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吓到她,褚裴一直抓着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偶尔凑过来亲亲她的脸颊和眼角。
两个人不断地靠近,又分开。
时晚今天累了一天,眼皮子不断打架,小小的一个窝在副驾驶上,鞋子蹬掉,想睡觉却不敢。
褚裴从后座拿了拿了毛毯给她盖上,暖气很足,一点都不冷。
她的睫毛细长卷翘,细眉杏眼,脸上带着困倦,蔫儿吧啦的,却很乖,一点都不抗拒他的触碰。
汽车在离小区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停下。
褚裴下车给她开门,顺势将一个厚厚的红包塞进女生的口袋。
时晚有些懵,大脑宕机了几秒,问他:“褚裴,你干嘛?”
少年牵起她的手,偏过头,一脸得意:“给小女朋友的新年红包啊。”
“收好。”
“哦哦。”时晚点点头,转念一想,袖口里伸出一根手指:“那我是不是也要给你一个?”
礼尚往来嘛,嘿嘿。
褚裴伸手落在她的头顶,揉了一下,少女眸中水盈盈的,漾着碎光,好看的不行,眼神扫过眼睫,鼻子,往下,慢悠悠道:
“你男朋友我不缺钱。”
也对,他家里有矿。
寂静的夜里,整条街上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
时晚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她真的很困,再不回家她可能躺在大街上都能睡着了。
“褚裴,我走了哦。”
她顺着少年的位置往后看,不远处的楼顶,客厅里的灯正亮着。
估计是外婆回来了。
他的手没有松开,低下脖颈看她,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空气中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停在她面前,眼神赤.裸裸地看着她。
“不走行不行?”
时晚握着他的手晃了一下,像是安抚,抬起头,声音很轻:“不行的,一会外婆发现我不在家就惨了。”
外婆平时不怎么管她,但绝对不允许她夜不归宿。
褚裴喉结微动,盯着她潋滟的唇,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声音带着喑哑,两个人快要贴在一起:
“晚晚,怎么补偿我?”
修长的颈线弯下来,时晚整个人都落在他的眼里,心跳的好快,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一下。
好一会,像是下定决心般,她抓住少年的手腕,微微侧过头,朝着他的脸颊,踮脚凑过去。
褚裴眼中闪过一抹得逞,鼻息间浸润着雪松的清香,少女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腼腆着枝丫。
褚裴低下头,灯影扫过锋利的下颌,落在清晰利落的喉结上。
旋即印了上去。
像是蜻蜓点水般。
时晚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吓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往后退。
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力气有些大,时晚疼的“嘶”了一下,眼里汪着水,可怜又委屈。蜀南文学
褚裴掀眸望着她迷蒙的眼神,伸手圈住她的腰。
时晚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似的,被他轻轻抱在怀里着。
褚裴伸手捧着她的脸,手指顺着耳后往下,落在纤细的颈线。
时晚只觉得全身都像是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灵魂开始放空,不由自主地沦陷下去。
良久,他软软地抱起怀中的少女。
时晚趴在他地肩膀上,呼吸起伏着,感觉自己全身都沾染着他的气息。
不带这样的……
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衣服上的毛领贴在他脸颊上,软声软气的开口:
“褚裴,你下次。”
“下次不可以没经过我的同意,就亲我。”
少女咬着唇,眸中水盈盈的,心跳有点快,明显还没缓过来,意识却很清醒。
他轻笑:“行。”
褚裴抱着她走到楼下,轻轻放下来,直到最高的一台声控灯亮起,才离开。
时晚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的灯亮着,外婆不在,卧室的门开了半扇,时晚走到门口往里看,外婆正躺在床上,睡的很安稳。
桌子上放着一份豆沙麻球,透明的塑料盖上蒙了一层雾气。
正中间贴了一个红红的标签。
是月坡小学门口陈叔叔家的。
大概三四年级的时候,她正在换牙,对甜食一类的馋的不行。
外婆怕她乱吃东西,不给她零花钱,于是她每天放学回家都跑到外婆耳边不停地念着陈叔叔家的豆沙麻球。
有时候外婆实在受不了,就会骂骂咧咧地跑到校门口,只允许她买一个。
那年校门口的东西不多,她喜欢吃豆沙馅的东西,那一个小小的豆沙麻球,承载了她整个童年的快乐。
后来上了初中,她还是会特意绕一段路去买。
外婆属于那种感情内敛的人。
以前她在农村教书的时候,带着好几个班,又教数学又教语文的,久而久之,整个人都变得威严起来。
班上的同学们都怕她,她也不在意,一心想着提高自己的水平,把更多的孩子送出大山。
也许嘴上不会多说,她却总会默默地记住每一个小朋友的习惯和喜好,闲暇下来的日子里,她会一个人走上好几十里路,认真地给孩子们做家访。
也是这样的外婆,在那些平淡又枯燥的日子里,一点一点地保留她的初心。
时晚坐在沙发上,认真地把豆沙麻球吃完,外婆睡着了,她自然也不用再守岁。
第二天八点,时晚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外婆和廖胜男坐在客厅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聊天,没一会,秦家奶奶也加入进来。
一群老人难得这么热闹,翟翠兰干脆让她们中午在这吃饭,把小区里的几个姐妹也叫上来,几个人一起搓麻将。
时晚这下彻底睡不着了,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真的好困。
她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洗脸刷牙之后,就开始坐在书桌上看书刷题。
前天她跟外婆去了老家祭祖,顺便去墓园看了爸爸,外婆站在外面跟保安闲聊,她对着男人的墓碑说了好半天,最后是保安叔叔怕她在风里站了太久会着凉,才半赶着她离开。
写着写着,她的大脑便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天晚上,想起褚裴,心里又懊恼又甜蜜,最后实在忍不住打开手机。
好几十条消息提醒,大部分都是群发的新年祝福。
她翻出那个熟悉的头像,看到上面的小红点后,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
点进去看。
2:25
[晚安。]
4:36
[睡不着。]
7:02
[早。]
时晚回了个早,手指在上面打着字。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不能熬夜,对身体不好。]
另一边,几个少年坐在高档的沙发上,奋力地打着游戏。
脚边是无数的空酒瓶和零食袋,散在一边。
手机震动了好几下,礼盛分神看过去,提醒他:“阿裴,手机响了。”
少年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手肘搭在额前,眼睛闭着,闻言眼神动了动,骨子里泛出深深的疲惫和烦躁。
礼盛非常识相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开玩笑,少爷的起床气可是很大的。
好一会,他抬了抬手,去摸茶几上的手机,指尖碰到冰冷的屏幕,两条腿抻在沙发的扶手上,点进去看。
[不熬夜,想你。]
屏幕亮起来,时晚迫不及待地打开,只有短短的五个字,她却能想象到少年捧着手机,脸不红,心不跳地打下这行字。
两个就这么隔着屏幕聊着,大部分都是褚裴问,她回答,然而这样她便觉得很满足,终于体会到了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褚裴没开静音,一下一下地响着,一边的礼盛打着最后一关,好几次都没通过,瞬间觉得没了意思,游戏机往地上一扔,凑过来,毫不遮拦:
“我说阿裴,你大清早手机一直咯噔咯噔的,跟人聊…啊你?”
