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心里有些发虚,更严密地把云期往身后藏。hΤTpS://WWω.sndswx.com/
是他失算,万万没有料到会在此处碰到赵启。
赵启不是个简单人物,单看他从前做过的那些恶心事,也该知道与他说理是说不成的。
为今之计还是尽快脱身。
若是他自己自然没什么,完颜茂还要求着他,自然不敢对他怎么样。
等事情办成了,他寻摸个合适的时候,牵上一匹马就跑,草原广袤,他们还能把他追回来不成。
但若是带着云期就不一样了,完颜茂大可以把云期抓在手里当把柄,逼他不得不就范。
原本想着的是装作不认识云期,他待云期越冷淡些,云期就越安全些。
但是赵启既然已经知道了,完颜茂的态度也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之前的打算就是只有落空一条路了。
偏偏云期什么都不知道,都说了让她在帐子里去偏偏要出来,这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完颜茂看着谢长安的样子,就知道刚才赵启说的那些话恐怕八九不离十。
他正愁眼下的事情解决了之后该如何把这位先生留下,眼下一个活靶子上门,哪有放过的理由。
“这就是先生的心上人,那倒是我等冒犯了。”完颜茂笑着说,“大周到大梁千里迢迢,姑娘却能追过来,对先生真是情深意重。”
谢长安淡声道:“运气好罢了,实在是胡闹。”
赵启又笑:“这话听着不像是情郎,倒像是家里的哥哥。”
谢长安睨他一眼:“你听着也是有副长舌。”
这是在说他嘴碎。
赵启的脸色不太好看,刚要说话就看见云期冒头。
“你这人好奇怪,别人家情人如何相处关你什么事,你莫不是没有什么相好的,只能看着别人过过干瘾。二哥年纪大我些,我拿他又当哥哥又当情郎,不行吗?”
这半天下来云期也看明白了,这个赵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跟谢长安对上了。
完颜茂乐得看戏,恐怕也是想抓谢长安更多的把柄。
与其谢长安多说几句又被抓着不放,还不如云期说话,左右有谢长安在,完颜茂也好,赵启也好,都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就算再不济,赫连蒙越也在呢。
实在不行求求他,别的做不了,把她放了总是能做到的。
云期这话说得很是不客气,赵启脸上有些挂不住,笑了一下,对完颜茂说:“我就说这位姑娘性子烈得很。”
完颜茂还没说话,但是眼里也是这个意思。
谢长安的心突突一跳,说:“她在家里是小女儿,哥哥姐姐都是宠爱的,我又比她大,一向也是惯着她的,养得倒是有些娇纵了。”
云期听他一说,就猜到自己刚才不应该说话的。
但是谢长安挡在她身前,她心里虽然也跳得厉害,却并不害怕,只是更紧地攥住了谢长安的手。
完颜茂二人也并没有打算一下子把谢长安逼急了,他们还要靠着他呢。
今日试探出一个云期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也怕把谢长安逼急了甩手不干,就笑着安抚他。
“小姑娘家家的,娇不娇纵有什么,左右也是你的人不是。既然你们二人不愿意参加,那就回去歇着吧。”
谢长安警惕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警惕地反手把云期搂紧了,带着她回了帐子。
这边帐子的帘子落下,那边云期松了口气。
谢长安也累,但是眼下的情况只能他顶上,就跟云期说:“你刚才不该说话的。”
云期讪讪的:“可是......”
“不过口舌之快,让就让了。”
“可是他们分明是有意为难你,还在......”
