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他涵蓄在体内的剑意,再也无可阻拦地爆发而出。
长剑扬波,掀起鲸涛万堆雪。
磅礴剑意凝聚成一头龙鲸幻影,剑意相互交缠,螺旋着向着问君谁汹汹而去,卷动着附近海水,就好似是一头龙鲸翻身一样,掀起滔天巨浪,无数的浪头互相拍打着,将自己、将对方拍打得一片粉碎,化为无数雪白的泡沫,如同飞雪一般,纷纷扬扬,蔓延数千里。
游安石铁青着脸,手腕一转,腰间飞隼发出了一声尖啸,扫出了一道金色剑意,一只巨大飞鹰便已经从夜空之中扑落而下,张开羽翼,以尖锐的利爪向着那头卷起风浪的龙鲸便扑落了下去,仿佛是要以利爪撕裂开龙鲸的血肉,将龙鲸蚕食一般。
“轰!”
龙鲸与飞鹰轰然相撞,飞鹰虽然来势汹汹,但是面对着那头龙鲸却还是有些力有不逮,它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鸣,那可以瞬间便将金石粉碎的利爪抓在龙鲸的脊背之上却是爪子断裂而开,血肉模糊,那可以啄开一切阻碍的尖喙啄击在龙鲸的身上却是将喙折断。
初次的交锋,便是龙鲸的巨大胜利,那只飞鹰甚至都还没有能够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愤怒的龙鲸一声怒吼,吞入了腹中。
“噗——”
游安石一口鲜血喷吐而出,他脸色惨白,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飞隼,只见得飞隼剑身之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一条条交错蔓延,使得这口腰间飞隼的灵性近乎是在一瞬间彻底耗散,而猝不及防的他,更是吃了莫大的反噬,径直被重创,顿时便受了不小的重伤!
哪怕游安石明知自己不是刘思训的对手,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得这么狼狈,输得这么……让人气愤!
梅笙嘴角含笑,轻声说道:“游岛主,刘前辈送你的聘礼都毁在你手里了,你再想要悔婚,可就没有机会了。”
问君谁轻轻哼了一声,真是成天耍些小聪明,不过他倒是的确没有料到,梅笙竟然在飞隼上动了手脚——早早地将飞隼耗损到了某个临界的点上,一旦交战双方的力量超过了这个临界点,飞隼瞬间崩毁,必然会对以心血祭炼它的主人造成严重的反噬,而游安石最重视这口飞隼,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难怪梅笙要还这口飞隼,也难怪梅笙的买命钱是买应远方的命,而不是游安石的命,因为游安石的命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了,这才一开战,游安石就受飞隼崩碎反噬,身负重伤,虽然不至于身死,但是战力只怕就剩不下几分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龙鲸怒吼,卷起鲸涛,向着问君谁继续冲去,红袖抢上前一步,大袖卷动,却是用自己一双肉拳挡在了那道沛然的剑意之前——交缠的剑意抵住了女子的肉拳,发出了“嗡嗡”的声响,如同龙鲸咆哮,声音巨大,甚至压过了大漩涡一头。
女子双眼之中精神极其饱满,哪怕她那一双肉拳在剑意之下很快便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未曾退后一步,只是不断有水柱在她身周炸裂而开,一根根如同天柱一般,拔起数百丈,顿时便与刘思训陷入了僵持之中,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是能够从渐渐暗淡的龙鲸虚影可以看出来几分,只怕还是红袖要略胜一筹了。
舒馨微微吐出了一口气,右手手腕轻轻翻转,将一枚碧玉的发簪握在了手里,那一枚被雕琢为凤纹的碧绿发簪随着舒馨轻轻推动,便在夜空之中划出了一道翡翠碧影,紧贴着海面,向着那道无声无息,犁开大海的刀劲便冲击了过去,在梅笙提着的灯笼照耀之下,显露出了一缕缕极为精细的花纹,流淌着异样的光彩。
那碧玉发簪很快便化为了一艘下场的碧绿舟,小舟逆浪,顿时便撞上了那道沛然刀劲,小小的船身顿时便如同遭受了致命打击一般,被撞击得翻飞而出,螺旋着脱离了自身原本的轨迹与航道。
但是刀万重却根本不敢怠慢,舒馨这个女人的这门术法邪门得紧,叫做孤舟引航,专门牵扯,吸引他人的劲力为自己所用,极其容易被借力打力,在大混战之中是一门极其容易造成混乱的功法,过去他与舒馨的好些次交手,就是在这样的交缠之中不得不放弃才宣告平手的。
孤舟扭转,那刀劲竟然也硬生生地跟着孤舟扭转了方向,在海面上划出了一条极其曲折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了方向,紧跟在孤舟的身后,向着刘思训便撞击了过去。
照澜耷拉着眼皮,海风呼啸,向着那只孤舟便吹拂了过去,雄劲的海风瞬时便兜满了那只孤舟的风帆,使得那只孤舟顿时便被狂风所牵引,就像是一艘逆风而行的小船,根本无法向前,而在小船的身后,则是大海的咆哮,冲击而来的巨浪,它再也不是领航的孤舟,而是将在风浪的夹击之下,被拍得粉身碎骨,被大海无情吞没的一只普通渔船。
