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王璨都真的觉得余启明是疯了。
真不知他是哪来的胆子和力气,他居然一脚就将那墓碑踹得倒了过去,轰裂声仿佛将平静的黑夜激起一丝波澜,王璨的心也跟着这样被提起。
然而,当墓碑轰然碎裂,余启明却满不在乎地随手抄起一块看起来还顺手的碎块在那土包之上挖掘了起来。
当然,心里头的滋味也自然算不上好受。
虽然在诡屋已经住了两年多的时间,但余启明终究只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而已,换在平常,可能都只是个刚刚步入社会的满心抱负的愣头青,可仔细算起来,这两年里他却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类似的事情。
只是,心里如此遗憾,手上的动作自当不会轻易停止。
山间的土地松软,这坟包也不是多么难挖掘的样子,头上不过是起了微微的一层细汗,原本有半条腿高的坟包就已经被挖掘了将近半米多深。
另一旁的王璨自然也没有闲着帮忙,但其动作终究还是比余启明慢了不少。
只是以为的危险或者是恐怖的场景也始终未曾出现在王璨的面前。
坟墓里自当应该埋着尸体,这本就是人的常识,对了,对于诡屋的执信人来说,里面埋的也可能是鬼,毕竟类似的情况几乎大多的执信人都遇见过。
可随着余启明挖掘,王璨却越来越觉得不对。
不管这坟墓是来自于那个年代,也总该有最基础的结构才对。
若是近些年的,就应该是红砖黄泥砌成的“小屋”,若是远些年的,则应该是深埋着的棺椁,但事实则是这二者都没有随着挖掘而出现。
土坑被越刨越深,等到几乎到了半人深的时候,因为大小的缘故余启明甚至都已经将王璨赶了出去自己动手,可不管他如何挖掘,坟墓中都没有出现除了泥土与草木的根茎之外的任何事物。
尸体或者就更别说了。
王璨不禁起了怀疑,难不成那会看到的那个鬼影是在骗他?当时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两个女的在墓碑之前消失的。
也就余启明还乐此不疲,就像是脚下深埋着下一刻就会显现出来的真相。
王璨不止一次地想要阻止余启明,但看到对方的态度无奈也只能叹了口气。
时间缓缓流逝,眼前的场景无疑对王璨来讲是一种煎熬,不知怎么,余启明即便是这般的行动也没能让王璨放松下来。
不光如此,甚至都让他越来越紧张。
风渐渐起了,虽是五月,那诡异的冷风却带给人阵阵彻骨的寒意,心慢慢被提到了嗓子眼,其实王璨也不知道是否他们二人会真的遇到危险,恐惧难以于心头被摆脱,他以为自己害怕的是那个已经要淹没了余启明脑袋的深坑,便不自觉地不断转移自己的视线,还安慰着自己是为了防止周围再出现什么危险。
可渐渐地,恐惧却越来越重。
终于,王璨似乎真的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视线直射向天空,才发觉不知在什么时候,月已经被完全掩盖在了乌云之后。
仅剩的光线也被遮挡,耳畔的风声便仿佛成了催命符。
但就在这时,惊喜的声音却瞬间打破了周遭原有的平和。
“找到了!”是余启明的惊呼声。
王璨的心却是在跟着颤抖,他纠结了很久才慢慢凑到了深坑的旁边,光线太暗,顺着余启明的位置,他只能堪堪看到余启明手中一个微小的轮廓。
“那是什么东西?”他忍不住问道。
余启明的声音带着几许兴奋:“啊,就是个手提包而已。”
“手提包,仅此而已?”莫名的答案令王璨发蒙,而随即他便对上了余启明的视线。
视线很不稳定,应是余启明也已经看不清了头顶的情况。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极度的压抑。
余启明再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音,王璨看到的始终只有余启明模糊的轮廓。
压迫感滚滚而来,谁也不知道气氛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而不久之时,余启明的语气也跟着变了。
“王璨,把手电筒递我一下。”
蓦地,这简单的话语竟让王璨一下子愣在原地,余启明的声音居然在颤抖!