“他们不是为难我,而是在威胁我。完颜茂有意让我留下,甚至想把他的孙女完颜明珠嫁给我,所以我就假意说有心上人。但是那赵启应当已经去查探过我的事情了,你应当就是他查探出来以为是心上人的。”
云期笑了;“他不会是听了京城的那些个谣言吧。”
谢长安也笑:“谁知道呢。不过这些日子你躲着他们些,没什么事就在帐子里不要出去,别露头,兴许过些日子他们就把你忘了。实在不行到时候我想办法传信给李常旭和顾三哥他们,让他们派人接你回去。”
云期点点头:“你如今是个什么处境,竟是要如此如履薄冰。”
谢长安叹了口气:“实在是太过招摇了。那疫病原与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希望少死些人,也指望做个投名状,这才插手,如今却轻易不得脱身。”
云期笑了一下:“那也是你的本事,让他觉得你是大人才。”
谢长安点点她:“你还有心思笑话我,你自己才是难啊。”又问,“京城怎么样了?”
云期就把和亲的事情说了。
“我记得你之前就很想跟永昌交好,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云期想了想最后见永昌郡主的时候,二人之间的气氛冷得还不如从前,叹了口气:“所谓叶公好龙,大抵就是如此了。”
她想着过去与永昌郡主的那些日子,却忘了过去的自己与永昌郡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永昌郡主在过去的她面前与在如今的她面前又不一样。
谢长安笑起来。
夜里睡觉,帐子里就一张大床,这个倒没什么,春天里二人南下的时候,别说一张床,一个木板车都一起睡过。
谢长安用狐裘裹着云期,又怕她冷,给她铺了毛皮的褥子,这才和衣睡了。
早上云期醒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别人。
床边放着一身北梁女子的衣裳,桌上放着些吃的。
她起来换过衣裳洗漱完,还没吃上饭帘子就被人掀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红衣的北梁少女,高鼻深目,长眉杏眼,生的美艳又英气,直通通闯进来也不会怪罪的美丽动人。
云期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她笑一笑:“姑娘是?”
少女走到云期跟前,捏着她的下巴看她,末了还不屑地说:“你就是先生的心上人?”
云期点点头:“姑娘是?”
少女哼了一声:“你不认得我。”
云期有些恼了:“姑娘是什么金银吗?人人都得认识。”
少女却不生气,笑着说:“记住了,我叫完颜明珠。”
完颜明珠?
云期看着少女,这就是完颜茂那个想塞给谢长安的孙女?
她上下打量了完颜明珠一圈:“你就是完颜明珠?”
完颜明珠还有些得意:“怎么,先生跟你说起过我?”
云期笑着点点头:“我当时何方神圣呢,非要嫁给人家明说有心上人的男人,怎么,自己嫁不出去了?”
完颜明珠登时就怒了:“你才嫁不出去!我看上他那是抬举他!”
“哦,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跟二哥还得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谢主隆恩啊。”云期阴阳怪气地说,“嫁不出去就直说,毕竟我不是你们梁人,你......在北梁行情不好,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才行情不好!”完颜明珠搡了云期一下,“你全家都行情不好!”
云期笑了一下:“姑娘既不是,那上赶着来找我做什么?指望我看你身份贵重知难而退?你们梁人婚嫁就只看这个?”
谢长安既然帮她,又觉得完颜明珠烦人,那就由她替他收拾了,也当是消遣。
完颜明珠瞪她:“我岂用那些东西压人!”
云期笑:“哦?那姑娘是指望我看见你自惭形秽,知难而退吗?”
