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羡双眼紧闭,秀眉深深凝起,她想呼喊,喉咙似是被人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高高的城门上,她被绑着倒吊在木桩上。城下,夜幕辰一袭墨袍骑在马上,一双凤眸死死地盯着她。
“别过来……”云可羡泪流满面不住地摇头。城墙之后,埋伏的大批弓箭手静默无声。
忽地,夜幕辰弯唇一笑,腾身飞起,谪仙般俊美的容颜在她眼前放大,身后的弓箭似暴雨般从她耳边呼啸而过!
“不要!”
云可羡拼命挣扎,嘶声大喊。
“小姐,醒醒。”手臂被人轻轻摇晃,耳边竟传来粉黛的声音。
蓦地睁开双眼,云可羡迷蒙的眸子里一片水雾,眼角的泪痕犹在。
“小姐,您做噩梦了?”粉黛用帕子轻轻为她拭去额上的细汗,一脸关切地问。
云可羡慢慢平复着心中的恐惧,缓缓坐起,抬眸看向窗边透过的一缕微光:“天亮了,怎的没叫我?”
一开口声音竟嘶哑不堪,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姐,先喝些水。”粉黛为她披上一件滚着兔毛的锦缎棉衣,又倒了杯温茶递过来,一脸心疼地看着她瘦削的下巴,“时辰还早,您再躺会吧。”
这些日子小姐没日没夜地救治病人,吃不好睡不好,昨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陷入了梦魇,这般下去该如何是好,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如此折腾。
云可羡接过茶盏“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干涩的喉咙稍稍缓解。
“小姐。”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男子迟疑的低唤。
粉黛快步走到窗边,将窗帘掀起一角,皱了皱眉,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小姐,是陆忍。”
这么早他来做什么?昨日王爷还说让小姐好好休息,这一大早便又过来找人,不是带了十名太医么?
“嗯。”云可羡轻应了声,趿拉着鞋子下床,以手为梳,快速地在发顶绾了个高高的丸子,从枕边摸了根乌木簪插上。
“小姐,您还没吃早饭呢。”粉黛忙不迭地跑进里间,拿了皮袍子为她套上。
“无妨,我还不饿。”云可羡无暇与他,心下暗自思忖,陆忍这么早过来,定然是岳翊出了什么状况。
“小姐,奴婢已然拿了早膳,您还是先吃些再去吧。”见云可羡匆匆洗漱完便要出去,粉黛急急叫住她。
“来不及了,回来再吃。”
粉黛站在窗前,望着那两道人影走远,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姐怕她染上瘟疫,不让她跟着,只让她帮着熬煮些药汤。而小姐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她着实心疼。
小姐这些日子愈发消减了,日后回王府红巧见了定然会埋怨她照顾不周,这该死的瘟疫,何时才能结束?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王爷又出了事……
“咣当。”
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从屋子里传出,接着便是似困兽般裹挟着风暴的怒吼,“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陆忍脚步一顿,踌躇着不敢上前。
云可羡刚想说什么,紧闭的房门“砰”地被撞开,一具身子犹如破麻袋般冲出门外。hτTΡδ://WωW.sndswx.com/
“小心。”陆忍低呼一声,刚想转身去拉云可羡。
却见她已然轻巧躲过,朝着屋子大步而去。
“一大早,你又发哪门子疯?”云可羡清冷的眸光落在地上东倒西歪的桌椅和散落的饭菜上,嗓音微哑,却透着一股震慑。
“羡,羡儿。”岳翊一把扯掉眼上蒙着的绷带,循着声音走来,“你生病了?喉咙不舒服么?”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停在原地,原本向前伸出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摸索着退回原处。
”羡儿,你离我远些,莫过了病气给你。“
云可羡将他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自然也看出他的关切与迟疑,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虽混了些,对她却是无微不至。
未听到她的回应,岳翊心下更急:“羡儿,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也染上瘟疫了?”
“没事,我哪有你那般脆弱。”云可羡拍了拍他胡乱摸索的大手,“坐下,我给你把脉看看。”
“没有便好。”岳翊紧绷的面上一松,听话地坐下,忽又想起了什么,剑眉凝起,口中喃喃,“你方才说我脆弱?”
他堂堂八尺男儿,如何脆弱了?要不是灾民中有人浑水摸鱼,他又岂会中招?
是,他如今双目失明,连吃饭都要让人喂,不仅什么都做不了,还要拖累人照顾,不是脆弱是什么?
云可羡抬眸瞥了他一眼,岳翊往日那双带着邪肆的桃花眸此时黯淡无光,不知为何她心中竟隐隐泛起一丝酸涩。
任谁失去光明都会彷徨无助,何况是这个年少轻狂的六皇子。
深吸了口气,云可羡摘下手套,三指搭在他腕上,微微闭上双眸,雪白的口罩将她大半个脸遮住,卷翘浓密的睫毛似是两把漆黑的羽扇轻轻颤动。
岳翊却像碰到了烙铁一般,猛地将手抽了出来,急切道:”你没戴手套?那怎么行?若是……“
“你闭嘴。”云可羡实在忍无可忍。
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只余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感受着腕上温热的触感,岳翊狂躁的心慢慢平复,面上的怒气渐渐敛去。
须臾,云可羡起身,重新戴上手套,朝着门外低唤:“陆忍。”
陆忍推门进来,目光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他家王爷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有何吩咐?”陆忍暗自吁了口气,利落地扶起地上躺倒的桌椅。
“让太医按方子煎药,重新拿份早膳过来。”云可羡从袖袋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陆忍。
陆忍接过方子,瞄了眼地上散落的食盒。
“这个我来收拾。”云可羡弯身捡了双筷子低声道。
陆忍迟疑着应下,转身匆匆出去。
“殿下难道忘了,在我们来之前有多少人因饥饿而死?”云可羡将沾染了泥土的包子收进食盒,漆黑的眸子似天际的星子,闪着清冷的寒光,“廉儿小小年纪,活生生被煮熟,王爷可还记得?”
岳翊蓦地抬眸,眼底泛起一抹猩红:“如何能忘,早晚有一天,本王会让那些恶人血债血偿。”
“既如此,王爷是不是该以大局为重?这般任意妄为若是传出去怕又要被有心人大做文章了。”
岳翊痛苦地闭上双眼,眉心处透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什么也做不了,连吃饭都要人喂,我就是个废物,那个位置再与我无关了。”
“若你无法拥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就连为这里惨死的无辜百姓声张正义都做不到,又何谈什么让恶人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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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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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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