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赵虎头赵仲湜>第 32 章 路见不平
  宋朝的宗室成员在一百余年的繁衍后,皇帝三代内的近宗就有上百人,这还只计算了男儿。

  所以,赵虎头被赐名封官这事,对赵府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同样的旨意他们已经接过七次了。

  唯一有影响的就是种彦崇,他私下里还是喜欢喊虎头,他抱怨着说虎头你小没取字,直接叫你士程就显示一点都不亲近了。

  赵虎头当然不会在这点小事上纠结,左右密州没有什么亲戚长辈,要喊就喊吧,叫他赵士程他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呢。

  他继续自己的规律生活,小孩子的长得特别快,今年四岁半的赵小郎已经有了一米一,在接受皇室赐名的他,也要正式学习皇室的各种礼仪教导,被教育着不要蹦蹦跳跳,要有礼仪法度。

  而赵士程也可以在各种地方用自己的大名,简单地说,他虽然还小,但已经能出现在宗室祭祀的位置里,同样的,京城再传说那个在炼丹一术上有着天纵之才的孩子,便不再是用“那种夫人的儿子”代替,而是“赵仲湜家的赵士程”。

  扬名的前提,便是要有名。

  ……

  五月的一天,赵士程做实验做累了,便拉着舅舅出来逛逛街,透透气。

  结果,便在街头的一个屋檐角落,看着一个正背着行礼,面色愁苦的老者。

  有点眼熟。

  赵士程努力回想了一下,顿时悚然而惊,这不是那个回春堂药铺的坐堂大夫么?

  他不是让母亲不要去整人家么,难道母亲还是没听进去,悄悄动手了?

  一时间,他纠结又难过,还很生气,便捅了捅种彦崇:“舅舅,你身上有钱吗?”

  种舅舅当然有:“看上什么了?”

  赵士程小手一指,指向了那墙角无家可归的老人。

  种彦崇满头问号:“你要买人?”

  “不是,那是回春堂的那位大夫,我娘亲……唉,这样不对,你去拿点钱给他吧。”赵士程难过地道,然后又纠结了一下,“算了,带我过去,我向他道歉。”

  种彦崇微微皱眉,小声道:“虎头,姐姐虽然性情果断了些,但也断不是会害人无家可归的人,我种家家风还不至于此,你还是问清楚些吧。”

  赵士程也反应过来,严肃地皱起眉头,牵着舅舅的手走了过去。

  “那个,老丈……”赵士程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他声音很小,响了两三声,对方才抬起头来,看到面前这个小孩,思考了一会,面色渐渐变红,嗓音都是怒气:“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吗?”

  “不不不,”赵士程连连摆手,“您本来是坐堂大夫,却因为我家的缘故沦落至此,我心里不安,所以想,想弥补一下。”

  那老头面色稍缓,深吸了一口气,才叹息道:“你还小,这事与你无关。”

  “这……”赵士程小脸满是纠结,“我的母亲与我血脉相连,怎么能是无关呢?”

  那老头摇头:“虽有些关系,却也不多,你这孩子也勿要多想,是我治死了人。”

  赵士程愣了一下:“这年头还有医闹?”

  “医闹?”老头愣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笑,“倒是有些贴切,但却也不是。”

  见小孩子一脸疑惑关心的样子,心中郁结已久,那老头解释道:“先前因我说了你的不是,种夫人派人警告了铺主,铺主让我谨言慎行,我就与他吵了嘴,生了些气,后来,有人来治背疮,我看他病得实在是重,便给他切了疮肿,过了两日,那病人没挺过来,铺主又气我用了刀,我与他大吵一架,便离了他,自己开了铺子……”

  这事并不复杂,在这位大夫的抱怨下,很多人知道买贵了密州许多药材的人不再是种夫人,而是那个“小小年纪为了炼丹就不顾人死活的赵士程”。

  这话传到种氏耳中后,这位母亲那叫一个怒不可竭,虽然被赵士程阻止了,回头还是给了回春堂药铺一个警告。

  于是,没有多久,那位坐堂大夫便受不了主家攀附权贵的警告,加上医学理念冲突已久,于是怒而辞位,用自己的积蓄在密州城北的一个角落,自己买下一个小铺子,自立门户了。

  然后,不到一个月,这位大夫,便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原因很简单,他擅长当医生,却不擅长当商人,病人往往苦求一下,就给免了药费,有时稀缺一些药材,为了救命,便高价买入,却又无人购买——城北都是些贫苦人家,买不起。

  于是大半月折腾下来,他便搭尽了积蓄,不得不卖掉铺子,准备回乡下养老种田去,住在墙角,只是歇息一下,准备出城。

  赵士程听完这整个故事,神色有些莫名,他沉吟了一下,问道:“大夫贵姓?”

  那老大夫道:“陈金镞。”

  “陈大夫,我想问问,你是华佗一脉吗?”赵士程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光芒。

  陈老大夫连连摇头:“我哪有那本事,只是家父曾是西军军医,擅长金镞折伤,所以懂些金创之法,只是——终是上不得台面。”

  赵士程转头问舅舅:“金镞折伤是什么?”

