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住,“为什么会这样?”
原本绝美精致的俏脸上,修长白净的脖颈上布满了漆黑的斑块,黑白相称,宛如阿修罗炼狱中的怪物凶狠肮脏。
浑身的疼痛让她精神涣散,慕云欢嘴唇蠕动了几下,“沈离夜,我好丑是不是?”
沈离夜接住她悬在半空中的手,疯狂摇头:“不是,我的娇娇怎么会丑?”
他低头一点点吻去她脸颊上的晶莹泪水,动作虔诚得像是寺庙中求佛的信徒。
“你不害怕么?我现在好像个怪物。”慕云欢喃喃道:“这么丑的样子,你别看了。”
她轻飘飘一句话,像是将他的心放在烈火上炙烤,断了他精神与肉体上所有的束缚。
沈离夜粗暴地吻住她苍白的唇,用力地撬开她的口舌,像是被活埋的人,快要溺水的人,奄奄一息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毫不顾忌用尽心力。
疼痛让慕云欢没了顾忌,与他紧紧相拥缠吻,疯了一样啃咬他的唇,像是将所有痛苦都发泄在他身上。
在他的吻和身体中索取麻药与镇定剂。
沈离夜疯了,从没有人像她,让他如此煎熬剧痛,却又甘之如饴。
她是破开深渊的光,是以身饲鹰的佛,是掌控他七情六欲的神。
她是行走人间治病救人的神,为何要承受如此折磨?
两个人竭尽全力吻着,仿佛明天便是大难临头的末日,不求来日,但求今朝。
唇齿交缠间,慕云欢狰狞又狠戾地咬上他的唇,鲜血慢慢溢出,夹杂着血腥味的吻,她却感受到一股说不清的安全感。
他们像是失去了神志,亲吻了不知道多久。
慕云欢的情绪才终于镇定下来一点,他微凉粗糙的指腹轻抚她脸上的泪水。
“欢儿,等治好了灵均,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沈离夜嗓音低哑破碎,语调都有些颤抖。
他尝试着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脸色憔悴狰狞,眉眼带着疯意,埋头在他怀里语速很慢:“你娶了我,就不能碰别的女子了。”
“只要你。”
“不准对别的女子笑,你长得太好看。”
“好。”
“只能对我好。”
“好。”
“别让安宁公主叫你行止哥哥……只能让我叫。”
“好。”
“我很爱吃醋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
“好。”
“我会的很多的,医术还不错,也会跳舞,书画也会一些的,女红也挺好的,就是……”慕云欢像是不清醒了,气虚着呢喃:“就是做饭有点难吃,你娶了我回府肯定很有面子……”
“好,好好。”沈离夜埋首在她脖颈:“娶了欢儿最有面子。”
“那…我就勉强答应嫁给你吧。”慕云欢呼吸渐弱,已然听不清声音,阖上双眼没了声音。
她已经疼晕了过去。
沈离夜抱紧她,潸然泪下。
他不敢想,她独自一个人承受这些,明日却又笑着出现在他面前。
日从东出。
整个侯府鸡飞狗跳的好不容易过了一夜。
慕云欢刚醒,睁开眼就是鬼医的脸,差点吓了一跳:“小老头儿,一大早上你在这干嘛?”
鬼医神叨叨地给她把脉,确认并无异常才开口:“我说你没事,那死小子非不信,还非要我守着你。”
“那他呢?”慕云欢想起昨晚,心底微暖有些东西在悄然生变。
“说是上朝去了,灵均那小子也闹着要来找你,被我扎了一针躺在院子里睡觉了。”鬼医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辫儿,“但基本可以确定,灵均身上另外一种蛊虫就是并蒂双生蛊。”
一则灵均就是她亲生父亲,二则知晓了两种蛊,就可以着手给他解毒了。
“等解毒了,一切便就明了了。”慕云欢喟叹道。
鬼医难得严肃起来:“并蒂双生蛊的事情,你当真不打算告诉那死小子了?”
“若我真有那一天,也不用提前告诉。若无那一天,告诉他让他徒增烦恼吗?”慕云欢不以为意地回答。蜀南文学
“你这什么歪理。”鬼医恨铁不成钢:“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你要瞒着他,他要瞒着你,小夫妻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啊?”
