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田垄间有三个身影在行走着。
为首的是一名体态娇小玲珑的少女,她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在阳光照耀之下,还泛着璀璨光泽的美丽长发,扎了一个简单的双马尾,垂在身前。
少女的眼里有着一种别样的光彩,充满了生机,就好似是才破壳而出的小鸟一样——她走起路来,活蹦乱跳的,双臂伸展而开,就像是小鸟张开的双翼,试图带着自己冲入云霄。
在她身后,则有着另外一名少女,与她不同的是,那名少女的身形则高挑得让绝大多数男人都自惭形秽。高个的少女看着银发少女的目光之中满是疼爱,宠溺到了极点,就好像她所看着的是这个世上最为美好的事物——或者说,对于她来说,那名少女就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事物了。
在两名少女的身后,则有些慵懒地走着一名容颜俊美得仿若绝色女子的青年,他微微笑着,看着身前两名嬉闹的少女,神情很是欣慰。对于这两名少女来说,她们其实都承受了太多的不幸,所以他看到这两名少女走到一起,能够互相温暖彼此,能够互相依赖,真的是一件很好、很值得庆幸的事情。
青年也开始有些明白,原来这世上的愉悦其实也可以有更多更丰富的形式,作为一个戏外人,看着戏台上的离合悲欢的时候,自己哪怕有丝毫情绪的波动,终究还是置身事外,曲终人散,那些情绪的演变也就渐渐消散,再没有任何的影踪。
但是此刻,他看着那两名少女的欣慰,并不强烈,却足以持久。
自己已经有多少岁月没有过这样的情感了呢?
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恍惚了。
解白将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都跟他说了一遍,从阿软开始,到解倒悬结束,她所经历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的。
根据解白的描述,姚阡陌也很好奇阿软到底将那个女人藏到哪里去了——阿软就是长青宫出走的那名客卿,她在长青宫初建的时候,曾经护持过长青宫,只不过在长青宫稳定下来之后,阿软就选择了离开,只是长青宫将她的客卿位置依然保留了下来。
听那个女人所说,阿软离开长青宫后,就一直在四处流浪,会时不时地去探望一下解白,但是她去了哪里流浪,谁也不清楚。
也许弄清楚阿软曾经去过哪些地方,就能知道阿软把那个女人藏在哪里了。
这个时候,姚阡陌就忍不住有些感慨,要是阿软是个寻常的妖族那该有多好,至少根据阿软两次露面的时间差,他能确定一个大致的范畴,但是阿软却不是一个寻常的妖族。
阿软是她们那一族已知的最后一人了,她的全族因为种族的特质被人类拿来炼成了一件可以穿越空间的法器,而阿软则在炼制的过程中,在族人的保护之下,撑到了那件法器即将成形的时候。
阿软硬生生地吞下了那件法器的半截,利用那半截的力量,穿越了空间逃走了,即便如此,那件残缺的法器也是一件罕见的重宝,只是在后来的一场大战之中被摧毁了。
阿软利用自己体内残余的半截法器,保护了解白,将解白送走,那最后半截早已与阿软结合为一体的法器,只怕也因为阿软身死而烟消云散了。
没有那件法器,姚阡陌无法再追踪那件法器曾经撕裂过空间的痕迹,也无法估量阿软到底通过那件法器,将那个女人藏到了哪里去,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解白的身上。
解白不仅仅继承了她父亲那独特的体质,也继承了她母亲的一些力量。
解白对于意识世界有着惊人的天赋和敏锐的感知,尽管她的母亲从来没有教导过她要怎么运用这股力量,但是她总是能察觉到别人的内心,只是她自己在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力量罢了。
姚阡陌打算等到了长青宫,安定了下来之后,由他来教导解白如何运用蕴藏在她体内的力量,进入意识的世界,从那个世界去感知她母亲的存在——她母亲是隐藏在意识世界里的强大存在,哪怕她隐藏得极深,但是只要是解白去感知,就能够感知得到对方的存在,从意识世界里建立起联系,再根据意识世界的联系从物质世界去寻找,这是姚阡陌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也是解倒悬离去之前,给解白的托付。
只是自己这样做,真的会好吗?