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恐惧因为余启明的态度一下子迸发到极点,就连王璨的心态都忍不住连连后退,可不论如何,他也无法与余启明感同身受。
视线被遮挡,纵然是余启明此刻也难以看清周围的事物,深坑之中黑暗愈发纯粹,伸开双手,他甚至都看不清自己手指的模样。
光线都仿佛被吸收了。
然而诡异的是,那个手提包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余启明亦是不敢轻举妄动,不知何时,头顶才再次响起熟悉的声线:“给。”
顺着声音摸索而去,首先便是一抹微微湿润的柔软传递至指尖,看不清王璨的模样与姿态,余启明只能将手慢慢回缩,终于才握住了那一抹冰凉。
“躲远点,躲到就算是反射的光线也照不到你的位置上。”余启明再次吩咐道。
待到脚步声渐渐离得远了,他才慢慢将手臂对准了身前的手提包。
那就只是个手提包而已,几乎没有任何值得人描述的地方。
但口水的吞咽声却让远处的王璨都听得清清楚楚,然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坑底的余启明到底做了什么。
而就在声音停下的刹那,突然,光线蓦地照在了深坑之中,王璨下意识地跳到了远处,可令人意外的,久久过去,现场也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坑底的余启明同样愣住了,随之又是眉头紧锁。
他当然不会做出异常的举动,其实刚刚的声音也不过是他将手提包放在地上且挪动着脚步的声音罢了。
他当然也害怕,所以即便是在狭窄的土坑中,依旧让自己离那个手提包远远的。
可事实却是,光线照在那个手提包上,没有引来任何或是奇怪、或是恐怖的景象。
目光紧盯着前方,事实上,除了光线,坑底发生改变的什么都没有。
眉头再次收紧,事到如今,余启明怎么可能还不了解自己应该做什么。
手电筒的光线再次被关闭,而这一次,余启明却是状着胆子又凑了过去。犹豫本就是无用的情绪,当手提包再次被提起,余启明咬着牙根猛地直接打开了手里的包。
然而这一刻,他却愣住了。
被埋在深坑之中的手提包并没有带来任何的危险,非但如此,其中也只有一个物件。
香粉味很淡,化妆盒上还保留着精致的图案,看起来便价格不菲,而当化妆盒被打开,里面的则是在普通不过的东西。
化妆棉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凝结在了化妆盒的底座上,其中盛放化妆品的格子中也仅剩下了无法刮取下来的坚硬的粉块,唯一让人在意的,只有那块还不及半个巴掌大的镜子。
镜子已经碎了,弯弯曲曲的裂痕将原本完整的镜子分裂成六七个约么有两个指甲盖大的碎块。
而其诡异之处正在于此。
不光是手提包本身还是其中的这个化妆盒,余启明都可以在不借助光线的情况下将其看得清清楚楚,但就是化妆盒里的镜子,不管余启明利用怎样的角度,都只能看到上面的裂痕。
而镜子中反射的景象则像是被完全吸收了光线一般,无法令他看到任何的景物。
危险的气息尚未靠近,一时间,余启明甚至都令怀疑改过了紧张,那个鬼影给他们的提示就是这个?
单纯一个手提包或者是破碎的镜子能有什么用!
心里觉得荒唐,但不可否认地,周围的诡异并没有因此散去。
突然,余启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他脸色骤变,因为这种可能性甚至完全否定了他之前的猜测。
手慢慢举了起来,手中的手电筒更是对准了满是裂痕的镜面,而镜面对准的却是他自己的脸!
......
任务应当要结束了,死亡是结束,但同样也是开始。
不知从何时起,维持了长时间的平静终究还是被打破,那声尖叫传出去了很远,但事实上却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当尸体倒在地上,便再次宣布了其中一人的结局。
可能在孙忆诗即将面临死亡的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完成诡屋的任务之后皆选择了对任务的内容缄口不言,并不是任务规定了他们不可以将任务中的情况告知给外人。
而是对于大多数的诡屋成员来讲,这都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诡屋的规则变了。
不,不光是任务的规则,还有它们!
整个任务之中,孙忆诗何曾触犯过行动的禁忌?不管是任何的鬼魂,都理应未曾达到可以攻击她的条件,诡屋不会给执信人设置陷阱,这句话已经成了伪命题。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在仅仅被公交车的灯光照射了一次后就落到这般田地。
当然,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那个不再受于黑暗困扰的人从坟墓中爬起,眼前的已然是不再需要光线便足以看清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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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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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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