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斩愣愣地看着谢鸳。
她发现谢鸳的脸上也起了一些变化,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条条细微的,仿若鳞片一样的纹路,那纹路很淡,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甚至根本看不清,只是因为在月亮的光辉下那些纹路有些光彩在流淌,所以才被柳斩辨认了出来。
谢鸳的牙龈似乎有些萎缩,这使得谢鸳的牙齿显得尤为突出,就好像是野兽的牙齿一样,锋利万分。
谢鸳的身体更烫了,方才衣物上只是燃起了火星的地方,有火焰猛地蹿了起来,炽烈的火焰顿时便将谢鸳的衣物引燃,柳斩也不得不急忙从谢鸳的身上跳了下来,避开到了一旁。
她看着那团火焰将谢鸳的衣物燃烧得干干净净,将谢鸳整个人都包裹在了火焰之中。
但是谢鸳站在那团火焰之中却完好无损,她裸露出来的充满了力量感的肌肤上布满了一条条在月华下散发出光彩的浅淡的鳞片纹路,她的小臂上则有一些古怪的花纹,微微明灭着,就好似是在呼吸一样。
谢鸳原本一头凌乱的短发此刻却化为了一头长发——一头燃烧着的,赤红色的,完全由火焰汇聚而成的长发。
男子感受到了一股很古怪的气息。
妖族的气息,但是却比寻常的妖族要让人压抑许多。
这个女人……好像是个半妖,是人与妖的混血。
很难得的生命,人妖之间相互敌视,相互仇恨已经很漫长的岁月了,几乎就没有通婚的可能,期间虽然也有过一些人妖通婚的案例,但是下场往往都不是很好。
更何况妖族本身就是一个繁育率极低的种族,与人类混血,诞生子嗣的可能性就更是低到了极点,在历史上,也只有极少数的个例而已,而且绝大多数,都因为混血所导致的种种天生缺陷而早夭了,即便能活下来的那极少数,其实下场也不是很好,不容于人,也很难容于妖,只能离群索居,最终下落不明。
她似乎已经被逼入了绝境,所以在绝境之中,唤醒了她属于妖族的那部分血脉。看起来,这个女子的妖族血脉相当强横,所以才会给自己这样一种沉重的威压感。蜀南文学
她还想要再战吗?
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为这女子的战意感到敬佩。
谢鸳慢慢地低下了头,她那双已经完全变成了竖瞳的眼睛,落在了男子的身上,冰冷万分。
谢鸳向前踏出了一步,被火焰所包裹的谢鸳踩在了大地之上,将大地也引燃。
她向着那困住她的樊笼冲撞了上去,这一次,那樊笼不再是纹丝不动,而是骤然黯淡了下去,即便下一刻,樊笼又重新明亮了起来,将谢鸳弹了回去,但是男子知道,樊笼的根基方才确实是被撼动了。
如果不是他控制及时,那一次冲撞,就将樊笼撞开了。
唤醒了自己妖族的部分,修为提升了这么多吗?
这让男子也有些意外,有些震惊。
但是他并不为所动。
这个女子之前的修为顶多不过是上师顶,少师初的水平。
他是太师下的修为,堂堂二十八宿之一,就算这女子修为得到了大幅的提升,不至于直接跨过少师、太师的两道门槛,到达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的程度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大家也都别修行了,大家都去找有着强大血脉的妖族异性,通通婚,混混血,随便觉醒个血脉,就可以将辛苦修行的其他人给甩在身后了。
这样一来,人和妖就都变得跟养牲口一样了,只讲求血脉名贵,所有个人的努力就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但是人也好,妖也罢,可不是牲口,血脉的影响固然存在,但是也不是名血名种就能逆转所有的一切。
男子微微吐出了一口气,虽然自信,却还是要全力以赴。
身后骤然黑白棋子交织,犹如漫天星斗,熠熠生辉。
被震退了一步的谢鸳低吼了一声,她这一次没有用自己的身躯去撞击樊笼,而是猛地伸出了她的双手,抓住了樊笼的栏杆——那虚无的栏杆被她抓在了手里,她小臂上的纹路骤然明亮了起来,不再熄灭,与此同时,樊笼的栏杆则在迅速黯淡!
强行吸收了支撑樊笼的地气?
而且吸收的速度比地气补充给樊笼的速度更快?
男子瞪大了眼睛,这太不讲道理了吧?
