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好多冤魂在奈何桥上哭泣喊冤,还有凄声嚷嚷着不想死的,我见到了,很多趣闻,有男女双双殉情,结果到了阴间,还是被生生拆散的。
有情侣二人约好了一起跳崖,结果男的怕死,当场反悔,害女人孑然坠崖,孤身来到阴曹地府,因尸身不全,轻易轻生,而被罚来世做老鼠的,有恩爱到白头,来生要去做亲兄妹的……
有狠毒的妾室,逼死了正室夫人,下辈子投胎做毒蛇的。有商人喝着孟婆汤还在惦记着自己生前留下的遗产,有权贵唏嘘着自己差一点,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有妖怪被凡人伤透了心,含泪饮下孟婆汤,放话与那人永生永世不相见,还有魔头在奈何桥上耍酒疯,被阴差推进忘川冥河,被百鬼分食,世情冷暖,皆在桥头……
对了,我还见到了很多故人,可他们没看见我。我目送他们去投好胎,听着他们在奈何桥头讲述自己的人生经历,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黑白无常说,我若暂时不想再投胎,可以先考虑在冥府居民区定居,冥界那头的居民区,除了没有白天,其他方面和阳间一模一样。
但我觉得无聊,前一百年,我滞留忘川前的那片彼岸花海,看着魂来魂往,细数往事,只觉得,就在昨日。
第一百零一年,我将自己泡进了冥河中沉睡,渐渐地,连我自己是谁都快忘记了。
第二百年,我化作一朵花绽放在黄泉口,就那样,又躲了一百年。
第三百年,我的魂魄愈发虚弱,黑白无常怕我魂飞魄散,就把我送到轮回殿,让我化成长明灯的灯芯,汲取轮回殿的灵气。
第四百年,我离开了轮回殿,走遍冥界很多地方,看过冥界的日出,也见过了冥界的星沉大海,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冥界游荡了一百二十多年。
直到某一日,黑白无常同我说,人间已经变了一副新天地,已经不再是我当年生活的那个环境了。
人间没有皇帝,是一个男女平等,没有战乱的和平时代,有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儿,我若去了,一定会喜欢。
我也觉得在冥界待太多年,腻了,于是就答应黑白无常去人间投胎。
可是,黑白无常刚将我的名单放进轮回册中,我的魂魄就被一股灵力给吸入了轮回道,后来投胎到了无名氏家,做了阳差之女,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为何,不想再投胎了?”
我忍着身子的敏感反应,一只手圈在他的脖子上,无奈笑笑:“觉得累了,心累。活着真好,可做人却极难……前世寿数尽时,我总觉得自己的这颗心,千疮百孔。
入世,就会动情,动情就会神伤,况且黑白无常也同我说过,我的命格奇异,生死簿上阳寿虽尽但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名单主动进入审判册、轮回册,恐是还要等个几十年才能轮回。
几十年同几百年,也没多少差距……”
他轻轻吻了下我的眼睛,嗓音微哽:“是我让你吃了这么多苦,恨我么?”
我回给他一个深情的亲亲,捧住他的脸,含住他的唇瓣慢慢吞咬,一腔柔意:“一开始,是有些恨的,在冷宫,我亲眼看着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相继死去,他们都是我在意的亲人朋友啊,说不恨,是假的。
可更多的却是悔,后悔嫁给你,后悔爱上你,后悔喜欢你,后悔做了这个皇后,我如果不是皇后,我身边的那些无辜人,就不会白白丢掉一条性命了……
后来,我生病了,生病期间,我想了很多。
我觉得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或许即便没有爱上你,没有被囚在冷宫做这名不副实的皇后,我的人生也会以另一种方式,暗淡无光的度过。
久而久之我就将一切都看淡了,看明白了……殒命在冷宫后,我甚至都没有太多感慨。
黑白无常也问过我,可有恨你。
我那时就清楚的告诉了他们,我不恨了,只是心中稍有不甘,所求未得到,总会有遗憾。
黑白无常说,我是寿数未尽灵魂离体的,属于自戕,我还有两个月的阳寿,即便下了地府黄泉,也要先在枉死城待到生死簿上正常寿尽之日才能进入下一个程序,接受四殿判官的审判。ΗtτPS://Www.sndswx.com/
与其在枉死城同众鬼撕斗两个月,不如放我在阳间再游荡两个月,待两月后他们再来引我魂魄入黄泉。
无常离开后,我先回了宫外的长公主府,本打算在府中清闲度日熬完两个月的,可,三日后,你为我殓尸入棺,你动了我的尸体,我的魂魄也不受控制地回到了皇宫。
我见到你在宫中亲手为我焚香烧纸,见你对着我的灵位发呆,见你亲笔题下吾妻安安四字,写了我的生辰八字,压在了我的神位下,我突然,生起了一个离谱的念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并非像往日明面上那样对我薄情冷淡,毫无兴趣……
你从前,从未唤过我安安,你竟然还记得我的生辰八字,我以为,你至少得调一下皇家族谱。
你平素那样不在意我,怎会将我的生辰都记得那么清楚呢!”
