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我的玉佩,竟然也送了别人!”
唐钊说话的语气,逐渐加重:“她居然还要撮合我和别人。”
霍玉感觉,现在他知道的太多了,真怕唐钊一个不开心把他灭口。
唐钊不再念叨,沉默了片刻,他长舒一口气,睁开眼睛,眼睛里藏着雾霭:“依你看,我这是怎么了?”
说实话,唐钊这一件件一桩桩,随便一个人都能听出原由,但敢说真相的应该没有几个人。
霍玉见唐钊也不再遮掩着说是唐影的事情,长嘘一口气,装作冥思苦想了片刻。
“依我看...”霍玉看着唐钊那双迷茫的眼睛:“依我看,钊爷你这是动心了。”
“动心?”唐钊眼睛眯起,“我是个断袖,怎么能对一个小娘子动心?”
霍玉有些无奈,钊爷一直深信他自己是断袖,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断过哪个小公子的袖!
霍玉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询问:“钊爷,有没有可能你只是以为自己是断袖?”看了一眼唐钊,他没有反应,霍玉继续说:“这个其实试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试?”
然后霍玉开始循序渐进地抛出他所谓的试法。
北风咆哮的寒夜,唐钊裹着厚厚的狐裘,盖着红狐被子,向南曲赶去。
马车里史夷亭捏着眉间一脸疲惫:“你这身子,深更半夜的去南曲干嘛?”
唐钊从口袋掏出那个精致的荷包,捏出几颗糖渍桂花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味着,史夷亭盯着荷包出神,没有再开口问。
南曲,霍三星正坐在凳子上吃干果,史夷亭进厅后直接坐在他身边,抓起桌子上的酒倒了一杯。
唐影推着唐钊进到厅里最里面也是最暖和的地方,倒好茶水,安置好自家爷。
霍玉挑着眉,一脸兴奋地盯着唐钊。
唐钊喝了一口热茶,感觉一股热流从口腔顺着喉咙流到脏腑,柔柔的暖暖的,瞥了一眼霍玉,神色自若地开口:“叫几个顽童,来!”
史夷亭被酒呛了一下,平复下来,难以理解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hτTΡδ://WωW.sndswx.com/
霍三星目瞪口呆,嘴巴里还有一粒榛子,靠近唐钊,手搭到唐钊额头:“发烧了吗?”
唐钊微微侧头,躲过霍三星的手,抬手把霍三星的下巴合上,桃花眼里朦胧多情,被他眼神扫过的每个人都感觉心里痒痒的。
霍玉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整理着衣裳,笑得一脸荡漾看着唐钊问:“想要什么样的?”
唐钊喉结滚动:“柳叶眉、丹凤眼。”
霍玉闻言,大步走出门去,跟主管吩咐下去。
这是真的要顽童?
霍三星满肚疑团:“钊爷,你不要自暴自弃!”
唐钊这些年一直修身养性,怎么突然开始疯狂起来?难不成被侄子霍玉带偏了?还是药性冲突,身体有反应了?不应该呀?
霍三星瞪着眼睛盯着唐钊,白皙圆润的脸,皱成一团。
“安心。”
唐钊不打算跟他解释,但他怎么可能安心?听着唐钊这句安心,都觉得唐钊的嗓音都带着勾引,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开口:“你...你这样...是不对的。这里的顽童..不干净。”
霍玉抓起桌上的干果扔到霍三星身上:“就你干净!快三十了,还是个雏。”
霍三星脸上的红色蔓延到了耳尖和脖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红色。
门被推开,十几个顽童,鱼贯而入,站在了众人面前。
史夷亭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打量了一圈,语气中说不出的揶揄:“钊爷,可别挑花了眼。”
南曲的都知和顽童,伺候人的花样夜夜不重样。
在这南曲,只要出得起银子,都被伺候得流连忘返。唐钊断袖名声在外多年,第一次点了顽童,被主管送进来的自然都是身怀绝技的风月高手。
同样都是柳叶眉、丹凤眼,十几个顽童,竟然各不相同,各得其宜。
唐钊抬眸,眸光微颤,随手指了一个身形欣长,笑意盈盈的:“你过来!”又冲着一个眼角微挑,鼻梁高挺地勾了勾手指:“你,一起。”
霍玉挑着眉,手指捋着眉毛,满面含春地看着唐钊。一股自家的崽终于长大的感觉涌上心头。
“唐爷~”那个笑意盈盈的顽童,张口一句唐爷,叫得人心尖发颤,一双带笑的眼睛,眉目传情,看着唐爷像是看着久别重逢的情郎。
唐钊双眼微眯,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下巴微点:“过来。”
顽童欢快地移到唐钊身边,含情脉脉地自下而上看了唐钊一眼,眼前的爷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双桃花眼,似深潭神秘悠远,高挺的鼻梁下粉唇微勾,直勾的他股尻挺立。
顽童迟疑了下,拿起桌子上的干果剥开,小葱一样的手指捏着送到唐钊面前。
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欢吟香,并不浓郁,应该是换了衣裳,头发上沾染到的。唐钊眸光闪动,伸手接过干果,平复了鼻尖的不适,扔进嘴里。眼神却看向另一个顽童:“你是木头?”
这个顽童,倒是不慌不忙,眉间眼梢自带一股风流,浑身一软竟是坐到了唐钊身上,双手环绕过他的脖子,高挺的鼻子凑上去磨蹭着他的鼻子。
“爷,可还满意?”说着,一只手顺着唐钊的脖子,滑到喉结,挑起澜袍,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
唐钊静静地感受着顽童指尖,暖暖的,不似安谨言的手那般温凉。
顽童的手将要解开澜袍滑到唐钊的胸膛时,唐钊一下把怀里的人推开:“滚!”
一阵低喘,像是北风吹过干枯的树林,被破碎的树叶和皲裂的树皮撕扯成一条一条,呜咽着。
霍玉看着唐钊的脸色憋得通红,一脸担心,对着厅里面的一众顽童。说:“快!快!赶紧出去!都出去。”
他快步走到唐钊轮椅后面,伸出手一下一下拍打着唐钊的后背,等唐钊喘匀了胸口的这口气,问道:“怎么了?不满意?”
瞧着唐钊俩呢慢慢恢复正常,大咧咧坐到座位上,一张阳刚的脸趴到唐钊面前,问:“要不,再换一批?”
史夷亭看着霍玉和唐钊,脸上看热闹的神情收起来,开口问道:“钊爷今晚是吃错药了?”
霍玉捂着嘴巴,低声说:“钊爷可能是个假断袖...”
“啊?”史夷亭还没出声,一边与唐钊保持距离的霍三星惊讶地喊出声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唐钊的脸色从正常又变得苍白,整个人像是没有生气的木偶。
史夷亭翻了个白眼:“今晚这是要验证下?”给唐钊茶杯里满上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推门出去。
霍玉好奇地问:“干什么去?”
史夷亭一脸神秘,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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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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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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