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妖域,瀛洲台一台七岛,散修三方本来就已经三足鼎立,而现在,代表着煌朝,代表着太纯府的靖海府也加入了这场角力之中。
其实对于东海上接连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太纯府和靖海府早就知晓,只是始终没有涉足而已——但是自从萧明月潜入荒州,灭了归化郡公满门,镇西将军周匕叛逃瀛洲台之后,太纯府就不可能再完全置身事外了。
更何况,前任太纯府正卿曹听澜被调离太纯府之前,就已经将东海之上的诸多事务都安排妥当,东南海州,东方瀛州两个大州的宗门和少纯府都有着各自的任务。
瀛州以镇守瀛州的苍天君为首,瀛州少纯府组织,靖海府牵头,向东海前线施压;而海州则以阳天君为首,海州少纯府组织,妙月水榭牵头,牵制距离他们更近的瀛洲台一台七岛,让这一台七岛不能全力北向。
这样一来,煌朝就牵制了三方势力之中目前实力最为强大的瀛洲台,给了那些东海散修一些喘息之机,让他们能够重新调整应对。
东海散修鱼龙混杂,正邪两道兼而有之,但是既然没有完全归顺瀛洲台,又不到大煌治下作乱,太纯府对东海散修的态度就很宽容,一律作为散人处理——东海散修大多都是些祖上不服从大煌管理的修士,又对抗不了大煌,就只能逃到东海的岛上。
经过这么多年,东海散修与煌朝的关系其实早就已经缓和了,煌朝很欢迎东海散修登陆收徒,只要遵守大煌律法,也不强制要求东海散修投效太纯府——毕竟东海散修的聚集地在瀛洲台一台七岛的屁股后面,东海散修的实力强一分就能牵制瀛洲台一分,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此次出征,靖海府除了留下必要的守备力量之外,门内高手几乎尽皆出动,作为靖海府最为杰出的弟子,刘驾当仁不让地开始接手一些府内事务。
本次前往贝壳岛,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还带上了三名师弟,一名师妹,都是同辈之中的杰出弟子,三名师弟修为最低的也到了上师上,那名师妹反倒是几人之中修为最高的,到了少师下。
单纯从这阵容来说,也可以说是太纯府平妖士队伍之中极其豪华的阵容了,对付绝大多数的麻烦都绰绰有余。
因此几名师弟对于此行很是放松,只有那名叫做沈漾的师妹还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刘驾没有出言教训那些师弟,他倒不是觉得自己没有教训师弟的资格,只是他觉得不吃一些亏,再怎么样的教训都不能让人长记性的,于事无补,所以他自然不会教训,反倒是做好一旦有什么变故,看看局势决定要不要让那几名师弟去吃吃苦的准备。
竹筏乘风破浪直入贝壳岛港口,贝壳岛这么一个偏僻的村子好些年没有修士来此了,这使得贝壳岛上的居民纷纷凑过来围观,就好像是看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一样打量着刘驾一行,那目光让人多少有些不适应。
“沈漾,你去酒馆,把酒馆的掌柜叫过来。”刘驾吩咐道。
那名一身紧身戎装,勾勒出爽利线条的短发女子应了一声,大踏步地走入了贝壳岛的酒馆,那酒馆掌柜的也算是懂事,老老实实地跟着沈漾到了刘驾的身旁。
刘驾吩咐几名师弟在远处看着,不要让人靠近,才问那掌柜的道:“按理来说,俗世里的鸡鸣狗盗之事轮不到我们来插手,但是这次事出有因,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如实相告。”
掌柜的苦笑,只能颔首。
“昨夜里你们可是下了干了一票?”
“五天前,有个外地来的公子哥,他们随了他一路,见无人保护,昨夜便在此下了迷药,取了他贴身财物便走了。”
“那些人昨夜都被杀了。”刘驾说道。
惊慌的表情不禁显现在了掌柜的脸上。
“大多数人都被已成碎尸,尸体上发现了阴气留下的抓痕和啃啮的痕迹,是厉鬼留下的痕迹。”刘驾说道,“有人驱驭厉鬼。”
“这……”掌柜的脸色一阵发白。
“我们还发现了一些碎尸块,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但是还发现了一张被撕下来的脸扔在翻过来的小船上。”刘驾面不改色地取出了那半张面皮,“你认识这个人吗?”
