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不敢敲门,怕惊扰了师父的好睡,于是就拿起了扫帚打扫庭院。快立冬了,树叶子落得到处都是,每天都得打扫。陆远放慢了动作,把扫地的唰啦声降低到了最低的程度,怕的就是吵到师父。可陆远不知道,此刻就在他的身后,在二道门的门口,白全福正默默地看着他。
一个人有没有教养,对师长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从他的一言一行中就能看出来。陆远那轻轻落下的扫帚,每一下都触及到了白全福内心深处的柔软。白全福没有阻止陆远,他就那样看着他,就那样享受着这个关门弟子对自己的敬爱。
院子扫干净了,落叶撮成了一堆,当陆远抬头四处寻找撮子(簸箕)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二道门那的白全福。
“师父,您没在屋里呀?”
白全福笑了,拎起门边的撮子来到陆远面前。
“咋不多睡会儿,昨个你可是喝了不少酒啊,有多大酒量啊,都敢替师父挡酒了。”
“我没多大酒量,那不是酒壮怂人胆嘛,要不然哪敢给您挡酒。”
“哈哈,没怪你的意思。你师哥他们都说你这个小师弟不赖,人实诚,性子豪爽,看着不言不语的,其实心里啥都明白。都夸我给他们找了个好师弟呢。”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师父,我学撂跤晚了,怕给您丢脸。”
“甭怕。我不是说了嘛,我教给你们的不光是撂跤的功夫。功夫可以差点儿,做人可一点儿都不能差,这你可不能忘喽。”
“师父您放心,我忘不了的。师父您别沾手了,我来。”
白全福将撮子递给陆远。对于孩子的孝心,白全福是乐于享受的。
“爸、小远,吃饭了。晓辉咋还没起来,这孩子。”
燕姐说着话直奔厢房的另一进屋,陆远连忙说:“姐,我去叫吧。”
“你可叫不醒他。洗洗手去吃饭,今天不还得上班嘛。”
说着话,燕姐哐啷一声推开屋门,随后就听见晓辉的声音传出。
“姐,你进屋都不敲门的吗!”
“我进自己家屋敲啥门儿,快起来吃饭,不然我掀被子了啊。”
“起,我这就起,你别拽我被子!”
全来涮大堂内,靠着柜台内侧的一张桌子,是白全福和白金燕父女俩以及几个伙计吃饭的地方,如今在这桌吃饭的人又多了个陆远。此时,几个伙计已经吃完,开始收拾打扫,做着开门前的准备,桌上只剩下白全福和陆远师徒两个。
“多吃,别拘着。我是你师父,你吃我喝我是应该的。给火烧里多夹肉,你刚十八,这身子骨还得窜一窜呢。以后又是上班又是跟着我学撂跤,不吃饱了哪成啊。”
“嗯,师父不少了,夹不下啦。师父,内个,晓辉算我师弟还是师哥啊?我跟师哥们见面的时候,我姐为啥把他给拎走了?”
“他既不是你师弟也不是你师哥,他是记名弟子,严格说都不算是我徒弟。我是看在他姑姑的面儿上才答应收他的,可是没办过拜师礼。昨天你也看见了,拜师礼得有多热闹多讲究。只有行过拜师礼的弟子,才是真正的入门弟子。晓辉没行过拜师礼,就是跟我这挂个名儿,他姑姑是怕他挨欺负,所以给他找个靠山。你们俩就按岁数大小论兄弟吧,至于师兄弟,你俩之间可没这关系。当然了,当着外人的时候,也没必要揭破,晓辉好歹也跟你姐学了几招不是。”
“我明白了。师父,那您啥时候开始教我撂跤?”
