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喝了那药,是不是也会和它一样?”白氏捂着胸口,声音有些缥缈。
黑衣人实事求是道:“大抵是一样的,只不过您会先七窍流血,浑身癫狂似的抽搐,受尽肝肠寸断之苦,最终才丧命。”
丧命?
即使缠绵病榻已久,白氏仍觉得这个词离自己很遥远,没想到刚才堪堪与它擦肩而过。
望着死状凄惨的老鼠,求生欲自心底深处迸发,白氏双手紧紧抓住被子。
君姨娘自从入门以后就频频挑衅,屡屡嘲讽,甚至害得她的两个女儿得不到父亲的任何怜惜。她以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能相安无事,没想到啊,君姨娘竟是想要将她赶尽杀绝!
这一次是她,那下一次会不会就是觅安、倚宁?
不行!
白家获罪,满门自顾不暇,觅安和倚宁就只有她一个依靠了,她要好好活着,为她们挡住这些毒妇的算计!
“有能状告她们的证据吗?”
“很遗憾,毒药并非三小姐或者她身边的人去买的,东嬷嬷靠近您的药之时也无旁人看到,所以一切死无对证。”面对这个答复,白氏遗憾不已。
黑衣人难得于心不忍:“您可知道姜侍郎手中是否有与白家相关的东西?白家的案子极为蹊跷,所有人都不承认与外夷有过勾结,但依证人之言,他们确实是用了白家的商路。”
白秦天看不惯姜弘放宠妾灭妻,早对其横挑鼻子竖挑眼,自然不会再送他东西。
正要摇头,白氏突然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她瞪圆了眼,立刻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榻,向黑衣人道了声谢,而后命丫鬟们伺候更衣。
后花园的水榭处传来阵阵笑声,白氏目不斜视,本不欲与之多谈,但姜雪茶却不甘放她离开。
“母亲,您怎么这会儿在外逛?我记得现在是您该服药的时候了,可是下人伺候您不尽心,故意不提醒您?您只是身子抱恙,她们就敢反了天,可见都是些薄情寡义之辈,还是我和姨娘给您送几个贴心周到的丫鬟可好?”
说着,姜雪茶就欲要扶住白氏的胳膊,将她往朝春院的方向带走。
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只以为她是好心送白氏回去吃药,可白氏及身后的丫鬟们都知道她这是要送白氏去赴死呢。
“夫人已经服过药,就不劳三小姐了。”
贴身丫鬟连忙上前挤开姜雪茶,旁的丫鬟亦是如临大敌。
此情此景,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君姨娘不甘如此好的机会白白错过,瞧白氏惨白的脸,心生一计,扭着柳腰迎上前:
“夫人万不可听信谗言误会我家雪茶,她急着送你回去,只是因为担心你听说倚宁被抓入狱后悲痛欲绝伤了身。照我说啊,倚宁也是糊涂,我们姜家虽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不缺她吃不缺她喝,她何必要去做那等帮外夷传信的事呢?……”
“夫人!”
一阵天旋地转,白氏站不稳,倒在了丫鬟怀中,她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耳畔却是君姨娘和姜雪茶明着关心暗中包藏祸心的声音。
“哎哟,夫人走两步就晕倒,怎么越治越差,想来倚宁的医术也不怎么样,差点忘了,倚宁因白家私通外夷之事入狱了,看白家的情况,她只怕也凶多吉少,你若因她而出事,这不是让她死不瞑目吗?”
“母亲先别急,二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上次她与五皇子私奔,闹得满城风雨,最后不也是化险为夷了吗?这次看着凶险,但指不定她能得贵人相助,不对不对,她是被谢校尉当场抓获的。连谢校尉都帮不了她了,还有谁能帮她?”
……
这一句句话,刺激得白氏喉咙里溢出了血,铁锈味强势侵略口腔,她却在如暴雨般的攻势下,逐渐冷静下来。
咒她的倚宁早死,说她家没依靠了只能任人宰割,暗讽她们母女俩先后离世只存活与世的觅安也会受她们牵连而苦不堪言……
呵呵,日子还长着呢。
白氏强撑着病体残躯站起来的时候,双手双腿都在颤抖,那是竭尽全力以后自然的身体反应,但搭配上她毫无血色的脸,令旁观者不约而同的想起一个词——垂死挣扎。
“儿孙自有儿孙福,听天由命就是了,你何苦再负隅顽抗?”
若是君姨娘嘴角的笑意收敛些,说不定白氏还能勉强相信她这句话有几分善意。
“事在人为,你应该深谙此道吧?”
为了达到扶正的目的,不惜下药毒害主母,一计不成又生出了要把主母气死的念头,不正正是因为坚信“事在人为”的道理吗?
白氏在君姨娘和姜雪茶的恶言恶语包围下,凭着绝对顽强的毅力再次站起来,身形笔直坚毅如钢,苍白的脸上也因为过分用力而浮上了薄红。
她不需要额外做什么,只静静地站在那儿,就如同高山之巅上傲然而立的苍松,无端端将君姨娘母女衬得格外渺小。
“只要我是府中的主母一日,我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由不得你们替我做主。”
言罢,白氏从二人身边越过,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丫鬟见她硬气一回,笑意险些溢于言表,不过她们也忍不了多久,经过君姨娘等人身边后,皆乐开了花。
过去十多年里,白氏屡屡退让不说,还不许姜觅安和姜倚宁与君姨娘母女起冲突,似怕了她们一样,一个正房愣是被妾室逼得一退再退,窝囊又憋屈。
要不是之前有白家撑腰,她手头上又宽裕,下人们早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眼下这样,才正好!
直到白氏一行人拐出了后花园,姜雪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指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惊讶道:“她,她吃错药了?今儿怎么开始摆主母的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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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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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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