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夜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欢儿,也许所谓利益也是由于别的情意产生呢?”
窝在他的怀里,慕云欢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心安。
没由来的安心感,慕云欢不明白从何而来,但她知晓,这种感觉只有沈离夜一个人能给。
她抬头望向沈离夜,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老皇帝是真心想要推举太子苏怀瑾上位,因此才一直给他铺好每一段路?”
“是。”沈离夜肯定回答,他薄唇轻启:“利益、人心皆在本侯谋算之中,但真心已然给了欢儿,就算欢儿不想要,也只能收着。”
这话说得嚣张狂妄,但又字字属实。
与他相望,慕云欢突然就笑了,以他的谋算,若是当真有心计算她,恐怕她现在被狗男人骗得衣服都不剩了。
“笑什么?”见她心情好了,沈离夜低头问。
“这世上多是利益惑人心,所以真诚的情意越发珍贵。”慕云欢钻进他的怀里,轻声说:“你想好成亲的事情了吗?”
她知道这世间真心不易,她不贪求其他更多,只求岁岁年年。
灼灼的目光落在她俏脸上,饶是沈离夜也愣了片刻,才掀唇:“你……想成亲了?”
“那我倒是还想玩个几年,毕竟别人都说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过谁让我答应你了呢?”慕云欢笑着逗他,手指缠着他的长发,眉眼带笑。
“谁说的?”沈离夜再次真诚发问。
慕云欢一听,被他逗笑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关注点都这么偏?”
“此时成亲有些麻烦。”沈离夜故作深沉地回答。
“麻烦?”慕云欢一听,以为他是不想成婚,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你要是不想成亲,你就直说嘛!”
“没有。”沈离夜含笑摇头。
慕云欢有些不信他,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变心了狗男人。”
“傻话。”沈离夜在她红唇上毫不留情地一咬。
“你别转移话题,什么叫现在有些麻烦,之前就不麻烦了?”慕云欢绷着一张俏脸,不停地戳在他的后腰。
“乖………别碰腰。”沈离夜被她调戏的无奈,浑身温度都开始慢慢上升,反倒是罪魁祸首还没有反应过来。
冰冷的大掌将她不安分的柔荑包裹在掌心,他笑着:“乖……不逗欢儿了。”
“那你倒是解释呀。”慕云欢没意识到和沈离夜打闹的时候,自己的语气有多么娇软嗔怪。
沈离夜搂着她,沉声解释:“皇上赐婚的规矩复杂繁琐,婚礼的形制、类型、规矩、服饰都需要准备,如今欢儿已经算是和成国公府摊牌,若是不带成国公府嫡女的名分出嫁,恐怕成国公府那边不会同意,但若是带着名分,那成亲的诸多事宜都需要和成国公商议才能定下,而且岳父恐怕不会轻易松口,最要紧的是,皇上明日休沐了。”
慕云欢恍然大悟,定北侯的亲事定然是极为隆重的,加上她这身份有些敏感,注定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准备好的。
这是古代,不是29世纪,拉着沈离夜直接去民政局领个证就行的。
而且今日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七,朝堂休沐五日,苏舜初三过后才会上朝,秦今歌的身份和她的身世都会压到初三之后再公之于众。
“那就只能等到过了年再说。”慕云欢不觉得秦今歌会为难沈离夜:“但他应该不会的。”
沈离夜眉梢轻挑:“那就要靠夫人试探了。”
“试探什么?”慕云欢眨了眨眼。
“试探本侯何时才能娶妻。”说完,沈离夜像是又觉得不对,随即改口:“何时能够娶老婆。”
慕云欢脸色一红,娇嗔道:“怎么我就说了一次,你就记住了?一天天的好的不学,情话你是学的一套一套的。”
沈离夜从善如流地答:“情话是学的,爱欢儿是真心的。”
耳根爆红,心底微甜,慕云欢嘴硬傲娇地道:“不许说了,不许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也不许看了,再看给你没收了。”
好家伙,她被一个古板老男人撩得节节败退是什么情况?
