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谁人不知,宁王殿下出了名喜怒不形于色,大事小情无能牵动心绪。
而今日,他不顾场合,当众失态,永远也只能是为了陌九。
为什么不能为了我?
哪怕一次也行。
殿下,明明我才是你的正宫王妃。
她怔怔看着夫君当众为其他女人失态,心中千万把刀子一遍遍凌迟。
而祁连眼中只有陌九,除了陌九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也顾不上。
克制许久,他本暗暗打定主意不出声,心里默默念叨很多遍。
不要生气,与你无关。
不要生气,与你无关。
不要生气,与你无关。
可他忍不住,他根本放不下陌九。
被施祝由术时放不下,现在解除后更是放不了。
他何尝不知父皇安排明智,现在陌九就是一个负担。
可这个负担,他从来扔不掉,也不想摆脱。
晚宴上,他从头至尾看着听着。
看她忍气吞声,看她害怕的像只惊惧的鹌鹑。
压制!克制!
可怒火仍噌噌往外冒,就像喷发中的活火山。
怒火是不值钱的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
他真生气啊!
气她保护不好自己,气她任凭自己受委屈,气她像个傻瓜一样挨欺负。
陌九,从认识你开始,你从不委曲求全,从来睚眦必报。
也因此,惹下许多麻烦。
我骂你,我管教你。
可我为你摆平,我心甘情愿。
可你看看,你现在活成什么样子?
过去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这是要气死我给谁看?
祁连气不过,眼睛气的通红。
你既决意忘了我,倒是好好过你的生活啊!
宴会上,众人被这一幕惊的说不出话,只呆呆看着。
暗自琢磨这位宁王殿下,一向不显山不露水。
怎在此时出声,成为全场焦点?
又看向祁连身旁,季蔓儿还坐着,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
自家王妃旁边坐着,这位殿下不管不顾,倒盯着这新晋燕王妃?
一片沉寂,众人连口气都不敢乱吸,生怕自己打破这微妙气氛。
心里却看着这两人猜测,看他们眼神里有东西,不知有何瓜葛。
祁盛刚准备拿起长箫,草草吹奏一曲,立马带陌九离开是非之地。
从没想到祁连会出言反驳,只看到祁连死死盯着陌九。
祁连不顾其他人怎么看,眼里心里都是陌九。
平息怒气后,一字一句澄清利弊。
“陌九,那把剑曾斩万人于马前,是绝不甘沦为玩物。”
此言如天雷击中心弦,陌九抬起头,看到祁连眼神里对她的劝解。
直觉告诉她,过去的三哥又回来了。
在三哥身上,在他眼里,她看到很多很多人透过他,和她说话。
死去的父将和叔叔,战死沙场的骑兵,还有她仍不知在哪儿受苦的母亲。
那些人,透过三哥的眼睛,在和她说话。
父将和叔叔质问她,我们死去,不是要看你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的活着。
她还看到,那些曾教导过她的先生,朝她投来失望的眼神。
她的母亲,甚至到现在都不敢向天下人证明她的存在,她的身份。
陌九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嘴唇因紧张感到极度干渴。
蠕动嘴唇,喉咙堵了下,挤出声音。
“可,可……”
不知道说什么,父将叔叔先生们,要是看到她今日模样,该有多失望。
见她失魂落魄,低着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祁连心底软了软,放低声音。
“不精通没关系,不擅长也没关系,只要你想。”
我不怕你不会,我只怕你是不想。
你看不到你的祖辈为你做了多少?
他们为你打下的基业,即使女儿身,你也有成为东祁大将军的可能。
哪怕经历千难险阻,哪怕疑窦丛生,哪怕希望微乎其微。
可你得知道,为了你的一丝可能,你陌府祖祖辈辈用尽他们几辈子的力量。
我不怕你做不到,只怕你以女儿身为借口。
躲在祁盛的羽翼下,过你鸡毛蒜皮的小日子。
史书只会记载英明的帝王将相,诗歌只会讴歌大漠沙场。
一介女子但凡把后院打理的再好,也不会得到一点掌声。
陌九,过去已证明了你的能力。
难道要任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功勋,浪费在女人间的勾心斗角里?
祁连打心底,也觉得自己偏心。
祝由术解除前,并没觉得陌九嫁给祁盛有何不妥。
但现在他知道,她曾是他教出的最得意的学生。
她的能力和性格,有一部分是他塑造的,是他的一件作品。
也因此,他对她就有一种责任。
打陌玉带她来见自己开始,打她一个头磕在地上开始,羁绊建立。
事实是,陌九永远也不会理解那些曾教导过她的人的心情。
祁连,辟雍的先生,教暗卫之术的陈统领,吕梁身边的老张,指点骑术的隽蒙和莫折天生等等,他们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注视陌九的成长。
陌九低头看着桌子想了许久,等到众人都以为她打算一直沉默。
抬起头,忍住喉咙间的哽咽,微笑的扫视众人,平静道。
“其实,我也曾修习乐艺,虽不精通,也可与人共赏一二。”
她习惯性摸了摸腰,束腰华丽精致却也脆弱,挂不了东西。
才反应过来,是啊,不穿男子长衫,腰间的挂饰也很久不戴。
祁连知道她想找什么,东西早已备好,挥了挥手。
王止端着托盘走到她面前,托盘里是一个黑丝绒布袋。
陌九拉开绳子,一个崭新的黑埙静静躺在袋中。
她站到宴会中央,站到众人目光中央,将埙口慢慢举到嘴边。ΗtτPS://Www.sndswx.com/
沉重的乐声从音孔缓缓流出,朴拙而悲凉。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醉卧沙场,都护铁衣。
黄沙百战,尘土功名。
埙声低沉,不凄惨,不哀怨,而只是荒凉。
陌九似乎又看到当年冰川铁骑冲过万里戈壁,冲杀声震天。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草原凄清。
那时她十三四岁,白天和晚上都在杀人,要不就在杀人的路上。
一颗又一颗北匈人的脑袋,温热的鲜血,从脖颈撕拉一声,溅到脸上。
那是她第一次带兵,原来生命也能像稻子一样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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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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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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