人也好,妖也罢,就算偷到了地气,那也要耗费相当时间来消化的,根本就没有人能把地气这样成分复杂的灵气吸入自己的气海之中,但是这个女人却偏生就这么做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男子尽管震惊,却还不至于震惊得茫然无措,他知道樊笼已经根本救不回来了,自己又不可能加大地气补充的速度,所以他这一次,直接全力以赴,抬手一指,身后漫天棋子,便呼啸着化为了一片星空,当头就向着谢鸳压了下去!
“哗啦——”
谢鸳将樊笼撕得粉碎,脚下大地之中镶嵌的棋子震得粉碎,她发出了一声怒号,而后双臂猛地一抬,便顶住了那压下来的一片星空。
“轰——”
大地之下,传来沉闷的轰鸣,谢鸳的双足猛地踩入了大地之中,深陷数寸,她躬起了身子,双腿弯曲,宛如传说中那个托举起了天地的巨人,死死地扛着那片星空,不肯低头。
男子面色肃然,他默默地加大了几分力道,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那女子,但是也不得不为。
“啊——”
谢鸳喉头发出了一阵沙哑低沉的嘶吼,她双眼渐渐开始充血,那血月的血色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深,以至于已经蔓延进入了谢鸳的眼白之中。
星空又下压了三寸,将谢鸳压得更低矮了——她不再是用双手托举那片星空,而是用自己的肩背和双手去硬扛——但是即便如此,星空还是在一点点下压,压得谢鸳的怒吼声越来越响亮,在夜空之中回荡而起,断人肝肠。
“鸳姐!”
柳斩一狠心一咬牙,她哪里能够看得谢鸳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她哪里能够看得呢?
柳斩也不管自己伤势到底如何,就不管不顾地也冲入了那片星空之下,她想要为谢鸳分担几分压力,只是她才一入星空之下,便顿时被那片星空压得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出去!”男子咬牙呵斥。
“我不!”柳斩虽然吐血,却还是将心一横,比起鸳姐来,这一点算什么!
她将双拳紧握,而后向着星空,挥拳!
“砰!”
双拳砸在星空之上,顿时在星空之中掀起了细微的涟漪,瞬间便消散无形了,根本不足以撼动星空,反倒柳斩自己被反震的力量震得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男子气结,这都想要干什么嘛,抢着去死吗!
老子就只是想把她压趴下,又没想把她给压死,你至于自己凑上来找死吗?
男子恼火万端,他实在搞不懂这些女孩子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就不能动动脑子的吗?
自己要杀人,早就杀了,能到现在?
男子觉得自己要被这些活宝给活活气死了,他只能翻手,捻起一枚棋子,以轻微的力道弹向了柳斩,要把柳斩从星空之下打出去。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才刚刚将这一枚棋子打出,谢鸳却猛地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竟然猛地发力将星空向上托起了半寸,抢在那枚棋子之前挡在了柳斩的身前。
这一枚棋子又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谢鸳的身上,不过对于谢鸳来说,却根本无足轻重。
反倒是柳斩心疼地呼喊了一声,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流淌了下来,她砸向星空的拳头更用力了,根本不管反震的力道给她自己造成了多少损伤。
男子长大了嘴,眼中满是绝望。
他就差点给这两位小姑奶奶跪下了。
干什么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老老实实让我抓住,安安全全吃个牢饭,不好吗?
非要死吗?
男子抬起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是不应该,不然自己应该发现,黄历上那一页应该写着“忌出门”,还应该写着“忌女子”。
他知道柳斩能听人话,但是那高个女子都疯狂了,还听什么人话?
那个高个女子不听,柳斩怎么可能听?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没救了没救了。
就算自己现在想要松手,就那高个女子看自己的目光,只怕对方还是会向自己出手的。
自己该怎么办嘛?
男子苦着脸,他没有办法,他只能撤招,不然还能怎么样,眼睁睁地看着柳斩死在自己的星纹棋枰之下吗?
那只怕自己会被柳妃卿那个婆娘直接给打死的吧。
更何况,自己也过不了自己的心关啊。
“姑奶奶,我求你了,你们快走吧。”男子挥手,召回了那片星空。
不出他所料的是,谢鸳在星空被撤去的瞬间,也悍然向着男子发起了攻势。
好在男子早有防备,那片星空挡在了他的身前,将扑来的谢鸳又反弹了回去,而他自己则借着这股冲击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黑暗之中远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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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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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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