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正打算和夏夕月说下刚才的情况,却发现微信联系人里张梅的名字下面显示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林栀皱着眉,点开看了看,长篇大论的篇幅里无非就强调了一件事情,赵文静也来京城读大学了,拜托她平时多照顾照顾赵文静。
张梅是林栀的小姨,而赵文静便是那个从小就格外看她不顺眼的表妹。赵文静比她小四岁,算算年龄,确实也到了读大学的年纪了。
林栀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将手机屏幕关掉后放在了桌边。
自她来到京城后,张梅一家便断了她的经济来源,美其名曰她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这几年,无论多么困难,多么辛苦,林栀都没再找她们要过一分钱。也就是说,她在京城的这四年,基本上和她们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实在有求于她,想必张梅也不会主动联系她。
邮件刚看两封,放在桌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栀扫了一眼,是襄城的号码。即便她并没有存这个联系人,也依旧清晰地记得这就是张梅的号码。
她抿着唇角,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按了接听键,将手机靠近耳朵:“喂。”
另一端那熟悉却又令人厌恶的声音便顺着电话线传了过来:“栀栀啊,我是小姨,你怎么不回我微信呀?”
林栀攥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声音泛着冷意:“在忙。”
“在忙啊……”电话那头张梅的声音顿了顿,似在思索般,好几秒后才又硬生生地挤出了一句,“你在京城一切都好吧?”
刻意的话语,虚假的情谊,这些放在十几年前,林栀或许还会相信,但现在,断然是不会了。
林栀并没有回答张梅的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反问道:“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见她语气生硬,没有半分想要寒暄的意思,张梅也有些生气了。她毕竟是长辈,脸上一时也有些挂不住,语气也较刚才冲了几分:“你这孩子,怎么和我说话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小姨,有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
林栀才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况且她之所以会那么失态,也和此时这个正在和她通话的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想到此,她更加没了耐心,眼神浮起薄冰:“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挂了,我很忙。”
一听她要挂电话,张梅端不住了,立马直截了当地摆明了自己的目的:“你妹妹今年也去京城读书了,她年纪小,又刚去,人生地不熟的,你可得多帮忙照顾照顾她。”
这时候想起来还有她这个姐姐了?
林栀嘴角噙着一抹讽刺,以前可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叫她也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很多时候甚至只有一个“喂”。
“喂,你今天不能吃晚饭,你得罚站。”
“喂,去洗碗。”
“喂,把你新买的文具给我,反正给你用也是浪费。”
……
张梅这边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许是怕她不同意,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焦急:“栀栀,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你可得答应小姨这个要求啊,你就只有静静这么一个妹妹,无论如何,你都得帮忙照顾她……”
林栀在电话这头听得心烦,还不待电话里的张梅说完,立马打断了她:“再说吧。”随即没再给她机会,快速掐断了这个电话。
刚才还残留的几分恐惧,被张梅这一个电话顿时弄得消散了不少。而那些原本已经远去的记忆,也被她的这通电话勾了起来。
其实张梅和赵文静对她不好,林栀一直都清楚,毕竟是她寄人篱下,所以她平时也都表现得十分乖巧,尽量不惹她们生气。
可她的忍耐退让,非但没有得到对方的理解,换来的却是她们的步步紧逼。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那是一个雪天,数九寒冬,气温断崖式的下降,寒潮伴着冷气,肆虐在襄城的那个小镇上,随处可见皆是一片霜白。
那是林栀有记忆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了,可她却连一双正经的棉鞋都没有。
脸颊和双手被冻得通红,脚下更是几乎失去了知觉。
当她终于顶着风雪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时,等待她的不仅没有想象中的关心,反而是责骂和抱怨,抱怨她回来得太晚,打扰她们休息了。
林栀垂着眼睫,大颗的眼泪在眼底打转,又拼命把它们逼了回去。
她关上门,道了歉后打算离开,却被依旧不依不饶的赵文静拦住了去路。
“等一下,我知道你今天在学校得奖了,奖品是一本带着插画的笔记本,拿出来!”
