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似乎很怕孙兴国发火,面对他黑着脸色的质问,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自以为是地凑近他说:“昨夜父亲整整输了三十一万两白银啊!要是全都给她了,那我们御史府不得要喝西北风吗?夫君,不是我不想给她,的的确确是三十一万两白银太多了些!”
慕云欢瞧着夫妻俩那模样,勾唇笑了:“我还以为御史府多有实力呢,你们家小姐和御史大人昨夜在汴京城瞧不起我的时候那模样可是笃定得很,下注的时候那般果断,皇上也是瞧见了的,怎么这会子说没钱了。孙大爷我真是为你们担心呢,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全汴京城的百姓都会觉得你御史府的人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软柿子吧?”
本来听见三十一万两白银孙兴国就心生退意,但被慕云欢这样一说脸色黑如锅底,不知道还以为是涂了一件漆黑的锅底灰。
大夫人急忙阻止孙兴国:“夫君,不能给啊,万万不能给啊!”
“妇人之见!鼠目寸光!你的晶晶算是把我御史府的脸面都丢完了!”孙兴国也不想给,但大夫人当众这么说,他和御史府脸上怎么挂的住!
这定北侯夫人,如此手段,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若是只有府中的家仆倒还好封闭消息,如今慕云欢带着这么多哭丧的人,若是他今日不给,明日此等丑事恐怕就会传遍汴京城。
孙兴国只能黑着脸咬牙开口:“侯夫人请稍等,我这就命账房去支银子。”
见孙兴国答应了,大夫人也被他的脸色和眼神吓得瑟瑟发抖,那眼神跟要杀了大夫人一样。
等慕云欢拿到好几沓的银票时,孙兴国的脸色阴沉难看到了顶峰。
三十一万两白银,就算是御史府也掏空了一半的家底儿,就这么白白给出去,孙兴国怎么能不气!
反观慕云欢,拿着银票数了数,满脸的笑容明媚灿烂至极,端起刚才的茶水递给孙兴国:
“孙大爷莫生气,人老了生气对身子不好,喝杯君山银针平平怒火吧,这可是大夫人专门沏的君山银针呢!”
接茶吧,孙兴国实在看着慕云欢的笑容就来气,她笑得越开心就越扎眼,犹如眼中钉肉中刺。
不接吧,又显得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太过小家子气,没有容人的肚量,输不起。
孙兴国咬了咬牙,挤出一丝难看的假笑:“多谢侯夫人关怀。”
说完,就接过茶杯喝了起来。
大夫人和张婆子看着孙兴国喝了茶,两个人瞬间吓傻在原地。
慕云欢扭头挑眉看了一眼大夫人和张婆子,素手一挥:“账清了,我也就不打扰了,走!”
没等慕云欢带着人走出御史府,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扭头一瞧孙兴国正端着茶,却弯着腰夹着腿,那模样滑稽至极!
“你竟在茶里放泻药,毒妇!我要休了你!”孙兴国气得青筋爆出,一边夹着屁股弯着腿,一巴掌就把大夫人打得摔坐在地上。
大夫人捂着脸吓得不敢说话,两夫妻那模样狼狈不堪,甚是丢脸滑稽。
慕云欢和身后的众人全都忍不住笑了出声,孙兴国发现自己这样被众人瞧见,差点气得晕厥,急忙夹着腿跑了。
“跟本姑娘斗,欠了我定北侯府的一分一毫都给我还回来。”
说着,慕云欢带着人就走了。
她让那群人领了钱就散了,正要去下一家时,就瞧见若耳一眨不眨地盯着袭月瞧。
慕云欢打量了他俩两眼,“若耳,你小子干嘛呢?”
若耳这才回神,皱着眉看向慕云欢:“夫人…这女子也是你安排的?”
“……有没有可能她是袭月?”慕云欢看着若耳,好笑道。
若耳摇了摇头,“夫人您又骗我,怎么可能,袭月姐不长这样。”
袭月翻了个白眼,冷着脸猛拍他的肩膀:“皮松了我来帮你紧紧!”