完颜明珠没说话。
她来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大周女子有什么好,部落里去过大周的人回来讲,说那儿的女子都像水,没什么脾性,模样也一般,既不难看,也称不上什么美人。
便是人人交口称赞的美人,比起大梁女子也差着些。
她也是这么以为的。
先前只当是先生离了家忘了心上人究竟怎么个模样,也就比不出她的好来。
如今来了,两个人站在一处,岂不就比出来了。
但是如今她站在云期跟前,才知道不是大周没有好女子,只是那几个去了的人见不着。
她来的时候听人说了,这种高门大户的姑娘都是养在深闺的,不是姻亲世交等闲见不到。
即便是出游时去了同一个地方,一群人围着也只能见一个影子。
原当时多作怪,如今看见云期才发觉,娇养的女儿自然有娇养的道理。
美貌如何自不必说,她单单只是坐在那里,说话气度就跟他们不一样。
如说如何逊色完颜明珠是不认的,但若要她自惭形秽,完颜明珠又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本事。
听说她从来就是养在家中,出门也有哥哥姐姐陪着。
如今头一回自己出门,就是千里迢迢来大梁寻先生。
先生有这样的心上人,也难怪看不上大梁女子。
云期不知道完颜明珠心里的官司,就看见她愣在了自己的面前,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在心里轻哼一声,倒不是她自傲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但也没有落魄到人人都觉得她能自惭形秽的地步。
说起来谢长安真是招人,陈郡一个赵颜,北梁一个完颜明珠,莫不是大周也有一个有情人吧。
完颜明珠看着她,刚才的劲儿散了,反而口气好些了:“你真是一个人从大周来的?”
云期看她:“也不算是,从大周来的时候自然是有人的,进了北梁就失散了,可不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完颜明珠看了看她,似乎有话要说。
但是云期的不耐烦已经摆到脸上了,她哼了一声,摔帘子出去了。
云期觉得她应该已经知难而退了,点一点头,拿起自己已经快要凉掉的早饭,还没等下口,帐子又被掀开了。
进来的是谢长安,他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进来的时候脸上还蒸着热气。
云期站起来:“怎么了?”
“完颜明珠来找你了?”
云期点点头。
“人呢?”
云期笑起来:“被我气跑了。”
谢长安也笑:“真的?”
“不然呢。”云期摇头晃脑,有点邀功的意味,“保准她以后不来烦你。”
谢长安笑起来:“等我们走了,哪有什么烦不烦的。”
云期眼睛一亮:“这就要走了吗?”
谢长安点点头:“就在这几日了。”
只是说是几日,又过了好几日,谢长安却再没提起这件事。
完颜明珠翘着脚坐在云期对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不看,反而来瞟云期手里的那个本子。
“做什么?”云期把本子掩住,“你不是说要读书吗?把我的书抢了去却不看。”
完颜明珠这些日子很奇怪,不仅不跟云期争气了,还日日上云期这里来,若是在京城的话,云期只怕还当她要跟自己交朋友呢。
“我在想你跟先生的事情。”
“向我们作甚。”
“都说你是先生的心上人,又说你们两情相悦。我看着虽是如此,却还是觉得有些怪。你到底喜不喜欢先生,若是不喜欢让给我又何妨?”
云期看着她:“他又不是一个物件儿,我不喜欢就给你。”
完颜明珠好奇地看着她:“你真的不喜欢先生啊。”
云期:......刚才没留神,居然让她套话了。
“你不喜欢先生,那日我说的时候你那样生气,”完颜明珠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看先生喜欢你,在这恃宠而骄呢。”
云期失笑:“他哪里就宠爱我了?又有什么可骄的?”
完颜明珠听见这话就不乐意了:“哪里就不宠爱你了,先生待你多么好,我头次来找你之后,先生就把我叫去,说你年纪小,让我不要跟你生气。若是喜欢就常来你这,陪你说话。我父亲待我母亲还没有这样细致呢。”
云期不知道,听见这个先是一奇。
然后就真的顺着完颜明珠的话,仔细思索自己如今跟谢长安算是什么。
若说只是寻常认识的人未免太过凉薄,可若是说朋友好像又不算是。
云期以往的朋友是永昌郡主和陆平川,她十分信任他们却对谢长安又信任又带了几分防备。
但要说是提防着他,也不尽然,那段生死相依的日子到底还是不同的。
可若说是真的心动?
云期不是未曾心动过,前世对着赵景殊爱的要死要活,可那样爱最后也就剩下有过女儿的情分了。
谢长安于她跟赵景殊还是不一样的。
但是要说是哪里不一样,云期又有些说不上来。
索性不去想,顺其自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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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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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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