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声传入耳中,叶棠宁半晌才缓过神来,她的视线也逐渐清晰。
屋内,一个女子背对着叶棠宁跪坐在地上,她的衣衫已经破旧,布料因为经常清洗而变得发白。未带任何发饰,青丝如瀑般倾盖而下。
她的面前是一盘已经冷掉的饭菜。
因为背对着她,叶棠宁看不清她的神情。
门外的嘈杂仿佛与她无关。
几个吞吐之间,门就被从外面撞开,一群人如大坝决堤般泄了出来。
为首的是林远,准确的来说,是年轻的林远。
“你在搞什么?饭也不吃,派人来请也不去,真当自己是个公主娘娘了。
本官可没什么耐心陪你耗,你的命现在由不得你。
来人,伺候这个贱人吃饭。”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家丁上前将本就跪坐在地上无力反抗的女子按压在地,双手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
那女子挣扎了几下,终归是以卵击石,根本无济于事。
她的头侧放,脸紧贴在地面上,叶棠宁这才看清,这就是季念。
不过,此刻的她看上去情况并不是很乐观,纯色苍白,面无血色,连眼神都难以聚焦。
叶棠宁还沉浸在季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不解当中。
下一瞬,又有一个家丁上前,将地上的残羹冷饭端起,一手捏住季念的下巴,强迫她将嘴张开。
随后一股脑地便将饭菜全部灌入季念的嘴中,根本不给她留任何咀嚼的时间,便端起下一叠菜继续往里塞。
季念本能地想要反呕,却被那个家丁直接捂住嘴,一团被硬塞进去的饭上不去下不来,就在季念的口腔和喉咙中塞着,涨得她满脸通红,就连眼睛中也布满了血丝。
见到此状,叶棠宁条件反射地冲上去要组织那几名家丁,刚伸出去的手直接从那家丁的身体里穿了出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过是进入到季念残魂的记忆当中,根本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冷眼旁观。
一整盘饭菜就这样生硬的被塞进季念嘴中,林远则在一边好整以暇的观看,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记住,以后若是再不好好吃饭,本官不介意每天都这么让人伺候着你用餐,只要念娘子受的住。”
叶棠宁不明白林远对季念的称呼是什么意思,在她的记忆力,只有青楼中的花魁才会被这般称呼。
不过,林远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他让人拖着极尽虚弱的季念来到院子里。
“去给念娘子从池子里打几碗水,水喝的多了,血自然也能多生些。”
叶棠宁紧跟着他们出去,看周围人的打扮,此刻即便没有入冬,也是深秋了。
她看着季念又像先前那般被人控制住,撬开了嘴。
从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难猜出,这几碗池水,定是寒冷难耐的。
林远的身后,有俩个琉璃制成的大缸,高约多半尺,碗大个缸口。
她大约也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便不愿再看,别过头走入屋内。
因为她是在季念的记忆力,所以她无法离开这个院子。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叶棠宁只听见身后传来季念的一句“放我走吧。”
以及林远毫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想也别想。”
……
沈京华坐在军器监中,按照帐例检查监中的各类兵器。
不过,样式大多是十多年前的。
军器监并不是多么大的一个官,在朝廷中也不受重用。
尤其是近些年边疆屡传捷报,老皇帝便自然而然地认为军器监没有什么必要再去拨款。
因此,监中也没有钱财去养工匠来制造研发新地武器。
可沈京华在边关一呆就是八年,饱经风霜,大大小小的战役都经历了一遍,深知一个便利趁手的兵器对于一个军队来说有多么重要。
可惜老皇帝思想落后,只认为带兵打仗,不过是兵力是否充足,主帅是否有勇有谋,却从未考虑到武器这阵东风,能不能吹到疆场上。
能够为边疆战士们,尤其是他所在的北大营,打造的兵箭刀戈,自然用的是上好的玄铁。
沈京华有心要将兵器进行一起推陈出新的改革,便一早让人将军器监仓库中的陈旧兵器拿出来。
并花重金请来一批能工巧匠,让他们画图纸,改良兵器。
院内此刻将废旧的火窑重新启用,沈京华在一些工匠的帮助下,将一把一把的短刀匕首放入其中,融成铁水。
只是,工匠们刚要将火窑封上,一股烈火便从封口呼啸而出,火势过于凶猛,那几个工匠急忙后退闪开。
有几个身上沾了几个火星子的工匠原本并未在意,一阵风吹过,那星星之火瞬间便成了燎原之势。
几个工匠瞬间被火势覆盖,沈京华叫人打水的功夫,地上便只剩下几个人形的黑印子。
此火甚是奇怪,沈京华上前想要去查看那已经成灰的几名工匠,谁料竟然还有漏网之鱼的火星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到了沈京华的胳膊上。
