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镇狮会与此事无关,自然不知道张家的事,若他们牵涉其中,这时候也该派人去找最后一块拼图。”
“所以你打算去鹿港瓮中捉鳖。”夏明繁颔首,忽然大惊失色道:“三小,为什么那个佣兵会知道这件事?”
“当然是我告知他的,还顺道复制一份地图让他带回去。”
“靠,你不就是为了藏宝图才杀了他队友,干嘛救了他又送伴手礼。要是他们已经找到第三份图,我们还玩个屁。”hΤTpS://WWω.sndswx.com/
“我只说复制,可没承诺给他真正的图。”赵梧原本目的是想迷惑掸邦军,以及背后指使者,现在正好能当作检验镇狮会的试金纸。
夏明繁后怕道:“幸好我没跟着那个佣兵走,要是被他发现你骗他……”难以想象涅发狂后会多可怕。
“涅从不祸及无辜,再说你是夏壬午的亲弟弟,他不会对你出手。”赵梧自信地说。
“我才不相信你。”夏明繁心有余悸地说。
往鹿港的路上,夏明繁透过手机恶补蔡牵历史,他深深体悟到必须多了解一些事情,才不会老是被赵梧耍着玩。
看完蔡牵生平,他惊讶道:“没想到绿岛还出现过这么有名的海盗王,还在淡水建立过政权。”
“论资历跟势力,他还不算第一。”
“不然还有谁?”夏明繁疑惑道。
“你肯定听过。”
“谁啦?别跟我说是蒙其.d.鲁夫喔。”
“郑芝龙跟郑成功父子。”
“嗄?”夏明繁不敢置信地说,“你是说赶走荷兰人的郑成功?”
“赶走?我不喜欢用这么政治性的词语,不过是两拨人抢地盘,谈不上对错。”
“随便啦,所以他们父子跟海盗有什么关系?”
“郑芝龙在被明朝招安前,就是绿岛海峡最强大的水上武力,精确来说,他是武装海商集团,郑成功打绿岛就是用这支水上部队。招安后,拿着合法牌子垄断海外贸易,岂不是比蔡牵聪明?”
“算是有牌的海盗咯,听起来好像真的很厉害。但书上不都说郑成功是收复绿岛的民族英雄?”
“要是这么关爱绿岛,郑芝龙活着时就可以挥师东进,何必等到大陆地盘都没了,才想到去绿岛落脚。”赵梧莞尔,但并非鄙夷,在他眼里历史不过是纪录利益转换的帐本。
“起码镇海威武王听起来比延平郡王帅多了。我感觉你如果跟夏明德讨论这种话题,一定会吵得很凶。”
“说对一半,我们确实意见不合,但吵架只是浪费时间。”
“欸,我有个好兄弟,他爸是角头,但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开枪打死了,所以我那个好兄弟为了不被欺负,从小就比别人狠,而且他老是在笑,我问他:你是白痴喔,干嘛整天都在笑?他说:一直笑人家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夏明繁促狭地说。
“高二那年,你的好兄弟在赌场围事遇上仇家,大失血不治身亡,你为了帮他报仇,因严重斗殴被拘留。差一点就要进感化院。”赵梧明白夏明繁想藉机暗讽他的笑脸。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夏明繁不禁深锁眉头。
“人生若蜉蝣短暂,若要选个死法,当然要笑着死去。”赵梧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要知道一个人过往,甚至秘密并不难,但要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就不容易了。看透生死,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夏明繁本以为能讽刺赵梧,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缄默了一会,问:“欸,你真的不怕死吗?”
