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叶棠宁找他报官,说玉满楼的秦姨作恶多端,草菅人命,他还以为是有什么证据能够真的将玉满楼拿下,所以在见到叶棠宁之后才会对她如此热情。
没想到还是空欢喜一场。
他按在腰间玉带上的左手拇指无声的摩挲着上面的一块清冷的玉石,就像他此刻被一盆冷水浇下来已经冰凉的内心和无尽的失落。
一个小小的青楼,传出来草菅人命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居然一点证据都没有搜查出来。
到底是秦姨手段了得,还是有人要只手遮天啊。
梁晨最后望了一眼这繁花锦簇、雕梁画栋的美人冢,强忍着内心奔涌的不甘,转身快步走下那每一节都雕花团簇、富贵十分的楼梯。
可恨自己只是一个小小同知。
可恨宣州地远皇恩不及。
可恨那无德鼠辈身处高位。
粉饰奸诈之心,罔顾百姓安乐!
他走下了最后一节台阶,抽刀直斩扶手上雕刻出的一朵莲花。
木莲落地,剑已入鞘。
“回衙门。”
语气平淡,听不出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梁晨从衙门里带出来的十几位衙役早就已经站在玉满楼外排列成两列,就等着他一人了。
“同知大人不是来查找证据的吗?怎么要回衙门啊。”
叶棠宁提着裙角一个跨步来到玉满楼内,刚好堵住了那要离开的梁同知。
天知道她方才看见梁晨打算离开的时候有多着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这才把人成功的堵在了里面。
“二小姐,没有查到证据,当然要离开了。”
梁晨还想要开口说什么,不过他看到了叶棠宁那双眨着晶亮的杏眸,终究是什么也没有,长叹了一口气,又要向门外走去。
今日这位将军府的二小姐能够只身前来报官,痛斥玉满楼内一桩桩,一件件的污垢之事,已经是他最大的欣慰了。
他看得出来,二小姐乃是仁义之辈,他不想让这世间的险恶过早的将她内心匡扶正义的烈火浇灭。
二小姐是将军府嫡女,若是她能一只保持着此等仁义之心,那便是大梁的服气。
可惜宣州太平粉面之下尽是腌臜蝇鼠,他在这里为官近五年了都没有能够捉到某些尸位素餐之人把柄,更不要说一个才从京都来的小姑娘了。
“别走啊同知大人,有证据!”
虽然内心依然没有报什么希望,但是梁晨的脚步却是被叶棠宁的话语成功的绊住了。
“二小姐说有证据?”
“同知大人不必如此激动,确实有证据,不过和梁大人想的不太一样。不是物证,是人证。”
“二小姐找到了目击秦姨为非作恶的人?”
梁晨急问出声,不过叶棠宁却是有些支支吾吾了。
不是因为别的,只不过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证人的情况。
要不是方才梁晨一只着急要走,她也不会说出有证据的话来。
“emmmm不是活人,是……”
“二小姐找仵作验过了尸?”
梁晨知道,在断案的时候,仵作在尸体上发现的线索也可以被当成证据给犯人定罪。
只是看着叶棠宁再次犹豫的神情,他心里那点才刚刚升起来的希冀又开始悄然熄灭了。
梁晨无奈笑出声来,不是活人、没有验尸,二小姐的莫不是想让那些死去的可怜人从棺材里爬出来到衙门里为自己喊冤吧。
他只当是叶棠宁在为他宽心,要是真有证据的话,他又怎么会一次两次的空手而归呢?
“二小姐,下官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失陪了。”
现如今雾霭灰蒙,前路渺茫,梁晨不知道自己心中那称斤算两才攒出来的几毫厘热情能够支撑自己行走多远。
那么不妨就在此转头,保留心中那盈盈烛光,反迷途,求正道,以待来日。
“梁大人你别走啊!真的有证据啊!只不过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罢了。”
叶棠宁见梁晨的一只脚已经伸出了门外,她急得都快上手将他拽回来了。
“梁大人为何离开的如此匆忙,不是要来找证据吗?”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玉满楼大堂中的一个屏风后传出,梁晨只觉得这道声音好生熟悉,收回已经跨出去的脚步,转身来探看。
谁知那人竟是!
“珠翠姑娘!你,你不是……”
叶棠宁盯着梁晨在看见珠翠后登时瞪大的双眼,嗯,像两个铜铃。
“我们还是先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吧。”
叶棠宁提议到,毕竟大门口就是人来人往的行人,还有十几位衙役,人多口杂的,不方便商讨事情。
“好,好。”
梁晨此刻只顾的上说好了,她没想到二小姐竟然能将珠翠找到。
原来这便是证人!