他在我说话时就已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自己一袭深青色衣袍,墨发如瀑倾撒在我裸露的肩膀上,衣衫褪去,只余一件乳白色的里衣。
衣襟松垮地挂在胸口,结实精致、沟垒分明的性感胸肌看得人一阵鼻头发热充血……
这人的身材,是真的完美诱人。
他眼底的欲色翻涌,欲望值达到了顶峰,发烫的大掌握住了我的腰肢,欺身侵入,引得我一阵脊背发酥刺麻——
灼热的吐息燎红了我的耳垂,他力度适中地控制着心中欲念,狠狠吻了下我的唇,之后又去舔磨我的脖子,气息微颤地说:
“从始至终,在我心里,娘子都是唯一的妻。我妻子的生辰,我怎会不记得……娘子,第一年你生辰,我在边关,命人给你折了边关的乌梅,你是不是,不晓得那是我送的?”
“乌梅……”
我咬住唇角,承着他的爱欲,后背汗水淋漓,拧紧眉头诧异道:“那乌梅,是你送的?花房的宫人送花的时候,我在外面散步,回来看见了乌梅,我还以为是花房培育出的新品种……他们没告诉我,是你送的。”
他无奈叹息:“这些狗奴才,我就知道他们办不成事!”
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了变化,我赶忙摁住他的身子,避免他迁怒我:“我生日那个时候,梅花都已经开败了吧……边关到京都,至少三个月的路程,你是如何让梅花折下,一直未败的?”
他用齿尖磨了磨我的耳垂,轻声叹道:“边关气候同京城大不相同,边关苦寒,梅花常年可绽放。
我折了一筐乌梅给你,在你生辰前半个月就折下了,命人八百里加急,才在你生辰当天给你送过去的。
梅花用了特殊的药水保持生机,可即便如此,那一筐乌梅,最后也只余下三分之一还能赏。在边关,百姓们将乌梅视为圣洁的花神女,我妻子,在我心中,也是最圣洁的神女。”
我将头埋进他的脖颈里,有点不高兴:“是神女,却不是老婆,不是爱人。
你倒是挺喜欢送女孩子花的,送我乌梅,是觉得我是神女,送贵妃桃花,还亲手给她簪在鬓边,是想和她长长久久,执子之手,宜室宜家么?”
你是真的懂送花的!
他心虚了一下,然后暗暗加重了力度,吻着我的脖子厚脸皮道:“我知错了,那是演戏,桃花哪有乌梅珍贵,娘子,我爱你,只想与你长长久久,执子之手,宜室宜家。”
“你、轻点!”我喘息着推他。
他不要老脸地黏上来,“桃花,朕不也给娘子送过。娘子第二年生辰的桃花灯,第三年生辰的纸鸢,第四年生辰的风铃,第五年……”
我翻了个白眼:“第五年你没送!第五年我都快病死了!不过……桃花灯和纸鸢,竟然都是你送的,我还以为是丫头们做的呢!”
“那会子不方便告诉你,实则,娘子,朕心中有你。”
我瘪瘪嘴,“所以,第五年是忘记了?”
他抬眸,深情地注视着我,柔柔道:“第五年,朕想接你出冷宫……”
很遗憾,太晚了,我没等到那一天。
我赌气地哼了声,搂着他的脖子喃喃道:“还出冷宫呢,命都搭进去了!”
他揽紧我的腰肢,自责道:“那时候,我虽对你有好感,但的确,没有爱你……
我总想着来日方长,可以补偿,但却没料到,娘子你那时候过得那样苦,他们说得对,我但凡对你上心那么一点,也不至于令你香消玉殒,直到在灵堂内见到你的魂魄,我才晓得,自己大错特错……”
“都怨你!”我气鼓鼓的咬他脖子:“第一世你丢下我就陨落了,都不晓得我穿嫁衣嫁给你了。第二世我好不容易成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却不爱我,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没有第三世了,狗男人,你就等着守寡吧!”
