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其实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效果,一路上装晕让她很疲惫,她也越来越好奇,虎爷在巷子里见过的那个小娘子到底是谁?
她侧卧在木板上,鼻尖传来腥臭潮湿的味道,她的双手被细细的渔网紧紧勒着,突然头顶传来一阵滚动的声音,她皱着额头抬眼一看,一个巨大的鱼篓。
她瞬间明白,这是在船上。
晃动的甲板,恶臭的味道,好想吐。
“虎哥,她醒了。”
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公子已经蒙上了黑布遮住了口鼻,兴奋地朝着虎哥喊道。
虎哥背对着他们,正站在船舱口往外张望,闻言,抬手把下巴处的黑布拉起,遮住口鼻,逆光转身过来,看不清他眉眼,只看到一个高大壮硕的剪影。
安谨言强忍住不适,看了虎哥一眼,装作害怕的样子,蜷缩了下身子,怯生生的开口:“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没看出来吗?打劫!”
“水生!”虎哥制止了贼眉鼠眼小公子的话。
水生眉毛高高挑起,紧紧闭住了嘴巴。
“你们不要伤害我,唐爷有银子,他会拿银子赎我的。”安谨言目光瞟过虎哥和水生腰间,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
“小娘子挺自信,就你这身段,哪里比得上那些咿咿呀呀的戏子,除了一双眼睛还能看,也不知道唐爷看上你什么了?你最好盼着他能出银子赎你回去!”虎爷看着她吓破胆子的样子,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这些人知道唐钊的名头,也知道她跟唐钊的关系,看来不是随意打劫,而是故意选中了她。
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听说过唐钊睚眦必报的性子,整个长安城矫情又可怕的存在。如果只是为了银子,为什么挑了这么一个最不好惹的唐钊下手?
看来这两个人,要么过度狂妄背后有人撑腰,有恃无恐;要么虽然受人指使,但是只是利益关系;要么目的只是在银子上。
从刚才虎哥与水生的互动来看,这两人不是狂妄蠢笨的人,有些小心谨慎在身上,她要尽可能地摸清原因。
安谨言手上越挣扎,渔网勒得越紧,她泪眼婆娑的对着两人说道:“手好疼,要磨破皮了。”
虎哥跟水生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唐钊的眼光是这种娇滴滴软乎乎的小娘子。
“别乱动,这渔网可是越动勒得越紧,如果不小心把你这细皮嫩肉的手腕勒断了,你可就等不到你的唐爷给你送银子来了。哈哈哈哈...”
安谨言扭来扭去,身子往船舱口挪近了,虎爷突然瞪大眼睛,弯腰吓唬她:“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也别想着能逃跑,不然哥几个可就没这么怜香惜玉了。”
安谨言依旧扭个不停,水生对着虎哥说道:“虎哥,还是把她扔进鱼篓里吊起来,免得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虎哥点头。
水生把旁边地上的鱼篓往她头上一套,利落的挂上钩子,把绳子高高抛起,绕过一个滑轮,钩子绑上绳子,拉着绳子另一端稍微一个用力,安谨言被吊到了到了半空中。
“啊~呀!”安谨言随着鱼篓猛然升高,惊呼一声,接着讨饶般说道:“别!别!我怕高,我不会跑,我也跑不掉,我乖乖地,等唐钊拿银子来赎我,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虎哥和水生仰着头看着游荡在半空中的鱼篓:“唐钊生得一副娇媚柔弱的样子,没想到眼光倒是挺爷们,喜欢你这样娇娇弱弱的小娘子,安静待着吧。”
安谨言委屈的瘪着嘴,凤眼里蓄满了害怕的泪光:“你们快些给唐钊送信,让他赶紧来接我,我害怕。”
虎爷生得五大三粗,周围都是糙汉子,被这么一个小娘子眼波流转的盯着,心底莫名有一丝得意,“放心,已经送信了。我可不吃你这套,收起你这副可怜样。”
虎爷看着安谨言这副样子,除了得意,还有一丝负罪感,真怕自己一个心软把她放了,只能恶狠狠地凶她。
“哦~”安谨言乖巧地安静下来。
虎爷得意地看了一眼水生,水生做了一个佩服的动作,惹得虎爷洋洋得意起来:“那个小乞丐把信送到了吧?再安排一个小乞丐去传信。”
“信送到了,不过那个小乞丐被唐府扣下了!”