掌柜的差点没吐出来,那张面孔他怎么可能不认识,那是专门护着走这附近几条线的雇佣兵,散修出身,不算平妖士,但是也算修为不俗了,却被人将面皮都扒了下来。hτTΡδ://WωW.sndswx.com/
“你说的那个公子哥是什么模样?”青年自然成了刘驾怀疑的对象。
“穿着一件白色的毛皮大氅,里面穿着一件白衣,腰间挂着笛子,身上带着许多的金银财宝。”
又经过一阵仔细盘问,确认那公子哥今早便离奇失踪下落不明之后,刘驾见也盘问不出来什么,只能挥一挥手,让掌柜的先行退下了。
“大师兄,你说是不是那个公子哥所为?”沈漾问道。
刘驾沉吟不语,他也不好做个定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公子哥来这座贝壳岛的目的绝对不简单——这座贝壳岛偏僻得可怕,鸟不拉屎,既没有特产,又没有美景,若是一路散漫游历至此倒也罢了,但是从踏入千屿州开始,到此地居然只花了五天,这只怕一开始就是奔着贝壳岛来的。
“走,跟我去岛屿深处看看。”刘驾抬起头,看了看贝壳岛中央高耸的那座山峦,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练红妆的身上有一缕若有似无的妖气,而她身边躺着的那个男青年身上的妖气则更重,已经有几分病入膏肓的意味了。
“这位姑娘,实在抱歉,请问方才姑娘可曾经历了什么事情?”
练红妆斜觑了刘驾一眼,刘驾穿着的是靖海府的制式服装,她也曾见过,一眼便认出了这些都是靖海府的弟子。如果是往常,她已经将这些靖海府的弟子视为天人了,但是现在的她,觉得这些都是一些无聊的玩意——她连生死都不在乎了,又还在乎你是什么人吗?
气氛有些尴尬,刘驾刚准备继续问下去,一名师弟就先站出来呵斥道:“我大师兄跟你说话,你怎么这个态度!知道跟你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吗!”
当初在煌天的时候,这几个师弟就因为出言不逊被楚晓健给揍了一顿,被楚晓健从楚天楼里提着衣领扔了出来,他本来以为吃过亏了该长记性了,结果却不曾想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看来得找个时候,好好地整顿整顿门风了,不然再这样下去,靖海府迟早也要变得腐朽不堪。
“沈漾。”刘驾唤了一声,朝着练红妆努了努嘴,毕竟练红妆是个女子,他还是要避嫌的,他转向了他的师弟——好了伤疤忘了的疼,他有必要要让师弟想起来。
沈漾才懒得去管刘驾怎么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兄师弟,她有时候就觉得师伯纪尘寰对人太好了一些,总是觉得教育教育就够了,很少动用处罚,这就使得门内许多弟子越来越胆大,要不是刘驾是个能下黑手的,现在门内弟子指不定变成怎样了呢。
沈漾其实也搞不懂,靖海府收的弟子一大半都是瀛州地区的穷苦孤儿,这其中千屿州的渔民子弟又占了不少,怎么的许多人进了门,呆了些年,就像是忘了自己出身一样的,就人五人六,威风凛凛了呢?
这次去煌天的时候,他们靖海府与西边的兄弟,一直互损的清平府也打过照面,她就觉得清平府的门风是比自家好上不少,她私底下跟柳悲接触过,问过柳妃卿怎么治理清平府的,柳悲就笑:“我师父哪来的什么治理,不听她的那就打过一架,谁拳头硬听谁的,打不过还不听,第一次就打个半死,第二次就直接打死。”
沈漾有时候就觉得,虽然师父的修为是比柳掌门要高那么一些,但是这一点上是得跟柳掌门好好学一学,哪里能那么仁慈的。
沈漾一边腹诽着不在此地的纪尘寰,一边走到了练红妆的身边,轻声细语地问道:“姑娘,我们是靖海府的弟子,有些事情想要跟你打探打探。”
睫毛微微眨动,沉吟了许久之后,练红妆才终于开口,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沈漾越听脸色越是难看,这贝壳岛……
还镇压着一只大妖?
就在离靖海府这么近的地方?
他们怎么不知道?
“那个人将一缕黑气从你体内抽出去之后的事情,你就不记得了么?”沈漾问。
练红妆点了点头,那之后她就晕了过去,哪里能记得之后发生的事情。
沈漾急忙招呼过来了刘驾,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刘驾听完,脸色更加难看——靖海府建立这好几百年,怎么一直都不知道这么个事情呢?
“你们先回去将此事禀报给师叔,请他安排人手将贝壳岛上的居民撤离。”刘驾站起了身。
“那师兄你呢?”沈漾问。
“那个人行踪诡秘,我担心他留下了什么灾厄,我得去看看才能放心。”刘驾说道。
“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刘驾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务必照顾好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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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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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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