“好,不说。”沈离夜回答。
慕云欢顿时气结,让他不说还真不说了?她之前说过那么多句话,他也没听过啊!
看着他多情含笑的桃花眼,慕云欢抿了抿嘴才说:“你刚刚写的什么?”
“想看?”沈离夜挑眉瞧她。
“嗯,想看。”慕云欢定定地看着他。
“自己拿。”他低声说。
这话很熟悉,对上他的眼神,慕云欢突然福至心灵,想起来从前在江州那一日,她想看他写的计策,他也是这样回答。
那时候她并不敢去拿,因为她那时候不清楚自己的心,也不对沈离夜没有要多别的情感。
但如今,她却是敢笑着拿了。
沈离夜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着她,两个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慕云欢不再闪躲,笑着从他怀里钻出来,拿起他刚才盖住的宣纸,正要装模作样地点评,却突然发现那宣纸上栩栩如生的女子极为眼熟,他画的是她?
她正在震惊的时候,就被人从背后抱进怀里,低沉悦耳的嗓音传来:“喜欢吗?”
“好看,怎么好像比我真人还好看。”慕云欢眉眼俱笑地看着画卷。
那是她坐在秋千上的时候,一笔一墨间似乎都蕴含着缠绵不绝的情意。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沈离夜笑答。
慕云欢扭头看他:“要不我也画个你?”
“欢儿会么?”沈离夜问。
“当然会啊!你别小瞧人好不好?”慕云欢撅唇看他:“想当年我作画的时候,叫我作画的老师都夸过我天赋异禀的好不好?你乖乖坐着别动,我这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你的相貌气质再加上我的绘画天赋,不说是惊世画作,至少是惊府画作!”
看着慕云欢自信地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沈离夜半信半疑地当起了模特。
他的五官极为精致深邃,没有苏妄的女气,也没有苏怀瑾的书卷气,相貌五官极为硬朗俊美,倒是个从战场上被血洗礼出的暴戾天神。
一个时辰之后,慕云欢满眼赞赏地看着面前的画作,甚至拿在手里甚是认真地欣赏了片刻。
“好了,快来欣赏我的惊世画作。”慕云欢带着灿烂的笑容,望着沈离夜。
沈离夜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宣纸,低头一看。
很好,沈离夜没说话。
慕云欢满是期待,直勾勾地望着沈离夜的俊脸,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沈离夜没说话,脸色变得十分的……复杂和诡异。
见他沉默,慕云欢忍不住开口问他:“怎么样怎么样?我画的你好看吧!”
“嗯……”沈离夜应了一声,瞧见她那样兴奋,似是不忍破坏,索性开口:“确实不错,欢儿的绘画天赋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这样的艺术造诣和艺术理解远非一般人可比,欢儿不愧是欢儿。”
慕云欢听他一番话,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拿回那画作,得意满满地开口:“我就说嘛!你别看我平时一般不画,不画则已,一画惊人!看看这样的画作,我要拿给若耳和临风他们瞧瞧。”
瞧见慕云欢转身的兴奋身影,沈离夜微愣,身影微僵。
慕云欢刚转身还没迈步,就被沈离夜拉了回去,她愣愣地看向他:“咋了,你有事儿?”
“没有。”沈离夜眼底眸光微变,随即就道:“当初教欢儿作画的师父,是哪位大家?能够发掘欢儿这样的天才?”
“你说教作画的师父啊,他没什么名气的,就是一画画的普通老头儿。”
慕云欢说完就要走,却不想又瞬间被他拉了回去。
她抿了抿嘴,无奈地问:“你还有事儿?”
