着他,似乎要从他清俊的眉眼里看出真假。
原著里,他最终荣登大宝,成为继位大帝。若入秦王麾下,这似乎是她离活到结局最近的一次机会。
良久,言语卿抽回手。
“我还是那句话,殿下与我不是一路人,殿下还是另谋爱才吧。”
“你费尽心机,想活着。”沈端盯着她,“我可以护你。”
言语卿笑了一声,将纱布放在他掌心。
“殿下野心勃勃,在殿下身边,我活得如履薄冰。”
言语卿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黑黢黢的窗外:“希望殿下的结局能配得上您的野心勃勃。”
-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回到朝霞榭。
清晨薄雾冥冥,整晚的雨停了。她在连廊之中缓缓穿行,再不敢快跑。
通过一夜休息,她的脚踝总算好了些许,至少没有一瘸一拐,影响了貌美女郎的姿容与仪态。
沈端因担心秦王府其他人看到她,并未走远,就让她在偏殿休息,本还要留到晌午,她想着要回来拿傅天衡的消息,所以早上就回了。
一秒没耽误,她穿下密道,来到晋王府。
青川如镜。
流萤在薄雾冥冥中背身汲水,侍弄花草。
言语卿有了芥蒂,站在月门外,没有闯进去:“流萤姐姐早,傅小公爷可来了?”
流萤一听是言语卿的声音,面色微僵硬,连忙将她迎了进来。
“殿下刚睡下,你小声些。”
言语卿面色微沉,不想听沈澈的消息,转身就走,“傅小公爷来了,通知我一声。”
还没走出月门,身后一声打帘,一道低沉的声音,平淡又冷肃地传出来。
“去哪。”
言语卿背后一僵,脚步顿在原地,没有回头:“你管得真宽。”
流萤一看到这场面哪里还敢留,东西都没收拾,瞬间消失在了庭前院子外。
沈澈从竹篾上走了下来,郎君长身玉立,三两步就站在了她前面,将她拦住,“站住。”
他声音低沉粗粝,刺得垂眸的言语卿蓦地抬头。
他面容疲惫,似乎一夜未睡,听到外面的声音就走了出来,连发冠都未散。
言语卿不理会,绕过他就要往外走,走到他身边就被扯住,他垂眸眼神幽深,“你昨晚去哪了。”
她仍旧不理会,挣扎着想离开。
沈澈手上力量更深,似乎蕴含着不为人知的情绪,“问你话。”
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了般,一股奇怪的委屈从心底破风而出,她压制住,没有爆发。
“五王府。”这下她没有挣扎开,低着头,任由他拉着手臂。
女郎肌肤细腻稚嫩,只消一会就红了一片,她皱着眉,不愿意示弱。
“五王府,朝霞榭是吗。”沈澈垂眸,惊艳的眉眼里一片惊心动魄的寒意,“我昨晚去了朝霞榭,里面没人。”
言语卿霍然抬头。
“所以你跟我说,住朝霞榭?”沈澈力道极大,将她猛地扯入怀中,瞬间将她禁锢住,腰际被巨大的力量攫住,下巴冷不丁地磕到了他胸口,疼得眼花缭乱。
言语卿闭嘴不言,咬着牙,满脸抗拒。
“去秦王府了,是么。”沈澈优美的薄唇挨着她的耳边,呼出来的热气刺得她不断后缩,又炎热又冰冷,腰肢被他掐得要几乎折断,他声音沙哑,蕴含怒意,“你睡沈端那了。”
她身体一僵,满腔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她奋力挣扎要挣脱:“你别管我,你和林宁夕我不管,我和他,你也不要管。”
沈澈眼神森冷,垂眸盯着她:“你果然睡他那了。”
“你管得着吗!”言语卿气得满目雾气,雾霭沉沉,就要落下,“你在乎吗。”
“我找你从半夜到天亮,晋王府、五王府、东宫、红袖招都去了。”
言语卿浑身一僵,抬头看他。
沈澈容色那样惊才绝艳,即使带着疲惫也不减分毫,以至于她还以为他状态很好。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薄雨淅淅,最为寒凉刺骨,比下雪天更甚。
一整夜的雨,再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
难怪他手都是冰冷的,声音也这样沙哑。
她不敢直视他,侧目低头。
沈澈将她下颔狠狠一抬,逼她与他对视,呼吸喷洒她脸上:
“我担心你受冻、出事,那时候你在哪?”
沈澈面目阴翳,漆黑的瞳仁里酝酿着风暴,满溢的情绪几乎要让她难以呼吸。
“我没让你找。”她挣扎。
他抓住她乱动的手腕,抵着自己,“我让你等我,你听不进去是吗?”
他声音一大,言语卿觉得更是委屈,长睫沾着眼泪,几乎要垂下。
“言语卿,我警告过你,你若招惹了我,就别去招惹他。”沈澈的唇几乎要碰上她,“我和他两个阵营,你打我脸吗?”
月门外有人吵嚷,画屏走近了,镇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殿下,傅小公爷找。”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沈澈不耐地说了不见,不一会儿,画屏退下去后又过来。
“殿下,说是宫里来消息。”画屏硬着头皮补充,“官家。”
沈澈松开她,和画屏走了出去,面色极为阴沉不好看。
秦王沈端彻夜赶回京都,次日官家就要召人,京都的棋局一片糊涂账。
傅天衡迎面走来,两人在青川如镜中的石凳子上坐下,傅天衡就向沈澈递过去一个条子:“三月春猎就要开始了,秦王得了官家的诏令,从秦地返京都。”
沈澈扯了扯衣领,目光沉郁:“知道了。”
“庄皇后本让太子主持春猎,给秦王铺路。”
“大哥身体不好,必然推了。”
“是,太子一推,这活自然而然落到了林国公身上。林国公是皇后那边的人,这次春猎,我们不好受。”
“春猎,还有什么?”沈澈摩挲着手里的茶盏,眸光淡淡。
“春日宴和春猎一并在西郊猎场举办。”傅天衡低声,“昨日我向我爹传了话,他晚些时间能给我递条子出来,西郊猎场那边我爹熟,看看里面有哪些人手,可以用。”
傅国公也算深耕朝野多年,势力遍布京都大小职位。只是临时临忙入了监,傅小公爷又常年不在京都,很多人脉还未熟悉,前后没接续上,很是麻烦。
“说到这个,还得找一下言女郎,她给的东西真好用。”傅天衡探头,往青川如镜里面看,“咦,她人呢?”
沈澈长睫微敛,一股莫名的情绪。
傅天衡浑然不觉:“不知殿下可否借女郎给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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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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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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