  种彦崇道:“是刀伤箭伤断骨之类的重伤。”

  “这样的伤也能治吗?”赵士程眼睛闪闪发亮,中医的外科原来这么厉害的么?

  陈老大夫苦笑道:“金镞之伤素来难治,战场之上,受伤以活的,三成不到,大多听天由命,老夫年轻时曾去太常寺下的太医局求学,在那里学方脉、针科与疡科,想要能治金镞之伤,却……”

  他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赵士程却忍不住了:“爷爷,却怎么了,您继续说啊。”

  “是内外之争吧,”种彦崇在一边接口道,“这事我听说过,几十年前,太医局曾经有一张欧希范五脏图,军中常用此图来认要害,后来就有不少大夫,想要以去病基之法治病,很是吸引了一批大夫,但就我所知,当时并没能治好,当时陛下广纳天下医方,便将里边的金创之术全销毁了。”

  “这是为何?”赵士程疑惑地问。

  “因为死人啊,”种彦崇懒懒道,“用了他们的办法,大多会发烧发热,人扛过来就活着,扛不过来就死,如今大多被斥为邪道,那些大夫说,人有五行,本为一体,后边是什么我记不得了,反正就是说此术会使风邪入体,要调理整个身体。”

  陈老大夫略微吃惊:“想不到小哥对杏林之术还有了解。”

  种彦崇淡淡道:“久病成良医,我小弟生来体弱,便多了解了些。”

  赵士程也基本听懂了,忍不住问向这位老大夫打听起来,他想知道对方的外科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

  那老大夫便告诉他,他们这一脉如今早就势微,连他自己,也只有在别的方法无用之时,才想着用金创之术,便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

  如今的杏林,名医大多在太医局和汴京钻研医理,或者便是游方医——他们不懂医理,只凭借一张祖传的药方各处游走,治疗专门的病症。

  至于内科和外科,他们这一脉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尤其是内科摸索出不少正骨之术后,他们最后的立足之处也无了,只要治疗活人,就会使风邪之物侵入病体,如此,除了去提点刑狱司里当忤作,他们就只能离开汴京,来其它地方坐堂。

  赵士程终于听明白了,外科这门技术,他们还在解剖研究的法医阶段,但中医素来是应用科学,他们还没有研究明白,就想着应用,当然会遇到挫折。

  西医外科能活下来,那全靠后世有了化学来加持,各种消毒抗菌手段上来后,那才能提外科的事情,没有高压锅给器具一百二十度地消毒,就不能杀死器械上的芽胞,感染就无可避免。

  但当年的西医外科在西方没有对手,可以有一整个时代来给这门学科成长试错,中国则不同,这时的内科对外科可以说是重拳出击,也许当事人并没什么内外之分,但医者仁心,肯定是不是会外科随便用人命来积累经验。

  想通这些事情,那如今陈老大夫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于是赵士程轻咳了一声,问道:“大夫,你听说过浮游镜么?”

  陈老大夫认真想了想,摇头:“从未听闻。”

  赵士程认真道:“我见却见过一奇宝,可将目力提升,查观天地之极微,见风邪之本来面目。”

  陈大夫大惊,激动地不能自已:“此话当真,此宝在何处,老朽可能一见?”

  赵士程想了想,道:“此物在我父亲库中,要拿出来不难,但可能要个三五天,我母亲对你有些无礼,给你看看,希望你不要再记恨她。”

  陈大夫已经完全被那个“能看到风邪面目”的宝镜吸引了全部注意,哪还顾及得了其它,立即指天势日道:“老朽发誓,若赵公子肯以宝镜相借,必感念大恩,有求必应,绝不会再念种夫人半点不是,若违此誓,当五雷轰之!”hΤTpS://WWω.sndswx.com/

  赵士程倒没有阻止,毕竟誓言也算是安对方心,他柔声道:“那陈大夫您有歇息的地方么,过两日,我再去找你观看宝物?”

  陈老大夫用力点头,搓着手道:“公子放心,只要能见此物,再待十年老夫都待得。”

  赵士程还是不放心,从种彦崇包里掏了一把当十钱,硬塞给了老大夫,和他约好三天之后在七里坡见,便拖着小舅舅跑了。

  等完全看不到那位老大夫,种彦崇才忍不住一把把小孩子拎起来,一番揉搓:“虎头啊,你倒果怎么变一个宝镜出来啊?”

  “那还不简单……再揉我我可翻脸了!”赵士程生气地打开他的手,“快走,我带你去烧玻璃。”

  “啧,这宝贝居然还是现作的啊。”种彦崇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说的头头是道,把人家骗得真可怜。”

  “只要拿出东西,就不算骗他。”赵士程很淡定。

  一个小小的显微镜而已,他中学时就可以DIY了,又不是那种千倍的大东西,只是看微生物的,两百倍放大就行。

  中学时课外读物上还有什么列文虎克一辈子兢兢业业磨镜片的故事,然后那当老师的母亲就告诉他,人家并没有磨镜片,书上那是骗人的,那显微镜就是把细玻璃棒烧熔化,滴下两滴两三毫米直径的玻璃珠自然冷却,然后放在银行卡那么大的铜片上调整焦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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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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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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