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送来了二十头生猪,还有三百多条鱼。
一大早,从屠宰场请来的师傅就开始杀猪,后勤和保卫科的同志帮忙打下手。整个家属院的上空飘荡着惨烈的猪叫声。
家属院里的孩子们却兴奋地围着猪大喊大叫。
早两天,阮棠就与后勤商议杀猪时整个杀猪宴,犒劳辛苦了一年的医护和工作人员。
医护和工作人员们排着队,每人领了五斤肉和五斤鱼后,杀猪宴开始啦!
“噢——吃杀猪菜咯——”
第一碗热腾腾的杀猪菜端出来,被放到了阮棠的跟前。
大家起哄着让阮棠说几句。
阮棠也不推辞,“在大家的努力下,来年,我们省一会更好!”
众人欢呼,全场雷动。
“阮姨,那我们来年还能吃杀猪宴吗?”
有个孩子大着胆子问道,其他小孩子也纷纷开口。
阮棠笑道:“有!年年都有!”
孩子们欢呼,连带着席上的气氛都热烈了起来。
杀猪宴吃到一半,天空就飘起了雪花,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的热情。
散席了后,家属们自觉地帮忙整理和打扫。
剩下的猪肉,也被手头宽裕的人家分了去,因为不要票,有不少人排队要买。
阮棠没去凑这个热闹,在雪下得稍稍大了一些就回家了。
换下了湿衣服,阮棠就坐在屋檐下巴巴地望着,她总觉得季南烽该回来了。
杭省地处南方,这地都下雪了,北面一点的一定雪更大,路更难走。他们也该回来了。
饶是平时龟甲不离手的柳湘云,也与阮棠一道儿,巴巴地望着门外。
季小弟无情地嘲笑两人:“你们都快成望夫石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大雪封路,他们车上有吃有喝,说不定伙食比咱都好。”
“你懂个屁!外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狗窝。”
季小弟挨了季奶奶无情一拐棍,疼得他呲牙咧嘴。
“嘿,确实该揍。期末考试,也就堪堪吊了车尾进了1班,你看看高沁,还是年级第一。”
因为季小弟的打岔,阮棠和柳湘云也被转移了注意,说起了季小弟刚领的成绩单。
季小弟挨了一顿嘲,期期艾艾地凑到柳湘云的身边。
“姐,要不你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考第一?”
他真的受够了,天天做家务的日子。
柳湘云还是头一次给人算这个,也有些激动。
谁想,她的龟壳丢出去,不带转动一下的。
连丢三次都这样,就跟贴地上一样,不带动一下的。
“姐,咋样?”
柳湘云轻咳了一声,“可能冬天了,乌龟冬眠,所以没测出来。”
阮棠差点儿笑疯,早几天那龟壳算到有八卦转得跟装了马达一样,一测考试成绩就装死了。
不用说,就是个渣渣龟。
季小弟不知内情,他信了。“那等天转暖了,姐你再给我算一个。”
柳湘云拿着龟壳的手一抖,应了。
等季小弟一走,柳湘云就跟阮棠小声嘀咕:“等开了春,我去弄个好学的龟,你帮我杀一下吧?”
阮棠:“有没有一种可能,好学的龟懂得保护自己,不会让人轻易地给抓到了。”
这,好像极有可能。
就在柳湘云纠结要不要跟高沁取取经,然后去骗乌龟时,王强来了。
王强送来了一麻袋的山货。
季奶奶有些意外,“冬笋板栗松子,还有不少野菌子,你上哪儿找来的这些好东西。”
“我早几天就放假了,特意带着小高儿和小歌儿去了山里一趟,带了布料子找了老农换的这些东西。”
阮棠随口问道:“你们报社放假那么早?”
“没有,是柳副社长生病了,所以我办完了手里的事情就放假了。”
“我哥生病了?”
“你们不知道?”