“你个小老头儿知道什么,这叫情趣。”慕云欢随口忽悠他。
鬼医嫌弃地撇了撇嘴:“瞧瞧,忽悠人的说法都一样,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俩串通好的。”
说完,就瞧见慕云欢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漆黑明亮的眼睛就盯着他,慕云欢神色一敛:“你刚刚说,沈离夜要瞒着我什么?”
“没,没有啊!小怪物你听错了吧。”鬼医抓了抓头发,否认道。
慕云欢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心虚的时候就喜欢抓头发。”
鬼医爱玩,十足十的老顽童,刚认识鬼医那会儿,她的好玩意被他抢过去好几次,那时鬼医梗着脖子不承认就在抓头发。
鬼医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反正被你看穿就看穿了吧,我确实不擅长撒谎。”
“所以,他瞒了我什么?”慕云欢定定地望着他,一眨不眨。
沈离夜连鬼医都交代过了,侯府里的暗卫和死士肯定把嘴闭紧了,她去问他们也难做。
反而鬼医才最好问的。
“……不能说,说了那死小子不给我加菜了。”鬼医鼓着脸颊道。
慕云欢顿了片刻,骤然一笑:“行,我新研制出的药方,有些人也看不见了。”
“别呀,你让我瞧瞧嘛?”鬼医急了。
她挑眉:“回答我的问题。”
鬼医想了片刻,才道:“你不能直接问。”
“好。”慕云欢答应得痛快:“沈离夜昨晚什么时辰从皇宫出来的?”
“亥时。”鬼医一听,果真没有直接问,开开心心回答。
慕云欢抿了抿唇:“今早什么时候进的宫?”
鬼医老老实实回答:“巳时。”
她顿了顿,问:“他昨天回来正常吗?”
“衣服上有血。”
鬼医见她没再问,扯着她的衣袖急忙问:“问呀问呀,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知道的吗?”
她沉默着摇头,眉头轻蹙。
“你问完了,那药方可以给我看了吧?”鬼医满脸兴奋。
话音刚落,一张轻飘飘的药方落在他手边,响起慕云欢冷硬的嗓音:“照顾好灵均。”
慕云欢撂下这句话就走,一出院子就把袭月叫了出来。
“夫人,您是身子不舒服吗?”袭月问。
她神色严肃:“备马车,我们马上进宫,要是晚了,那狗男人恐怕要出事。”
袭月一听,没多问就照做了。
“他喵的狗男人,又跟本姑娘玩英雄主义这套是吧?”
慕云欢坐在马车中越想越气,昨夜沈离夜被召进宫,但出来已经到了亥时,过了宫门落锁,他极有可能又是强行闯出来的。
昨日召他进宫是老皇帝的旨意,但背后多半是皇后为了安宁公主,他衣服有血,怕是疯起来伤了人。
他本还在闭门思过,况且进宫时已经过了下朝的时辰,他自己去撞枪口,慕云欢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昨晚在宫里,他怕是伤到了不能伤的人,自己进宫请罪的。
若真是伤了皇后,就算老皇帝护着他,也实在难堵住朝堂上的悠悠众口。
如今之计,只能在皇后身上下手,才能救他。
要如何……
马车刚进宫,慕云欢便让袭月先去了永寿宫,对付皇后,楚眉应该比她要更擅长。
……
乾清宫中,皇后太子安宁齐聚一堂。
“皇后,一早你就跪在御书房前,说是行止大逆不道,如今人来了,你怎么又哑巴了?”苏舜心底已有了结果,面上如常。
瞧着皇后一身素衣,不着粉黛的憔悴模样,苏舜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回皇上,臣妾想问,昨晚可是皇上下令让沈离夜留在我长春宫的?”皇后振振有词地问。
苏舜挑眉:“是又如何?”
“那沈离夜便是抗旨不遵,不止离开了长春宫,更加强闯宫门!”皇后气势汹汹地问。
沈离夜适时开口:“回皇上,昨夜臣府中突发急事,臣便只能先行离去,特来请罪。”
“抗旨不遵?如何抗旨不遵?朕只说让行止留到安宁醒来,安宁既然已经醒来,行止为何不能走?强闯宫门,怕是皇后派人拦的吧?”苏舜连连冷笑:“他满是认错的姿态,皇后如此咄咄逼人,现在谁更像是嚣张跋扈的人?”
