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群巡逻兵再不离开,他的肺就要憋炸了,舒云归觉得自己刚才的憋气时间放在军队考核中一定能稳居榜首。
好不容易喘匀气,他扯开身上缠绕的水草爬上岸,将钻进衣服里的鱼苗倒了出来,不足手掌长的小鱼苗在泥地中翻腾着,溅了他一裤腿泥水。
他抬脚将鱼苗们拨回了池塘中,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背包,还好霍普星域的高科技材料防火防水,随便抖一抖很快就变干爽了。
只是不知道战术腰带上的枪有没有进水,虽然枪械都有一定的防水能力,但许闻钊的这把枪年代有些久远,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会不会进水还真不好说。
当然,进水都是小问题,舒云归带着这把枪来到第九星,原本也没打算用它防身,相比武器,它更像一种信念,一种支撑舒云归独身前行的信念。
一如许闻钊独守星流航备站二十年那样。
按舒云归原本的计划,自己应该进内城,找到第九星的国王,问清楚求救信号的事,再向他请求允许人类基因采集计划。
但这一切都被柯尼打乱了,更重要的是……
柯尼这混小子也跑不见了!
舒云归背着背包站在矗立着风车磨坊的小镇街道上,像个穿越者一样接受着外城民众好奇的目光。
不仅仅是服装打扮格格不入,在这个以古地球西方血统为主要人口的地方,舒云归典型的东方相貌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舒云归可不是来旅游的,这个封闭的城镇也不需要观光者,人们好奇的目光中还掺杂着几分警惕,显然他们已经被兽人持续不断的骚扰吓怕了。
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舒云归看见妇人们纷纷把儿童抱进了屋内,成年男子看似凑在一起讲话,实际上手里抓着农用工具,眼神时不时向自己瞟来。
作为受过专业反侦察训练的军人,舒云归很快就发现街道上几个稍大些的男孩子并不是漫无目的在游荡,他们始终与自己保持着距离,为了不引起注意,甚至隔一段距离就换一批人跟踪。
舒云归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也许是巡逻队的眼线,也可能是单纯看他是外来者想要打劫,又或是村民的某种民兵防卫组织。
他装作系鞋带蹲下来,余光往后扫去,几个半大的孩子迅速隐蔽进街道两边的房屋内,而房主人却什么也没说,任由他们来去。
看来外城居民是相当排外的,如果柯尼没有骗人的话,外城建造至今不过二十年,野地中很有可能还有未进城的人类,但由于资源有限,城镇供给能养活的人数也有限,为了保住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他们抗拒外人进入也是情理之中。
舒云归加快了脚步,他的装扮太显眼,很有可能被外城居民抓起来送到巡逻队去,在异变能力恢复之前,自己必须尽可能隐匿起来,以谋求在第九星长期存活。蜀南文学
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把柯尼这个落跑的小子找到痛扁一顿。
舒云归将背包上的外骨骼辅助系统更改为奔跑模式,然后用力系紧鞋带,脚下生风跨步就冲了出去。
在外城中缺衣少食长大的孩子哪有他速度快,舒云归闪身跑进小巷中,跃上木板车,双脚一蹬跳上屋顶,朝气喘吁吁追来的少年们挑挑眉,旋即几个起跃消失在了房顶上。
外城建筑大多都是两层木板混稻草建成的,大概是所有石头都拿去建城墙了,导致城内的房屋看起来异常单薄,舒云归相信,这种房子放在莱特星上肯定挡不住恶变体一爪子。
他正想着,军靴踏上茅草屋顶,谁知道下方竟没有木板支撑,舒云归一脚将房顶踏出了个窟窿,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坠下去一半,他赶紧抓住唯一的房梁,挂在半空中直打晃。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会有人直接用茅草当房顶啊,下雨时不得漏成河吗?
他用力想爬上去,鞋子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惊得他猛然低头,却看见一对衣衫简陋的老年夫妇正握着他的军靴仔细端详。
老妇人似乎对他的高筒军靴十分感兴趣,摸着皮革对丈夫说:“快看看,我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有一双这个样子的皮靴。”
老头摸了摸没剩几根头发的脑袋,十分煞风景道:“可现在大家都只能穿布鞋了。”
“呃……”
舒云归实在不适应有人捧着他的鞋子左看右看,手一松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老妇人吓了一跳,眯着高度老花的眼睛凑近打量着他,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恍然道:“啊!你也是从野地逃进来的吧?”