“我想……”沈离夜沉吟开口,尾音拉长。
“你最好能说出什么正事,否则……”慕云欢话还没说完,接下来的声音就被沈离夜尽数封在了嘴里。
他吮吸啃咬,她接受回应,两人唇齿相融,舌尖交缠,敏感又缠绵。
两人心神专注了,慕云欢像是失去了水的鱼,无言又温顺地接受他全部的柔情,那样的吻让她禁不住身子泛软,手脚也逐渐被抽空了力气,刚才还攥在手上的宣纸就孤零零地飘落在地。
纵使是冬日,老天爷总算是放了晴,院外澄澈微凉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斜斜地落在地上的那张画作上。
房里的两人在缠绵,屋顶上临风和四大死士在听墙角。
一切似乎都已经雨过天晴,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慕云欢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巧是晚膳时分。
她和沈离夜径直去内堂,还没进门就听见一群人在里面热闹极了,像是在讨论什么一样。
若耳挠着头,“你说这张纸上到底画的是个什么呀?”
“这画你从哪儿捡的?”侍卫甲问。
若耳皱着眉:“从主子的书房捡的啊!我碰巧路过,在门口就瞧见这张画了,一瞧这种水平也不是主子能够画出来的!”
“你小子弄错了,主子书画皆是七国一绝,怎么能够画出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四不像?而且主子的书房闲人接近不得,肯定是你弄错了。”侍卫乙极为肯定地说。
临风眼尖地瞧见门口的慕云欢和沈离夜,只能好心地提醒他们:“主子的书房……闲人不能靠近,但还是有人能够靠近的。”
“诶,临风你来瞧瞧,这画的是个啥?”若耳抓着临风问。
慕云欢听得好奇,凑到他们面前,认真地问:“你们在看什么啊?”
若耳瞧着慕云欢,倒也不觉有他,笑着拉着慕云欢问:“夫人你看,这是我今天在主子院子里发现的一张画,但是我们都不知道画了个啥,夫人能不能看出来?”
“什么画呀,来给我看看!今天你们侯爷刚夸过我天赋异禀,艺术理解非常人能比呢,我说不定能看出来。”慕云欢自信满满地说着,接过那张画。
定睛一看,整个人石化住了。
好家伙,这不就是她刚才给沈离夜画的那张吗?!
这么明显还认不出来,他们眼睛都不太好吗?
若耳他们见慕云欢很久没说话,都不太理解,若耳问:“夫人,看出啥了?”
慕云欢勾唇挂上‘慈祥’假笑,问道:“刚才谁说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来着?”
侍卫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脸笑意地回答:“我说的我说的,夫人。”
“说得好,以后不许说了!”慕云欢双手叉腰,气鼓鼓地问他们:“这很难认?你们是不是被沈离夜虐待过,怎么这么明显都认不出来啊!”
若耳和临风他们被慕云欢问的一愣一愣的:“夫人……这不会是您画的吧?”
慕云欢扬了扬下巴,颇有些傲娇:“怎么了?就是我画的!”
“没什么,没什么,很好,画得很好。”临风急忙低头。
若耳倒是想说,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们看看,这眼睛,你们怎么就看不出呢!”慕云欢苦口婆心地指着某一处,认真地和他们说。
若耳眼睛直接睁大,脱口而出:“这是眼睛?”
慕云欢气结,看了他好几眼,又指着另外一处:“那这个嘴巴你们总能看出来吧!”
“这不是鼻子吗?”若耳愣愣地回答。
“……”慕云欢被若耳一本正经的模样噎得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向沈离夜:“你是不是没给他们检查身子啊!怎么一个个连眼睛和嘴巴都认不出来啊!”
沈离夜眸底泛着笑,语气宠溺得不行:“是,他们确实眼睛都不太好,明日就让鬼医给他们瞧瞧。”
若耳自来熟,和慕云欢经常打闹开玩笑,老老实实地抓着慕云欢问:“夫人,您要罚我之前,先告诉我这是谁,好让属下死个明白……”
慕云欢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看着,有没有觉得可能和你家主子有点像?”
若耳还真仔细看了两眼,老实巴交地摇头:“没有。”
慕云欢:“……”
一声低笑,像是从胸膛深处传来,沈离夜含笑道:“这是夫人心中的本侯,你们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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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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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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