一番话将皇后噎住,她面色一白,“皇上,臣妾才是您的枕边人,您为何如此偏心外人?!”
安宁公主见皇后落了下风,急忙扶住皇后:“父皇,母后只是情绪太激动了,也只是为了安宁想要留下行止哥哥,母后也只是谨遵您的圣旨啊!”
有了安宁公主,皇后捏着丝绢开始掩面哭泣,她特意打扮得素净憔悴,旁人一瞧还以为她哭得有多么伤心。
苏舜也是有眼睛的,满眼厌恶:“看看,安宁都被你教成什么样子,是非不明,黑白不分。每次做戏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皇后你能不能行?东城梨园的旦角都演的比你好!”
皇后被讥讽得演不下去,索性直说:“皇上,夜闯宫门,抗旨不遵,沈离夜更是嚣张跋扈到敢对臣妾刀剑相向。臣妾再不济,也是您的皇后,他不尊重臣妾可以,但万万不能对您有半点不尊之心,这种种罪名,皇上难道打算视而不见么?”
“那皇后想要如何?”苏舜讥笑着问。
“沈离夜虽屡犯重罪,但是暗羽司都指挥使,是皇上的人,臣妾岂敢妄言。”皇后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皇上是明君,向来赏罚分明,沈离夜虽说身上有军功,但此次犯下如此重罪,相信皇上定是不会重重拿起,轻轻放过的,总不能像从前一般,闭门思过半月就揭过去了。”
皇后此话一出,宫殿中安静下来,只有王公公急忙跑进来:
“皇上,方丞相求见。”
方丞相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这个时候来,无非就是为了昨晚长春宫中发生的事情。
能请的动方丞相的,没几个人。
苏舜冰冷凌厉的目光落在皇后脸上,“呵,皇后是觉得朕之前有失偏颇?”
皇后眼睛眨都不眨:“臣妾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苏舜睥睨着皇后,甩袖坐下:“既然方丞相来了,就让他进来,左不过是多张嘴的事情。”
此时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都明白方丞相求见十有八九是皇后搞的鬼,无非就是用方丞相向苏舜施压,从而苏舜再想死保沈离夜,也不得不屈服于朝堂舆论而重重处罚沈离夜。
方丞相被请进来:“臣方灵舟,见过皇上。”
“免礼。”苏舜道。
安宁公主一股劲跑到方丞相身边,撒着娇:“外公,安宁可想您了。”
方丞相年过七十,须发净白,但身子骨也还硬朗,拍着安宁公主的手笑得慈祥。
苏舜皮笑肉不笑地问:“方爱卿此时前来,可是有何事要和朕商议?”
“回皇上,臣今日下朝路上听见路上的小黄门说长春宫昨夜不安宁,这才特来看看,却不想这事大到惊动皇上了。”方丞相挂着笑容,一成不变。
“可不是,连宫外的方丞相都惊动,朕这皇宫中的人确实多了些。”苏舜讥讽道。
方丞相笑着却半分不慌,单刀直入:“听闻昨夜定北侯在长春宫妄动刀兵,更是对皇后娘娘都刀尖相向,而后更是抗旨不遵,擅闯宫门,皇上英明神武,臣斗胆问一句,定北侯会受到何等责罚?”
“论规矩责罚,朕倒是不如方丞相熟悉。”苏舜脸上挂着笑:“不知以丞相的规矩,行止该受何等责罚?”
“臣惶恐,万不敢僭越。”方丞相神色未变,对答如流。
苏舜勾唇笑:“不算你僭越,爱卿畅所欲言便是。”
“既然皇上让臣说,那臣便斗胆说了,在宫中妄动刀兵,乃是意欲谋反,按照大宋律法,鞭笞三百为最轻责罚,最重可处以极刑,抗旨不遵,擅闯宫门,最轻乃是流放极北苦寒之地,最重为车裂,这几条罪名一一相加,最轻也是削去爵位,鞭笞三百侯流放,最重则可满门抄斩。”
沈离夜勾唇冷笑,桃花眸中带着对万物的漠视,像是无比肯定自己不会出事。
果不其然。
苏舜直接拍案而起,“说得好!爱卿长得这么美,想得更美,要不要杀了朕给你助助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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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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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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