虎爷刚要开口。
“大哥,能不能让唐钊多加些银子,把我从半空中放下来?”安谨言的声音幽怨地从上空飘过来。
“闭嘴!”
“大哥,求你了,我真的怕高。我的手还绑着,又把我挂得这么高,我真的好难受~呕!”安谨言说着,实在忍不了鱼篓的腥臭,干呕起来。
虎爷眉头皱起一个疙瘩,看着鱼篓里小娘子苍白的脸色,不耐烦地对水生说:“先把她放矮一些,再找个小乞丐去传信,让唐钊准备好两千两黄金,时间地点等我们通知。另外,别让他声张,警告他如果报官,那就等着收尸吧。”
水生点头,匆匆出了船舱。
不一会,水生便一脸凝重的回来了:“虎爷,唐爷把小乞丐放出来了,还给带了一句话和一张银票,说他会配合,让咱们照顾好这个小娘子,说她嘴挑,偏偏饿的又快,给她多准备些饭食和糖渍果子。”
虎爷哼了一声,“算他识相。不过,什么叫让咱们照顾好这小娘子?他以为我们是带她出来游玩吗,还得伺候好她?”
安谨言强忍住笑意,脸贴在鱼篓上,看着虎爷:“虎爷,我肚子饿了。”
虎爷把水生带回来的银票,放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展平,低头开口:“给她弄点吃的。还有这张银票,你知我知,就不要告诉别人了,回头咱哥俩分了。”
“哎!知道。”水生看着银票上的银子数量,激动地搓着手。
唐钊让唐影把这两个小乞丐全都放走后,转着轮椅兀自呼了花房。
几个音调响起,一只雨燕落在了花房窗沿上。
唐钊匆匆写下一张纸条,放在了雨燕鸟爪上,看着雨燕高飞样子一脸担忧。
纸条上写着,“我是唐钊,查安谨言现在的位置。从普宁坊附近有马车分散注意力,大概从开远门出城,应该在渔船上,有鱼腥味。”
很快小雨回了信,信中提出了三个地方,有江河湖泊,有鱼船出没。
唐钊把纸条递给霍玉。
霍玉立马默契地安排围在唐府外围的人,去这三个地方摸排,安排完还是不解的问,“只要等他们通知,准备好赎金就好,何必再偷摸去查!”
唐钊:“永远不要过于相信人性。要做多手准备。”
霍玉就知道,唐钊在安谨言身上,永远严谨,不会冒任何风险。
唐钊还是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使身在棋局,也要做那个执棋人。
“好!”霍玉看着唐钊,认真的答应。
唐钊内心根本不像表面这般理智,只要想到安谨言被大庭广众下掳走,他就莫名心慌,他手指敲打着轮椅把手:“如果是你掳走了安谨言,你会跟我要多少银子?”
“爷?”霍玉听到唐钊平静的话语,打了一个哆嗦:“爷惹谁,都不会惹你!”
“我是说如果!”
“如果呀~”霍玉认真的想了想,“我会比他们多要一百倍!”
说完,他猛然明白了唐钊的意思。
凡事听闻过唐钊的话本子,就会知道唐钊有多富贵,肯定往死里要银子,且不说唐府有多富贵,就他们几个玩得好的几大世家,还有一个家底丰厚的唐家老宅,不管要多少银子,唐钊只要还在乎安谨言,他就能满足任何绑匪的任何金额。
“他们又是冲你来的?”霍玉恍然大悟。
又一只雨燕停落,带来了安谨言搭档小雨的消息:“唐爷,安谨言平安,勿念!”
刚才虎爷和水生扔给安谨言一只烤鱼,把她双手暂时解开,让她自己填饱肚子,他们俩到了门外吃香的喝辣的。
她趁着这个短暂的空当,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用烤鱼的灰写了一个“告诉唐钊,平安勿念”,吹了几个音调,让雨燕给小雨带一个信给唐钊。
安谨言刚放走雨燕,船舱门被打开,她立马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哥,我们是在船上吗?是要到哪里去呀?”