姚阡陌也不知道。
那个女人为了让解白能够减少许多心理压力,将解白的一些记忆封存了起来,也正是担心解白发现埋藏着的那些记忆,她才不愿意教给解白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
如果解白从记忆的角落里发现了自己被尘封的记忆,她又会怎么想呢?
解白一定会很自责的吧。
“姚叔叔,你走得太慢啦~”
前方,解白双手聚拢在了身前,朝着姚阡陌大喊了起来。
姚阡陌微微笑了起来,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在金黄的田垄之中,沿着笔直的田埂一路前行,与无数在田地之间劳作的农人擦肩而过,他们终于踏入了在这片平原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小的村庄。
谢鸳原本以为他们会穿过这个村庄继续南下,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姚阡陌竟然说这个村子就是他们的终点。
谢鸳有些愕然,反倒是解白很是好奇地跑到了村子中央的水井前,将头探入了井中,仔细地打量过了一阵,才指向井里,拉着谢鸳说道:“鸳姐姐,长青宫就在这里。”
谢鸳一愣,她也把头伸进了井里,怎么看,看到的都是寻常的水井,水面上还倒映着她的样子。
这让谢鸳困惑到了极点,她抬起头:“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解白眨了眨眼,她也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情,她轻轻皱着眉:“诶,我为什么会知道……”
姚阡陌轻轻拍了拍解白的头,说道:“这就是你过人的直觉了。”
解白点了点头,拉着谢鸳,给谢鸳描绘起她所见到的世界。
而姚阡陌则看向了一名走来的老人,他微微笑着,向那名老人欠身说道:“老丈,有事拜访长青宫,还请老丈代为通报一声,就说白少主拜访长青宫即可。”
那灰衣老人看了几人一眼,没有说话,安静地走到了水井畔,他刚刚想要去摇动轱辘,解白就已经把轱辘摇动了起来,将水桶提出了水井之中。
老人满脸困惑地看了解白一眼,但是他还是没有吭声,而是走入了水桶之中,猛地一推,连人带桶一起落入了水井之中,传来了“噗通”的声响。
谢鸳下意识地扑到了水井旁,向下看去,水面波光荡漾,却已经看不到水桶和老人的踪影了,她不禁有些慌张:“这可怎么办……”蜀南文学
“无妨,那是长青宫选择的与外界联系人,他只是去帮我们通讯了而已。”姚阡陌说着话,看了看四周。
四周村人往来,对于水井附近发生的事情都好像是视而不见一样的——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个水井早已被动了手脚,除非天师高手亲临,不然寻常人总会下意识地忽略掉这座水井旁一丈方圆所发生的一切,对于村人来说,这一片空间,都是不存在的。
在这座村子里,只有村长才不会受这个术法影响,因为村长需要为外来者向长青宫传讯,同时尽量遮掩长青宫的存在,作为报酬,长青宫也庇护着这个村子,使得这个村子一直以来风调雨顺,即便是遭了灾难,长青宫也能确保这个村子里的人衣食无忧。
这就是双方所达成的默契。
姚阡陌坐在水井旁安静地坐着,谢鸳则和解白拉着手,说着话。
姚阡陌有时候其实也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两个少女就像是有着说不完的话一样的,有时候分明就是一些很寻常的事情,在这两个少女说起来的时候,就眉飞色舞的,为了一句可能没那么好笑的话,也能笑闹上半天。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所特有的生机与活力吧,是他这样的人所不能理解的——这样也很好,如果这些年轻人都和他一样,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奔头呢?
约摸小半个时辰之后,水井的轱辘自动地转了起来,老人站在水桶里,升出了水井,与之前不同的是,在老人的身边,还站着一名青衣的小童。
他看起来十一二岁年纪,脸蛋粉嘟嘟的,一双眼眸里满是狡黠的灵气,一身碧绿的衣衫很是苍翠,就像是用翡翠雕琢而成的一般,正在骂骂咧咧地说着:“老头,你要是敢骗我,我就禀报长老,不让你当这个村长了,别以为你五十年的村长……”
小童话没有说完,看着姚阡陌就愣在了当场,片刻之后,才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白少主!”那小童抢先一步从水桶之中跳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姚阡陌的小腿,干嚎了起来,“白少主您可来了!长青宫等您入主一年多了!您再不来,长青宫就要乱套了!”
姚阡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下颌,才指向解白说道:“你认错人了,那位才是白少主。”
解白瞪大了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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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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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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