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解答了余启明的疑问,根据林佳艺所说,他们家和三姑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深,他父亲认识三姑也就只是因为当年的她母亲的死亡而已。
至于三姑和她父亲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一点就不得而知。
林佳艺知道的也只是那之后,她的父亲就没有将母亲的尸骨从山上带下去,甚至连埋藏之处都没有留下亡者的姓名与身份。
只有偶尔才单独一人又或者是同三姑一起来这山上瞧上一眼,到底做了什么也从不外露。
这自当不是余启明想要的大难,不过再询问答案,林佳艺也并没有更多的解答。
无奈之下,他只好跟林佳艺一同又下了山。
不过倒是还有两件事让余启明有些不解。
这其一嘛,就是在下山之前,林佳艺要去了他的水瓶将其放在了坟包的旁边,不知要做什么。
毕竟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又跟那些怪事接触的多,余启明也以为林佳艺是要做什么“坏事”。
回去的路上,他不止一次地向林佳艺询问过原因,但都被林佳艺搪塞了过去。
而当他不依不饶之时,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目光。
他才发觉,下山的路上他竟看到了多出来的很多痕迹。
那些痕迹是上山之人留下的,却并不是他们两个。
痕迹很新,至少是在他们上山之后,从脚印的数量上看最起码也有四五个人,可是这一路过来,余启明却并没有见到有其他人存在过。
而更令他怀疑的是,这些脚印和他之前在山脚下发现的林佳艺父亲等人的脚印吻合。
山上不存在其他人,余启明也就没有重新再上去的必要,要说是林佳艺父亲等人因为察觉到他们二人藏了起来也不实际,山间的路向来狭窄,身旁的灌木不说能否让人躲进去,就算是进去了也很轻易就能让人发现有人存在。
于是,在思考之后,余启明还是下了山。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下山之后,林佳艺久久都没有联系上的父亲那边主动打来了电话,得知林佳艺找不到借宿的地点也再次给予了指引,而作为村里人的余启明自当再次担任了领路人的身份。
没有更多的交往必要,余启明与林佳艺的交集便也随着回到南程村自然而然地断开。
余启明自己则是回到了家里,悲催的是,他的家人之所以没有给他打电话只是因为都晚上六点了母亲还没有带着家人回来。
疑惑自然是有的,可是没过多久余启明的这份疑惑便也被解答了。
应是由于前几天的寿宴太过吵闹,再加上关心余启明的病情,余启明的姥姥身体有些不适。
他们白天都是去了镇子上带姥姥瞧病去了。
当然,得来的消息还是好的,姥姥的身体还算硬朗,医生也只是说多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至于余启明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些吵闹的声音,则是在母亲知晓了姥姥的病情之后,为家人买吃食的时候街上小贩传来的叫卖声。
不过也不管怎么样,余启明的母亲都不可能忘了余启明的问题,当晚,余启明就跟着母亲又去了三姑家里一次。
依旧是熟悉的“洗礼”过程,但是这一次,余启明却并没有选择再次将那天遇到那个男人的经历再讲出来。
说真的,余启明也不知道这“洗礼”到底有没有用,反正他的母亲得到了三姑的答复之后就又高高兴兴地回去市区了。
毕竟父亲的工作繁重,总需要有一个人照顾生活起居。
而余启明则依旧被留在了村子里。
只是,当事情已然开始发生改变,一切便也难以回到原来的轨道了。
那场雨终究还是来了。
周二的雨未曾落下,天却始终没有放晴,乌云一直在天空中凝聚了好几天,而就在余启明母亲离开的那一天,便也终于再也难以克制。
雨水下的滂沱,来势汹汹大有善不罢休之势,不过是半天的功夫,便已让气象节目连连发出预警。
电视里每隔几个小时便会播放一次福东市的洪水受灾情况,好在南程村还算不得洼地,附近也并不存在足以引发洪水的江河,唯一能够让人担心的也就只有附近的山洪以及农田里的庄稼会因此而饱受水涝之灾。
只是,这分明应该是让人担忧之事,在余启明的家里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氛围。
南程村向来贫苦,附近的庄稼地乃是大多数人家唯一的经济来源,钱虽说不比命重要,但对于南程村的住户来讲,若是少了一年的收成,也和丢了命没多大区别了。
他的家中自然也是有着几亩地的,但偏偏他的两个舅舅不光对此漠不关心,甚至都叫来了一旁的邻居来家里打牌。
有说有笑的,好一副自在的模样。
就连向来珍贵家里田地的姥姥对此都默不作声,余启明分明记得小的时候他甚至都见过姥姥因为舅舅们喝酒误了庄稼的栽种时机而大发雷霆。
可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牌局是在当天晚上六点多才散的,然而散局之后,他的两个舅舅居然又将家里多年未曾使用过的vcd机拿了出来。
余启明想要避让,却被舅舅们说是三姑允许这么做的,甚至要他也一起去看。
余启明自当不肯,可是,当母亲的电话接通之后,他听到的居然是相同的答案。
余启明打死也不可能相信,甚至在劝告之中,他都不禁想起了前几日的怪事。
终究,两个舅舅还是拗不过余启明的态度而放过了他。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地结束?