柳湘云和阮棠摇头,她们都没听说过这事。
“我去看看我哥。”
柳湘云急着往外赶去,被阮棠拉住了胳膊。“我跟你一道儿去,我是医生好歹能帮上忙。”
“你怀着孕,又下雪天,我哪能让你跑这一趟。”
王强劝道:“我陪湘云嫂子去一趟柳社长家吧,没什么事儿,我刚还去柳社长那儿送了山货,说是去过医院了,就是早些天冻着着凉了。”
柳湘云闻言,也是冷静了不少,说什么也不让阮棠去。“既然是着凉了,你还是别去了,免得传给了你。”
阮棠还是不放心,季小弟主动请缨代阮棠去看看。
阮棠想了想,也没逞强,叮嘱王强和季小弟。“要是发烧了,就送来医院。”
等了一个多小时,王强将季小弟送回来了。
“柳社长笑说自己可惜命,早几天就去医院配了药,只是怕冷,身上包得严严实实的,在家里都带着帽子手套,穿着大棉鞋。风寒去得慢,估计今年过年柳社长都要养着了。”
阮棠这才放下了心,叮嘱王强早点儿回去。
这一夜,季南烽都没回来,阮棠只觉得心里突突的静不下来,抱着枕头去寻高沁一起睡。
第二天一大早,阮棠下楼来,就看到季家人已经在门口扫雪。
雪下了一夜,已经积起了厚厚的一层。
家属院的各家各户自发地出门扫雪,说着闲话。
“这雪,也不知道什么能停。”
“我早上听收音机说,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得下好几天。”
“这么大的雪,田里的害虫倒是能冻死不少。明年,应该能有个好收成。”
等阮棠吃了早饭,准备去上班时,季奶奶拿出了一双草鞋,让阮棠套在棉靴外头。
“草鞋不容易打滑,你到了医院就把它脱了,等回家时再穿上。还有,让小弟和沁儿去医院陪你,去哪儿让他们扶着你,可别摔着了。”
阮棠也不放心季奶奶一个人在家,好说歹说留下了高沁在家陪着季奶奶。
等到了医院,柳湘云也冒雪来上班了。
阮棠忙问柳社长昨夜咋样了,柳湘云回道:“昨晚吃药睡下后,发了一身汗,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坐在桌边干活了,还嫌弃我在家碍事,让我别借照顾他借口翘班……”
柳湘云吐槽了一番后,才开始干活。
做了几天,她对助理的活已经很熟悉,还能借着送文件资料的档口,去各科室转悠转悠。
看得季小弟羡慕不已,“这活,可太轻松了,我也能做啊。”
阮棠头也不抬,凉凉地吐槽道:“那你首先得有一个有钱又有能力的媳妇。”
“啊——那我是不是只能回家敦促高沁好好念书,以后好好赚钱,给我安排一个轻松的工作。”
这回,阮棠连吐槽都不愿意了,这小子脸皮太厚了。
季小弟托腮,想着以后高沁赚钱养他,他只需要每天在家做做家务就好了……不行不行,做家务太痛苦了,那还是赚钱吧。
唉,看来还是得念书啊。
一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阮棠还在医院里值班,季南烽一行人连个人影都不见。
孟韵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来了省一,询问季南烽回来了没,见季南烽也没回家稍稍放了心。
“柳社长已经电话联系过了,早两天人就出了苏省,今天还没回来应该是这一场大雪给拦住了,柳社长已经亲自带着人沿路去寻了,最晚明早就会有消息。”
就连柳湘云也跟着去了,她说她能算命,能给柳社长他们指个大概的方向。
有了信儿,孟韵也放心了。
这才安心地坐下来,接过了阮棠倒的热水,小口地喝着。
“贺昆走的时候可是一脸委屈,听说你天天躲他。这才几天没回来,你就开始着急上火了?”
孟韵被打趣的多了,脸皮也厚了不少。“我躲他,那是因为我不想让贺昆年纪轻轻做鳏夫。我找他,也是我不想做刚结婚就做寡妇。”
阮棠乐不可支,“这回等他回来后,你还要躲着他吗?”
