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手持着尚方剑的贺人龙,祖宽终究是低下了头,领下了孙传庭下发的军令。
南下驰援关内,进剿流寇的时候,卢象升、洪承畴、孙传庭的麾下,祖宽都曾待过。
三人之中,孙传庭治军最严,最为冷酷,法度森严。
卢象升为人正直,但是恪守规矩,轻易不动军法,当时在河南的时候,祖宽就是因为摸透卢象升的性格,又看准了卢象升麾下没有多少直属的军兵,需要依仗他来进剿,所以才敢放肆。
洪承畴处事老练,背景深厚,宦海沉浮多年,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不过开罪洪承畴基本也没有性命之忧,最多是和当初的曹文诏一样被排挤冷遇。
但是孙传庭不同,孙传庭性格刚直,锋芒毕露,他是真敢杀人,而且是毫不心慈手软,不念半分的官面。
黑水峪之战,战后大胜本应该是庆功之时,但是那一天有二十余人掉了脑袋,官职最高者为营中参将,官品最高的是一个西安的卫指挥使。
那些军将被问斩的原因很简单——作战不力,临战怯敌。
这几个月来,高起潜,卢象升都被孙传庭上奏疏骂过,就是杨嗣昌和现在作为内阁首辅刘宇亮,孙传庭也没有给其多少的面子,上疏直言过失。
孙传庭于真定先败东虏两蓝旗,后有解贾庄之围,救宣大军于水火危局之中。
捷报传达京师,皇上甚至亲为孙传庭题诗两首,并下诏褒奖,而后更是赐尚方剑,将原本属于卢象升的总督天下勤王兵马之权交付于了孙传庭。
孙传庭如今可谓是圣眷正隆,声势正值如日中天。
就算是孙传庭真杀了他,他死也是白死,祖家不会说什么,祖家也不敢说什么。
清军的号角声此起彼伏,不断的回响着,昭示着清军又一波的攻势再度袭来。
“将军……”
身侧的副将上前了一步,语气迟疑,有些不敢言语。
祖宽没有看向身侧的副将,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马槊,偏头向着东方看去。
东方,是中军和前军方位,也是孙传庭所处的方位。
前军接战已久,那些他原本看不起的陕西兵,本以为坚持不了多久的陕西兵,现在居然和清军打的有来有回,清军发起了攻势皆是被其一一化解,没有移阵哪怕半步。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再度滚滚而来,在祖宽的耳畔响彻。
那本来已经习惯的满语声,这一次却是让祖宽的感到极为难受。
理智告诉他,应当谨记家主的吩咐,保存实力,不可将大量的兵马的消耗在关内。
他们祖家之所以能够有如此的声势和地位,靠的正是手中这支能打的兵马。
一旦损失过重,折损过多,伤筋动骨,只怕不久之后便会有手持着圣旨的锦衣卫前来秋后算账,算一算这历年以来的骄横跋扈之罪,算一算这多年以来陷城失地之罪。
但是……
祖宽紧握着手中的马槊,心中天人交战。
他真的很想赢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他也不想逃,他也不想走,但是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他是祖家的人,行事需以祖家的利益为先。
亲眼见着故土沦落,被逼的背井离乡十数载,他心中何曾又甘心过?
他曾经也不是没有着一腔热血,祖家也并非没有为了复土的愿望而抛过头颅撒过热血。
孙承宗在时,他们也试着努力过,大小凌河死了多少辽东的好男儿,死了多少祖家的子弟。
大凌河城被围两月,建奴云集重兵连败来援军队,大凌河城中弹尽粮绝。
他城里边先是杀战马,吃马肉,马几乎杀尽了以后,就开始……吃人。
先吃的那些筑城的民夫,再然后就是再吃那些战死饿死的士兵,到最后他们吃一切所有能吃的东西。
没有柴火就是用人的骨头当柴烧,没有水喝就喝人的血来止渴。
两个月前三万多人进城,两个月后出城的却只有一万一千人。
在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能够挽回辽东的局势……
中军的方向炮声震响,恍若雷霆,震动了云霄,也让祖宽的心神一同被震动。
眼前那些排布着军阵死战不退的陕西兵,让祖宽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往事。
建奴大军兵围沈阳,蓟辽各镇皆是畏惧建奴兵锋不敢出战。
那些从南方远到的川兵诸将却是纷纷请战。
直至今日,他仍然记得其中一名川兵将领所说的一句话:
“我辈不能救沈,在此三年何为!”
浑河一战,川浙两镇军兵于沈阳城外死战,而最应该守卫沈阳的他们却……
祖宽紧咬着牙关,握紧了手中的马槊,因为用力他的手臂甚至都在不断的颤抖,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回禀督臣,督臣心存决胜之志,为将亦有决死之心!”
“通令全军,列阵迎敌随我杀奴!”
“杀奴!!!”
随着祖宽高高举起手中的马槊,策马出阵。
环绕在他身侧上千名辽东甲骑加入了战场之中。
“杀奴!!!”
伴随着震天的呼喝声,明军右翼原本摇摇欲坠的防线竟然在顷刻之间已是稳定了下来。
祖宽一直以来都憋着一口气,底下的军卒又何尝不是一直以来都憋着一口气?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哪一个普通的辽人不想要复土,不想要重回家乡?
辽东,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是他们先祖的安息之地,也是他们从小长大的故乡!
……
右翼的变化没有能够逃过多尔衮的眼睛。
在经历过了初期的试探之后,他的就已经是想好了方略,因此这才集中精锐进攻处于明军右翼的祖宽部。
辽东的骑兵虽然战力不差,但是他们的作战意志薄弱,那些明军将领太过于爱惜自己家丁,甚至比起各旗的旗主爱惜自己的旗丁。
一旦遭受的损失过重,他们便会快速的撤退,很少有拼死反击的时候,
多尔衮的本意是从明军的右翼打开缺口,而后一举击败明军的大部队。
眼下情势的变化确实超出了多尔衮的预料,原本一直不愿作战的辽东军竟突然奋勇了起来。蜀南文学
“通令诸军,放缓攻势,两翼骑兵以消耗为主,前军也以消耗为主,先行消耗明军火药弹丸,让军中的辅兵跟役上阵。”
“持我手令传令各营,将之前营地之中抓捕俘虏过来填补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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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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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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