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朝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谢长安却不再解释,薛云朝不懂不要紧,他相信云期是懂的。
云期当然能够明白他的意思,这就是他说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吧,她为了救顾思明舍身入局。可牵扯到的却远不止他们几人。而正如他所说,事情的变化往往并不遂人愿,就如云期并无想要络州百姓替燕安受难的意思。
可是络州已经遭逢此难,这个时候去燕安,是要让燕安百姓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吗?
云期是这样想的也这样问他了。
云期以为谢长安不会回答,或者避重就轻说一说他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论调,但是他没有,他说:“你不必觉得自己在做什么罪恶的事情,这是他们原本的命运,我们只是要让一切回到正轨。”
其实还是那番论调。
但是云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她放下马车的帘子:“那我们去燕安就是为了让他们也遭逢祸患吗?”
谢长安笑起来:“你可以这么觉得,因为并无分别。”
燕安是在金源城之后守备力量最弱的城池,原本已经严阵以待数日,谁料千般提防的黑羽猛虎却放弃了他们这只唾手可得的兔子,转头去叼了了隔壁的鹿。虽然是意外之喜,但也并没有掉以轻心,云期他们入城的时候还被仔细盘问了来历姓名。
因为三人身份都不一般,这个时候来燕安太过不同寻常,差一点就被当做探子扣下了。
但是最后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三个的身份。
金源城一战虽然云期可居头功,但是她毕竟是一个还没出嫁的小女儿,为了她着想,所有人都有意忽视了她在这其中的作用。也就致使没有人愿意相信,定国公府的少爷和小姐竟会在这随时要经历战事的险恶之地。
于是三人不得不在燕安城外歇息。
云期看着两人好不容易升起来的火堆,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说那是它自有的正轨,若说事情天定,那我们如今进不去燕安,是不是老天也要让他们活?”
谢长安摇了摇头:“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如果不是你改变了这些事,他们不会放弃燕安,如今你不再插手,燕安也迟早要失陷。”
他站起来对着云期笑了一下:“不过无妨,黑羽军现在还找不着我们,我们也不必十分紧迫地逃走,还有时间在这里想这些事情。”
云期坐在车轸上看着两人:“那我们还要在燕安留吗?难道不应该趁着黑羽军还没有找到我们的下落马上逃走吗?”
薛云朝这个时候却明白过来谢长安在这里等待的意思了:“你是想要确认黑羽军究竟是不是真的盯上了期期对吧?络州比燕安很重要的多,如果攻打燕安的时候阿瑟穆没有出现恐怕就是我们多虑了,就不用去南方了,可以直接回京城。”
谢长安点一点头,拊掌而笑:“薛四公子聪慧。”
云期:......
怎么跟哄孩子似的。
薛云朝也觉得他的语气不自在:“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同薛公子想得一样。”
云期默默地翻白眼,你就继续忽悠吧。
不知道薛云朝信没信,总之他不在继续执着于这个问题了。
云期从马车里拿出来原本打算路上吃的点心,三个人分食了点心当做晚饭。
可怜薛云朝吃点心不喝水,险些被活生生噎死,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被两人笑话得面上发烧,于是索性躲远一点。
云期仍旧坐在车轸上,看着薛云朝在一旁自己另支了一个火堆,说:“他最后怎么样了?”
“你说薛四吗?薛家满门最后都没逃过一个死字。怎么,薛小姐想和我聊一聊过往与日后?我也十分好奇啊,比如,你到底是谁?”
云期冷淡地看着他。
谢长安这话说的十分锋利,但是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不算是生硬。他们两人对于彼此之间的身份已经心知肚明,对于对方已经知道这件事也十分清楚。但是连日来多番事状让两人不得不将此时按下不表,如今谢长安提起,也不见得就是要一个答案。
所以云期就当做没听见这句话。
她从车轸上跳下来,然后走近谢长安:“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曾经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你即使知道一切仍旧冷眼旁观。”
谢长安的神色冷下来:“与你无关。”
云期知道自己踩到了他的痛处,眉毛高高地扬起来就想要乘胜追击几句。哪知道刚张口还没说出个字来,就看见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二人怔怔地看着那火光,听着城中的哭号——燕安的守卫森严,不止拦住了云期他们进入,也让想要离开的人受到了阻碍。但是他们只是怔怔地看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还是薛云朝奔了过来,用极其不可思议的语气说:“络州失守了?”
云期就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拉了谢长安一把:“走!马上离开燕安!”
黑羽军这样来势汹汹,已经来不及确认阿瑟穆是否在其中,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样凶猛的攻势,攻下一方之后不作休整又马上拔营,几乎可以断定云期确实是被盯上了。
谢长安反握住云期的手,把她托上了车,然后喊薛云朝:“快!我们马上就走!”
燕安是一个小城,莫说比络州,就连金源城都无法相比,起码金源城算是个边塞,守备相对充足不说还有高大厚重的城楼。而燕安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根本算不上富庶,就连守备也是排在末尾的。
如今络州失陷,燕安也未必撑得过一日。
三人若是继续在这里留下去,无异于坐等屠刀。
但是燕安附近的城池也都不大,根本防不住黑羽军,只能尽可能往远了走。
毕竟一个络州已经够了,谢长安和云期都无意增加前世没有的伤亡。加上黑羽军连夺两城必定需要休养生息,但是若是近在咫尺谁知道阿瑟穆会做什么决定,倒不如直接躲远了安心。
三人于是一路向南逃去。
但是薛云朝自来在京城长大,后来离开京城读书也只在那一处,对南方毫无了解。云期就更别说了,她作为镇北王府留在京城的质子,虽然自由自在但也仅限于在京城,莫说南边,就连京城之外她都去的很少。
这种时候就只能由谢长安带路了。
谢长安不管是因为什么,倒是对抄近道颇有心得,虽然路况堪忧,颠簸得云期快要吐血。
为了避人耳目,三人走的不是官道,然而虽则安全,沿路却少有店家。他们趁夜赶路,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找了一个林子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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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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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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