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选项一】
【现在出发】
……
没有人选择在此时等待。也没有人会一直等待。
郑灼最后一次看向在黑暗中耸动的数字。
“上船。”
他对楚怀仁说。
……
微弱的水花声在深夜的大海中回荡。救援小艇被从科考船侧面放了下来,落在因雨势摇晃的海面上。
郑灼同楚怀仁点点头。
三、二、一。
两人同时扳掉小艇与缆绳相接的绞盘。
小艇就此切断了在这汪洋大海上的所有联系。它大幅度地摇晃了一下,向着远离科考船船身的方向飘去。
郑灼开始抽拉救生艇尾部的船舶救助马达。嗡鸣声响了几次后,马达发动了。
小艇开始稳定地行驶。很快,没开灯的科考船就变成黑夜中的影子,再看不见了。
……
郑灼坐在船尾,控制马达和方向。他并没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只是向着雨势更大的方向驶去。
他们前进了很久很久,久到郑灼数次以为太阳早就应该升起了。几小时,十几小时,黑夜似乎停滞在了这里,宽阔的大海上,只有永无止境的雨。
唯一能让郑灼体验到变化的,是雨的确越来越大了。雨势从细细密密的中雨转变为了猛烈的暴雨,一刻不停地拍打小艇和坐在上面的两人。
雨衣已经不再有意义,郑灼和楚怀仁的全身早已湿透。波浪翻涌,有数次,小艇险些被整个掀翻。hτTΡδ://WωW.sndswx.com/
郑灼所能做的只有控制马达。楚怀仁不停从艇里舀出水,但进水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艇在暴雨中摇晃。艇身的吃水线已经下降到了只有原先的一般。哪怕一个最小的浪,也会往艇里灌入大量的海水。
而水又带走了两人身上的热量。
他们只能拼命进食、饮水,来保证体温。有体温,才会有力气。
郑灼曾以为他找的食物太多。但现在看来,其实是太少了。一些食物在救援艇剧烈的摇晃中掉到了海里,还有一些进了海水,变成了盐和粉末的混合物。在后来的时间里,两人不得不在体力大量流失的情况下节约食物与淡水,这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糟糕。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船舶救助马达开始进水,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郑灼用扳手敲掉他的外壳,换成了防水布,又用螺丝刀去掉了一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螺丝,好让水能顺利从马达里流出来。再后来,这种措施的排水速度也不够了,所有的内容件都泡在咸水里,冒出闪烁的火花。
他从来没弄到过马达的内容件,只得用凿子在马达底部开了更多的孔。这种饮鸠止渴的行为,让马达的情况在接下来的数小时内越来越糟。
寒冷、疲惫、饥饿、恐惧……
在被这一切从人心底中生出的绝望黏附着拖向深海的第不知道几个小时,在郑灼和楚怀仁都开始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
咔嚓嚓。
一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天空。
郑灼抬起头。
雷暴来了。
……
郑灼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了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雷,电弧击穿远处的海面,炸起几十尺高的巨大水柱。
而在所有水柱的中间……
郑灼隐隐约约地,看见一座岛屿在黑暗中显露出了轮廓。
“(就……就快要抵达了……)”
郑灼不再在乎马达是否会烧坏,将进水的马达开到了最大功率。
救援艇的吃水已经抵达了极限,随时都有可能沉。楚怀仁把艇上所有的物资都丢进了海里,以缓解这种缓慢的死亡。
最后,船上只留下了两个人,和林温教授的收藏。而在小艇又一次迎来极限后,楚怀仁拆开了那个行李箱。
他先是将行李箱丢掉了。紧接着,用郑灼的扳手,敲掉了那些石膏。
随着石膏一点点剥落,陶片、青铜碎片和浮雕碎片,完全露了出来。
“……他们是……防水的。”
郑灼听见楚怀仁的声音与暴雨混杂在一起。他看见楚怀仁在暴雨中举起一枚青铜雕像上剥落的碎片。
闪电照亮了夜空。在这转瞬即逝的光亮中,他看到那碎片上的锈迹被雨水冲刷后,竟然消融了,就像是融化在了强酸里。
碎片上所有的锈水被带走后,青铜碎片变得又新、又亮。不过,还不仅如此……
它还在改变。它的质地在变化,变得剔透,圆润。
……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类似于玉的质地。
楚怀仁已经忘记了舀水。他颤抖着,又拿起另外的物品——拿起那浮雕碎片和陶片。
陶片已变得如玻璃般晶莹剔透,当闪电照亮天空的时候,折射出诡异的彩光。
而浮雕碎片则在变得柔软。楚怀仁拿起它时,它就像是某种有机组织一般,软软地耷在了他的手上。
“……它在……跳动……”
楚怀仁喃喃自语。
“它是……它是……活的……”
咔嚓!
一道闪电落在了距离两人很近、很近的地方。几十公尺的水柱从侧面升起,定翻了小艇。
“糟糕——船——”
郑灼的叫喊没能够说完。
小艇彻底翻了。郑灼和楚怀仁一起落入了水中。
……
四周全是紊乱的洋流,一片浑浊。郑灼看不清任何东西,也没办法游动哪怕一分一毫。他只能被洋流裹挟着——他觉得被狂暴的力量撕扯,在海里翻卷了几分钟、几十分钟——
最后,被一个大浪拍向了干燥的沙滩。
“……哈啊。”
眩晕。
郑灼的视野摇晃着,他看到不远处,楚怀仁也躺在那里。他像是早登陆了很久……他已经在试图爬起来了。郑灼看到他摊开右手手掌,黏糊糊的东西从他的手里滑到沙滩上。
我……我怎么还没有失去意识?一切怎么还没有结束?我为什么……活下来了?
郑灼完全难以相信。视野摇晃着,他无力地抓着那些沙子。他感觉脸和脖子都很痛。又痛又痒——
他艰难地挪动手臂,碰了碰自己的侧脖颈。
他摸到了三道巨大的裂口。从裂口处,有潮湿,柔软,梳状的东西伸了出来。
就像是鱼的鳃。
“——咯——啊——”
郑灼挣扎着。前方的楚怀仁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他手握左手的陶片,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觉,呆呆地向前走去。
“……啊……啊……我……我还……”
郑灼拼尽全力,想要爬起身,想要叫住楚怀仁。然而他怎么也动不了。
怎么回事?
他向着腿部看去。
然后。
他看到了许许多多,透明的、人形的光,牢牢地缠绕着他。
“——他到了——他到了——”
幻听像是锥子,打入了郑灼的大脑。
“——他成功了!带我们走吧——带我们走吧——”
“我——我给你永远——永远也花不完的财富——”
“不!不!给你我的【能力】!带我走吧——”
“我——我给你——我给你知识!给你——给你——!!!”
那些东西尖叫着,牢牢抓住郑灼。
该死!
他拼命、拼命地向前爬——部分人形的光被从他的身上甩下去了——他终于能够站起来——但它们还是拼命拉着他,让他寸步难行。
“——你不是来救我们的吗!”
他听见那些光尖叫。
“救我吧!带我出去——我给你一切!”
郑灼已经可以向前了。他想要甩掉所有的光,但楚怀仁已经向着岛屿中那圆形的深洞走了过去。
……
【问题】
【被缠上了。要怎么办?】
【选项一】
【就这样持续叫喊,希望楚怀仁停下】
【选项二】
【拖着这些光追逐楚怀仁】
【选项三】
【先尝试甩掉全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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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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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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