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李鼠。”华服青年笑道:“这个李鼠好像对这位嫣然姑娘情有独钟,这一千也是分五次存入的。”
“这笔银子是从哪来的?他和这嫣然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安大防一拍桌子:“难道他是为了这嫣然姑娘陷害我?”
“安、安护长,是与不是我、我们去牢里一问李鼠便、便可知晓。”周凌将账簿合了起来还给了华服青年:“钱、钱掌柜,打、打扰了”。
“二位大人走好。”华服青年将安大防与周凌送至钱庄的门口,瞧着他们远去背影,原本满脸堆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一个小小的护卫长,也敢如此傲慢。”
“钱师兄,这是跟谁怄气呢?”一个清脆而悦耳的声音传到了华服青年的耳中。
“你是?”华服青年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着黄杉的俊美公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钱师兄,连师妹也不认识了?”黄杉公子朝着钱师兄抛了一个暧昧的笑容:“看来师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你是小莹?”华服青年一拍脑门,面露讨好之色:“哎呀!真是想不到,十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你。”
“哼!师兄总算是想起我来了。”黄杉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尹莹:“这些年师兄娶了如花似玉的娇妻,快把师妹忘光了。”
“小莹,瞧你说的。当年师傅将你送去洛阳,师兄心里那是一万个舍不得啊。”华服青年笑道:“对了,师妹从洛阳出师了吗?”
“师兄,这说来就话长了。”尹莹摇着折扇:“师兄难道就不请师妹进内堂坐坐,喝口茶水。”
“哦!对对,你看师兄都开心糊涂了。”华服青年一拍脑门,郑重的弯腰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师妹,请内堂叙话。”
“哼!这还差不多。”尹莹一合折扇,当先而入;华服青年朝着身边的小厮挥了挥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奉茶,记住要秋落雁。”
“哎!翔子,怎么样?”皱老六从身后拍了拍刚放下托盘,正在大口喝水的佟博,关切的问道。
“六叔,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没能入得了掌柜的法眼。”佟博装作一副懊恼的模样。
“没事,你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的是。”正当皱老六出言鼓励佟博之际,奉茶的叫喊声又响了起来:“老六,奉茶了,一壶秋落雁。”
“秋落雁?这是什么茶?”皱老六一下懵住了:“他泡了几十年的茶了,各种名茶都算烂熟于胸,就是从没听过这种茶。”
“怎么办?怎么办?”皱老六得得抓耳挠腮,六神无主。
“六叔,怎么了?”佟博喝完水,看着皱老六如此神情,就知道他遇到什么难题了。
“钱掌柜让我们泡一壶秋落雁去招待客人,可是没人听说过这是什么茶?”皱老六抓起一壶茶叶,就要动手:“实在不行,还是用碧螺春代替吧。”
“六叔,那哪成啊?”佟博笑道:“这碧螺春入口则是春意盎然的感觉,而这秋落雁则是北雁南飞的落寞之感,这懂茶之人一品既能分辨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皱老六是真没撤了。
“六叔,说来也巧了。”佟博已经开始动起手来:“翔云早年游历四方刚好学过此茶,便由我来奉这壶茶吧。”
“小莹,这些年你在洛阳还好吗?这次来金陵准备住多久啊?”华服青年大献殷勤。
“师兄!师妹客卿于北魏郡主府;这次来金陵也是受人之托查点事情,还望师兄相助。”尹莹轻摇着折扇。
“看来师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华服青年混迹江湖久矣,笑道:“近日这金陵城发生了假税吏骗税的事,师妹不会也是为此而来吧?”
“看来已经有人先一步来向师兄打听消息了?”尹莹亦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从华服青年的脸色就看了出来,这三顺钱庄如今成各方关注的对象了。
“如果是这样,恐怕要让师妹失望了!”华服青年点点头:“方才京卫府的安大防已经来查问过此事,可是三顺钱庄又怎么会参与这种事情呢?”