“我才不躲,我有小日子护体。算算时间,明后天差不多就该来了。”
阮棠开始有些同情贺昆了,看来大过年是没福利了。
孟韵喝了一杯热茶,又冒着风雪回市三上班了。
四点,季小弟就来接阮棠下班了。
医院里也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只有急诊室里有两个病人,因为在雪地里滑倒,扭伤了脚来配点药膏抹一抹。
阮棠让急诊的医生先回去扒两口饭,她先守一会急诊室。ΗtτPS://Www.sndswx.com/
等到急诊医生匆匆赶回来,已经过了五点。
季小弟扶着阮棠往家属院走,季小弟说,季奶奶已经偷偷地祭请了祖宗,他守在门口,没人会看见。
季小弟还说,他看到不少人家下午都锁着门,里头还有香灰味儿飘出来。
不过,大家默契地谁也没提这事儿。
这个寒假,因为阮棠怀孕,季奶奶又年纪大了,高沁和季小弟开始深耕厨艺。
平常没少往省一食堂跑,跟大厨拜师学艺。
所以,年夜饭也是两人做的,两人还是头一次做那么大的席面,席间热情地邀请大家尝一尝他们的做的每一个菜。
大家,就只有季奶奶和阮棠。
两人被热情地劝菜,因为太过热情,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季奶奶年纪大了早早地睡下了,阮棠带着俩小的在楼下守岁。
高沁泡了一壶山楂糖水搁在炭盆上热着,又拿了王强送来的山货搁上头烤着。
阮棠嘱咐季小弟去把窗户开一道缝隙,免得一家子晕了都没人知道。
季小弟开了窗户后,就拿来了收音机收频道。
“据前线穿回来的消息,湖市连夜暴雪,造成了泥石流受灾严重,当地已经派了不少人员前去一线救灾……”
季小弟不解:“我还以为只有大暴雨才会导致泥石流,原来下雪天也会啊。”
“湖市在省城的北边,气温比省城冷好几度。莫山是华国四大避暑胜地之一,一年中,冬天长达150天左右。我猜测应该是莫山附近受灾了。”
季小弟听着高沁侃侃而谈,他都惊了,“我记得我们的课本上没写这些东西吗?”
“没,我跟高中部的老师借了书。”
季小弟抱头哀嚎,“天理难容啊,我还在哭唧唧地预习下一册的新课,人家已经借高中的书看了。”
“你们说,季南烽会不会就被困在湖市了?”
阮棠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要不然依着季南烽的性格,不可能不回家过年。
一直到初一下午,王强一身泥泞跑来了省一。
“季哥他们年二十六晚就到了湖市,因为湖市大雪封山,前路受阻。幸亏季哥一行人经验丰富,知道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就下令让所有人都下车扫雪,还用枯树枝铺路,以免轮胎打滑。
扫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出了莫山脚下。谁想,却出现了泥石流,十几个村子全被埋在了雪下。季哥他们来不及想太多,全折返回去救人了。
等年三十柳社长带着人寻过去时,当地组织的救援队也才抵达了现场。大约还要三四天,季哥他们赶回来。”
“二十七就爆发了泥石流,为何拖到年三十才有救援?”阮棠知道柳社长是大年二十九就带着人去找人,为何当地的救援也才抵达。
王强一脸晦暗,“雪路难走,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却没人值班。直到天亮,门卫大爷才来上班,听说了这事后忙将送信人往领导家里带。因为快过年了,救援队的人手一直凑不齐。
最后,还是贺哥去打了电话,将绿军装的调来救援的。当地见此,这才强势张罗了百来人来救灾。”
王强亲眼目睹了灾难的无情,如今说起来都心有余悸。
“季南烽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王强摇头,“季哥他们都是退伍的,没少参与各地救灾,经验丰富,都没事。”
王强刚说完,阮棠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阮棠挂了电话后,才道:“我可能,要跟你一起去一趟莫山脚下了……”
上头要求省城的医院参与灾后救援工作,江副院长是内科的,她这个院长兼外科医生避无可避。
阮棠让王强和季小弟帮忙去家属院通知此事,让留在省城的医护们来会议室开会。
阮棠拿着本子,率先去了会议室。
因为不少人都回了乡下过年,家属院里只留了约莫半数的医护。
等人到齐后,阮棠说了救援的事,“江副院长留在医院值班,由我带队,各科室没有硬性指标,但是在不影响科室运转的前提下,自己报名。”
江副院长举手反对,“阮院长,你身子不方便,又是下雪天,又是灾区……”
阮棠抬手打断了江副院长未说完的话,轻声道:“季南烽在那里,我们的朋友们都在那里,我得去一趟。亲眼看到他们都好好的,我才放心。”
那时候,季南烽昏迷不醒,她又怀着孕,他们的朋友们给予了她莫大的帮助和支撑,才让她熬过了那灰暗的一个月。
现在,她也要亲自去看着他们都好好的,她才会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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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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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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