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上一个女孩。”
“这也叫难题,这叫桃花运到了好吗。”
“哥,可是那个女孩好像不喜欢我。”
“你从哪看出来的?”
“我给她买了一身裙装,她明明很喜欢的,可等我给她的时候,她却说啥也不要。”
“嗯,矜持,这是矜持,换个方式送给她。”
“我托她姐妹给她。”
“你连她姐妹都认识?”
“都是东批的同事,那咋不认识。”
“谁,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
“潘洁。”
电话里忽然没声了,陆远连着叫了几声哥之后,李宏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在那等着我,半个小时之后,我准到。”
晚上七点,李宏伟带着一只老郭家的烧鸡,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东门批发部。兄弟俩见面之后,就狠狠地抱在一起,虽说哥俩分开也没两天,但就是想得慌。
张青山是知道李宏伟的,笑着招呼小哥俩赶紧上桌。李宏伟四处打量一番之后说道:“果然比日杂强,最起码这地方够宽绰,后面是不是还有一排库房。”
“有,除了南墙那没有之外,剩下东西北三面都盖上库房了,能存不少货呢。”
“也就汪师傅有这个本事,能很快把这些库房填满。张大哥今天是来陪小远值夜班的吧?”李宏伟问张青山。
“哪啊,我现在住在这,小远是我老板。”张青山笑呵呵地回答。
“咋回事?”李宏伟问陆远。
陆远把陆路通运输队的营业执照拿给李宏伟看,不料李宏伟先是很惊讶,等看清了执照上的营业范围和注册资金之后,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小远,你还真弄了个板儿车队呀。”
“小远不仅弄了个板儿车队,还把雅洁的供货合同给拿下了呢。小远还说呀,这次只是把食堂后勤部门还有办公用品的合同拿下了,那大头还在后面呢。菜得了,吃饭喽。”张青山笑呵呵说到。
李宏伟捶了陆远一拳。
“你小子行,不愧是我兄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远问李宏伟:“哥,当初你为啥不愿意让我来东批呢?是因为汪经理吗,我觉得他挺好的呀。你不愿让我来,可我师父要我跟他好好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云水商业口儿的人,提起汪裕顺的大名的确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啥?因为他真有那个本事。他那本事,都可用神乎其神来形容,以后你会慢慢见识到的。”
“我已经见识到了。这次和雅洁签供货合同时需要报价单,黄董就给我半个小时时间,结果我的电话刚打回批发部里,汪师傅那早就把报价单准备好了,几乎是一点不差,你说神不神?”
“真太神了。”张青山忍不住赞叹道。
“所以,他的本事,甭多喽,你要能学到三四成,那你在云水商业口儿就能排上一号,而且必是靠前的那一号。但是汪师傅这人脾气古怪,轻易不肯收徒。顺儿哥的父亲是因为跟汪师傅有交情,汪师傅这才教了顺儿哥几手。顺儿哥说他学的那些其实都是皮毛,可就是这些皮毛也足以让顺儿哥在商业口占据一席之地了。你想想如果学了个三四成,那得是啥样?”
“那你为啥还不愿意让我来?”
“我不说了嘛,汪师傅这人脾气古怪,而且真才实学哪那么容易学到手呢。汪师傅他家祖上几代都是经商的,从明清两代再到民国,老汪家都是云水县头号大商人,他爷爷还是民国年间的云水县商会会长。生意最火的时候,云水城里的买卖字号有一大半是他家的。就连京城里都开着商号。他家的商队,北到包头,南到汉口,东到济南,西到兰州。那买卖做的,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后来这不打起仗来了嘛,军阀混战,抗战,解放战争。老汪家这个大家族也不可避免地卷入时代洪流。”
“他们家有信仰共产主义的,有信仰别的主意的。有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烈士,也有认贼作父的汉奸卖国贼。汪师傅他们家属于老汪家的嫡传正根,始终坚持走实业救国的路。要是搁到现在那肯定行,但在那兵荒马乱的年月这条路走不通。直到解放以后,公私合营了,汪师傅才看到了希望,这才把自己的本事发挥了出来,他的名号就是在那些年闯出来的。要是没有后来的那十年,云水县领导班子里应该有汪师傅的位置。这一来二去的,汪师傅年纪也大了,除了肚子里的本事之外,啥也没有,这情绪呀不免有点偏激。”
“拨乱反正的时候,组织上要给他恢复名誉,还要把他的阶级成分从资本家给改成干部。他倒好,偏不改。他说他家祖上就是大商人大资本家,这个成分定得没毛病,不改。就这么一折腾,就没人敢跟他学本事了。你想想,是学本事重要,还是政治前途重要?咱县商业系统里面,那些年轻有为的人也不得不左右权衡利弊,最终都不得不放弃了。当然也有不怕事儿的人,想要跟汪师傅学,但是那些人汪师傅还真没一个瞧得上的。咱县那个最早的万元户邱子知道不?被晓辉给开瓢儿的那个四虎头,就是邱子的亲侄子。邱子就想拜汪师傅为师,他在汪师傅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汪师傅也没收他,只是答应指点他一二。就这么一指点,人家就成云水县第一批万元户了。”
“跟你说这些,就是要让你明白,想跟汪师傅学真本事的不止你一个,但决定教不教你的权利汪师傅始终攥得死死的。你想跟他学,怕是不容易。这可跟你拜白爷为师不一样,白爷和你那是就有这段师徒缘分,再加上你这身板儿就是个天生练武的胚子,白爷不收你收谁。可汪师傅不一样,学他的本事得脑子活泛,也得有那个天赋才行。而且汪师傅跟白爷可不是一个脾气秉性,他是稍不如意就呲嘚你,虽然一个脏字不带,但绝对能挤兑得你,连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哥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李宏伟叹了口气说:“我不能跟着白爷习武之后,我就想转个思路。我们老李家不是没出过商人吗,我想着我就做第一个吧。于是就偷偷跑去想拜汪师傅为师,我就跟他学了一个月,那滋味实在是一言难尽,而且啥也没学着,或者说他教了,可是我没注意,兴许我就不是那块料儿。小远,这就是我不愿意你来东批的原因。想跟他学本事,难不说,还得受气,得有忍辱负重的勇气才行。”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觉得汪师傅人挺好的呀?”陆远疑惑地说道。
“你跟他在一块才几天呀,以后就知道了。对了,咱们言归正传。我这么着急地来找你,主要就是为你跟潘洁的事。小远,你和潘洁不合适,我劝你趁早断了这念想吧。”李宏伟说。
“为啥呀?”陆远急了。
“别急听我慢慢说。我问你,你了解潘洁的家庭情况吗?”