若耳一听,肩膀差点被捏碎才确定,瞬间愣住:“你!你真是袭月姐啊……原来你穿女装这么漂亮,这不得把临风迷死。”
慕云欢无奈又好笑:“我们家袭月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好不好,是你们一群大男人都没有发现人家的美。”
“…你跟我练没挑战性,我就是个算账的,你该去找临风。”若耳如实说。
慕云欢八卦地瞧了一眼袭月,见一提临风这姑娘脸色就不对,打圆场道:“行了行了,还要办正事呢。下一家可是户部尚书李大人,那可是个老油条,相当不好对付。”
说起正事,若耳立马正经了:“那户部尚书李大人家里世代从商,整个大宋国开了十几家酒楼,李大人更是深受家学渊源,是汴京城出了名一毛不拔铁公鸡。”
“瞧得出来一毛不拔,昨日他明明那样瞧不起我,家里更是家财万贯,却只下了三万两。如今更是连三万两都不认。”慕云欢感叹一句。
户部尚书这三万两不会比御史府三十一万两容易要。
好在,她做了些准备。
……
汴京城某处酒楼。
安宁公主带着很长的黑色斗篷,遮住她的面容和大半的身型,她瞧着对面的人:“三弟请我来到此处商议事情,可是有何用意?”
“上次已经和皇姐说过了,还得劳烦皇姐在明处,我在暗处配合才能做成。但皇姐如今处境恶劣,我特地找来了一位高人来帮助皇姐。”
说话的俨然就是三皇子,他示意手下,立马就有一个灰衣男子走出来了。
那灰衣男子身形清瘦,略微有些佝偻,脸上满是烫伤的疤痕,有些狰狞吓人。
“高人?”安宁公主瞧了三皇子一眼,并不很信,再看那个灰衣男子被他脸上的伤疤吓了好大一跳。
三皇子见安宁公主冷哼一声不以为然,不怒反笑:“皇姐可莫要小瞧他,他擅长的乃是……蛊。”
安宁公主瞳孔骤缩。
……
户部尚书府。
户部尚书李大人一瞧慕云欢来了,罕见地态度很好,满脸带着笑容:“来人,给侯夫人上座,侯夫人请。寒舍喝不起什么好茶,但侯夫人身份尊贵,既是定北侯夫人,又是成国公府的贵女,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只是您也知道户部尚书俸禄就那点,我呢又有这么大一家子人要养,这样的粗茶还请侯夫人不要嫌弃才是。不知道今日侯夫人光临寒舍可是有什么要事?”
慕云欢含笑接过,心下微惊,果不其然这个李尚书这个铁公鸡不好对付,她还没开口就跟她哭上穷了。
“尚书大人这话就是大大的谦虚了,这汴京城谁不知道尚书大人世代从商,到了您这儿又是文曲星高照,也许别的尚书大人缺钱我还信,但是您缺钱不只是我,怕是街头百姓都不会相信。今日我来,是来给尚书大人瞧瞧昨夜的账单记录,您瞧着有没有问题,若是没有问题就早点结清。”
说着,若耳适时地递上那一张户部尚书的记录单子。
“您昨夜在上半场比试下注一万两白银赌的是我会输给孙小姐,下半场比试下注两万两,赌的还是我会输给孙小姐,一共三万两,你瞧瞧是不是…”
说着,慕云欢就将那张单子递给李尚书,正在这时——
李尚书竟然是从慕云欢的手里夺过那张纸,看都没有看一眼紧接着三下五除二地塞到了嘴里,竟然是眼睛眨都不眨就硬生生地把账单给吞了!
只见李尚书清了清嗓子,又满脸笑容地望向慕云欢:“夫人刚刚说什么?什么账单?”
若耳在旁边看的瞠目结舌,内心忍不住吐槽,果然夫人说人心险恶,还能这么不要脸的?
慕云欢都被惊了一瞬,幸好她马上反应过来,又从若耳手里拿过另一张,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啊尚书大人,刚才弄错了那张不是你的账单,这张才是,你瞧这上面还有您按的手印呢。”
李尚书脸色一怔,随即竟然舔着脸又从慕云欢手里抢过那张纸,又强势地塞进自己的嘴里,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慕云欢看着他那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并不惊讶地摸了摸耳垂,朝若耳递了个眼神。
若耳瞬间明白,从身后拿出厚厚一沓账单,重重地放在桌上。
“侯夫人,这总不会都是我的吧?”李尚书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那沓纸。
慕云欢摊了摊手,无奈道:“既然尚书大人不想和和气气地解决,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这一百多张上面都有你的手印,放心,三万两白银值得我费这个功夫。”
“你!你你这是造假,我的手印明明只盖了一张!”李尚书睁大眼睛据理力争。
“你大可以试试大理寺会不会认。”慕云欢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地将给她的那杯茶推到李尚书面前,莞尔一笑:
“尚书大人放心,不够我这儿还有。您慢慢吃,就着茶吃,我耗得起。”
“你!你……”李尚书自知理亏,指着慕云欢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他才不想给慕云欢钱。
昨天被打脸本来就够气了,如今就算有钱也不给她!
