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再次深吸一口气,环顾众人道:“实不相瞒,我们此行来咸阳,并非为了刺杀公子昊而来,是为了搭救故人好友!”
“不过。”说着,他话锋一转,接着道:“时不待我,暴秦新政实施,诸位也知道天下将安,此后再想复国,已是无望,所以吾等才汇聚咸阳,欲借秦都之乱起事!”
“不错!若我项家人有内奸,不可能跟诸位走这一遭!”
项伯点头附和道:“而且,我大兄还死在了秦贼手中,咱们都是六国后裔,应当同仇敌忾,为天下身处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为我们死去的先辈,亲族,反抗暴秦!”
众人闻言,互相对视,面面相觑。
卢生笑道:“原来项家与卢某想法一致啊,怎么不早说呢?”
“这么说来,卢先生也是想趁机起事?”项伯一喜,连忙道。
范增也目露期待的看着卢生,此人能汇聚如此多六国后裔,本事不小,若与项家合作,说不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不知卢先生有何打算?”
看着项伯和范增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卢生冷冷一笑,脑袋望上一扬:“吾不与废物为伍!”
轰!
项伯和范增二人,如遭雷击,直接傻了。
卢生冷哼一声,道:“要是早知你们会坏事,我说什么也不同意陈余找你们,今天大家也不会被困城中!”
项伯:“......”
范增:“......”
项羽:“......”
三人同时一愣,整个密室一片寂静。
范增更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卢生这逼,太特么贱了。
利用完项家人,直接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尼玛,谁受得了?
只见项羽咽了口口水,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下一刻,手握青铜剑,大喝一声:“都别拦着我,让我杀了这狗贼!”
“羽儿不得鲁莽!”
就在项羽准备提剑砍杀卢生的时候,项伯回转身形,猛地用力按住项羽的虎口,不让他行凶。
“叔父!此人如此羞辱吾等,何不让我杀了此人?”
项伯也有想杀人的冲动,这卢生太下贱了,你召集大家行刺赵昊,没成功也就罢了,居然还当众甩锅,让项家当替罪羊,这特么不是下贱是什么?
只是,此处项家就剩他们三个人,项羽虽然勇猛,不惧任何人,但楚国若想复国,光靠项家肯定是不能够的,得团结六国旧贵,才有希望。
所以项伯纵使暴跳如雷,也不敢轻易发作。
“呼....”
范增深吸一口气,内心也极为愤慨,强忍住怒火,转头朝项羽道:“羽儿,听你叔父的话,退下。”
“是啊羽儿,想想大兄,不可再冲动了!”
项伯苦口婆心的又说了一句。
项羽气得咬牙切齿,但听到项伯提项梁,又忍不住一跺脚,恶狠狠的瞪了眼卢生,无奈退到了一边,独自生闷气。
卢生见项羽要提剑杀自己,心中也是吓坏了,不过见项伯劝下了项羽,又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冷着脸道:“某觉得,内奸之事,乃无稽之谈,兴许是公子昊的离间计,有意让吾等内乱,好叫他坐收渔利,我看,还是应想办法逃出咸阳城!”
“......”
范增无语,其余众人纷纷颔首。
虽然卢生‘甩锅’项家人的做法有些不厚道,但他也吐露出了大家的心声。
相比查出内奸,他们更想从这里逃出去。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少,大家的命都只有一条,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然,项家人说的也有理,如今秦国新政实施,天下即将安定,这個时候搞事情,趁机反秦,是最好的机会,而一旦让秦国安定天下,那再想反秦,已是无望。
眼见众人都站到了卢生这边,范增知道,多说无益,于是笑着朝众人道:“我看今日之事就议到这里吧,如今外面搜得十分严密,我等还需从长计议,不如暂时留在这里,静观其变,如何?”
说着,就准备带项伯,项羽二人离开密室。
正在此时,卢生忽然冷言道:“范先生这是要走吗?难道是想抛下我们,独自逃走?”