“不了解,只是听毓秀媛说,她们三个里面,潘洁家的条件是最好的,还说云水县里没有不知道她爸爸的。”
“那你就没琢磨琢磨,她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我没有。”陆远丧气地说。
“等会儿,潘洁姓潘,她爸肯定也姓潘,云水县的人没有不知道她爸爸的。我想起来了!”张青山拍着大腿说到。
“潘书记,潘洁是潘书记的女儿?”张青山盯着李宏伟问。
“是。”李宏伟点头答道。
不用李宏伟再说了,陆远也已经知道潘洁的爸爸是谁了。潘耀东,原云水县县委书记。在任职期间和原云水县县长于保民一起,为云水县的经济建设和发展呕心沥血,不辞辛苦。因一心扑在工作上而耽误了治疗,导致确诊时已经是肝癌晚期。
1989年7月,也就是陆远和潘洁他们参加高考的前一天,云水县北部山区因强降雨导致爆发泥石流灾害。潘耀东和于保民率队赶赴采取抢险救灾转移群众,当所有的灾民都转移至安全地带,基本生活物资保障全部到位之后,潘耀东实在坚持不住,倒在了泥水之中,倒在了抢险救灾的第一线上。那年,潘洁落榜了。
本来,潘洁可以去任何一座学校复读,也可以去任何机关和企事业单位上班。但潘耀东的遗嘱写得明明白白,不要组织照顾,女儿的将来由女儿自己把握。
这也就是在昨天吃饭的时候,李春花悄悄问汪裕顺为啥潘洁在东门批发部时,汪裕顺说除了敬佩还是敬佩的原因所在。
明白了缘由之后,陆远沉默了。他以为毓秀媛说的潘洁家的条件最好指的是家境好,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毓秀媛说的条件不仅仅指的是某一方面,指的是全方位,而且是针对于陆远的家庭条件而言的。
一个是县委书记,一个是烧锅炉的,虽然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可无论让谁说,这两家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虽然庞耀东已经去世了,但他的名声在云水却是响当当的。虽然他的遗嘱上写明不要组织照顾,但疼爱潘洁的长辈还是大有人在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照顾好战友同志的身后事,也并不违反组织原则。所以说,潘洁在东门批发只是暂时的,她本身学习成绩并不差,只要一有机会,相信她是会有很好的前途的。即便她再次落榜,那么多长辈能眼睁睁地看着潘洁孤苦无靠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陆远左思右想,无论如何也没找出自己和潘洁能最终走到一起的理由。所有设想的结果都非常的一致,那就是,不可能。
看着陆远傻愣愣的样子,张青山有些于心不忍,他试探着说道:“小远,也别绝望。感情这个事吧,谁也说不清楚,那要是看对了眼,也就无所谓出身门第这些讲究了。你看古代不还有门不当户不对的年轻人私奔的事嘛,现在讲究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只要你俩互相喜欢,你管那么多干嘛。”
“青山大哥,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小远要是真爱潘洁,就不应给给她任何心理负担,更不能让她为难。要知道,潘洁的妈妈是大学教授,是高级知识分子,她对潘洁的管教和要求一向很严的。如果小远坚持跟潘洁走下去,我想光是她妈妈这关就过不去。”
“这,这也是个事儿,总不能真的私奔吧,那样做也太对不起潘书记了。”张青山说。
“不说这事儿了。来,我敬两位哥哥。”陆远举杯说到。
“小远,你想明白了?”张青山问。
李宏伟也担忧的看着陆远。
“小远,哥哥只是把情况跟你说清楚,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
“啥感情啊,其实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说了,干了这一杯。”
哐,三个杯子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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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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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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