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顺戳着陆远的胸口说:“感恩是很好的美德,但不能和工作混为一谈啊。这一混淆吧,就容易感情用事。这一感情用事吧,就会失去理智,明明知道前面是个坑,可还是要往下跳,所以要把感情和工作分开处理。这是经验啊,以后可得吸取教训。”
“顺儿哥,马经理毕竟是领导,好歹也得给他个面子呀。”
“面子是给他了,可困难留咱这了。知道为啥现在的企业效益都不咋好吗?企业负担大,包袱越背越沉,积欠越来越多,行政命令代替经营管理,外行指挥内行,这企业能好得了?企业不能轻装上阵,没有自主经营权,就永远没法跟上市场变化,最终的结局是可以预见的,只有倒闭。扯远了,既然你都表态了,那就想办法呗。有一个原则不能变,就是坚决不能在咱们店卖这种月季花儿牌卫生纸。唉,这牌子谁给起的呀,听着就不是味儿。”
“我去求我姑,把这些卫生纸全都给她们学校送去。”
“你可拉倒吧,这破玩意儿在自家地面儿上丢人不算啥,要是送到市里面去,那就不叫丢人,那叫丢老了人了,那纸厂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第二个原则,本县区域内消化啊。”
赵德顺说完之后,蹲在地上用树枝扣蚂蚁洞,看他那样儿,这一堆卫生纸还真是把他给难为住了。
“要不,我弄些回工地?八块钱一提,十卷,便宜呀。好些个农民工舍不得花钱买好的,这便宜的不正好?”于立新说。
“那你得告诉那些工友们,这样的卫生纸,一次大概得用半卷儿才行。”赵德顺说。
“啊?那么次,那还是算了吧。兄弟们赚的是血汗钱,坑他们的钱心里过不去。”于立新说。
一时间没人说话。谁能想得到,十几年之后在云水赫赫有名的几个人,现在竟然被一堆卫生纸给难住了。
陆远的脑子没闲着,一直在琢磨着。也不知怎地,他想起了吴明利,想起了他和岳庆林合伙坑李春花的那一幕。
“我去跟吴站还有岳大伯商量一下,兴许他们能有好办法。”
想到这,陆远把板儿车推到后院,打开库房把月季花儿一袋袋地往板儿车上码。
“远子你这是要往哪送?”赵德顺问。
“我去火车站试试。”
“远哥我跟你去。”宁晓辉边说边帮着往板儿车上装。
赵德顺想了想,并未阻拦陆远和宁晓辉。李宏伟拎了几袋夹在自行车后架子上,随后一片腿上了车。
“我去几个老客户那里看看。”说完,他蹬车出了院子。
赵德顺皱着的眉头松开了。马金虎有句话说得对,办法总比问题多。于是,赵德顺也拎了几提卫生纸夹在后架子上,临出门之前他对陆远说:“远子别心急,行就行,不行也别勉强。路上注意安全,晓辉你也是啊。跟着你远哥,别淘气。”
“知道啦。”
陆远蹬着装得满满的板儿车出了院门,宁晓辉骑着山地车跟在他身后。虽然那些卫生纸用绳子绑得挺结实,但也得防着滑落或者散架,宁晓辉就负责盯着这事。
林巧玲和茅晓月送出了门口,姐俩身边还围着几个胖嘟嘟的小孩儿。这些小孩儿都是对面家属区里的孩子,都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岁数,所以经常被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领着到店里来玩儿。时间久了,这些小孩儿就跟林巧玲、茅晓月还有胖丫儿混熟了。
此时,林巧玲嘱咐陆远:“小远,路上小心啊,早点回来啊。”
“小远,路上小心哒,早点回耐哒。”一帮小宝贝儿重复着巧玲的话。
“小辉哥,早点儿回来哦。”小月说。
“小辉锅,早点儿回耐诺。”小宝贝儿们跟着说。
陆远和晓辉摆了摆手就上路了,当快要拐上主路的时候,陆远回头看了一眼。巧玲和小月还在门口那冲他们摆手,一帮小宝贝儿们也都挥着小手儿蹦蹦跶跶地跟那乱喊。陆远忽然觉得这一幕很是温馨,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后的一个场景。只是,那在门口翘首期盼的人儿,却无论如何都跟林巧玲对不上号。
走在熟悉的站前街上,陆远的心情无端的轻松了起来。车上的卫生纸虽然堆得超过了他的头,但其实没多大分量,所以陆远能把板儿车蹬得飞快。
“远哥,你蹬那么快干嘛,难道你有办法了?”
“办法还没有,就是觉得心里轻松也踏实。这些纸能不能卖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青山哥他们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和他们叙叙旧。”
“青山哥是谁?”
于是,路远就把自己和张青山的过往告诉了宁晓辉。哥俩正说着,一辆红色的板儿桑(桑塔纳轿车)唰地一下从他们身边驶过,又突然猛踩刹车,在马路上挫出两道黑印儿之后,车头一摆,唰地靠到了路边,恰好挡住了陆远的去路。
车窗摇下,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脑袋探出窗外。
“靓仔,几更卖不卖?”
这人说话怎么大舌头呢?几更又是啥玩意儿?陆远和宁晓辉加在一起一共两脑袋的问号。
“几更啦,就系,磊们叫卫森几啦,卖不卖啦?”
这回听懂了,陆远说:“一提十卷,八块。”
“一提,快拿来啦。”
陆远示意宁晓辉拿了一提给那人送去,宁晓辉刚把那一提纸送到车窗边,不料那人推开车门,一把抢过来,咔咔两下撕开塑料袋,拿出一卷转身就跑。
“嗳,你还没给钱呢!”晓辉喊道。
“车子在这,跑不了,偶来不及啦。”
咻的一声,那人冲进了wc。
“这是吃啥了呀?”陆远问。
“听口音是南方人,大概是水土不服。”晓辉答。
“待会不要他钱了,免得被他骂。”陆远说。
宁晓辉点了点头,表情也变得凝重了。
等待真的很熬人,但其实,那人并没费多长时间就出来了。再看到他时,陆远就觉得他好像是从港台录像里走出来的一样,那穿着打扮无处不透着港风。
那人悠然地来到车边,从皮夹子里取出十块钱递给宁晓辉。
“谢谢磊啦靓仔,不用找了。”
“大哥,不是,先生你没事吧?”
“没系啊,磊希望偶有什么系?”
“那纸,好用吗?”陆远问。
“质量还阔以啦,偶看看。哦,原来系本地的产品。还不错啦,就系这包装太简单啦。月季花牌?这牌几听起来好像姨妈巾啦,不好,硬该换一换。两位小弟,谢谢磊们。介系偶的名片,有系间联系。拜拜。”
滴滴,呜。
板儿桑一溜烟儿地开走了,给陆远和宁晓辉留下的是散发着香水味儿的烫金名片。
“黄大福,中国大信进出口贸易公司总经理,黄大福珠宝首饰公司总经理。远哥,这人是个大老板。”
“哦,那跟咱们没关系。不过按他说法,咱这手纸质量不差呀。”
陆远抠开一袋,拿出一卷,撕开一看,果然洁白柔韧质量上乘,真不是赵德顺说的那种一戳就破的玩意儿。
“这也不比那些名牌差呀,咱县纸厂换厂长了?”
“远哥你别问我呀,我和你一样,啥也不鸡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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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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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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