和方才一样,一阵风过后,熊熊烈火瞬间笼罩在了他的周身。
只是奇怪,他竟然觉察不到一丝的灼烧之感。
倏然,熊熊火光中的一抹幽蓝色引起了沈京华的注意。
那抹幽蓝色从沈京华的胸口蔓延开来,越来越清晰,直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沈京华狐疑的向衣襟内摸去,只抓住了一个荷包。
是叶棠宁方才非要塞给他的,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了,竟然没有将这个荷包随手丢弃,只是觉得碍手,便随意的塞入衣襟。
他早就因为投身兵器改造而忘了这件事。
此刻,竟是救了他的性命。
几个喘息之间,火势便淡了下去,直至全部消失。
那个荷包,也不再闪现出幽蓝色。
沈京华看着平躺在他手中的荷包,眼底讳莫如深,让人看不出情绪来,只是一味地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轰”的一声巨响,火焰之势汹涌,再次从火窑中澎湃翻涌而出。
紧接着,沈京华的瞳孔骤然紧缩,煌煌烈焰映照在他的双眸中,火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正从窑口向外爬出。
热浪铺面袭来,即便是和那火窑相隔一丈之远,沈京华也只觉滚烫难耐。
周遭的草木桌椅,已经支撑不住,一阵一阵的热浪中化为齑粉。
而荷包中散发的那抹幽蓝色,也在热浪的侵袭下变得越来越暗。
就在沈京华观察周围情况,规划撤退的路线时,墙头上好像有一人跳落。
因为火浪的遮掩,他看不清楚那人是谁。
瞬息之间,他周身的热意全部退散,他这才能勉强睁开眼睛看清来人。
叶棠宁?
而那一堆邪火,早就不知去了何处。
他看着叶棠宁想着火窑走去,一句“小心”脱口而出,快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叶棠宁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走向火窑,将窑口封住。
沈京华急忙赶到她身边,“你……”可有受伤?
才说出一个字,就被叶棠宁的动作打断了。
他看着她的手握在他的下巴处,应该是在为他查看伤情。
意识到这一点,沈京华更是惊得直接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随后,那只芊芊玉手居然有想要下移的迹象。
沈京华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将那只手握住,阻止了她的行动。
“我……无碍。”
“还说没事呢,王爷您怎么说话都不利索了?”
叶棠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星眸微眯,带着狐疑和差异,倾身向沈京华查看去。
“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王本打算让工匠重新锻造一批武器,方才将军器监中的陈旧兵戈才放入火炉中煅烧,便有一阵无名之火从窑口涌出,还杀死了烧窑的工匠。”
叶棠宁在那几个已经化为齑粉的工匠旁观察半刻,“你确定是兵器放入火窑中,他们才被烧死的?”
“没错。”
又是兵器?
叶棠宁时刻将那枚盛装着季念魂魄的东海萤石带在身边。
一方面,是为保证在她的魂魄彻底痊愈之前,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另一方面,便是魂魄在恢复伤情的同时,记忆也会随之恢复。
叶棠宁在公主府沐浴的时候,便是进入到了季念已经回复的记忆中去。
在其中,她看到季念被林远关在月槐院中,每日只给她送去一顿残羹剩菜。
当然,如果是遇到了需要被抽血的日子,便会多加一顿餐。ΗtτPS://Www.sndswx.com/
听说她的血有奇效,可以治百病。可是每次都要抽取几大缸的血,究竟要做什么,居然需要这么多血去治病救人。
从林远的话中,叶棠宁可以推断出,季念是被他从青楼中带出来的,并且,他一直在阻止季念离开林府。
她也奇怪,林远这是怕季念跑了,他无处取药了吗?
可是接下来,叶棠宁便看见季念用那一块东海萤石收买了一个小丫头,让她送一封信去衙门。
信是当然没送出去的,那小丫头临时变卦,直接将信交给了林远。
在林远和季念对峙争吵的时候,那封信被风吹到了地上,叶棠宁也因此能有机会上前看清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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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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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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