舒馨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她的修为的确不低,但是本来就是与刀万重对半开的修为,全仗着自身功法刀万重无可奈何,还能在混战里发挥一些作用,但是此刻照澜这个修为也并不弱于她的人与刀万重二对一,合力压制她,哪怕她功法精妙,也根本做不到以一敌二还能保持均势。
一只小船再能装,也有装满的时候,那只孤舟此刻便是装满了的小船,只能任由船身在风浪之中被一点点地撕裂而开,撞击出一条条裂纹,最后“啪”的一声,崩碎为漫天粉末,随即便被风浪卷走吞没,没有留下任何一丁点的痕迹。
但是好在舒馨的发簪可不是游安石的飞隼,虽然是专门祭炼的法器,却并没有以心血相连,碎了就碎了,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反噬。
舒馨微微瞑目,双手摊开,又是两支碧绿发簪被舒馨弹出,只不过这一次,其中一支发簪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落在海面上,便被一支旋转而来的玉笛撞击中,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将那只发簪弹开,重新落回了舒馨的手中。
梅笙探手,接住了那支螺旋着回到手里的玉笛,笑着说道:“舒岛主,当着我的面布阵,这可就有些太小瞧我了。”
舒馨的那些发簪看起来倒是寻常,但是有着手中那盏照见毫末的灯笼照亮,还是照出了发簪内部刻着的纹路,所以之前那支发簪才会有一道道流光溢彩沿着精细的纹路缓缓流淌——如果不是有那盏灯笼,寻常人还真看不出舒馨的发簪除了是件法器之外,还是布阵的阵脚。
问君谁皱了皱眉。
他的目光落在了梅笙手里提着的那盏灯笼之上。
夜照山河。
一盏完整的夜照山河,不再是昔日悬挂在万魔血狱里那盏孤灯,还有一枝慵懒的树枝提着灯笼。
“姚阡陌?”问君谁轻声自语。
“你猜我是吗?”梅笙笑眯眯地说道。
舒馨的嘴角洇染开一抹嫣红,她神情微冷,身躯微微开始颤抖,她本来就主修遁甲,此时以肉身之力正面强行抗衡两大修为不弱于自己的高手,根本就是在勉力而为,再支撑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全面崩溃。
问君谁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轻轻落下了手中折扇,一头妖兽骤然怒吼着,破海而出——那是一头百余丈长的深海巨蟒,浑身的鳞片即便是在黑夜里,也能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闪烁起耀眼的光泽,充满了金属质感。
那是投靠了瀛洲台的东海妖族所驱驭的妖兽,在主人的呼唤之下,嘶鸣着,卷起滔天巨浪,怒吼着向着那艘小船便俯冲了下去。
而梅笙身后,则有一名赤裸着上身,显露着结实肌肉的男人微微一踏海面,身形骤然化为一片残影,挡在了那头妖兽之前——他所踩踏的海面顿时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深渊,而他的双手则撑开了那头深海巨蟒的下颌,他腰身扭转,整个人如同陀螺一样旋转了起来,连带着将那头妖兽也牵扯着翻转起来,被他借着巨大的旋转力量,猛地摔入了深海之中,掀起了更为巨大的浪涛。hΤTpS://WWω.sndswx.com/
在汉子与妖兽交手的同时,问君谁身侧一名低眉按刀的男子猛地扬眉,拔刀出鞘,霜冷寒光,冻结海面,一道道百丈冰锥怒吼着,不断拔地而起,形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不断地向前突进而去。
而梅笙身侧,则有一名红袄白裙的女子“嗤嗤”一笑,十指猛地张开,一根根纤细的金色丝线在她的手里结成了一张网络,一道金色的网络也随之张开了那不断向前突进的冰锥之前,如同渔网一般,将那冰锥拦截而住,陷入了僵持之中。
问君谁和梅笙身后不断有人出手,在东海之上这大半年的战局里,他们对于各自的对手都有着不浅的认知,所以每个人都在寻找着自己认为最为合适的对手,形成一一捉对厮杀,而这也使得被应对的一方也在不断地寻求着交换对手,以形成对自己更为有利的局面,捉对的厮杀很快就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大混战,双方高手不断交换对手,转战战场,使得原本风平浪静的大漩涡,顿时化为了惨烈战场。
在这惨烈的战场之上,只有梅笙与问君谁始终未曾出手,一个提着夜照山河,手握玉笛,另一个则轻拍折扇,态度悠然。
他们的目光都始终落在对手的身上,都在等待着对方率先露出对方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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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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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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