他们俩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聊天超过五句的,通常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没了影,只要他多发几条,就会收到删除拉黑套餐。
今儿个还真是稀奇了。
一边的程成正点着外卖,分出眼神往这边看了一眼,“裴哥,我妈叫我晚上去跟合作的老板吃饭,失陪了啊。”
褚裴没理他,依旧看着手机,反而是礼盛朝他挥了挥手,一脸嫌弃:“去吧去吧。”
见褚裴不搭理他,礼盛忍不住凑过去看,发现他家好兄弟正在跟时晚同学聊天,褚裴反应很快,立马灭了屏幕,冷眼看着他。
礼盛忍不住卧槽一声,有些不确定:“你你你你给时晚同学的备注是什么?”
我去,他没看错吧?
褚裴坐起身,神色慵懒地往后靠,嘴里咬着根烟,摸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半眯着眼,挑眉看他:
“你瞎?”
礼盛这下彻底不淡定了,少年起身走到客厅,倒了杯水,手肘支在架台上,一脸嚣张。
礼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有些不敢相信:“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从时晚同学转过来到现在,他是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不断靠近,却始终没有在一起,他甚至怀疑,阿裴一厢深情是不是舔错了人。
这下真的在一起了,欣慰之余,他突然又有点儿难过。
“挺好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礼盛看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游戏手柄继续打着刚刚那关。
——
接近中午的时候,时晚去厨房帮忙,几个老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女生清瘦的背影,焦点一下子就转了过来。
“翠兰啊,你这孙女长得挺漂亮的,成绩也好,以后不知道便宜哪家小子咯!”
老人剁菜的手一顿,下意识往时晚这边瞟了一眼,语气悠悠:“我家孙女还小,谈什么恋爱。”
时晚被她这嗖嗖的眼神吓得手一抖,刚剥好的蒜掉在了地上。
她连忙捡起,不说话,专心剥蒜。
廖胜男却不这么觉得,翘着兰花指,在两人身上指指点点着:
“可别这么说,你孙女今年快毕业了吧,大学生了,谈个恋爱多正常,我大孙子今年正好上大二,双方父母都见过了。”
翟翠兰不听她的,菜板剁的当当响。
一边的秦奶奶朝着时晚招手,示意她过去。
时晚放下手中的蒜,跑到房间里抓了一把瓜子糖果放到茶几上,乖乖地叫了声:“奶奶。”
“哎,这孙女真乖,又听话,翠兰可真是好福气。”
老人原本绷着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忍不住自豪起来:“那是,我们家晚晚从小就让人省心。”
廖胜男一副看媳妇的表情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少女的嘴唇上,问她:“哎,小丫头嘴巴怎么有点肿?昨天吃了什么好吃的?”
翟翠兰闻声看了她一眼,想起昨天在宋家发生的那些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气都气饱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哟……”
时晚有些心虚,不敢说话,陪着老人们坐了一会,便借口看书回了房间。
她照了照镜子,确实有点肿,但不是特别明显,心里暗暗把褚裴骂了一遍,什么词都用上了。
骂完以后,她趴在桌子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上午光顾着跟褚裴聊天,原本要写的试卷还没开始写。
她找了好久才把各个名校的联考试卷整理出来,打印,本来想着趁着放假这几天刷完,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开始写。
这样可不行。
她打开手机,想了想还是给褚裴发了条消息,然后把手机关机,杜绝一切诱惑,认真投入到学习中。
接下来的几天,时晚都在整天整天的背书,晚上外婆睡着后,她才会偷偷溜出去,坐在小区的椅子上跟褚裴说会话。
少年仿佛是在故意报复她,每次都把她撩拨的七荤八素,然后扣好她的衣服把她送到楼下。
时晚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委屈,却也没吵没闹,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有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想去问问许思意,却发现两个人的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了除夕的那天晚上。
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她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一直等到天黑,那边的人依然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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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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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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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他总在撩我更新,第79章 不熬夜,想你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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