“卢先生想多了,范某只是觉得时机不对,再议下去没有必要!”
范增说着,脚步一顿,而后环顾众人道:“不过,诸位放心,范某绝不会独自逃走,誓与诸位共进退....”
众人一听,顿时松了口大气。
卢生眯了眯眼睛,道:“既然如此,那就都散了吧。”
很快,整个密室就人去一空。
待众人走尽后,子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朝卢生道:“这次行动,项家很是蹊跷,为何放他们离开?”
“不放他们离开又如何?这里谁是项羽的对手?”卢生苦笑道。
子襄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得气煞大骂;“莽夫害人,这项羽就是一个莽夫!害死了自己叔父,又害我们!”
“好了,说这些已无用,先想想我们之后怎么办吧?”
瞥了眼子襄,卢生平静而凝重的问道。
“吾兄之前传来密信,顿弱已经带人去了孔里,他们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掘我孔家祖墓,势必会引得天下儒家同仇敌忾,甚至连百家也会站在我们这边!”子襄冷冷说道。
“孔家深明大义,为天下人付出,天下人绝不会忘记你们!”
卢生是真的佩服这孔家兄弟,狠起来连自己祖宗坟墓都不放过,但这样也好,正可以为自己所用。
稍微沉吟,卢生又接着问:“那东西放进去了吗?”
“放进去了。”
“好!”
卢生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而后感慨似的道:“拿了大家的好处,现在想撇清关系,图谋封王,哪有那么好的事。”
刺杀赵昊在他心中,只是一道开胃菜,孔家才是重头戏。
想要实现反秦大计,可不能光靠莽夫,得靠脑子。
那项家,也不过如此。
.......
另一边,雪月楼某座装修豪华的房间内,一名中年正把玩着一件精美玉器。
这时,门外走进一名灰袍下人,朝他躬身道:“主人,他们商议完了,似乎在内奸上产生了分歧,闹得不欢而散...”
“内奸....嘿嘿....”这位中年停下手中把玩玉器的动作,嘴角挂起一抹笑意:“皇兄倒是出了个好儿子呢....”
“据说他曾来过雪月楼,与秋月姑娘有深入交流....”
“秋月?”
中年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有点意思,叫周仕看紧她,那姑娘有问题。”
“诺。”
灰袍下人应诺一声,恭敬退出了房间。
很快,中年人身后的帘子被掀开,一名身材妖娆,长相绝美的女子,从帘子后盈盈走出,趴在中年肩膀上,轻笑道:“主人觉得,那项家少年能担起重任?”
“这项家少年今后当会是一方人物,秦国少壮派将领,无人是他对手,算是此次咸阳之行的意外之喜。”
中年说着,顿了顿,又道:“只可惜,他行事冲动鲁莽,难有大成就,谈不上重任。”
“那这些人.....”娇娆女子蹙眉:“主人要继续帮他们吗?”
“这次是很好的试炼,试炼的内容就是找出内奸,并活着逃出去,便是那项家少年不幸死在这里,那也是他的命!”
中年淡淡道:“我本没想帮他们,只是借他们一处容身之所,若搜查进来,不用派人阻挠,全凭他们自己应对,雪月楼的规矩就是这样,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妖娆女子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故国已不在,只留这些余人了....”
“好了,你的心思不该放在他们身上....”
中年摆手道:“方才我听孙刺说,那小子来雪月楼玩耍了,还跟一个叫秋月的姑娘深入交流过,此事你怎么不知?”
“秋月?”
妖娆女子愣了一下,道:“主人是怀疑她有问题?”
“那小子来雪月楼,我皇兄都不重视,这很不像他对儿子的作风,想来我皇兄应该知道一些事。”中年眯眼道。
“那要我去带秋月来见您吗?”
“不用,我叫周仕盯着她,先静观其变,倒是你....”
中年说着,扭头看向妖娆女子,意味深长的道:“要好好招待莪那侄儿....”