林栀没做任何挣扎,乖乖地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了那本崭新的笔记本递到赵文静面前:“给你。”
“这还差不多。”赵文静趾高气昂,一边翻着笔记本,嘴里一边念叨着,“你记住了,以后这些都是我的,下次不用我开口你自己就应该主动交出来。”
林栀抿着唇角没说话,默默地整理着书包。
就在她以为赵文静得到了笔记本后会放她一马时,却突然听到正在翻看笔记本的赵文静大大叫了一声:“妈妈,你快过来看,林栀在学校不好好学习,竟然学别人谈恋爱!”
谈恋爱?
林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张梅迎面来的一巴掌打得偏了头,脸上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她垂着眼,觉得她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尽数践踏在地上,随之被扔在地上的还有那一张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白色纸条。
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圆珠笔写了四个大字“你好漂亮”,她压根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又是谁塞进了她的笔记本里。
林栀捂着脸颊,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大滴大滴垂落了下来。
张梅见她如此,似乎也意识到了她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却又不想承认,只得嘟嘟囔囔道:“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别人谈恋爱,我打你是为你好!免得最后落的和你妈一样的下场,嫁给一个没用的废物,还丢了命!”
“不准你说我妈!”林栀当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咬牙就朝着张梅飞奔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扑倒在地,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不准你说我妈!不准你说我妈!”
最后她是被谁拉开的,林栀已经不记得了。但却清楚地记得,因为这件事情她被关了三天的禁闭。
其实不管她们怎么说她,林栀都不会反抗的。但绝对不能牵扯到她妈妈,那样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容不得任何人诋毁!
窗外一阵微风,桌上的纸张被吹散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那声音似乎敲在林栀的心尖上,让她瞬间回了神。她抬手按了按眉心的位置,垂着眼睫快速进入了工作状态中。
下午顾轻北约了客户,林栀照例负责记录和控场工作,专业冷静,自信从容,工作时的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国外客户用蹩脚的中文夸赞她:“林小姐,您的英文真好,也很专业。”
“谢谢,”林栀腼腆一笑,同样用中文回答道,“您的中文也很好。”
她说话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语速,而且为了能让老外听懂,还模仿了他们说话的语气,尾音上扬,不经意间就勾扯住了顾轻北的心弦。
此时对面的老外还在努力用着仅知的中文和林栀沟通,二人谈笑风生,可那笑声听在顾轻北的耳朵里就显得没那么愉悦了。
顾轻北揉了揉眉心,眼神忍不住看了旁边的人两眼。皮肤白皙,明眸皓齿,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难怪对面那个老外会笑得那么开心了。
他轻咳了声,对着对面的老外开口道:“david,现在时间不早了,既然我们的项目已经谈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考虑离开了?”
顾轻北的语气生硬,眼神冷冽,原本正笑得合不拢嘴的david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david也很是纳闷,不知道哪里惹到这位财神爷了,刚才明明一切都谈的很好,怎么突然间就变脸了?可他也不敢多问,只是按照顾轻北的意思匆匆道别便离开了。
林栀看着顾轻北突然清冷的样子也有些不解,四下环顾了一周见没她什么事了,便也就开口道:“顾总,那我也先出去了。”
顾轻北轻哼一声,没回答。
刚才对着别人的时候满脸笑容,这会儿对着他就无话可说,相对无言了?
偏偏他的眼神在触及她纤细洁白的手腕时,脑子里还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了刚才在电梯里的场景。顾轻北喉结上下滚了滚,快速移开了目光。
林栀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又见他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敢再催促,只得拿着电脑重新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不是说要走,怎么还不走?”
“您没说让我走。”
……
顾轻北面色沉了下来,当场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小孩是他的克星么,这么能气他……
好半晌,才又耐着性子回了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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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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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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