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用锦帕压了压眼角的泪,面对坐在轮椅上的温朝易,“太医如何说你的伤势?”
温朝易笑了笑,“太医说我吉人自有天相。”
温夫人喃喃道:“我儿为何要受这般苦楚。”
温朝易心下烦闷,但还是劝解温夫人道,“这般苦朝易都经受不住,他日这倘大的温家,我又如何担得起。”
温夫人一愣。
温朝易将手放在温夫人手背上,“母亲,现在不是咱们埋怨的时候,今日之事有诸多蹊跷,我与父亲还有要事相商,母亲在这自责已无用,还是早此回去休息,他日朝易还需要母亲帮朝易。”
温夫人将手回拍在温朝易手上,点了点头,“朝易需要母亲的,母亲都在。”
看着温夫人离开温祭酒的卧房,温朝易才挥手,让侍卫推着自己的软椅去往温祭酒的床榻边。
刚喝过汤药的温祭酒,将碗递给身边仆从,看了一眼嫡长子,道,“可有伤到腿骨?”
温朝易摇头,“只是小伤,不会影响仕途。”
温祭酒轻嗯一声,接过仆从的清水漱着口。
“明王爷在咱们府上遇刺,明王党的人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温朝易递上帕子给温祭酒道,“父亲,我们要有应对之策。”
温祭酒拭过嘴角,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明王爷党的人,会借着调查明王刺杀一事,查你?”
温朝易点头,这是个机会,明王爷党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朝堂之人,无人能经得住查,如今为父得拿东西换他们不查。”温祭酒看着温朝易道,“抑或先发制人,用一件事盖过这件事去。”
温朝易眼神起波澜,“父亲要做什么?”
温祭酒沉默半晌,没有话说,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温朝易坐在一旁浅呷茶,突然说道:“父亲今日刺杀的人中除了阿瑞,孩儿还发现存在另一批刺客。”
温祭酒慢慢睁眼,眸光逐渐犀利起来。
“只是那批刺客等孩儿再去寻尸体时,除了地上血迹,那些刺客的尸体凭空消失了一般。”温朝易说。
父子俩相视一眼,温祭酒沉声道,“那些人可是冲明王爷去的?”
温朝易点点头,若今日明王爷死在温府,不论是误杀还是有预谋,他们温府的人无一幸免,都要给明王爷陪葬。
可见借刀杀人之人,早早就预见,今日温府会发生刺杀事件,好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翌日,温家人被行刺,温祭酒和萧朝易险些葬身刀锋之下,温家大姑奶奶负伤在身,这消息如同倒进油锅里的沸水,将上京城的人,炸得头晕目眩。
一时间流言四起,对于温府寿宴上的刺客众说纷纭,有人说温家失德,天降惩恶;也有人说温家此次是为明王爷挡难,卷入刺杀。
当在御书房的建隆帝批阅奏折时,看到关于温府刺杀的奏折的时候都是眉心微皱。
“圣上,明王爷求见。”殿门外内侍尖声的嗓音通传着。
建隆帝背靠龙椅,沉声道,“让他进来。”
萧凌明那张惊艳于世人的脸庞,这时异于常人的白皙,精心修剪的剑眉之下,那双墨眸似浸上孤寂,直挺的鼻梁之下那薄唇也泛着白,看起来就是一个病容状态,就是如此,也难掩萧凌明的容颜绝世。
建隆帝心下一怔,自己这个嫡长子永远是仰着高傲的头,何时会这样?
“儿臣见过父王!”萧凌明声音哑下几分,恭顺地向建隆帝行礼。
建隆帝眉心一跳,“受伤了,不在府内养伤,进宫为何?”
萧凌明起身,双眼失了几许神采,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儿臣许久未进宫,想来给父皇请安。”
建隆帝就这样看着萧凌明,几个呼吸后,建隆帝便眼睛看向别处,语气比先前缓和了几分,说道,“身体不好就别折腾。”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萧凌明还没开口,便咳了一声。
建隆帝眉心不断收紧,“你回去吧。”建隆帝跟萧凌明说,“许向屿那小子毕竟太年轻,等会让太医院的院首,去给你看看?”
这次的刺杀这般严重吗?
“儿臣在黑云寨遇刺之时,是父皇儿时送给儿臣的玉佩救了儿臣一命。”萧凌明咳了几声后,又才道,“儿臣此番来,也是向父皇告罪,御赐之物,是儿臣没有保护好。”
建隆帝又看了一眼萧凌明苍白的面容。
“父皇!”萧凌明笑得无奈。
萧凌明是建隆帝的第一个孩子,容貌是集合了他与先皇后的优点,比如这双墨眸,笑的时候就有先皇后的神韵。
甭管这位,现在这笑的是不是真心,但萧凌明这眼角弯弯,就冲这笑,看到的人不自觉的,就是会包容他。
建隆帝劝着萧凌明,“身体重要,那些个都是死物。”建隆帝又对着身边王内侍道,“让太医过来,没看见明王一直在咳嗽?”
萧凌明一直掩嘴咳嗽,这会儿王内侍也急了起来。
萧凌明走后,建隆帝人往后坐,背靠坐背榻的背上,建隆帝叹了一口气。
王内侍回来时,正好听到建隆帝的这声叹息,头更是垂了几分。
“明王如何?”建隆帝问了一句。
“伤口引起得咳疾,院首说,需要好生调养。”王内侍躬着身,尖着嗓音回着话。
建隆帝握着龙椅的手紧了几分,“多挑些补身体送到明王府。”过了几个呼吸,建隆帝又说道,“让玉雕师照着原玉佩,为明王重新雕枚玉佩送去。”
王内侍急快抬头,他是跟在建隆帝身边的老人,对于建隆帝与先皇后之间的事情,他是最为了解。
那玉佩是先皇后与圣上同绘成图,再由精雕师傅,精雕细致而成,意义非凡。
“明王遇刺一事,是谁在主管?”建隆帝又问道。
王内侍忙应声,“是大理寺卿。”
明明前面圣上对明王爷遇刺一事不闻不问,如今只怕这天要变了,王内侍躬着身,又道,“圣上可要召大理寺卿。”
建隆帝捏了捏眉心,才点头。
大理寺卿蔡瑜,知道圣上要召见的时候,先是迷惑不已,在递过内侍金叶子后,才知道建隆帝召见他的原因,蔡卿心下便紧张了。
蔡瑜入御书房时,建隆帝正在伏案批奏折。
“臣蔡瑜见过圣上。”蔡卿叩首跪着。
建隆帝神色不愠,“明王遇刺一事,查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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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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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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