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过来拉扯一把。
医者仁心,田兰芳怕晕厥时间长了会有性命之忧,伸出手指头找着人中一顿猛掐。
下力气不小,人中那块的皮都给掐碎了,血珠子一个劲的往外冒。
“嗯……”
她终于醒过来,脑子嗡嗡叫唤,人中火辣辣的疼,浑身骨头都疼。
活的真没劲……
尚春英胡思乱想的功夫,杨劲柏又开始傻笑出声。
“嘿嘿嘿……”
站在人群中的杨劲柏,留着一头满是污垢的长头发,身上的衣服破烂成片缕,苍蝇不停围着他胡乱追逐,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不停从身上散发开来。
他走路拖着左腿,一条胳膊在身侧摇摇晃晃抬不起来,一双涣散的眼睛压根不能聚焦,好像不认识周围的村民似的,咧着嘴嘿嘿傻笑。
“大姑娘……吃肉……”
唐大山对他仅有的一点同情心,随着他嘴里发出来的这两个词顿时烟消云散。
“警察同志,你快把他弄到监牢关着吧,这杨劲柏可是个小流氓,村里这么多的大姑娘小媳妇小孩子的,他回村里来,不得给村里带来麻烦……”
唐大山急的直跺脚。
这一家子咋就这么不省心呢?
张沛厚被这个满头白发的老支书逗乐了,杨劲柏现在已经是傻子一个,又是一个残疾人,应该不会造成多大危害。
再说了,杨劲柏是个小混混不错,可他现在的罪行,也达不到拘留关押的标准,他张沛厚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多大权利的警察,总不能说送监牢就送监牢啊!
“劲bo……”
嘴巴漏风的杨劲松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他腿断了,手指头断了,弟弟腿又断了,爹眼睛瞎了,两个双胞胎弟弟还小,这个家还能过吗?还能过吗?
他疯狂握拳砰砰打砸着地面,手背上的皮肉被地上的沙石磨破了,血糊啦的一片。
杨劲松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嘴里呼喊着弟弟的名字,一下接着一下疯狂的打砸。
心里的疼远远超过身体上的疼,他身为杨家老大,却不能支撑起这个家……
“劲松啊,劲柏啊……”
杨瞎子听到动静,拄着拐杖晃晃悠悠试探着深一脚浅一脚一路摸了过来,两个满是眼白的眼珠子不停有浑浊的泪水流出来。
劲柏胡闹不正干不往正道上走,可也是他的孩子啊!
摸摸索索终于来到杨劲柏跟前,杨瞎子伸出不停颤抖的手,一边摸索着嘿嘿傻笑的儿子,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杨劲松,意识到你的错误了吗?意识到你的错误,你就把你家里人带回去!暂时不带你回公安局!但是你给我听好了,你你要是再敢做出伤害村民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次姑息!你们哥俩心肠太歹毒了,你弟弟现在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不然的话,杨劲柏的现在,就是你的明天!”
这一家子就没有一正常人,不是残疾就是神经病。
看杨瞎子悲痛万分的可怜模样,张沛厚不由心生怜悯,训斥一番,跟唐月低声嘱咐几句,把杨劲松几人手上的手铐摘了下来。
唐大山派两个村民把杨家人送回了回去,那些试图挑起事端,妄图能分到一些猪肉的村民,被杨家人这么一闹腾,心里怕的要死,加上穿着警服带着警棍手铐的张沛厚在现场,只能乖乖离开。
黑脸婆娘心里憋着火,回家后把小盆往地上一扔,抄起笤帚疙瘩照着她男人就是一顿打。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到后山帮忙?钱钱你赚不到!肉肉你分不到!我他娘的怎么那么命苦,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男人被打的莫名其妙,疼的嘴里不停嘶嘶倒吸着凉气,摸着被打青紫的胳膊,可怜巴巴的对着疯狂叫嚣的婆娘小心翼翼的说着话。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要跟着他们上山,你说什么也不让我去……耳朵都被你差点拧下来……”
“艹你娘的,你这么听我的话?我让你赚钱你怎么赚不到钱,我让你跳井你怎么不去跳井呢!”
气急败坏的黑脸婆娘,手指头戳在男人的鼻子尖上,恶狠狠的叫骂着。
可怜家里的几个孩子,被她吓的缩成一团,咧着大嘴一通哭嚎……
打谷场上。
按照唐大山定下的规矩,家家户户都分到了肉,昨天晚上上山出力的肉人家,多了猪血和猪下水,个个乐的笑开了花。
别看结巴平日里说话结结巴巴,昨天晚上上山那叫一个毫不迟疑,邱红梅坐在野猪身上的打野猪的时候,结巴手里攥着䦆头准确无误刨到了猪脑袋上,也算是出了大力的。
王大富奖励结巴一块猪肝,唐月则主动把她分到的一个猪心给了结巴一家。
结巴婆娘乐的牙花子都呲了出来,跟结巴两个端着肉乐呵呵往回走,路上悄声对着自己的男人说,今天晚上好好犒劳犒劳你,就是家里的套不知道还有不。
她说男人打靶本事太厉害了,家里这么多孩子了,可不能再生了。
走在一边抱着猪心的小墩子听不明白了,他疑惑的抬头问娘,娘你要什么套?手套吗?这都夏天了,戴手套干啥?
家里也没有枪啊,爹没枪怎么打靶?这打靶跟生孩子还有什么关系?
小墩子一系列灵魂发问,差点没有把结巴两口子笑死。
结巴婆娘一巴掌拍在小墩子脑袋上,你爹枪法要是不准,哪来的你们几个哥几个?
小墩越发糊涂了,非要结巴把枪拿出来给他玩玩……
……
张沛厚来的真及时,唐月正好有事情要找他帮忙。
唐月跟田兰芳商议着,这回从县城回来,干爹干娘给家里带了太多的吃食,肉、副食堆的满满当当的,过些日子得买个小冰柜放家里。
这回张沛厚来家里,把建宁给家里买的肉菜副食带回来两箱子,家里就三个女人也吃不了多少,不如就把分到的猪头送给张沛厚。
唐月自然心里明白,建宁捎回的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从他随身空间带出来的。
田兰芳欣然同意,唐大山好心把最大的猪头分给了他们家,上称足足有二十无斤,两个大耳朵就跟大蒲扇似的。
因为唐月功劳大的缘故,另外给了他们家一条小猪腿,光这个也够他们造些日子的。
大个头的猪都快成野猪精了,皮厚肉柴,吃起来费劲,田兰芳也懒得弄,城里人吃个稀罕,送给张沛厚正好。
她要了一个最小的猪小腿,合计着做个猪肘子给唐星打馋虫。
趁着田兰芳到锅屋做饭的空档,唐月拉着张沛厚到东边婚房一通嘀咕,并把两块石头一封信交给了他,嘱咐他一定要让建宁按照信上的内容一一照做。
张沛厚乐的嘿嘿坏笑,说嫂子你跟大哥小两口真是有意思,这都结婚了,怎么就跟谈恋爱似的,还写信!
唐月说她们这是赶时髦,她们两口子先结婚后恋爱!
“嫂子你倒是给我也找个对象啊,我要求不高,跟嫂子这般模样这般性格就行!”
张沛厚嬉皮笑脸就是一通打趣。
唐月让他等着,等找到合适的姑娘,她一定帮他牵线搭桥。hτTΡδ://WωW.sndswx.com/
一阵浓郁的香味传来,唐星乐的直拍手。
“炖肘子喽、炖肘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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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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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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