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来,映在木青冥他们卧房窗纸上的树影,随风摇曳,变幻着形状。
在这个宁静祥和的夜里,安睡着的尸婴寒泉听着风声翻了个身,侧身继续睡去时,不经意间把竖起的大拇指,又放到了嘴里去吮吸了起来。
吸得津津有味,脸上满是惬意。
“我本想问问皎云,毕竟她追随仙姑十几年,言传身教下必然对巫术了解甚多。说不定她能知道这种巫术,倒底能不能和其他的奇术结合使用?”木青冥在许久后,收起困惑,折身而返床边,在妻子身边坐下后,长叹一声:“但又见妙雨好不容易把她从悲伤中拉出来,再让她勾起这些回忆,又难免伤心。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
他刚才就看到了皎云开开心心的样子,真心为这个徒弟能走出悲伤而感觉高兴。正如当日看到啊弘从伤痛中,从阴霾里走出来时一样。
如果再把皎云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木青冥总是有些不忍心。
无意中把龙姑牵扯到这些事情来,他已经很后悔了。如果可以,木青冥宁可自己扛起这一切,也不愿意自己的徒弟们因此不断的揭开伤痛的疤痕。
“任何生灵都有喜怒哀乐。都会伤心都会开心,你不能因为心软就不让他们去经历这些吧。”一瞥之下,墨寒读懂了木青冥的心思和纠结后,柔声道:“但他们需要历练,他们自己也清楚。可你却因此要剥夺他们历练的机会,也不算是个什么好师父。”。
“你这些一套一套的大道理,都是我母亲教你的吧。”木青冥听得一愣一愣的,片刻过后有点不耐烦的说到:“在家时,不得不听她老人家唠叨,每天起床尿都得憋着去给她和我父亲请安,就得听她唠叨半晌。现在好了,娶了你听你唠叨。我上辈子欠你们什么了?”。
“这就要问你了,上辈子你欠我们什么了?反正这辈子你是逃不了了。”墨寒同样一样就看懂了木青冥不过是玩笑话的抱怨,并未生气。而是身子微微一倾,把头一偏靠在了木青冥的肩头时,挽住了丈夫木青冥的手臂。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木青冥苦笑了起来;正如墨寒所说,这辈子也是跑不掉了,他也不愿意跑。
“你去找皎云吧;毕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原本是出身神调一门的她,对浩如烟海的巫术必然比我们了解。”许久后,墨寒还靠着丈夫的肩头,又道:“有她帮忙,不但能让她得到历练,还能更快的解开你心头的疑惑,一举两得。你不是一直狐疑两者怎么合二为一的,想要借此找到线索,抓出这伙长生道的外援吗?那就找皎云帮忙吧。”。
“嗯。”木青冥沉思许久,还是点头应了下来。而且,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跟皎云说这个事情了。保证能让皎云,化悲愤为力量的。
在木青冥眉头舒展开来时,墨寒也直起身来:“好了,问题解决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还要上工吗?”。
“是啊。”木青冥说着,伸手解开了衣扣。
在领口衣扣解开的那一瞬间,他忽地灵光一现,嘴里发出了惊讶的一声:“咦?”。
接着,他转头看向了妻子:“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看透我内心的人,与我心有灵犀,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想什么呢?怎么还追着我问呢?”。
墨寒闻言,嫣然一笑后脱去衣裙,默默的爬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上后就闭眼入睡。
“你故意要我说给你听的吧?”站起身来的木青冥,注视着床上双眼紧闭,却微微扬起嘴角,笑意不减的妻子,嚷嚷道:“你说你......”。
“睡觉吧,有什么好说的,看透和你自己说出来就不是一码事;而且我们夫妻需要沟通的。再说说都说了,你还能咽回去啊?”抢话的墨寒说罢笑了笑,不再多言。
那笑容中透着点得意,胜利了的得意。好像这么捉弄一下丈夫,也能让她舒心不少。
木青冥独自站在床前,不知该怎么搭话。许久后他一拂袖,袖中生风吹灭了油灯后,黑暗中才传来了他的自言自语:“这招又是我母亲教你的吧?”......