水生在虎爷的示意下,重新用鱼线帮助了安谨言的手腕。
安谨言见他们俩人不答话,双手背在身后,想找一个合适的姿势,睡一会。
说实话,刚才吃的烤鱼味道不错,肉质鲜甜,口感紧实,鱼肉新鲜,很好吃,应该是刚钓上来不久,她好想知道现在船停在哪里,以后可以带着唐钊来垂钓,让唐钊也尝一尝这烤鱼的味道。
奈何虎爷水生两人根本不回答她。
“大哥,能不能给我铺上一层干草?在木板上,我实在睡不着。”安谨言换了好几个姿势,依旧被嗝的无法入眠,重新冲着他们俩装可怜。
水生龇牙咧嘴地抬起拳头:“我把你打晕,你就不觉得嗝了。”
安谨言怯怯地看看水生有看看虎爷:“只要我舒服了,可以让唐钊多加些银子!”
虎爷感觉被安谨言的这句话在侮辱他,他可是凶神恶煞的绑匪,虽然是图财,但是不能侮辱他。
感觉到被侮辱,虎爷目露凶光。
安谨言见状,赶忙蜷缩起来,小心翼翼的说:“其实,我这样也不是不能睡,不用干草了。”
说完,赶紧乖巧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蜀南文学
虎爷却走到了安谨言这边,双手解开袍领,安谨言一脸紧张地盯着他,不知道这个虎爷要干什么。
“你给唐钊写几个字。”
安谨言猛地睁开眼睛:“写什么?要写在哪里一手交银子一手交人吗?”
虎爷现在有些怀疑,今天掳这个小娘子是对是错了。不过这小娘子倒是跟唐钊都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随便写什么,只要让唐钊知道你还活着,等他来救你就可以了。”虎爷不耐烦地给安谨言解开手腕上的鱼线,同时地给她纸笔。
安谨言埋头开始冥思苦想,要跟唐钊写什么呢?
“我很好,快来赎我,这里一股腥味,好想吐。不过烤鱼很好吃。”
虎爷看了一眼,哼了一声,这些富贵人家出来的人就是娇气,还想吐?刚才吃鱼时,怎么不嫌腥?
安谨言听到有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有人靠近,她装作睡觉的样子,侧耳仔细听着。
“这里风雪大,您怎么来了?”虎爷的声音带着尊敬。
“嗯。”是一个小娘子的声音,“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虎爷:“没闹什么幺蛾子。”
“不要掉以轻心,大兴朝唯一的异姓王爷可不是什么善茬,能把他拿下的,也不是什么平凡之辈。要多留心。”
虎爷:“是。唐钊那边也有人盯着,他一旦不老实或者报官,我就把这个小娘子扔水里喂鱼。”
安谨言听到这里,无语的撇撇嘴,她都表现得这么柔弱且人畜无害了,这人怎么还这么谨慎。
外面风雪声渐大,她想起上次她在芙蓉园落水,唐钊气急攻心的情景,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再被扔水里,她倒是无所谓,但是她舍不得让唐钊担惊受怕。
小娘子:“明天把那几船运出去,就把里面的人放了,唐钊手段了得,这人又是他正新鲜的人,能拖一天就不错了,不要节外生枝。”
虎爷:“是。”
安谨言听到这里,凤眼睁开了,她很好奇,他们说的船上装的是什么好东西?
唐钊收到安谨言的信时,皇城飞燕搭档的雨燕也带来了消息。
“长安城北,渭水没有结冰,有渔船打渔活动。”
渭水是黄河最大的支流,北面有六盘山作为屏障,水深河宽,结冰期晚。
再结合安谨言带来的亲笔信,已经确定,现在安谨言就在渭水之上的渔船上。
霍玉这次看明白了,既然知道了安谨言所在的位置上,那就赶紧去把她救回来,免得唐钊在这里火急火燎,还要白白花两千两黄金:“钊爷,咱摸过去,把这些坏人,一锅端了?”
唐钊沉默了片刻:“先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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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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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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