“我是否可以看一下账簿?”尹莹右手向着华服青年一摊,一脸笑意的盯着他看。
“若是别人当然不行拉!”华服青年亦一脸笑意的看着尹莹:“可师妹不是外人,自然可以。”
盘古铁匠铺为了方便完成户部的差事,当初修建的时候就选择了距离户部三十丈的双龙巷中;远远看去,盘古铁匠铺的招牌高高的悬挂于屋顶延伸出来的一根竹竿之上,在微风的吹佛下左右摇摆。
“这里就是盘古铁匠铺了。”鬼面指着那摇晃的牌匾对着柳凝诗介绍了起来:“据说不光是户部的税牌,就连兵部所需要的军需器械也有多半出自此铺。”
“这铺子看上去规模也不算大嘛,有这么厉害?”柳凝诗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扇小门,怎么也想象不出这铺子能锻造那么多物品。
“哈哈哈!”鬼面爽朗的大笑起来:“光看表象是不行的,想知道情形如何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柳凝诗跟着鬼面从那扇小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景况和刚才的想象可大不一样;只见铺子中央,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的汉子正在卖力的拉动着风箱,烘炉的炉膛内那旺盛火苗向上直蹿;烘炉周围修葺着五个大铁墩,五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精壮汉子正抡着铁锤颇有节奏感的一下一下敲击着铁暾上的铁器进行锻打,发出“叮叮”的撞击声。
“仁哥哥,这铺子里面还真是热呢。”只三息之间,柳凝诗只觉得自己的衣衫上快要渗出汗水来。
“哎呀,仁老弟,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还没等鬼面开口回答,他们的身后就响起了热情的招呼声。
柳凝诗顺着声音回头望去,向他们走来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看上去比鬼面还要高出一个头,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袖布衫,使他那一身盘曲交结肌肉极为显眼。
“找你,除了喝酒之外,自然是有事要打听。”鬼面和走上前的高大汉子双手击掌相握,显得极为熟套。
“有什么事要问,尽管说。”高大汉子看见老友,分外开心。
“这里那么热,哪是说话的地方?”鬼面笑着拍了拍汉子的肩头:“我们还去你屋后的凉亭吧。”
“对对!你看我太开心了,都忘了去凉亭。”汉子哈哈大笑。
屋后的凉亭中凉风习习,周围一片绿草环绕,与方才铁匠铺内的热火朝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仁老弟,这位小兄弟是?”高大汉子倒了三碗水,分别放在了三人面前。
“你怎么还是这么眼拙啊?”鬼面也不跟他客气,拿起碗来一饮而尽:“这是柳姑娘,当朝中书之女。”
“姑娘?”高大汉子眼睛瞪得老大,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下子还真没看出来。”
“柳姑娘,这位便是这家铁匠铺的掌柜王盘。”鬼面摇了要头:“你也别跟他太客气,他就是这个性子。”
“王掌柜,其实凝诗今日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下户部税牌的制法?”柳凝诗起身敛衽一礼。
“柳姑娘不必多礼。”王盘本就是好爽之人,跟鬼面相交也是不拘小节:“近日假税吏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就算你们不上门我也会主动去廷尉府的。”
“那以你的经验,那些假税吏有无可能使用高仿税牌进行骗税?”鬼面顺势而问。
“二位请看。”王盘自腰间取出一块牌子放在桌上:“这税牌是由我盘古铁匠铺和大年铁匠铺两家分而制之,而这模板则是有户部统一提供,制作出来便是此模样。”
柳凝诗拿起税牌来仔细端详了片刻,又将其在掌中反复抚摸:“黄铜的牌底,紫铜“税”字都没问题,这看起来与我们在户部看到的税牌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
鬼面也接过税牌看了老半天,点头道:“确实一模一样。”
“嘿嘿嘿。”王盘干笑了几声,一脸得意之色:“这税牌其实只是一个半成品,税牌的背后必须由户部几位雕刻大师刻上三道浪形浮纹才能算是真正的税牌。”
柳凝诗黛眉微促:“王掌柜,你确定你没记错?”
“确定。”王盘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这小铺子每个月也会交税,所以成品税牌我也是见过的。”
“那日我们在户部的差房中看见的税牌可都是没有浮纹的。”柳凝诗与鬼面相互看了一眼,入密交流道:“王盘是不会说谎的,那日我们在户部看到的税牌应该全是假的。”
“这户部里一定有假税吏的内应,否则是如何做到这样大面积的作假?”鬼面也面色凝重。
“那近日是否有人从你这取走大量的半成品税牌?”柳凝诗又问。
“有!”王盘接着说道:“近日户部的李川来取走二十块半成品。”
“仁哥哥,看来我们还得再次探一探户部。”柳凝诗起身便走:“王掌柜,那我们便告辞了。”
“老盘,这酒只能下次再喝了。”鬼面看着柳凝诗如此着急,也只能无奈的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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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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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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