老头点头表示同意,并补充道:“野地进来的人没有身份证件,巡逻队抓到会被流放出去的。”
老妇人大惊失色:“那就先躲在我们家里吧,等外城开放日的时候巡逻队会释放一些名额用来注册身份。”
老夫妇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们不由分说将舒云归按在了凳子上,好奇地问他:“你来自野地中的哪个地方?”
舒云归完全不知道野地还分区域,转念一想老夫妇应该指的是第九星未被兽人占领时的城镇名称,但他那里知道,只好随便编了一个:“瓦里安市。”
没想到老夫妇丝毫没有怀疑,反而热情道:“我们两是从斯莱伯格过来的,也就比你早几年而已。”
舒云归听着感觉有点奇怪,忍不住问:“所以你们也是……”
老妇人毫不隐瞒道:“我们也跟你一样翻墙进来的,躲躲藏藏好几年,遇到城镇扩充人口才注册了身份。”
原来是两位前辈,难怪看见他从天而降都没反应,想必是见过不少翻墙者。
舒云归的戒心稍稍撤去了一些,他接过老妇人递来的一杯热水,环顾着这间破旧狭窄的房子,又问:“巡逻队大概每隔多久会开放注册身份呢?”
老头年纪已经很大了,很难想象当初是怎么带着妻子翻越这么高的城墙进来的,他歪着头叼着烟斗,思考半天才道:“不知道,反正上一次是在十年前。”
舒云归一口水没咽下去全喷了出来,十年,他想混个身份长期发展竟然还要先当十年的黑户?!
正儿八经搞身份这条路算是彻底堵死了,舒云归决定还是尽快找到柯尼,抓着这小子进内城的希望比他在外城绞尽脑汁潜伏要快得多。
不过找柯尼归找柯尼,自己还是先要在外城暂时活下来,反正以柯尼那个能力,他一时半会也很难从外城去到野地,先安顿下来再慢慢混进城镇中找他才是最安全的。
画风陡变,舒云归瞬间换上一副纯善的可怜模样,眼角噙泪问:“野地中都是吃人的怪物,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你们可以帮帮我吗?”
老夫妇很爽快地同意了舒云归借住在自己家,毫无防备的样子让舒云归心中都产生了罪恶感,同时也很难想象,这对老夫妻如此善良,是怎么在外城中生存下来的。
“你就安心住在我们这里吧,当初我们从野地逃进来的时候,也有一个好心人收留了我们。”
老妇人笑眯眯地给舒云归端来了一盘炒豆子,温和道:“那位好心人当时跟我们说,以后要是也遇到逃难进来的人,记得也要帮他们一把,我们年纪大了,还以为再也遇不到逃难者了,没想到还能还上这个恩情,实在是太好了。”
原来是有这段因缘在里面,舒云归捧着碗问:“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詹金,你可以称呼我泥瓦匠詹金,而她是詹金夫人,我们在城东靠泥瓦手艺为生。”
果不其然泥瓦匠詹金的裤子和袖口都沾着白泥灰,这种中世纪特殊建筑材料堪比强力胶,弄到衣服上很难清洗。
“那你呢?年轻人。”
泥瓦匠詹金的烟斗里并没有烟草,舒云归能感觉出那个烟斗有些年代了,可能是家族传下来的,外城中土地稀缺,烟草昂贵,并不是一位泥瓦匠能负担得起的。
所以他叼着一只空烟斗,问舒云归:“你叫什么名字?”
“舒云归”这个发音对讲惯了西方强调的老人来说有些难,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詹金夫妇将二层阁楼让给他住,这里原本是杂物间,连床也没有,铺上一层草席就算能睡人了,层高也很低,连盏油灯也没有,舒云归进出必须要弯腰低头才能避免撞头。
透过茅草顶,舒云归能清晰看见外面的天空,夜晚来去走屋顶就能进出自由。
舒云归就这样在泥瓦匠詹金夫妇家住下了,傍晚时分帮着一起重新铺好了被他踩漏的屋顶,又得到詹金夫人的一阵夸赞和一盘水煮豆子作为晚餐,到达第九星的第一个白天便匆匆结束了。
夜幕降临,没有电力的城镇早早陷入黑暗中,舒云归这个没有身份证件的外来者在夜色掩映下拨开茅草,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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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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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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