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匕将剑光一振,长剑盎然之上春意绽放,一缕桃花盛开,冰封的地面骤然发出了“噼啪”的清脆声响,一条条裂纹蓦地在冰面上绽放而开,有火焰从地下再度流动了出来。
被冰封住的厚德与明灭微微摇曳,加速了冰层的破灭,它们都在试图从冰层之中挣脱出来。hΤTpS://WWω.sndswx.com/
主宰没有去管那两口剑与周匕。
哪怕作为奖赏,他赐给了周匕一粒丹药,帮助周匕强行将修为提升到了少师上的水准,但是在这种天师级高手的交战之中,周匕的作用依然是微乎其微的,只要他还没有显露出败迹,周匕就休想对他产生任何实际的影响。
主宰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口霄霆之上,他更提防着另外两口现在都还悬而不发的剑。
阳钧六剑的主剑,纯白的浩然,与那口漆黑的沉夜。
一黑一白形成的对比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根本无法忽略那两口剑。
浩然主攻,剑势浩荡,磅礴万分,比起霄霆来还要凶猛,所谓浩然之意,不可阻挡;沉夜扰人心神,使人如同置身于最深的黑暗之中,无处可逃。
这两口剑被周匕驾驭的话倒也就罢了,不会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但是若是任由天师境的那名老头来驾驭,那就不可小觑了。
所以主宰不得不分出心神来提防那两口剑,他心中更觉得困惑的是,这个老头为什么能够驾驭这六口剑。
这六口剑虽然没有经过任何祭炼,任何人也都可以拿过来使用,但是能够被老头如此自如地操纵,至少说明了一件事,那个老头是熟悉阳钧六剑的——但是阳钧六剑自从煌朝立国以来,就一直在镇西军,由镇西将军持有,这个老头难不成是清平府的高手?
不可能,二十年前那一场前所未有的血战,荒城都数度易手,清平府高手几乎全部壮烈战死,留下的几个老一辈的高手也不过是勉强撑撑门面而已,要是能有这样的高手坐镇,清平府怎么可能在随后的二十年间始终处于防守姿态——按照柳妃卿那个臭婆娘的脾气,有这样的高手,早就杀出去了。
那这个老头还能是什么来历?总不可能是镇西军的人吧?还是说……
太玄门的隐藏高手?
现在的六大正中,只有太玄门最为神秘,坐镇中州的太玄门与煌朝关系最为紧密,为煌朝培训一些有潜力的将领,镇妖军和镇魔军也几乎都是太玄门出身;与清平府和靖海府确实参与了前线的战争不一样,太玄门虽然号称也在提防长青宫,但是却从来没有与长青宫有过大规模的碰撞。
所以自古以来,太玄门的实力究竟如何都是一个谜团,只知道太玄门表现出来的实力的确配得上它大正的称谓。作为获得扶持力度最大的门派,也是建立最久,积累最深的门派,太玄门隐藏着许多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主宰想了许多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眼前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隐藏高手,他昔日也曾威名赫赫,只是销声匿迹五十年,除了一些故人,又哪里还能有人记得?甚至于,现在的煌朝天下,连记得嫏嬛洞天这个名字的人都没有几个,就更别说记得他颜远岑的了。
至于他颜远岑为什么能够如此自如地控制阳钧六剑,那当然是有缘故的,只不过他不准备过早地让主宰知道这个缘故,那是他要送给主宰的,一个大大的惊喜。
“轰!”
一声轰鸣,霜息爆发,如同浪潮一般,涌动而开,终于将来势汹汹的霄霆震退,霄霆划出了一道明亮的残影,猛地插入了远方的地面之中。
霄霆虽然被震退,但是攻势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息——就在霄霆被震退的瞬间,浩然与沉夜几乎同时行动了起来。
一黑一白,双剑相互交缠,白色长剑剑势浩荡磅礴,气势万钧,而黑剑则气息内敛,两口气质截然不同的长剑就形成了这样一个诡异的组合,直奔主宰而去。
主宰最先面对的就是来自浩然的冲击,那磅礴的一剑比霄霆还要凶悍上三分,霄霆只是在霜息之中劈裂开了一条通道,通过那条通道来到了主宰的身前,而浩然则是摧枯拉朽一般,它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条可以容自己通过的道路,它需要的还是一条通天大道。
磅礴的剑势压入了霜息之中,就好似是一支大军冲入了手无寸铁的百姓之中,刹那之间,就将所有胆敢阻挠在它身前的敌人压得粉身碎骨,就好似是一粒沙投入了大海之中,翻不起任何的浪花。
如此浩荡磅礴的剑势,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和绝望感。
哪怕是主宰,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头很强,在这六口剑的辅佐之下,更强。
要动用那个手段吗?
