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柳幼薇忽然说道。
苏珂半坐起身，掐着她柔软的脸颊，“什么问题？”
“不管住在夏诗琦身体里的是谁的魂魄，有一点可以确认──她依旧属于张云泽的一道分身；
可是按照千面恶魔的法则来看，本体死，分身也会消亡啊。”
苏珂眨巴眨巴眼睛，“我是王可的分身，那老女人死多少年了都，我这不还活着嘛。”
“那是因为，”柳幼薇急切地解释道，“她把自己的力量留给了云泽，所以他能延续着千面者的力量；
所以他死了的话，你和夏诗琦也不能活着。”
苏珂黛眉一簇，手劲加大，掐的柳幼薇嗷嗷直叫。
“你轻点啊！”柳幼薇委屈巴巴，“我的意思是，没有了本体力量的延续，你们为什么还能活着呢？”
“会不会是特殊的残留方式呢？”苏珂叹口气，“云泽跟我说过，我是王长老特意留给他的；
我并不是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苏珂，但我拥有着相同的面貌和所有的记忆。”
柳幼薇换了一种说法，“那，小玖呢？今天结婚的大日子，为什么她没来呢？”
“呃，这个……”苏珂竟一时语塞。
柳幼薇直接坐起身来，“我勒个去！你果然还瞒着我！”
其他人也忍不住了，从衣柜，床底，窗外纷纷现身。
许叶破门而入，“两位嫂嫂！这是真的吗！我师父当真还活着？！”
苏珂和柳幼薇吓得魂不附体，“你们，你们是变态啊！大半夜的，干嘛突然跳出来啊！”
叶佳铭两手一摊，“作为张云泽的红颜知己，了解一些他的消息不算过分吧？”
夏雾笙赶忙跟着说道，“我可是云泽大神的小迷妹，我也很有必要知道的。”
小哑巴比划着手势──师父，知道。
夏诗琦虽然高冷，但还是吞吞吐吐说道，“我，我只想知道到底有没有死者复生的法术。”
“那你呢？”柳幼薇恶狠狠瞪着释空，“你一个和尚贸然闯入婚房，这合适吗？”
“善哉善哉。”释空合眼道，“色即是空，贫僧是陪着夏小姐来的。”
夏雾笙顺带嬉笑道，“陪我对吧？小帅哥？”
柳幼薇格外无语，她万万没想到，即便回家也摆脱不掉这群人。
“所以，云泽他当真还活着吗？”叶佳铭拉回正题，询问道。
苏珂的眼神变得格外深邃，语气也变得极为悠长，“那是三天前，我和小玖的最后一次见面。”
三天前，火葬场。
“我怎又放心把他的遗体交给你呢？”苏珂叹息道。
小玖红肿着眼睛，“苏珂姐姐，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有救活主人的办法！”
苏珂头一歪，环抱双臂道，“换句话说，他还没死，对吗？”
小玖点点头，“主人的精神力异常强大，即便肉体死去，精神力还会持续很长时间，所以我还有得救。”
“去哪？”苏珂简明扼要地问道。
“第五层。”小玖面色凝重地说道，“那里或许存在着比神升级武器还高等的精神武器，只要能用这类材料完全填充主人的躯体，主人就一定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苏珂泪眼婆娑，转过身去。
这也是默许的方式。
“那里，危险吗？”她试着问道。
小玖摇头道，“我缺失的记忆在主人身死之后开始有所弥补，它告诉我，那里和塔外一样，是永远都等不来春天的寒冬。”
苏珂泣不成声道，“那，一路小心。”
……
“第五层？！”
所有人目瞪口呆，第五层算得上绝对的禁忌之地。
夏诗琦喃喃着，“据我所知，只有内院的优秀弟子，才有可能去往第五层的。但具体是什么样子，没有任何记载。”
释空说道，“我见过。我的师父就死在了那里──正如玖施主所言，那是一片冰天雪地，没有任何生机。”
第五层，寒极世界。
迈着沉重的步伐，小玖在厚重的积雪中步履蹒跚。
她背着一具冻干的尸体，仰头观望。
大雪飘荡，寒风呼啸如厉鬼一般。
在她面前，是一处看不到顶的山脉。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整个巴别塔并非无所依据地拔地而起，而是建立在一座山峰之上。
而第五层，很显然是暴露在巴别塔之外的楼层，这里也是山峰的最高处。
唯有登上眼前这座高山，她才能看到未来的真相。
碎裂的冰渣蚀刻着她白皙的脸庞，在永恒寒冬之中，她冰蓝色的眼神格外明亮。
小玖也知道此行的重要性，要不了多长时间，主人的精神力会彻底消失；
届时，作为他的分身之力，柳幼薇、苏珂和夏诗琦都会消失。
包括她自己，这道流浪在世界上的孤魂野鬼。
她蹲下身，将心爱的主人埋在了雪地之中，“主人，您先安息着，我去吃口饭，去去就回。”
张云泽依旧是老人模样，显得格外安详。
寒雪积压不了一座小酒馆，任凭屋外如何寒寂，屋内却是十分温暖。
小玖的推门而入，不仅带来了寒气和飞雪，还带来了些许凛冽的杀气。
酒馆中的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而小玖充耳不闻。
她穿着攒劲的牛仔装，就像西部世界里的女侠客一般，又飒又酷。
看着确实迷人，但只要不是脑子里缺根弦的，都知道这个女孩不一般，不能随便招惹。
当然，也有脑子不太好使的。
一个壮汉走了过来，拎着酒杯，醉醺醺的，口中满是熏臭的酒气味：
“姑娘，要来一杯吗？”
小玖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说了一句，“滚。”
壮汉微微一笑，“你是第一次来山顶吧？那也不能坏了这里的规矩，我奉劝你，最好老实一些，不然……”
话还未说完，小玖一记上勾拳直接轰碎了壮汉的下巴，又是一记肘击和膝顶，壮汉彻底失去反抗的余力，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纷纷警觉，掏出手枪对准了小玖。
小玖冷静地环顾四周，缓缓拔出了那把残破的太刀。
“我无意惹怒诸位，但，若你们在寻死，我乐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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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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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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