“明儿开始吧。清真寺知道不,西墙外那块空地,就是咱们的撂跤场子。每天呀,你那些离得近的师哥都在那练。每个礼拜天,甭管远近,你这些师哥们除了有事实在来不了的,都会到撂跤场子聚齐,互相切磋,比比高低。小远啊,跟我学撂跤可苦哇,起五更爬半夜,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是最起码的。都说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既然拜了师,那就踏下心来好好学。不求能耐多大,也甭争高低胜负,就图个强身健体,不受欺负。”
“我记住了,师父。您放心,我不怕吃苦。”
“那是,青山把你在火车站当装卸工的事儿都跟我说了,那苦你都能吃,撂跤这点儿苦,搁你身上就不算啥了。贵在坚持啊,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那不会,我还想把您的绝招都学来呢。”
“你是关门弟子,我这当师父的指定给你吃小灶儿,到时候你可别怨师父下手狠。”
“不可能的,师父您让我咋着我就咋着。”
“成,有你这话师父可就放手折腾你了啊。吃,赶紧吃。以后每天早上和晚上去撂跤场那,早上五点,晚上七点半,别误了。”
“嗳,误不了。”
“昨晚,春花领着你爸妈来了。带着点心匣子、白酒、烧鸡还有肉。一看就是按照老礼儿预备的,还有给我钱。钱我没要,东西留下了。你爸妈都是讲究人,也只有讲究的爹妈,才能教出你这样讲究的孩子。”
“师父,我家穷,可一点都不讲究。”
“呵呵。师父说的这个讲究,可跟穷富没关系。只要这人做事懂规矩、守规矩,诚信有礼,就算是个要饭的,那也是个讲究人。相反的呢,这人要是说话渣渣呜呜、云山雾绕,做事攀高踩低,哪怕是腰缠万贯,那也不是个讲究人。这路人说好听点叫势利眼,说不好听的那就是狗眼看人低,咱可不能学那样的。对了,纸厂原来的厂长,叫朱永忠,他就是这路不讲究的人。以后遇上了,他要不惹你,你也甭搭理他。他要敢惹你,你就收拾他,甭客气。”
师徒俩正说话间,宁晓辉来到桌上。
“哎呀,从来只见新人笑,有谁瞅见旧人哭哇,师父您偏心。”
“我也可以不偏心啊,只要你受得起那罪,我今天就给你抻筋。只要你忍过了抻筋,我立马就给你弄个拜师礼,收你做再关门儿弟子。”白全福说道。
“那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想成为武林高手,还是这样好,我还是跟燕姐学吧。”
所谓抻筋,就是“抻筋拔骨”的简略说法。在传统武术中,抻筋拔骨是一种练功方法,各门派都有各自不同的抻筋拔骨法,也是各门派的秘传,通俗地说就类似于武功秘籍和上乘功法那样的东西。为什么说习武者岁数越小越好呢,因为筋骨还没定型,很适合用抻筋拔骨的法子打基础。当然,凡事有利有弊,抻筋拔骨是不错的,可是很疼啊,连筋骨柔软的小孩都能疼哭了,更别说筋骨已经定型的陆远和宁晓辉了。那罪过,比上了大刑有过之而无不及。宁晓辉曾经浅尝了一下,结果差点没把他给哭死过去,后来就再也不敢跟白全福提过分的要求了。
“小远,昨晚有个说话特温柔的姑娘打电话问你咋样,看来很担心你呀。那姑娘叫林巧玲。”
“姐,巧玲姐是远哥的姐姐,不是亲姐但比亲姐还亲。她不是远哥的女朋友啊,我给你澄清一下。”宁晓辉说到。
“你咋啥都知道呢?”陆远掐着晓辉的脖子问。
“小月告诉我的,她跟巧玲姐都成亲姐妹啦,无话不说的那种。”
“不是小远女友啊,可惜了。感觉特温柔一姑娘,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傻小子。小远啊,姐跟你说哈。”燕姐开始絮叨了,把陆远听得双眼直绕圈儿,大有再晕一回的趋势。
“这还是一个打十几个的燕姐吗?怎么一说这事就成事儿妈了呢?不行,我得赶紧走。”
想到此处,陆远悄悄踢了一脚晓辉。
“哎呀远哥,今天田厂长不是要来店里吗?咱俩得赶紧去店里等他呀。”
“那师父、姐,我吃饱了,我先去店里了啊。”
“把这钥匙拿上,门口那辆凤凰你骑着。”白全福把自行车钥匙扔给陆远。
“师父,这。”
“我又不骑,留着长锈啊。”
“谢谢师父,那我走了。姐,我走了啊。”
“小远、晓辉,路上慢点儿,中午要是回来吃,就打个电话。”燕姐站在台阶下嘱咐小哥俩。
白全福站在台阶上,看着哥俩一溜烟儿跑远,他舒心地笑了。
“爸,您笑啥呢?”
“突然觉着儿女双全了,这滋味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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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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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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