“不曾好好活着更可怕。”
“那夏明德为了那个智障诅咒,放弃家人这么多年,最后下场还不是一样惨,这样算好好活过吗?”对夏明繁来说,夏壬午的抉择无疑笨拙且无效。
“没错,愚蠢至极,但能为自己的选择坚定去死,值得佩服。”
“看来你很欣赏夏明德嘛。”夏明繁头一次听到赵梧说出好话。在他看来,连iyang对夏壬午的作为都是理解而不全盘认同,可是性格迥异的赵梧似乎更懂夏壬午的心思,难怪夏壬午什么都跟赵梧说了。
“我钦佩所有为自己的生命努力奋战的人。”
“算我说错话,不该提那些无聊的事。”夏明繁后悔提到好友的陈年往事,“不过也是那一次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哥哥,亲生的哥哥,然后一直恨他恨到今天早上为止。”
夏明繁赶紧羞臊地改口道:“我没说我原谅他,只是感觉不一样。说真的,刚刚提到的好兄弟比我大三岁,我一直当他是哥哥,那天要不是被我朋友拦住,我可能真的会杀人。”那时他没向任何人提起,只是默默听警察训斥,静静看着养父母涕泪横流。他忖,若跟夏壬午没有多年累积的误会,恐怕也会嚷嚷着替兄复仇。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也不敢深想自己是不是早在心里原谅了哥哥。
相较夏明繁的情感流露,赵梧只给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然后专注开车。夏明繁也不生气,反正那点心思瞒不住赵梧洞若观火的眼睛,笑就笑吧,也不少块肉。
“你肯定从没受过挫折吧。”这是夏明繁的真心话,赵梧强大到无懈可击,永远充满自信。
赵梧不回话,夏明繁便安静地阅读资料,很快车子从国道一号转接76快速道路,沿着员林大排驶入空旷的乡道,根据夏壬午留下的地址,经过一座小桥后便看见紧邻着透天厝的张家古厝。
古厝是四合院建筑,砖墙布满驳痕,已无昔日繁华。门口搭着竿子晒着棉被和衣服,上一年的春联略为发黄,门口停着两辆装着菜篮的机车,仍有着人间烟火气。
古厝大门敞开,几个年纪不过六、七岁的小朋友在嬉闹追逐,见到有陌生人伫立门口,其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小女孩问:“你们来找阿公吗?”
赵梧蹲在小女孩面前,亲切地笑道:“是啊,麻烦你带我们走一趟好吗?”
但小女孩直勾勾地盯着一脸僵硬的夏明繁,没有应声。
“别露出这么吓人的表情,对小朋友要和善一点。”赵梧拍拍夏明繁的肩。
“你这家伙才可怕吧。”夏明繁喃喃道,接着挤出笑脸。
这时一位个头娇小的中年妇人走出来,脸色看起来相当不好,小女孩跑到妇人身旁,指着赵梧说:“舅妈,这个叔叔说要找阿公。”
妇人给了小女孩一百块,要她带弟弟妹妹们去杂货店买糖果。小女孩兴高采烈离去,妇人扬起礼貌的微笑,说:“你们也是为我公公手里的文物来的吧,请进。”
“哦,看来不只我们来过。”
“是啊,有几个收藏家出了很高的价格,但我公公都拒绝了。”
妇人挪动丰腴的身躯走向门内,赵梧示意让夏明繁等候,自己一人跟上去。古厝内虽年久失修,依然可见雕梁画栋,说明张家曾经的辉煌历史。
赵梧慢悠悠欣赏檐下已经失色的交趾陶雕塑,以及正厅的花窗。走过干涸的半月池时,他停下步伐,轻声笑问:“请你出来招呼的人,打算从哪里暗算我呢?”
“你、我不懂这个意思。”妇人转头尴尬地看着赵梧。
“我想已经没有进去的必要。”赵梧伸手接住一支从左护龙射出的短箭。“请你先退到一旁,否则受伤就麻烦了。”
妇人害怕地摇头,“我公公,他还在屋里,他走不动。”
赵梧扔掉短箭,抽出刀架在妇人脖子上,提高声量道:“出来吧,我只数到三。”
妇人惊声尖叫。
“放开她,不要脸的恶魔。”一个持着太鲁阁族传统弓、腰悬猎刀的高挑女子从左护龙的门出来。她绑着马尾,戴着黑色皮手套,肤色麦黄,脸上风霜显出她已有年纪,但依旧英姿飒爽,一对卧蚕让那双大眼睛更显明亮有神。
“要脸的怎么会是恶魔呢。再说可是你先耍花招。”
看见短箭射出时,赵梧便猜到来者是acin。看来镇狮会已将夏壬午的死算在他身上,acin跟夏壬午关系极好,个性又刚烈,恐怕得纠缠一阵子了。
门外听见动静的夏明繁贴在窗格上瞧,忍不住对那个穿白T牛仔裤的acin发笑,子弹都奈何不了赵梧,何况是弓箭。
“对付恶魔不需要讲道理。”acin愤恨地说。
“去吧。”赵梧收刀,挥手让瘫在地上的妇人过去acin身旁。“夏壬午可不喜欢这样。”
acin闻言大怒,喝道:“你还敢提他的名字?”