但是一旦动用了那个手段,那就意味着整个瀛洲台的大阵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在那之后,他们就必须与太纯府进行肉搏战。
太纯府占据流火岛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他们占据流火岛的几处高地,在那里布置下轰天炮,居高临下地对流火岛南部海滩进行轰炸,在巡海军舰队的掩护之下,除非瀛洲台孤注一掷,压上所有高手,不然就算是想要登陆海滩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就算在付出相当的代价之后,他们顶着炮火登陆流火岛的海滩,接下来还要面对着太纯府的士卒,太纯府士卒分工明确,以逸待劳,要对付起散漫的、组织涣散的瀛洲台修士来说,要更为轻松。
甚至于,太纯府完全可以将流火岛开辟成诸如荒城这样的前线区域,开放战功给平妖士,到了那个时候,自然有的是平妖士来流火岛寻求战功。
至于期望太纯府主动撤退,那根本是痴心妄想,太纯府这回的架势明显是要让瀛洲台彻底覆灭,除非太纯府的主力遭受了严重的打击,没有再与瀛洲台作战下去的能力,不然太纯府不可能会主动撤退的。
这就使得主宰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局面之中。
主宰思绪方一飘飞,那口浩然之剑便已然来到了主宰的身前,距离主宰的心口不过短短的半寸距离——只不过短短的半寸,便已然是生死之隔,哪怕主宰顺利地将浩然阻挡了下来,却还是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口沉夜之上。
他的思绪方才之所以飘飞,一方面的确有着自己忧虑过多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面,只怕也与沉夜有着脱不开的干系——这口剑最擅长的就是在悄无声息之间影响人的心神,他稍不注意,便已然中招。
该死。
主宰心中暗骂了一声,不愧是煌朝那位太祖皇帝昔日的佩剑,威力之强,远甚寻常。
主宰吐出了一口浊气,一道劲意顿时在掌中流转,随着他大袖挥舞,那柔和宛如潮汐流动的劲意顿时便将浩然兜转开来,将气势万钧的浩然引导着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反倒是向着颜远岑呼啸而去。
颜远岑微微侧身,避让开了那一剑,任由那一剑插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之上,而他则借着这个空当,迅速地抢到了主宰的身边,双掌向外,猛然一推,便有一股无形气劲,如排山,似倒海,向着主宰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沉夜剑终于慢慢悠悠地来到了主宰的身边,剑上所散发的一缕缕气息不断地勾起人的遐思,使得主宰也不得不分出一缕心神,守住自己的灵台,避免自己的思绪被沉夜带走。
远处的周匕没有上前,他握着那口盎然迅速地退后,眼前这个增援的力量之强横的确也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战死在此的准备,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有着那么一丝可以挣扎的余地。
周匕退向了地火源泉,既然主宰已经被缠住,那他就可以试一试扰乱地火源泉的流动——周匕手中盎然不断地散发出了一缕缕生机,淡淡的青色的光泽在空气之中逸散而开,阻挡着越来越灼热的气息将周匕灼烧。
越是靠近地火源泉,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就越是焦灼,即便有着墨魂战甲的阻挡,也不能完全抵挡高温的炙烤——甚至于,就连墨魂战甲都变得有些滚烫,墨魂战甲的长处在于阻挡外力的攻击,对于化解高温炙烤来说,的确有些无力。
在距离那依然不断涌出滚滚岩浆的地火源泉只剩下不到十丈距离的时候,周匕就停下了他的脚步,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再继续前行的话,等待着他的就将是皮开肉绽。
周匕将盎然剑微微一振,盎然剑长鸣,剑光泛起,已然从周匕的手中脱手而出,划出了一道绿光,便向着地火源泉落了下去——他今日,就要这一剑,扰乱地火源泉的灵气流动。
盎然呼啸,向前划出了数丈,电光石火之间,却又戛然而止——一股外力猛地将盎然擎住,使得盎然无法再前进分寸。
周匕皱眉,猛地回头,却只见是那名老者向着盎然伸手。
“砰!”
颜远岑与主宰对上一掌,双双嘴角浸出了一抹血渍,而后颜远岑将大袖卷动,盎然顿时便掉转了方向,向着颜远岑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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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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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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