前些日子玉满楼中就传出珠翠姑娘伤心欲绝、投井自尽的事情,也是那一次有一个丫头报官,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带人到玉满楼中搜查,只可惜无功而返。
现在珠翠姑娘明明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站着,莫不是这是一场计谋,来报复秦姨的假死的计谋?hτTΡδ://WωW.sndswx.com/
梁晨忍着那快要从喉咙中蹦出来的心脏,有着一个证人就够了,能够从这样笼罩在宣州城百姓头顶的密网上撕裂一个口子就够了!
一行三人穿过屏风来到了一个偏院的小屋内,好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玉满楼里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来回走动,因此并没有人看到她们三个人。
“珠翠姑娘,你要出堂作证吗?秦姨之前都对你做过什么,你都大胆的说出来吧!”
门才一被关上,梁晨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激动的向面前的问道。
只是面前的人脸上也露出来的几分犹豫,和方才在叶棠宁脸上看到的那种犹豫如出一辙。
“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他不明白二小姐和珠翠都在犹豫什么。
“梁大人,珠翠姑娘当然是要作为证人出庭作证了。不止珠翠姑娘,还有其他的姑娘们也会作证。
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的作证。”
“如你所见,珠翠姑娘已经去世了。”
梁晨:?!
“什么?
她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话说到最后,梁晨也觉得不对劲了。
珠翠姑娘是在他面前坐着,可惜她面色苍白,甚至动作也有些僵硬。
见梁晨现在都开始怀疑人生了,叶棠宁直接开口解释道:
“今日在衙门的时候,梁大人应该也听到了我说的那枚可以感知冤魂的玉坠吧。
九州辽阔,自然是无奇不有。”
先得给他打一剂预防针,不过看梁晨的表现,效果还是不错的。
“有能够感知冤魂的玉坠,自然就有能够还魂的术法。这还是当年的那一位老道士教我的。”
说到这里,梁晨也就明白了。
原来二小姐说的证人,真的是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的。
“不仅是珠翠姑娘,这些年来秦姨残害的姑娘到时候都会出庭作证。”
“二小姐有什么计划,尽管说便是,梁晨定当全力配合!”
梁晨确实是一位聪明人,一位有良心有胆量的聪明人。
不过眼前的聪明人现在都快要痛哭流涕了,叶棠宁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了,直接道:
“我们确实有足够的证人去作证,但是秦姨和她背后的势力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没有落下去一点把柄,我们现在还是得小心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所以,将玉满楼的罪行关进衙门里判决,由知府大人一人决断,实在是不妥。”
闻言,方才还将叶棠宁归为满心热血的愣头青的梁晨此刻是刮目相看也是难以形容他的心情。
原来二小姐什么都知道!
“宣州,是宣州人的宣州,既然事情发生在玉满楼,那么宣州的百姓们就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情。
到时候……”
“倒时候即便是有人手眼遮天,能堵得上悠悠众口,也瞒不住老百姓的心!”
梁晨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将叶棠宁的话抢了过去。
是啊,宣州城地处富饶之地,老老少少算下来也有十万人了。
前朝就有百姓集体上书京都的事情发生,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在宣州知府手下忍辱负重,他终于看到光了!
这光亮不是他心中先前那称斤算两少的可怜岌岌可危的烛火,而是从九天之上透过层层乌云直射下来的阳光。
只有一点,只有那么一点便将他内心明灭多年的烛火轰然照亮!
“二小姐是想要下官去城中散布消息吗?”
人言可畏,梁晨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别别别,别急啊梁大人!”
叶棠宁见梁晨突然激动起来,好像下一瞬就要拿起刀冲出门外了。
她急忙先将人稳定了下来,这才道:
“去城中散布消息的效果太慢了,而且这样做老百姓们最多也就是听说。
棍棒没有打到自己的身上,是不知道疼的。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让宣州城和玉满楼紧密连接起来。”
“不知二小姐有何高见?”
“很简单,今日赵知府能够答应梁大人派人搜查,就是因为他也知道了昨晚上玉满楼中闹鬼的事情。
那若是这些冤魂飘出玉满楼,飘到寻常百姓家了。
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周围的几十户便好了。到时候再散布出一些谣言,恐怕赵知府他自己也会坐卧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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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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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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