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可是耳畔听来的全都是大屋里压抑不住的恐怖音效,窗外的雨又下起来了,雨幕遮挡着黑暗的深处,恍惚中,恐惧或许都让余启明幻视到那些恐怖的身影。
“关了它,把电视关了!”聚集而怒,余启明再也难以压制地怒吼道。
然而,耳畔的声音依旧。
他慌了,打开窗子,试图用那凌厉的雨声将声音盖过去。
可紧接着的又是一阵狂风,风卷席着雨点打在他的身上、脸上,寒意侵袭,而寒冷带来的只有恐惧。
他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可这一次,不管他如何想要让自己暖和起来,寒意却总是沿着被子的缝隙一个劲儿地往被窝里钻。
忽然,一道明亮闪过,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也就是这一瞬间,终于让余启明恍惚中有了几许醒悟。
怎么会这么亮!
不对,是屋子里的光线都消失了。
他是何时关了灯的。
可悲的是,偏偏余启明又忘了,恍惚间,恐惧与疑惑仿佛成了他行动的唯一准则。
他胆怯地爬下床,时而又惶恐地看向窗外,步子却在向门口的方向继续靠拢。
雷声终究湮灭在暴雨之中,却在愈发平静之时,让那恐怖的音效再度清晰。
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原来是余启明打开了电灯的按钮,余启明的眼里终于浮起一丝希望,却没想到声音还没有结束,短暂的光明就已然消失了。
头顶的灯泡电线发出暗淡的火光,那是电路被烧坏了的标志。
一瞬间,恐惧再度浮上脑海,甚至都远超了刚刚的程度。
耳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余启明的眼睛瞪得极大,他甚至都像是看到了有人在门外抱着那台老式电视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模样。
可鬼使神差地,下一刻,余启明竟是主动打开了房门。
随即,他又愣住了。
眼前的到处都是一片黑暗的景象,透过窗子,他甚至在整个村子中都看不到丁点光线的存在。
是整个村子都停电了?
这或许能让人安心,毕竟在他眼前也没有出现他刚刚看到的场景,那些不过都是他的幻想罢了。
可是就在下一刻,余启明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
那为什么,他还是能够听到那些声响的存在!
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余启明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子,果然,还不等他的身子完全转过去,眼角便瞥到了那一抹暗淡的蓝光。
那是他姥姥的屋子,电视也理应就在那个房间。
而那蓝光不是电视屏幕的光线又是什么。hτTΡδ://WωW.sndswx.com/
怎么可能,村子里不是都停电了么?
对了,他的家人在哪?两个舅舅呢?他姥姥呢?
或许,这是余启明恐惧之中唯一保持的理智了,但也正是这份理智,让他不得不向着大屋走去。
一步、两步、每一步,余启明都仿佛要坠入万丈深渊之中,理智在叫他去查看屋里的情况,恐惧又让他快要动弹不得。
也不知余启明到底是哪来的力量,他分明只是个十六岁的青年而已,却在这份恐惧之下,强撑着让自己走到了大屋的门口。
而随即映进他眼睛里的正是想象之中的场景。
两个舅舅早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电视里播放的正是上个世纪不知什么名字的恐怖片,幽蓝色的背景与老旧的画质不断勾引出余启明恐惧的回忆。
他竟发觉,自己好像曾经经历过相同的场景。
而更令人害怕的是,当目光定格在电视画面上之时,那双恐怖的鬼眼也正死死地盯在余启明的脸上。
仿若下一刻便要从电视机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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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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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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