“有何不敢?”
“你杀了他。”
赵梧蓦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真是令人佩服啊。”
妇人趁机起身跑到正厅里关上大门。
“你这个人渣。”acin听见赵梧笑声,更加气愤。
“让我猜猜,我为了抢走蔡牵藏宝图,特地跑去越南喂夏壬午吃过量海洛因。我还有漏掉什么环节吗?”
acin搭弓射箭,接着扔弓拔出猎刀,当赵梧抓住短箭,她倏然移动到仅有三步的距离,赵梧握着弓箭挥向她的鼻梁,只余毫发之际却猛然止住。
猎刀在赵梧的左下腹划出一层浅薄的伤口,acin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蠹太轻微了,不够狠。”赵梧笑着甩开短箭。“氰化物倒是个好选择。”
轻微?acin退了几步,莫说短箭通身都抹了马疯大戟木的蠹液,光是摸到就会使皮肤溃痒,猎刀锋口也涂了百步蛇蠹,一旦被划伤就会剧痛难耐,引起休克。
就算赵梧体质比正常人强,中了这两种蠹也不可能安然无恙。方才还是赵梧故意不闪,acin才有办法划伤他。
“壬午说你常常注射蠹液提升抗蠹性,看来是真的。”女子丢掉猎刀,瞪着赵梧道:“反正东西两小时前已经被运走,杀了我吧。”
“我不是杀人狂。既然东西不在,没必要浪费时间。”
“站住!今天我们一定要死一个在这里。”acin眼里燃着大火,不杀赵梧难以熄灭。
“何必弄脏别人的门庭。”赵梧摇摇头,走向门口。
acin抄起猎刀,刺向赵梧后背。
赵梧一回头,一手抓住acin的手腕,一手掐住脖子,莞尔道:“那就如你所愿,去见夏壬午吧。acin。”
“敢作不敢当的狗东西。”acin啐道。
赵梧忖这女人的脾气还是一样暴烈。
夏明繁急忙冲进来,喊道:“欸,你真的要杀了她啊!”
“壬午?”acin吃惊地盯着夏明繁,火气立刻消散一半。
赵梧推开acin,耸肩笑道:“交给你了。”
“我是夏明繁。”
acin缓过气来,细细观察对方五官,“夏明繁?新闻说的杀人凶手?”
“新闻是这样说没错。”
“确实不是壬午……想不到向来独来独往的恶魔,也开始找同党了。还故意找个跟他相像的。”acin想到这点,眼里重燃怒火。
“那个,我是夏明德的弟弟。”
“哼,连个谎也编不好。”acin怒道。此时她赫然看见夏明繁胸前的三宝袋,用力扯向前一看,“这是壬午的三宝袋?”
“喂,快来帮忙啊,我会被她勒死的……”
但赵梧只是笑着站在原地。
acin很快就放开夏明繁,她感应到了夏明繁身上有iyang的祝福。
“你真的是壬午的弟弟?”
“对……”夏明繁护住脖子说,心想acin不愧是iyang的孙女,性格一样强悍。
“壬午从没提起过你,而且他的弟弟怎么会跟恶魔杀人犯为伍。”
“说来话长啦。”夏明繁瞥向赵梧,“虽然我也很讨厌那家伙,但他不是凶手。”
“那你呢,新闻报导是怎么回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媒体最爱胡说八道。”
“给我几分钟,我打给adaw(祖母)求证。”acin此时也需要时间消化突来的信息。
赵梧趁两人不注意时,悄悄拿出一针解蠹剂注射。
三人移步到古厝外,避免让妇人再遭惊吓。
※
经iyang说明,又看了夏壬午写给赵梧的信,acin终于接受了夏壬午有弟弟这件事。只是厘清真相后,她沉着脸问赵梧:“你早就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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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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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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