李尚书一瞧就是在商场磨练成老油条了,铁公鸡的名头不是才来的,他立马反应过来,满脸愁云地开口:
“侯夫人,我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理亏,昨日下的注我确确实实是输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立马交清三万两,只是您也看见了,我这尚书府家徒四壁,连一点好茶都喝不起,连丫鬟小厮都比寻常官员家要少,就靠我那一点俸禄要养尚书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那三万两不是我不想给您,确实是手头很紧,一时之间真的拿不出这么多,不如您就在宽限一阵,否则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您直接把我这条老命拿了去抵债吧!”
“尚书大人说这话心亏不亏?你不会以为昨晚上到现在,我就在定北侯府坐以待毙,等着玩呢吧?”
慕云欢挑眉定定地望着他,眸光似水像是能看穿他:“在来之前,我已经调查过了,你从曾曾曾祖父那一辈开始都是从商,当时抓住了契机一举成为富商,自那以后你家代代单传代代从商,碰巧到了你父亲那一辈,生了一对双胞胎,哥哥从商继承家业,你便在科举一举中第,自那之后可谓是平步青云,钱财权利一手抓。你呢,在汴京城外有良田百亩,城内有宅子三座,其他两座都是七进七出的大宅子,这一座三进三出是最小的,你特意搬过来怕被言官弹劾。”
“那…那又怎么样?那些都是我家里的田产,跟我没有三万两的现银完全不是冲突啊!”李尚书被慕云欢说的心惊,他没想到一个从乡下来的村妇会如此不好对付。
果然不能小瞧她。
“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慕云欢根本不按照他的方向走,随即继续道:“不止如此,你在城南有三个商铺,而其中经营得最差的一家绸缎庄,每年净赚也有两万两,其他两家更不用说。你说你给不起三万两白银,你当真以为我傻吗?很重要的是,你李府乃是江北富商之家,府中名下的田产和商铺这些一年加起来怎么也有个几十万两白银,而你并不参与家里生意,但是每年你都会莫名其妙多出来一笔高达十万两的进账。你是户部尚书,这个位置确实方便给你家里做生意提供便利,从而你收取一些回扣也是正常的,虽说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你说,要是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了,会管有没有证据吗?”
那就是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以职务之便包庇李府!
这可是要抄家的大罪!
沾染这样的罪名,就算没有证据,他李府也会被彻查!
李尚书听得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越想越心惊,吓得摔坐在地上,用衣袖擦额头上的虚汗:“…给给给给,我给你。”
慕云欢带着若耳和袭月走出尚书府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控制不住,嘴角压都压不下去:“总算收完了,整整八十六万两白银啊!!果然有我这样的头脑,不图我们侯府不富贵,沈离夜可真有福气,当然,我也很有福气。我单方面宣布,我和沈离夜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耳跟着点头,这会儿看着慕云欢都快崇拜成星星眼了:“对!天造地设的一对!别的女子我们都不认!果然侯爷说的对,那个什么安宁公主连夫人的一只手都比不上。”
袭月冷冷地嗤笑一声:“一只手?她是连夫人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若耳不服:“不对,是安宁公主跟夫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慕云欢被他们俩逗笑了,主仆三人带着丰厚的收获就打道回府了。
都快到了门口,若耳和袭月还在吐槽安宁公主。
慕云欢刚下马车,就瞧见侯府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一片喧闹,不知道再闹些什么。
若耳瞬间皱眉:“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闹成这样临风也不出来管管?”
袭月一听临风,随即解释:“他一大早上随侯爷去暗羽司了,估计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既然是如此,此事确然是行止哥哥思虑不周,做得过了些,行止哥哥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行止哥哥此时并不在府中,不如在此我便替行止哥哥给大家道歉,还请您莫要计较。”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慕云欢冷眼看着站在侯府门口的安宁公主,有些怒了。
沈离夜的事情就是她安宁公主的事情?
她替沈离夜道歉?
安宁公主那行事做派,那言行举止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大有一副当家主母帮自己夫君操持大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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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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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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