“娘子,我知错了,娘子如何罚我都好。”他揽着我的腰,突然翻身与我位置互换,将我换了上去,醉玉颓山的温润和我说:“娘子,这次允你在上面。”
我脸一红,面颊发烫。
这哪里是道歉啊,这分明就是勾引!
不过……
难得他主动退步,我还是得把握这个机会,要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说的啊……”我毫不客气的压上去,与他唇瓣相抵,眯眯眼睛不怀好意道:“那,我就真下手了。”
他眸中含笑,颔首:“嗯。”
得到他的答允,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使尽了手段折磨他——
中途他闷哼了几声,红着脸向我求了饶。
我没搭理他,毕竟以前我向他求饶的时候,他可一次都没鸟我!
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他难受了。
缠绵了半个小时后,他忍不住的箍紧我腰肢,醉眼迷离的祈求我:“别诱惑为夫了,给我。”
而我,却坏坏的用指尖轻刮他的腿根,不要脸的逗他:“老公,把你尾巴露出来我瞧瞧……”
他:“……”
他没撑过五分钟,于是,一条雪白晶莹的漂亮蛇尾就突然甩了出来,差些砸塌了我卧室的一堵墙。
“真好看。”我开心的摸他蛇尾。
他卑微的求我:“娘子,给我……”
看在他对我有求必应的份上,我大发慈悲的满足了他……
哪成想这男人就是不能轻易满足,一旦让他得偿所愿,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是以,往后那两个小时,我都是被他按在身下吃干抹净的……
漂亮的蛇尾在空中肆意摇晃挥舞。
我瞧着那张汗涔涔的俊逸容颜,强撑着疲惫的身躯配合他……
罢了,现在先多给他尝点甜头吧。
万一,我真的没几天可活了呢。
——
“灵梳的残魂我已经收集好了,储在一朵紫莲里,昨日刚送去断肠海封印。娘娘您,打算什么时候重塑上古魔宫?”
月卿一边帮那罗整理着毛线团,一边轻声问我:“断肠海内,还有娘娘与祖宗君上的神像,当年祖宗君上陨落后,整个上古魔宫不久便都随着君上一起沉入海底了。
那魔宫有君上下的禁制,只有他与娘娘亲自出手才能令魔宫重现世间……
娘娘若决心与龙祖在一起,大婚之前,按规矩,还是得入上古魔宫禀告祖宗君上。
娘娘如今代表着我们整个魔界,若要嫁给龙祖,婚事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能太过草率,不然,便是折了整个魔界的脸面。
一切,还是得按神魔两界的规矩来。”
“凌阙不是没将我复活的消息广而告之么?
结个婚走个过场这么麻烦,上清都已经退隐了,着实没必要再风光大办,太昊鼎的事情过去后,若魔界下面人还不晓得我的事,就别再宣扬,就当我也退隐了。
我怕麻烦,我和上清都已经结过两次婚了,再结婚闹得三界皆知,指不定又要给上清引来多少闲言碎语呢。我们就想清净度日。
魔宫,我肯定是要重塑的,那里不仅是我和哥哥的家,也是你和灵梳的家。
我想好了,魔宫重塑之后,就全权交由你打理吧!不耽搁你在人间游山玩水,隔三差五回去看一眼就行了。”
我喝了口奶茶,昂头看外面的玉兰花,“我哥哥不在了,我也不想再回去了。一个人住在宫内,实在太孤单。
而且我既然嫁给上清,就应该跟着上清一起走,上清有自己的神宫,我以后肯定是要搬过去和他同住的。
说不准,偶尔咱俩也会回魔宫小住一段时日。”
“上古魔宫,应该很气派吧!我可不可以偶尔过去旅旅游?”那罗勾着手里的针织小花一脸兴奋的问我。
我点头:“当然可以啊,想什么时候去住就可以什么时候去住!咱俩谁跟谁,我家就是你家,等我将魔宫打理好了,就把进入魔宫的口诀告诉你。你和月卿,可以在魔宫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就晓得落落你最仗义了!”
她开心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抱完,又郁闷地向我算账:
“你啊,恢复记忆了怎么不告诉我,害我白担心这么久!说,是不是压根没把我当内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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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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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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