夜幕下依旧宁静的昙华寺中,空气里都弥散着一股悲切。寺中众佛像的脸上,也没了往日的和蔼,略有黯淡神色的五官间,隐约弥散着一股股悲伤。
三日前的夜里,木青冥把癞头和尚的遗体,亲自护送回了昙华寺,交给了主持映空方丈。
虽然是秘密送来的,但当还在期待着见到活人平安归来的映空方丈,忽然就见到自己师弟的遗体时,还是在呆愣片刻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撕心裂肺的哭声,险些把其他僧人引来。要不是木青冥及时展开结界,杜绝了声音外传,这癞头和尚的秘密就要公之于众了。
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届时,说不定过几天的城中,就会出现昙华寺僧人是妖怪等,这样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会更是离谱。
百年古刹的声誉,也会跟着毁于一旦的。
此时夜已深,主持禅房门窗紧闭,自从三日前夜里开始,这里就不允许他人擅自进入。就连往日给映空方丈端茶倒水的小沙弥,也不许再进来一步。
而癞头和尚的遗体,此时正停放在屋中。
映空方丈把自己的床榻腾了出来,专门供癞头和尚的遗体摆放。面目因痛苦而狰狞的癞头和尚,静静的盘膝而坐在床榻之上,脸上扭曲的五官已经定型,身上还是呈现出了如枯木一般的黑灰色。每一寸肌肤都无丝毫水分,皮肉早已干裂却无血出,甚至可以透过裂缝,看到骨骼。
只有他手中原本捧着的干瘪赤宫,已经在把他送来之前,就被木青冥悄悄收了起来。
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映空方丈站到了床榻前,双眼含悲,愣愣的注视着师弟的遗体,脑中回响着的,是木青冥的声音:“大师,你的师弟是被人瞬间抽干了寿命和体内之气,以及魂魄而死的。那是一种厉害的邪术,施展此术的人不是你能对付的。虽然我理解你的痛苦,可昙华寺已经死了一个人,希望大师不要因此冲动,白白丢了性命。”。
映空方丈攥紧双拳,咬紧牙关,眼中泛起了不甘。
“我向你保证,这邪人我一定活捉,让他在癞头和尚坟前以死谢罪。”木青冥的声音,以及说此话时的坚定神色,再次浮现在映空方丈的脑海之中:“我木青冥这辈子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走这个凶手的。”。
而映空方丈的双拳,攥得更紧,任由指尖深陷到掌心肉里去。
正因为木青冥的保证,让映空方丈心中充满了不甘。昙华寺的弟子遭歹人残忍的杀害,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寄希望于外人。这让映空方丈不甘的同时,总是觉得欠着死者。
就连映照在他眼中的狰狞面孔,看上去也好像是多了几分责备神色。
可是,不甘又能如何?
“师弟,不要怪师兄不能给你亲自报仇。师兄学艺不精,修为远不及那凶手。你的仇,只能靠木少爷来报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前往西方极乐世界去吧。”映空方丈双目含泪,自言自语般的轻声低语着。那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
这个大师在此时此刻看起来,也苍老了许多。
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木青冥,尽快找到凶手,将其绳之以法。也好告慰他师弟的在天之灵。
许久后,他又长叹一声;想到木青冥说的,癞头和尚魂魄都被抽走了,哪还有什么在天之灵呢?
越是如此,映空方丈就越是自责。
屋外起风了,风中都带着悲鸣。
良久过后,映空方丈又道:“既然如此,师弟你留在这儿也是无济于事。入土为安,师兄这就让你入土。”。
说罢,他走上前去。
他记得木青冥当夜离开时告诉他,现在的癞头和尚只要用手指一点膻中穴,身体就会碎成一片齑粉的。
想到此的映空方丈,最终还是站到了癞头和尚面前,迟疑片刻后抬手手来,竖起的食指对准了癞头和尚遗体的膻中穴。
总留着癞头和尚的尸体,也不是个事。虽然有些不舍,但映空方丈还是决定让他先入土为安吧。
就在他手指伸了出去,距离癞头和尚的膻中穴还差一分距离时,癞头和尚的鼻孔中,忽然滑出一物来。
映空方丈见状一愣,紧接着摊开手中快速一番,掌心朝上时准确无误的接住了落下来的那东西。
东西落入手中后,映空方丈收回手来,借着灯火细看掌中接住的那东西,细细长长有如头发丝一样。
出家人的居所,是不可能有头发的。至于说鼻毛,也没这么长的啊。他手中这根毛发都已经有半尺左右了,横贯了他的整个手掌。
怎么看都像是女子的头发一样。
狐疑片刻的映空方丈,把发丝一样的东西拿在手里捻了捻,细细感觉着手上传来的触感。
片刻后,松开指头把发丝放回手中的映空方丈紧皱起了眉头,嘀咕道:“这不就是马鬃吗?”。
正说着,癞头和尚鼻孔中又滑落出了一根和映空方丈手中一样的发丝来。
为什么癞头和尚的鼻孔中暗藏着马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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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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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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