妖娆女子闻言愣了愣,旋即伸手摸向中年男子胸膛,娇媚柔声的笑道:“....可否让奴家先招待主人....”
“呵,正好饿了....”
“那....奴家下面给主人吃。”
........
“我简直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房间内的项羽,一脸愤慨的表达自己的不爽。
项伯也气愤不已:“不是简直,是根本!”
本来项梁死了,他们心中就悲愤不已,如今还被众人误解,更是委屈得想要掉眼泪。
但为了大局,他们不得不忍气吞声,毕竟现在都寄人篱下。
“亚父,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难不成我们还要与他们为伍?”
项羽表达完自己的不爽,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范增。
与此同时,项伯也将目光落在范增身上:“范先生,吾兄身死,羽儿是项家的希望,可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啊!”
“叔父....”
项羽听到项伯的话,不由眉毛一拧。
范增看了看他们,眯眼道:“若只是逃出咸阳,老夫已经通知墨家之人,他们有办法送我们离开,就怕内奸之事,毁我项家大计!”
“亚父当真信有内奸?”
项羽现在都怀疑项梁临死前说的话是否为真了。
毕竟卢生说的也有些道理,很有可能是赵昊的离间计。
但范增却摇头道:“项将军智谋过人,不可能无的放矢...”
“那依范先生之言,此内奸可能是何人?”项伯追问道。
“老夫也不确定内奸是谁,但肯定不在这里....”
“内奸不在这里?”
项羽叔侄听到范增的话,不由微微一愣。
范增下意识皱了皱眉。
说实话,他很想把锅甩给张良,但项伯与张良有救命之恩,若贸然甩给张良,恐怕会引起项伯的不满。
如今项家最信任他的项梁已经身死,他要想借项家成就一番事业,首先不能与项伯生嫌隙,毕竟他与项羽的关系,不如项伯与项羽的关系。
而项家能成大事者,非项羽莫属。
所以,即使范增怀疑张良,也不能明言说出来。
“你们还记得我们为何到咸阳?”范增不动声色的问道。
项羽抢先答道;“不是替张良救伏念吗?那家伙被关在那里,我们都不知晓!”
说完,忽又反应过来似的,沉声道:“亚父是在怀疑张良?”
“不可能!子房不可能出卖我们!”
还没等范增开口,项伯当即接口否认道。
范增暗道果然如此。
项伯对张良非常信任,自己暂时还不能动张良。
稍微沉吟,他便笑着道:“我也不信子房是内奸。”
项伯皱了皱眉,不解的看着范增:“既然内奸不在这,我们何不趁早离开?”
“现在还不是时候。”范增摇头道。
“那什么时候才能出去!?”项羽有些不耐烦的道:“总是畏首畏尾,一点大丈夫的样子都没有!”
范增正色道:“羽儿,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你莫要忘了自己是英烈之后,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责任和楚国的耻辱。”
“我自然不会忘记我是英烈之后,但藏在这里,也不是很安全,那卢生对我们心有芥蒂,恐怕会暗中使绊!”项羽冷声道。
范增笑了笑,道:“卢生此人,不足为虑,他想利用儒家之人做事,但儒家之人大多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此人着实该死,我恨不得亲手宰了此人!”
“哎。”
范增叹了口气,道:“杀人只能图一时之快,就算我们杀了此人,对我们的大事也没有任何益处,反倒错失良机!”
“良机?”
项羽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范增压低声音道:“你们方才应该听见了,卢生说有什么异象,侯生正在跟孔家制造预言,这明显是针对秦王的!”
“如果此事真的成功,我们倒可以趁此机会,回楚地招兵买马.....”
“这....”
项羽和项伯对视一眼,不由眼底燃气熊熊火光。
“亚父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起事了?”项羽兴奋地追问道。
范增再次叹了口气,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不尽快起事,等秦王坐稳天下,大势便也去已!”
“不错!我们不能再等了!”
项伯表示认可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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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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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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